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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被樂玺這麽一攪算是直接被毀了，導演無奈只能讓其他人開始離開。

辛菀望着應淮，忽然嗤笑一聲：“都這麽明顯了，小師弟難道還想狡辯？”

應淮意味不明地看了辛菀一眼，忽然輕笑了一聲：“明顯？”

辛菀最讨厭應淮對他這副漠然的樣子。

他手指緊了緊，忽然俯下身，直接湊近應淮：“剛才營銷號爆出來的監控錄像可把房門拍的清清楚楚，和小師弟當初在節目裏的那個房間，十分相似啊。”

應淮整個重心都倚在辛菀手臂上，他被迫擡起頭，看向面前的人。

辛菀唇角瞬間浮起了一抹笑意。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直播間，故意一點點湊近：“這個事情的真假回去一翻節目錄像就能直接查到，小師弟需要我現在去翻一下嗎？”

直播間內的彈幕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卻能看到他們的動作。

有辛菀的粉絲直接炸了。

【應淮在幹什麽？】

【？辛菀和應淮這倆一個歌手一個畫手，竟然這麽熟嗎？】

【不熟，不約，別來碰瓷我們畫手大大，謝謝。】

辛菀作為應淮曾經的隊友之一，和公司解約後，轉行做了畫手。

他對出道這件事其實沒有太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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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不如他對應淮的興趣大。

他本身繪畫天賦極高，但家裏卻認為繪畫這件事沒有出路。

家裏人逼迫他和經濟公司簽約，但在應淮離開公司後，辛菀逐漸開始自暴自棄。

應淮不在，即便是陸景也管不住他，不過半年辛菀就跌出了出道組。

後來辛菀和公司解約，原本無路可去，沒想到多年前不知何時投稿的一幅畫突然通過。

新的湳砜經紀人找來，辛菀在網絡平臺迅速爆火，再加上他本身散漫不羁的性格，很快吸引了一大批粉絲。

但辛菀并不滿足。

應淮記得，上輩子辛菀最看重的，是一個繪畫獎項。

辛菀想用那個獎項向他的家人證明，繪畫不是一無是處。

應淮饒有興味地看了辛菀幾秒，又轉頭看向彈幕。

彈幕上的粉絲依舊在為辛菀義憤填膺。

【辛菀對應淮恨死了好不好，當初本來穩出道位，結果應淮一走這麽多年練習直接白費，要不是辛菀還有畫畫的本領，直接就被應淮毀了。】

【而且我記得，辛菀還在微博嘲諷過應淮這個節目呢，說絕對不會看這種純賺噱頭的人。】

【哎？發誓哥呢，怎麽這次不露面了？我還等着繼續看他繼續發誓呢。】

【不重要，反正，辛菀絕對不可能和應淮有任何瓜葛。】

直播間內粉絲吵的不可開交，直播間外，辛菀扶着應淮的手越來越緊。

他等着應淮像往常一樣要麽生氣要麽沉默，沒想到下一秒，應淮突然笑了起來。

“師兄看我節目了？”

辛菀一怔。

直播間的彈幕也一愣。

辛菀下意識否認：“我沒有。”

“師兄剛才說，監控裏的那個房門‘明顯’和節目裏我的房門‘相似’。”

應淮慢悠悠開口，“我都不記得節目裏哪個片段拍到了我的房門，師兄卻還能立刻回去翻出來。”

應淮笑眯眯地擡起頭：“師兄看的，可比我仔細多了。”

辛菀：？？

他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饒有興味地笑了起來：“小師弟這麽久不見，倒是牙尖嘴利了啊。”

辛菀話還沒說完，忽然看到面前的人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對了，我記得正片裏不會出現這些幕後片段。”

應淮擡頭看向辛菀，有些訝異地開口：“師兄還為了我充了VIP啊。”

辛菀：......

他攬着應淮腰部的手瞬間收緊，下一秒，卻忽然感覺腹部一痛。

應淮後退一步，不緊不慢将胳膊肘收了回來。

他望着捂着腹部控制不住彎下腰的人，微微勾了勾唇：“師兄既然是VIP，就要有VIP的待遇。”

“師兄應該感受到了吧。”

應淮剛才那一下沒有完全沒有收力，辛菀一瞬間疼的冷汗都下來了。

應淮轉身繼續向外走去，忽然聽到身後辛菀莫名笑了起來：“小師弟打的不夠用力啊。”

辛菀咬牙直起身，不緊不慢地開口：“看來小師弟，還是心疼師兄的啊。”

應淮：？？？

他直接被氣笑了：“師兄有病就去治，別在我這裏耽誤了。”

“我說錯了嗎？”辛烷盯着應淮，慢慢開口，“不然小師弟怎麽穿着我畫的衣服呢？”

應淮愣了一下。

因為發燒怕冷的緣故，他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高領毛衣，桃花眼帶上了些許水汽，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莫名溫潤無辜的感覺。

而這件毛衣左邊靠近心髒的位置，畫了兩個紅黑交纏的字母，正是辛菀一貫的畫風。

直播間的彈幕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瞬間炸了。

【我的媽呀，這是什麽情況？應淮是辛菀的粉絲？】

【......別惡心人了好嗎，辛菀明顯就不喜歡應淮，不會是之前隊友的時候偷的辛菀衣服吧？】

【我記得辛菀平常喜歡自己設計一些衣服、配飾，雖然不售賣，但是會送一些給朋友，應淮不會是從哪裏高價買了一件吧？】

【對對，一定是應淮知道辛菀也來參加直播，故意搞了一件辛菀畫的衣服，想要讨好辛菀，好讓辛菀幫他澄清黑料吧。】

【有可能，畢竟辛菀現在流量也很大，而且又是曾經的隊友，幫忙發聲還是有很大影響的。】

【阿這，應淮這也太離譜了吧？】

應淮也有些意外。

他前幾天一直病的昏昏沉沉，早上被自家哥哥好不容易揪起來，胡亂接過一件應啓非說好看的白色毛衣就過來了。

他低頭看了自己的衣服幾秒，桃花眼閃了閃，慢慢開口：“師兄說這衣服是師兄設計的？”

“不然呢？”辛菀神情間滿是得意。

“不過這個畫風看起來是很早以前的了，小師弟不會是從當初我留在公司的那些東西裏翻出來的吧？”

他微微彎下腰湊近應淮：“小師弟早說是我的粉絲，我給小師弟送幾件新的衣服啊。”

“師兄說反了吧，”應淮低頭打開手機翻找着什麽，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難道不是，師兄是我的粉絲嗎？”

辛菀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瞬間笑了起來：“小師弟這麽想讓我成為你的粉絲啊？”

“好，我發誓，只要小師弟能證明這件衣服的來歷，我就是小師弟的粉絲——”

“辛菀，夠了。”旁邊接完電話的陸景看到這一幕，皺眉上前一步。

“怎麽，陸師兄心軟了？”辛菀除了曾經聽應淮的話之外，其他的誰都不理。

他低頭看了陸景的手機一眼，意有所指地開口：“陸師兄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陸景頓了頓，他按掉陸父再次打過來的電話，低聲開口：“你會後悔的，辛菀。”

辛菀不為所動，但下一秒，應淮忽然擡手，将手機舉到了他眼前。

那是應淮幾年前的一條微博，發了一張聊天截圖。

——上面赫然是應淮和辛菀的對話。

【辛：應小淮，我送你的那件衣服你什麽時候穿？】

【應：......大熱天的你讓我穿毛衣？】

【辛：你上周也是這麽說的！然後回來就着涼發燒了！把陸景吓的差點大晚上抱你去醫院。】

【應：......你不提這件事，我就考慮一下。】

【辛：反正記得穿！】

【應：好好好，不過那件毛衣難道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辛：[你猜.gif]】

“這件毛衣，可是師兄送我的，”應淮收起手機，似笑非笑地擡頭，“師兄當初這麽求着我穿，怎麽還忘記了呢？”

辛菀臉色鐵青。

這件毛衣送出後不久，應淮就忽然跳到了陸氏。

辛菀對應淮逐漸恨之入骨，刻意不去回想有關應淮的事情，久而久之就把這件事忘了。

“剛才師兄自己說的話，應該還記得吧？”應淮收回手機，微微勾了勾唇，“師兄不會抵賴吧。”

辛菀忽然笑了起來。

“陸師兄原來早和小師弟串通好了呀，引我下套。”辛菀神情間閃過一絲嫉妒。

陸景皺了皺眉，辛菀開口還想繼續說什麽，眼前卻忽然一陣眩暈。

他皺了皺眉，他下意識搖了搖頭，腦海中卻驀然浮現出一段記憶。

停屍間前，梁士寧漠然擋在他身前，陸景則死死地攔着他。

【應淮不可能死！】辛菀眼中爆出紅血絲，他試圖推開陸景，撲向前面的白布，【你騙我，你們騙我！】

【上周我還去找了他，他不可能——】

【上周你去找他，對他做了什麽？】旁邊的梁士寧忽然開口。

辛菀身子一僵，他聽着梁士寧一字一頓開口：【嘲諷？謾罵？逼着他順從你的意思？】

【應淮死了，】梁士寧低頭看着神情崩潰的辛菀，低聲開口，【我們每個人都有份。】

·

辛菀按住額頭，倏然回過神。

這段記憶出現的莫名其妙，辛菀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內心的恐慌和悲傷卻是到現在也無法消去。

那種恐慌在辛菀看到應淮轉身想要離去時，到達了頂點：“等一下！”

應淮腳下不停，下一秒，卻感覺手機震了一下。

【“@辛菀”關注了“@應淮”。】

“我現在是你粉絲了。”辛菀神情慌亂地攔在應淮身前。

他滿腦子只想着不能讓應淮離開自己的視線。

他盯着應淮，忽然開口：“我餓了，你請我吃飯。”

應淮：？

辛菀望着應淮，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祈求：“你不能不管你的粉絲。”

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