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

第 23 章

唐意飒的情緒一直沒有高漲起來, 唐景深去接她時便發現。

她坐在車裏,看着窗外的朦胧霓虹,唐景深斜睨着她半挂在肩上的領子,鎖骨上的痕跡已經變淺, 邊緣卻逐漸暈開, 看上去越發的明顯。

他早上, 确實是故意吻出來的。

這會兒被那個小男孩發現,所以她不開心了?

他眸色微沉,唇角卻勾起了個弧度,手指輕擡,指尖輕輕描繪着那已經暈開的邊緣, 像是一朵綻放的玫瑰。

微燙的觸感, 有些發癢。

唐意飒猛地回頭,“你幹什麽?”

唐景深淡淡地垂眸, 眼底更是帶着股欠揍的笑, 漫不經心的問:“喜歡麽?”

唐意飒原本還在為早上時,任琬凝問到她心窩裏的問題而情緒低沉,聽到他這句話,脾氣一下子起來,“你還好意思問?你就故意讓我頂着這玩意, 走大半個校園是吧?”

她又變得鮮活起來,唐景深眸色越發的深, 可聲音也愈發的不緊不慢, “怎麽, 被人看到, 不高興了?”

“?”

變态啊!

“我沒你這種癖好,頂着吻痕出入在公衆場合。”唐意飒被他氣的胸口都起伏着, 卻皮笑肉不笑的說,“我以後天天給你吻一個好不好啊?”

唐景深看着她,純粹又帶着幾分挑釁的眼神,似乎并沒有被單純的某個人發現的不悅後,微怔。

過了幾秒後,笑着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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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意飒原本以為,他那眼神微微的停頓是有點難以招架這種惡趣味,而在想解決方法了。

沒想到他竟然說“好”?

還笑的這麽浪蕩!

啊啊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啊!

唐景深看着她錯愕的表情,越發的愉悅,尾調都是帶着笑的浪,“一個夠不夠?不如一邊一個對稱。”

唐意飒被這種不要臉的話驚呆了,“我要不要給你弄一圈當花環啊?!”

唐景深意味深長的看着她道:“想不到飒飒還有這樣的愛好,也行。”

我行你個頭!

-

唐意飒下了車,看都沒看身後的男人一眼,她怕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第二天因故意殺人罪而被帶走。

冷靜,她還有美好的未來,她還有那麽多戲沒演,那麽多角色沒體驗。

冷靜,為了一個狗男人不值得。

她拿着睡衣去洗澡時,唐景深也不緊不慢的走了上來,她仍舊看都未看他一眼,特別沒好氣的将人推到一邊。

——不但狗,還擋路。

連好狗都不做了。

但她推一點,唐景深就跟着她往後退一點,人卻還如心随影般擋着她,卻又不妨礙她往前。

唐意飒終于忍不住,擡起頭,“你幹嘛?”

唐景深眼角帶着松散的笑意,“終于肯看我了。”

“……”唐意飒心口劃過一道熱流,下一秒卻又仰着下巴,語氣不怎麽好的說,“我對看狗不敢興趣。”

“那你對看什麽感興趣?”唐景深竟然沒生氣,還好整以暇的問,像是真在虛心請教。

“……”

唐意飒一口氣又被堵回了胸口裏,差點被起來。

她擡起腳便要踩他,卻早已被他看穿她的意圖,直接打橫将人抱起。

“啊——”

突然的失衡懸空,并且被人中途攔截,讓唐意飒不由得驚呼了一聲,還沒等她回過魂來,便已經被抱着向浴室徑直走去。

“你幹什麽?”察覺他的意圖,唐意飒難得有些慌張的問。

唐景深腳步未停,垂眸看着她,一字一頓道:“幫你洗。”

“……誰、誰讓你幫了?”唐意飒有些舌頭打結,她是真的被驚到了。

他雖然也幫她洗過,但那都是她胳膊都擡不起來,人都不算清醒的情況下,那她都睡得迷迷糊糊了,他做什麽,她又不會覺得羞恥。

但是現在,她很清醒好吧!

唐景深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麽一樣,半拖着調子挺誠懇的說:“為了今天讓你在學校丢臉賠罪。”

他這樣一提,唐意飒被吓的差點忘了的氣又瞬間上來,連踢再打掙紮着要下來,聲音一下高過一下,“你們資本家都是這樣好算計麽,你這是賠罪還是給自己謀福利啊?!”

唐景深将她抱得很牢,她都這個樣子了,他走的仍是很穩,“真是賠罪。”

說話間,兩個人便已走到浴室,他将人放了下來。

真躺在浴缸裏,唐意飒反而從容了,她倒是要看看,他要怎麽“賠罪”。

唐景深還真像模像樣的服侍着她,人也很規矩,并沒有借機占便宜。

這讓她多少有些詫異。

可能是太舒适,讓她躺在浴缸裏,幾欲睡着——頭下,還墊着唐景深随後墊在她頭下的毛巾。

等到她被洗幹淨,也徹底要睡着時,唇上忽然落下一個頂溫柔的吻。

她被吻醒,看着面前灼灼目光的人。

她就知道,他一定有所圖。但她剛剛被服侍的太舒服,這會兒也願意接受他更多的服務,于是揚着頭,像個女王一樣,接受着他的吻。

唐景深彎着腰,她擡着眸,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他像是單膝跪地的對她俯首稱臣。

她被唐景深抱出來,一邊親吻着一邊放到床上,在落下的吻也很輕柔,讓她的心口像是塌陷了一塊,整個過程都溫柔的不像話——也不應該說是溫柔,應該說,是完全按照她喜歡的方式與節奏。

就好像,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在“賠罪”。

甚至之後,都是從背後抱住她。

平時,他更喜歡讓她整個人趴在他的懷裏,但其實,她更喜歡這樣在背後被擁抱的感覺,很安心很舒适。

唐意飒睡着前,最後的潛意識都還在想,他今天當真體貼的不像話,嘴角都帶着淺淺的笑意。不禁想到梁珂的問題,他确實技術很好。

她發現,自己好像還挺吃他這一套的。如果他再多哄哄她,她就決定原諒他。

結果她一醒來,她就發現空空的床,已經,那一直沒忘記的每天行程表上,冰冷的嚴謹的安排。

唐意飒看後,把手機扔到了一旁。

她就知道,他不過就是說的好聽,想臨出差前打個炮,全都按照她的喜好來,不過是覺得她還在生他氣,不這個樣子,他會連一點點肉渣都吃不到。

狗男人真的好有心機。

被套路,甚至還有些感動的唐意飒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傻子,去學校時,臉都是黑的。

梁珂看到後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麽啦,沒睡好啊?”

睡得很好,可是!

她情願沒睡:)

誰都看出唐意飒心情不好,連任琬凝她們兩個都沒怎麽敢理唐意飒。她心情不好時太容易炸毛,就讓她安安靜靜的自己冷靜就好。

但偏偏有人非要往槍口上撞。

今天是論文交稿日,其實在網上提交就行,但莊靓穎有些心虛,她這篇是花錢找人寫的,所以親自過來,想刷一刷老師的好感度。

沒想到她刷了半天,出來時便見唐意飒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誰不知道老師喜歡她,還來這一套。

這讓她頓時心裏有點不爽。

偏偏,幾個人擦肩時,唐意飒把她當空氣一樣眼都不擡一下,明晃晃的說着——我都不拿正眼瞧你。

其他兩個人,任琬凝還沖她笑了下呢,梁珂都看了她一眼。

只有唐意飒是這個反應,頓時将她氣到,又看了眼她一身挺簡單的T恤風衣,沒一點名牌,哪裏會是大小姐。

她忍不住低聲輕啐了句:“天天裝什麽啊。”

唐意飒整個人都在魂游天外,不然她怕把自己氣死,然後就聽到這麽輕飄飄一句。

她漫不經心的擡起眸,便見莊靓穎站在自己面前,唇恰好閉上。

她的視線對上她的,挺散漫的問:“在說我啊?”

“……”

被她這樣擡眼凝視着,莊靓穎其實還是有些心虛的。可是心虛完又覺得,她又不是真的大小姐,自己怕什麽啊。

但有了中間這麽一個卡頓,再開口,氣勢就已經弱了,“是、是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也就刺激一下你那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呗。”

“——”莊靓穎聽得腦仁氣的嗡嗡的。

卻還沒完。

唐意飒看着她,帶着幾分無辜,“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我的哪些個優良品格又讓你破防。”

任琬凝和梁珂看着莊靓穎氣的幾欲吐血的背影都驚呆了,她們還沒見過這樣茶氣沖天的唐意飒。

-

唐意飒回到家中,并沒什麽胃口,直接洗了個澡便去睡覺。

睡着前,都還在奇怪,她怎麽就真跟着唐景深叫來的司機回來了。

回來也是她一個人,她為什麽不在宿舍?

但宿舍确實也很亂,交完定稿以後,之前沒有戲拍的人,也在想辦法去接戲,或者去找其他的工作了,亂糟糟的人心惶惶,充斥着一種各奔東西的離別。

唐意飒雖然對校園這些,感情并不怎麽深,但到底也在一起了将近四年,尤其畢業大戲時天天窩在一起,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回來了也好。

她便躺下,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也沒注意,一旁的窗簾在随着風輕輕擺動着,勾起漂亮的弧度。

……

唐意飒是被輕微的消息震動聲吵醒的,可卻半天睜不開眼睛,像是被困住,身上一陣涼一陣熱,像是墜入冰窟又像是游走在火海。

她掙紮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醒了過來,外面一片漆黑,并沒有她喜歡的明豔溫暖的陽光。

唐意飒揉了揉額頭,不知是誰深夜還給她發消息。

她點開手機,微愣,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是任琬凝和梁珂,分別祝她生日快樂。

唐意飒看着上面歡快的蛋糕照片,眨了眨眼睛,原來已經是她生日了。

其實,她并不是今天出生的,具體哪一天,她都已經忘了。

只記得,被唐景深接回來時,為了方便她上學,将戶口放到了他很遠方早已經出國多年的遠房親戚家的房子住址上,登記問她時,她說她不記得了。

名字她也不想随着把她抛棄了的養父母,雖然她一直當做親生父母,但從關系上,确實叫養父母更合适。

唐景深問她,想叫什麽。

她看着他說,你給我取一個吧。

于是,從那以後,她便叫唐意飒。

生日便成了,她見到他的那天。

唐意飒看着黑漆漆安靜的房間,他沒有回來。

她又幾乎下意識的扒拉了下手機,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唐意飒艱難的翻了個身,将臉埋進被子裏,她知道自己大概是發燒了。但她沒打算去下面取藥,也沒力氣去。

反正也燒不死。

她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她感覺被人抱住,才不再像是如墜寒窟的冰冷。

再睜開眼睛時,金燦燦的陽光如約照到她身上,她才覺得好像又活了過來。

她伸了下懶腰,胳膊在眼前晃過,過了兩秒,她眼睛輕眨了下。

她睡覺前,穿的是這件睡衣麽?

唐意飒坐起來,緩了緩還有些緩慢的腦子,側頭時,忽然發現旁邊有人躺過的痕跡。

心裏有個不太确定的想法。

她翻身下床,正要穿拖鞋時,胸口忽地被輕輕打了下,眼前有個什麽影子在晃動,她下意識垂眸,發現有個和那個手鏈同款的小豹子挂在胸前。

唐意飒心中微動,走下了樓。

便見唐景深穿着一身家居服,正在泡咖啡。

他聽到動靜後,微微回頭,看向她,“醒了?”

“嗯。”唐意飒壓了壓步子,可語調确實止不住微揚着,“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晚。”唐景深聲音有些淡,“在你燒死之前。”

唐意飒表情也一下子就淡了,目光直視着他,“你就這麽希望我死麽?”

她走下來,寬松的領口微微有些側移,露出一截又細又直的鎖骨。

唐景深的眸色不由得微深,擡眸看着她,半拖着調子,“我哪兒舍得。”

唐意飒瞬間他的目光,察覺到什麽,而後将衣領整理好,有點生氣有點想罵,但或許是才病完睡醒,情緒有些調動不上來,就這麽看着他。

她眼睛濕漉漉的,嘴微嘟着欲語還休的,看的唐景深心口微癢,他擡手,微微低下頭。

唐意飒還有些不知道要怎麽處理這個情緒,忽然下巴便被人捏住,而後溫熱的吻便落了下來。

嗯?

她不是應該在生氣麽?

忽然吻是怎麽回事?

唐意飒神色微變抵住他的肩,唐景深卻環住她的腰,讓兩人更加的貼近。

她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裹着,是她喜歡的淡淡木質香味,她手不自覺的慢慢松開。

唐景深勾着她的舌尖,加重了這個吻。

她才發完燒,體力有些不支,微微輕喘時,唐景深便将她松開。

唇色潋滟,臉色都變得好起來。

他輕按了按她的唇瓣,眸色還帶着幾分深,“下次發燒記得吃藥。”

“我沒力氣,”唐意飒看了他一眼又微微錯開視線,“起不來。”

話挺強硬,但仔細聽,還有那麽點委屈。

唐景深一愣,心裏忽然閃過了一種奇怪又陌生的情緒。

唐意飒也在後悔,剛剛不小心在他面前的示弱。

兩個人竟然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會兒,還是唐景深先回過神來,擡手摸了下她的額頭,“還難受麽?”

溫熱幹燥的觸感,讓唐意飒喉嚨有些發幹。

“沒事了。”她眼神微閃。

“那去換身衣服,帶你出去。”

“去幹嘛?”

唐景深看着她眸色深了深,“帶你補過生日。”

唐意飒微怔,而後眼底劃過了努力想要壓下去的笑意,腳步輕快的上了樓。

唐景深跟着那輕快的背影,也緩步上了樓。

昨日他一早的飛機便要趕回來,但遇上了氣流不穩,一直延誤。

等到時,已經是夜裏,床上的人已經睡着。但睡得似乎并不怎麽沉,一直翻來覆去的。他覺得,她別是在心裏罵自己,沒陪她過生日。

他看了眼時間,23點47分,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卡在了零點今天結束前,給她戴上。

一碰,才發現她身上滾燙。

窗簾輕輕飄動着,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孤零零沒人陪的生日,還發着燒,真是個小可憐。

-

兩個人也沒去別的什麽地方,唐景深問她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唐意飒其實有的時候很懶,更懶得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廢腦子,她側頭下巴微揚,“不是你帶我出來的麽?”

她的意思很明确,那就該你想啊,怎麽還問上我了。

是這個理兒,唐景深輕笑了下,忽然想到了個地兒,問她,“游樂場想不想去?”

唐意飒想了下,愉快答應,“行。”

她其實也有段時間沒來了,剛來到北城那段,唐景深不知哪天心情不錯,哄小孩似的帶她去了游樂場,那還是她第一次進這種地方。

什麽項目都想玩,他也盡數陪了。

之後那幾年,隔段時間她就要過來玩一下。

不過随着年歲增長,玩的也膩了,确實有兩三年沒來過了。

還是她最初去的那裏,這兩年還真又增加了幾個新項目。排隊時,唐意飒看着“噌”一下起飛的機器,和“嗷”一嗓子叫起來的游客,忽然良心發現有點擔心。

側過頭來說:“要不等下你別陪我了。”

唐景深眼神詢問着,還以為她想說,出差這麽多天沒好好休息,想讓他去休息。

結果就聽她說:“我覺得這個游戲不太适合你這個年齡。”

“你也覺得很幼稚?”唐景深其實不懂,她怎麽這麽多年了還喜歡游樂場項目,而且是真的喜歡,剛剛幾個都玩的非常開心。

唐意飒回以相同的攻擊,不緊不慢道:“不是,我是覺得,太刺激了,你這個年紀受不了。”

唐景深瞳孔微縮,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帶着幾分逼視的看着她,“我什麽年紀?”

像是她不說出來,他就會給她好看。

唐意飒毫無畏懼,輕飄飄道:“會被叫叔叔的年紀,而我,還被人叫姐姐。”

“唐意飒。”

他沒什麽語氣的叫她。

“幹嘛?”她得意中又帶着幾分挑釁的問。

“你是不是欠操。”

最後兩個字被他不輕不重的咬出來,唐意飒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趕緊去看周圍的人。

旁邊的噴泉剛好啓動,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高高的水柱奪走,沒有注意到他在說什麽。

唐意飒這才松了口氣,又覺得面前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可氣,她壓低了聲音憤憤的說:“能不能要點臉。”

看到她這樣子,唐景深反而恣意的大笑。

事實證明,唐景深這個年紀還很能玩,倒是唐意飒下來時,腳步有些虛浮人有些恍惚,最後還是唐景深扶着她,對上他那一臉“到底誰不行”的眼神,唐意飒不肯服輸推開他不讓他扶。

唐景深不再逗她,“去坐會兒。”

“誰要坐,我還沒玩夠呢。”唐意飒非常倔強。

唐景深睨了她一眼,沒什麽情緒的說:“我累了行了吧。”

行,當然行。

唐意飒愉快的坐到旁邊的休息椅上休息。

等休息夠,臨走時,唐意飒忽然看到不遠處挂着個很可愛的小豹子,雖然不夠精致,但怪蠢萌蠢萌的。

唐景深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想要?”

唐意飒聽到這聲,微怔,沒想到他會注意到。

“等着。”還未等她開口,唐景深便已向着人群走去。

唐意飒看着他在人潮湧動中的背影,心忽然輕輕一跳。

是一個打槍游戲。

唐景深目标很明确的指了指那只小豹子,“怎麽才能拿到。”

“25發打完22顆球。”老板介紹着規則,他對自己的規則很自信。

唐景深輕挑了下眉,拿起□□。

他外形太過出衆,很快吸引了一衆游客的駐足。

第一槍起。

“啪。”中。

老板自信的表情閃過一絲驚訝。

但他覺得這只是新手保護期。

直到——

第二槍。

“啪。”

第三槍,第四槍……

“啪啪啪——”

唐景深的速度越來越快,球爆的聲音逐漸連成了線,老板的表情也從驚訝逐漸變成凝重,最後徹底驚呆了。

圍觀的群衆也都看的入神一聲不吭,直到22顆球全部打完,不知道誰第一個反應過來,帶頭鼓起了掌。

老板也心服口服,願賭服輸的拿出那只挂在這裏兩年都沒人能得到的鎮攤之寶,交給了他。

唐景深将手中的玩偶塞到了唐意飒的懷裏。

明明不是很重,可唐意飒卻覺得胸口一沉,一顆心也在跟着重重的跳着。她看着面前,才打完搶,眉眼間還帶着幾分意氣風發的人,漆黑的眸子更是明亮。

又想起剛剛,他輕易察覺到她的喜歡,直接轉身便要幫她贏回來時的果決。

一個上了無數把鎖的心,忽然就被打開了,土崩瓦解般。

她聽到心底,有個聲音在說,為什麽不試試呢。

他一直都對你這樣的好,就算,你以喜歡的狀态待在他的身邊相處着,又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為什麽要讓大家都不快樂。

唐景深已經不止一次的問她,最近怎麽了。

她已經快要藏不。

就算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差錯,頂多,出去拍幾年戲不回來,淡了就好了,還是會像之前那樣。

唐景深只覺得,面前的人看着他的目光變得灼灼的。

他輕扯了下唇角,“怎麽,感——”

“動”字還未說出,唐意飒便墊起腳吻住了他的唇。

唐景深眸色微頓。

月光浮動,人頭攢動,他們在接吻。

圍觀的群衆忍不住吹着口哨起哄,剛剛打槍時還未散去的腎上腺素在這一刻徹底被這對情侶點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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