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鳳歸

鳳歸

第二幕

自昨夜你在薩仁寝宮弄出的動靜後，薩仁的宮殿守衛加嚴了許多，你再沒有找到機會見薩仁，而你也到了該回西域的日子。

出城時，一個內侍拖着一個木盤來到你面前，你認出他是王喜身邊的人，只是你有些不解，但內侍卻說：“這是大人送給将軍的，将軍就收下吧。”

內侍掀開木盤上的襯布，顯出一張純白的狐皮，飛雪飄落在狐皮上。

回到西域之後，你将狐皮放在卧房的屏風上，每每睡前你都會看上許久，聞着狐皮上的香氣入眠。

你曾讓人查過這香氣，據說這是大兖邊境一個小國向大兖進貢的貢品，名叫暗梅。此香十分難得，兩年才産一次，同一批的還有其他香，但進貢來的暗梅香都被賜給王喜了，時間一久，就成了王喜專用的香。

不知為何，每次夜裏你聞着此香入眠，夢中都是大雪紛飛的冬天，你躺在雪地裏想尋找溫暖，但周圍全是白雪，你只能不斷将自己蜷縮。

薩仁離開西域後，這裏唯一讓你牽挂的便只有師兄了，你每天除了去軍營就是去國師府，師兄也如之前那般，不管做什麽都會給你留一份。

你想起自從回西域後就再沒見過孟和，出于好奇，你問了師兄，師兄只說孟和已經離開國師府了。

之後你時常能得到大兖那邊傳來的消息，薩仁深受陳昭的寵愛，被陳昭封為了貴妃，你雖然沒有查清荷包一事，但得知她一切安好，也算是欣慰。

然而這天夜裏，一支羽箭從窗外射進你的房間，劍上還插着一封信，你急忙将信取下，只見信中寫道：

薩仁重病，請求将軍為薩仁尋找治病的藥材。

除了信，信封中還有一張單子，上面寫着一串名字，依稀能夠辨認出是草藥。

只是你有些懷疑信的真實性，因為你并沒有收到薩仁不好的消息，但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命人暗中調查此事。

就在幾日後，大兖皇宮傳出薩仁得了重病的消息，急需藥物醫治，陳昭還為此發布了皇榜，尋找天下名醫。

聯想起之前收到的信，你再次翻出當時的那張藥方，仔細揣摩過後，你決定先到城中藥店問一問。

只是紙上大多的藥材，連藥店的老板都沒聽說過，那些聽說過的也都極難找到，你在城中輾轉了許多天，勉強找到了幾味。

在藥店尋藥無果之後，你便開始發出消息，重金求藥，又派出了你自己信得過的人去到各地尋藥。

過了一段時間，你的手中已經籌集到了過半的藥材，也是這個時候，你派出去的人告訴你，他們在尋藥的時候碰上了其他人，那些人也在尋找同樣的藥材。

雙方發生了争執，幾番打鬥之後，你的人才将他們打退。

為了保證藥材的安全，他們放棄了繼續尋藥，将手上已經找到的藥材先送回來，同時也向你彙報這件事。

聽完這番話，你若有所思，看來還有人也在找這些藥材，可這些藥材煉出來會是什麽藥呢？

這些藥連藥店的老板都不知道是什麽，你的人也是分不同方向，輾轉了許多地方，甚至到了西域境外才勉強尋到了一些藥材。

幾番思索之下，你囑咐他們尋藥的時候注意四周的動向，一定要盡快找到剩下的藥，之後你帶着藥方來到國師府。

師兄向來知道許多事，并且在無虛門時也得到了師父的真傳，說不定知道這個是什麽藥。

你找到師兄的時候他剛從別院回來，神情嚴肅，但再看到你的那一刻，又轉為平和，他輕聲問你所為何事。

你拿出藥方遞給他，他淡笑着接過，然而看過藥方後神色卻極為怪異，你心中一喜忙問：“師兄可是認得這個？”

師兄卻不答反問：“這張藥方你從何而來？”他的聲音很冷，眉眼間的意味也很冷，但說的很輕。

盯着他漆黑幽深的眼瞳，你心中的那絲喜悅逐漸褪去，半說半藏道：“無意中得來的，師兄認得嗎？”

你緊盯着師兄，不願錯過他的任何表情，師兄的神情略有些變化，眸色沉了沉：“曾經在無虛門的藏書樓中見過，但記不請了。”

說着，師兄将藥方還給了你：“你在尋這些藥？”

你将藥方收好，長長嘆了一口氣：“是的，但并不好找，很多草藥都找不到，所以才想着問一下師兄是否認得。”

師兄回答說，他之前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并沒有記下來。

那天之後，你繼續讓人尋找藥材的下落，不過你明顯能夠感覺到，将軍府外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像是在監視，你回想起你的人說，還有一批人也在找這些藥，于是你告訴你的人，送藥回來的時候記得避開那些人，不要讓他們察覺到。

這一夜，又有一支羽箭射進你的房間，羽箭上面還挂着一個荷。

打開一看，裏面赫然是你正在尋找的那些藥材，與此同時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還差一味名叫知味的草藥，望将軍再多加派人手。

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你急忙丢下信奪門而出，腳下輕輕一踩，便飛身上了屋頂。環顧四周，夜幕中只有提燈巡邏的家仆，偶爾還會有幾只飛鳥，再無其他蹤跡。

到底是誰給你傳的信？

追鐘你還是沒能找到那個送信的人，而你的人幾經打探才誤打誤撞在一處鄉下問到知味的下落。鄉民說在他們那不叫知味，叫生靈，就種在山間的一座荒廟中，遍地都是，不過那個草的根莖有劇毒，摘下來之後就會覆在人的手上以血保鮮，否則很快就會枯萎，因此沒有人會去碰它。

你的人将草藥帶回來的時候，渾身鮮血淋漓，你急忙找了大夫來檢查，大夫說這毒并不致命，但毒已經深入骨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面對這樣的結果你十分懊惱，卻別無他法。

現在藥材已經集齊，你秘密找人來将藥煉成，藥煉成後，你便送了信給薩仁，讓她安心接受禦醫的治療，你會盡快将藥給她送過去。

之後你收拾東西，啓程往大兖去。

這顆藥得來不易，最後只練成了一顆，身邊還有其他眼睛盯着，你必須親自将藥送到薩仁手上。

你帶上簡單的行禮，避開了府外那些盯着你的人，一路朝着大兖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是你第二次去大兖，之前有送親隊在，行程拉慢了許多，此次你孤身前去，應該能趕在立春之前到達大兖。

只是讓你沒想到的是，在臨近京師地界，突然冒出了一批黑衣人将你團團圍住，你拉住缰繩，馬兒急躁地在原地打轉。

驀地，黑衣人提劍一齊上，你與他們對打了幾招之後發現他們功力都不低，若是單挑幾招就能将其放倒，可現在你沒有這個機會。

你又和他們對打了約一刻鐘的時間，找到機會溜走了。

接下來的一路，你都在拼命逃跑，但他們跟得實在太緊，有好幾次都被追上。于是你只能改變路線，一邊躲着他們，一邊繼續趕路。

到達京師地界已經是次日，正是立春，你心急如焚只想快點将藥送到皇宮，可那群人依舊對你窮追不舍，于是你找了一處地方，設好陷阱将他們一網打盡。

解決掉這些障礙後已經是夜晚戌時（晚上七點），你快馬加鞭朝着皇宮的方向而去，馬蹄在街道上飛馳而過，卻在皇宮宮門前停了下來。

隔着宮牆，你清晰的看見宮牆之內燃着熊熊烈火，火勢之大映紅了大半個皇宮，守門的侍衛發現了你正要朝你走來，你身形一閃躲了起來。

你又在宮外轉了一圈發現都有精兵把手，而宮內的火也越燃越大，一直到了天明時分，火才被熄滅。

你聽見皇宮中傳來鳴鐘的聲音，街道上的百姓紛紛探出頭來觀望，緊接着他們都走了出來，在地上跪拜。

你恍然大悟，皇帝駕崩了。

立春，萬物起始，也是一朝更替之際。

大兖一百年立春這天安王陳钰起兵造反，用火箭射向嘉明殿，彼時陳昭與薩仁都在殿內，大火燒了整整一晚。

陳昭死後，太子陳弘登基，追封薩仁為皇貴妃，與陳昭一同葬入皇陵。

你來到薩仁的墓前，将藥埋于碑前，回到了西域。

不知過了多久，你在黑暗中醒來，環顧四周，一片黑暗，你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醒着。之前的一幕幕，席卷而來，一會是潘月的記憶，一會是鳳歸的記憶。

這兩種不同的記憶不斷充斥着你的大腦，讓你感覺頭痛欲裂。

突然，四周亮了起來，你的周圍出現了五個人，在他們之中，你一眼就發現了王喜的身影。

回憶起你在大兖皇宮遇見他的場景，你一直覺得在你失憶前一定認識他，并且和他關系匪淺，只是為什麽你後來和他分開了，又為什麽會不記得他，這其中的種種，你都想探查清楚。

正當你打算朝他靠近的時候，一個蒙面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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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完劇本後私聊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