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克制

克制

四年級結束的暑假，坦誠相待的真相揭曉後，馬爾福和波特之間的關系——迎來了“始作俑者”期待的變化。

那段在馬爾福家族森林秘密領地裏的學習成果喜人，哈利的天賦能力出衆，心态轉變後對于自己轉為新種族的适應良好。

五年級開始，因為哈利掌握了在不威脅動物生命的前提條件下，“覓食”适量血液的方法，知道背後秘密的鄧布利多校長也給哈利與德拉科開了“綠燈”。

老人睜一只眼閉一眼，默認了他們時常披着隐形衣于深夜溜出霍格沃茨城堡，到禁林不太深入危險的外緣領地狩獵的行徑。

波特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上學期那段期末同住斯萊特林宿舍的特殊模式結束。

仿佛偷來的美好時光，令人沉溺，卻短暫易逝。

值得慶幸的是，哈利成為了自己的同類。他們有着規律而長久卻鮮為人知的無數個黑夜裏的共處時光。

夜色是最好的保護色，就像他仍未告白的情感一般。

隐匿于暗處野蠻生長，潛移默化中對方與自己的關系日漸親密。

盧修斯始終對于寶貝兒子獨自承受成為血契伴侶卻并不相愛的懲罰行為，十分頭疼又嘆息不滿。

關閉通感，獨自承受痛苦自诩情聖的做法過了這麽久還是顯得太戀愛腦，毫無理智可言。就算頂着老婆納西莎冷冰冰的眼神，他還是會時常忍不住嘲諷，又恨其不争。

對德拉科來說身體上疼痛肆略的程度沒有最開始那麽明顯，或許變成慣性後耐受能力也得到提升。何況血族強大的恢複能力，并不會造成什麽致命的損傷。

不過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麽善心大發的聖人，一切忍耐也只是源于私欲，他自嘲地想。

就好像那場小小的通感測驗與夏日舞會的謊言，這兩年身體抽條長得飛快，面容輪廓更為成熟帥氣的救世主，反而身邊沒了什麽桃花緣。

盡管德拉科依舊會吃醋于格蘭芬多韋斯萊家的小女兒——每次看哈利，她的眼神裏帶着明顯隐含愛意的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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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拉文克勞那個古靈精怪與哈利頗為投緣的古德洛夫。雖然他們彼此沒有超過朋友界限，可默契暢聊的樣子總是讓自己覺得很礙眼。

救世主波特，果真是一個道德觀、價值觀極正的人。就算這個血契讓彼此之間戲劇性的多了一層所謂的“伴侶”關系，可這仍舊是虛假的愛侶關系罷了。

優秀聰慧、勇敢強悍的哈利在學校不乏諸多的仰慕者，可他就真的突然如此克制起來，從不再逾越。

馬爾福少爺心底陰暗的占有欲，常常因為對方美好的純粹而退讓。最終也做不出什麽豪取強奪的惡劣行為，去徹底擁有對方。

不同于與波特的摯友，與他事業、目标、價值觀都一致的羅恩和赫敏；除了生活情感以外，德拉科依舊在某種意義上扮演着一個中立冷靜的旁觀者。

鳳凰社與黑魔王及其信徒在巫師界的複雜詭秘争鬥依舊與馬爾福家族無關。

對于擁有漫長生命的血族而言，這不過他們時光裏很小的一部分，談不上多麽重要。

可哈利不是生來即為血族，他的身上負着家族的血海深仇，又不會忍心看着看着世人飽受黑魔王勢力的黑暗恐怖統治而不抗争，注定會全身心投入這命運糾纏不清的葛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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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到了六年級的時候，哈利更加頻繁地出現于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這位偉大的巫師對他極為看重厚待，多了很多單獨教導救世主學習的時光。

波特一邊努力的學習，一邊也有種莫名的隐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感覺到老人最近的氣色變得更為不佳令人擔憂。

于是，在那次兩人單獨行動來到黑魔王曾埋藏了其中一個魂器的岩洞中時，哈利難得違逆了長者的安排，堅持自己來喝完那盆水。

“我雖然沒有成年，可您也知道，我已經不是普通的青少年。”哈利語氣冷靜，眼神堅韌：“身為血族的強大恢複能力，這對我而言，并不會真的造成什麽傷害，不是嗎？”

鄧布利多瞬間啞然，眼前的男孩從小就背負了這麽多連很多成人都難以承受的代價，卻在暴風驟雨中很好的長大。可這樣的成長，原本并不應該是屬于一個未成年小巫師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可他也知道對方的理性分析沒錯，最終雖然愧疚難忍卻也只能不再堅持，一杯一杯的将液體灌入哈利的口中。

奇怪的是，哈利神志清醒，沒有展現出明顯的痛苦反應或者能力盡失的狀态。難道種族修複的速度真的如此驚人？

連鄧布利多都不禁詫異極了，“血族的能力有這麽強悍嗎？”

哈利內心同樣疑惑極了，心想自己畢竟只是個半吊子血族，看來只能回去問德拉科了。

遺憾的是，兩人大費周章的舉動并沒有換來預期對黑魔王極大的打擊，這裏面居然放着一個贗品的斯萊特林挂墜盒，而真正的寶藏早就不知道被何人悄悄替換，不知所終。

今晚剛好是周六，哈利返回霍格沃茨後，披着隐形衣十分熟稔地偷偷摸摸往斯萊特林德拉科的單人宿舍房間走去。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這麽做，兩人這兩年的關系随着時光地推移改變，哈利依舊會時不時周末就直接去找德拉科，甚至時常留宿。

用馬爾福少爺給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波特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裏面卻漆黑一片。

這不才晚上九點？德拉科怎麽可能這麽早就睡了。還沒回來嗎？哈利心想，可血族在黑暗裏依舊出色的夜視力和動态捕捉能力，很快讓他的雙眸注意到了異常。

他急忙抽出魔杖揮舞點亮了房間。對方躺在床上，發出很不舒服的shen/吟聲。

哈利急步直徑走到窗前，掀開床單，查看剛才因遮掩陷入松軟大床看不真切的德拉科情況如何。

少年向來漂亮精致的淺金色頭發此刻雜亂無章，哈利跳上床伸手将對方半抱着撈了起來，手一摸到後背——早就被冷汗浸透，仿佛全身都淋了一場雨。

“德拉科！德拉科！”

對方急切的呼喚讓已經陷入半昏迷中眉頭緊促、雙眼緊閉的德拉科恍然間睜開了眼睛。

哈利這才驚懼地發現，對方的雙眼早就不複為平日裏的銀灰色，變成了猩紅卻瞳孔無神放大的空洞狀态——這顯然是因為太過難受無法自控身體的狀況！

“聽得到我在說話嗎？德拉科！”哈利心下一緊，“你怎麽了？”

“不......不要.......停下來......”德拉科喃喃自語道，并沒有清醒地回應哈利的詢問，“我快......我快克制不住了。”

“克制不住什麽？”

“克制不住？”德拉科似乎神情清醒了一點的重複道，脆弱易碎地茫然說道：“不！我不想讓你受傷，哈利。”

哈利一手半抱着對方依靠在床頭，一手抵住對方的下巴，難得行為強勢又語氣溫柔地看着對方的眼睛露出微笑，安慰道：“你怎麽會傷害我呢，德拉科。放心，這個世界上，最在乎我死活最不會傷害我的人，就是你啊。”

對方肯定堅韌的話語仿佛直接靈魂，讓馬爾福的身體逐漸停止了之前全身顫抖的症狀。

看着對方稍微好點，哈利勉強送了口氣，畢竟血族的身體不是致命的天敵之物造成的傷害，應該問題不大。

“你受傷了嗎？”哈利繼續問道，“哪裏不舒服說出來啊？不需要克制忍受。”

“不是的，不是的......”德拉科的狀态依舊虛弱，他說話斷斷續續，此刻的折磨和身體衰弱讓他的理智逐漸遠去，他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通感......鏈接......我快......快維持不住了。”

“通感？”哈利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陌生極了。可眼下對方到底出了什麽狀況還是不清楚，似乎也沒有精力詳細給自己說明緣由。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看對方這個模樣，要說清楚哪裏不舒服好對着症狀治療，似乎已經是不可能實現的奢求。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簡單粗暴的做法。

對于血族而言，不使用巫師魔法體系的魔藥的話，最直接有效的做法就是吸血恢複。

哈利用空着的那只手扯開了襯衣上的格蘭芬多領結和解開幾顆紐扣，露出了右肩，他輕輕避免對方不适地将德拉科緩慢徹底抱入懷中，雙手緊扣在對方背上溫柔地安撫。

此刻馬爾福的頭已經抵在那片肩頭，他的左耳旁則傳來對方輕聲細語的話：“喝吧，德拉科。”

神志還未徹底清明的馬爾福少爺哪裏忍得住這樣的誘惑，他嘴角張開露出獠牙，兇狠且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入，貪婪地臣服于本能。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如此親密無間，可曾經都是哈利對他的單向行為。

現在，理智早就是脫缰的野馬，他卻第一次如此不需克制地索取着對方，就像夢裏曾臆想的場面成真了。

如此甘甜美好，如此令人沉溺，如此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