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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玿有點記仇。陸一幟說她表達能力不太行, 她偏t要證明給他看她是行的。
但實踐得出結論,她在黃金周放假期間背地裏取笑過江天華那首無厘頭藏頭詩之後,猛然驚覺她和江天華不愧是一脈相承的親父女!他們兩個竟然白話得這麽如出一轍。
江玿受不了, 她決心要改變!
改變的第一步是把圖書館借來的書還了,再借一批新的,培養自己閱讀以及激發靈感的好習慣。
這個時候, 巧合猶如出賣了她的大腦活動。恰好理了書準備去圖書館的時候, 趙逾發來消息。
他沒有再頻繁的聯系江玿,只是非常偶爾的會斟酌好字句和語氣給江玿發一條消息。
有時候是問書看的怎麽樣,還有時候就是發來難以捉摸的山水畫說挺有味道的。
江玿也絕非遲鈍, 看完消息, 她把屏幕對着夏術說:“這家夥絕對喜歡我吧?”
夏術佯裝驚訝, 捂着臉頰說:“你才看出來?!”
“但我要讓他傷心了。”
“別着急拒絕嘛, ”夏術說, “人家都沒表态, 你就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他點機會。”
“然後等他表态再來個痛快?”
“對啊。謹防這些男的用那種’是群發, 下次請早’的話來給自己找臺階,寧願把他們的心捏碎也絕不能留任何一點餘地。”
江玿聽明白了。“他現在約我去圖書館。”
夏術指揮她,“去!”
就把這些活動當成正常的同學交往。雖然對于被跟一事仍然心有餘悸,但是趙逾給出的理由是想成為朋友一起玩, 算不上牽強, 也足以讓人信服,同時還能喚起心底那一點點被感化的同情。
江玿是一個被認可就能獲得能量和情緒價值的人。
她不計前嫌地把其他事情都撇掉,答應下來男生的圖書館邀約, 背起書包高高興興地去了。
杏川大學圖書館號稱藏書如海, 但也僅針對市面上的流行書籍來說。
過了時的文學作品,不再印刷, 停止售賣,絕版之後很多沒能被這所大學收錄。
趙逾就讀中文系,聽聞江玿要重拾閱讀習慣,十分狗腿地給她推薦些入門書籍。
看着九年制義務教育以及三年高中生活裏的推薦閱讀書單出現在屏幕上,江玿疑心自己是不是被當成傻子了。她問趙逾:“這是什麽?”
“定制書單。”
“你從教育局偷的?”他們在閱覽室裏,站在書架旁壓低聲音說話,“怎麽和我上高中看過的一模一樣?你想讓我重修嗎?”
三個問題讓趙逾的臉霎時染紅。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劍走偏鋒,一不小心低估了江玿的水平。他慌亂找補:“或者看看別的也行。”
江玿雖然表達比較白話,但文學造詣也沒有低到要重修高中必讀書籍。人在閱讀過不同類型的作品之後是能發現自己的傾向的,如同她的審美一樣,她愛好小衆,不講求主流。她偏偏不喜歡腳踏實地的東西。唯美主義為藝術而藝術,捉摸不定的概念還有大量飄渺的外部意向都讓她着迷。
裝睡做夢,大概就是她想抓住的感覺。
她讀了濟慈的作品,從簡單的“頌”到抒情的詩,雖說有些門檻,但仍能半知半解地咀嚼。
趙逾在旁邊安利王爾德。這個名字放在任何領域內都不陌生,江玿卻咂了咂舌,實話實說:“看不懂啊!”
一方面她是誠實,另一方面她是真實。在人人都講求完美的今天,直率地袒露缺點和不足,趙逾順着窗外直射的美好光線,直面她,狀似不經意地翻着手上的書說:“之前你沒找到的書,有在我舅舅那裏淘到嗎?”
他說的是之前介紹舅舅開二手書店的事。
“沒有。感覺水平太高了,我可能需要慢慢來,先看點別的。”
她彎彎眼睛,淡淡一笑,嘴角的梨渦若影若現。
末了,還是道謝:“有需要我會去的。謝謝啦。”
趙逾“嗯”了一聲,默了一瞬,突然去叫她:“江——”
江玿接了個語音電話。
“喂?什麽時候?今晚?知道了知道了。”
她挂掉電話,把眼神分給旁邊的男生,“你說什麽?”
趙逾問:“你今晚有事?”
“算是吧。”
勉強的回答,有心人聽來是重要性大打折扣的效果。
趙逾問她:“可以不去嗎?”
江玿在書頁間夾住書簽,合上整本詩集,抱在懷裏。她認真地看着趙逾,眼神裏一半寫着不解,一半是瀕臨“你在教我做事”的狂躁邊緣。
“為什麽?”江玿問他。
“就,”他眼睛東看看,西看看,最後瞄準一本書籍上幾乎要磨掉的條形碼,“我就随便問問。”
“不行诶。”面前的女生回答。
她點亮手機屏幕看時間,消息通知湧出,一條覆蓋一條。鎖屏,将手機随意放在襯衫胸前的口袋裏,她又重複一遍:“不行诶,今晚得去。”
襯衫敞開,裏面是件白色T恤,趙逾見她穿過很多遍。胸口印着小串商标,基礎款,也很低調。她去拿快遞那天趙逾撞見了,拆開外包裝,欣喜地拿出手機講語音說:“不錯嘛,說到做到,你真的給我買啦。”
他也見過她和幾個朋友呆在一起的時候,拉起胸前的商标,用炫耀的口吻說:“陸一幟給我買的哦!”
趙逾不懂她炫耀的是送禮人還是禮物的價值,但是非常清晰地感覺到腦子裏命名為“嫉妒”的情緒正在螺旋式上升,融合血液,刺激大腦,整個人頭重腳輕像喝了壺假酒。
江玿收拾完東西要走,和他說了拜拜,受肌肉記憶驅使,他緩慢露出笑容,依舊爽朗道:“嗯,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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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團活動時間規律起來,定在每周三的晚自習時間,但總有人不服管教,我行我素。
社團前輩完全不露面,整個話劇社連個所有人丁的大群都沒有,而社長的散養完全讓四個新人擁有偌大的劇院撒潑,所以幾個人光明正大地把這裏列為“秘密基地”。
之前說起的“陸一幟改造計劃”要在今晚實行。
主策劃三人到場,挂好橫幅做些準備工作,讓一人出馬保準拿下的江玿給陸一幟打電話。
嘟聲沒兩下就接通,江玿讓他來趟劇院,他也沒問什麽事,說了句“等等”,不到十分鐘就穿戴整齊的出現。
彩帶筒出現的不合時宜又正确。這不是節假日慶典,但在反省會結束過後似乎又能從慶典中勻一點喜悅出來。
橫幅寫着“陸一幟改造計劃”。主角居中站在底下,夏術做攝影師舉着她那臺寶麗來說:“你過去點,頭把名字擋住了。”
陸一幟有點不爽,“名字寫在紅布上不是什麽吉兆吧。”
“哪有年輕人還信這些!”梁衡吐槽他,在單人照結束後跑進畫面要和他合影。
江玿作為這場反省會的主持人,手握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咳,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讓大家都靜一靜,審判開始。
宛如開庭一樣肅穆,片刻後又變成菜市場裏為一塊、五毛讨價還價的熱鬧。
梁衡說:“你認不認罪,伏不伏法?”
陸一幟瞥過去,罵他神經。不知道誰想的馊主意,從兩元精品店買了個劣質皇冠,衆人執意要求被“執法”的陸一幟戴上它。少數無奈服從多數,他面無表情地戴上皇冠,變成了滑稽的“戴罪者”。
當然,是被迫的。
梁衡拿出手機猛拍,卻被陸一幟橫行收掉了手機。
江玿誇他帥氣不減,中聽的話說了一堆,背過身舉起手機,那邊顯示正在視頻。她對難得湊到一起的兩對家長說:“一幟公主限定回歸,要截圖的趕緊了!”
視頻裏,有段時間沒見的陸城眼角笑出皺紋,頭鑽到屏幕前,緊盯着大框裏的兒子說:“還真是。一幟公主。”
陸一幟看見視頻那頭的他爸,只是別過臉去,嘴角抿直。任誰看,都是個鬧脾氣的“一幟公主”。大人們笑呵呵。
小時候的綽號被提起,冷臉的人瞬間更加不耐。他想摘下廉價皇冠走人,江玿卻卡着他的脖子,強迫他和她一起面向鏡頭。
常規的屏幕,要塞下兩張臉,除了拿遠,就是貼近。他們臉靠的很近,身體貼在一起t,她要照顧他的身高,踮腳伸長胳膊都很費力,于是手機一遞說“你拿”。
陸一幟又面無表情地接過去,45度角向下俯拍,食指和拇指不經意按下左右兩側按鍵。屏幕光一閃,截圖生成。
他還沒說什麽,嘗試入境打招呼的夏術完全以靈魂出竅的狀态被捕捉。
“啊!陸一幟!”
畫面傾倒,天旋地轉。
家長在笑,這一處劇院舞臺上,年輕人在鬧。
說到後面,其實他們已經有點忘記“讨伐”“反省”和“改造”的目的是什麽了,只是把吵鬧的矛頭對準看起來耍帥裝酷的陸一幟。
廉價皇冠掉在地上,被人如若珍寶底撿起來。彩帶條即使沾了灰塵,他們也不管不顧地捧起來二次利用。笑臉和空曠的觀衆席形成反差,光源也好像逐級開放,漸變成一片,模糊了明暗的分界。
大門關着,但是輕輕一推就能打開。
臺階之上,觀衆的視角,門縫中露出一只眼睛。那些熱鬧和喧嚣都仿佛火焰,映射在瞳孔裏,摩擦、燃燒,變成一顆火球,然後由怒氣擲出。
大門一聲巨響,明明用力地想要嚴絲合縫關上,卻經由回彈慢慢敞開。
劇院內安靜下來,他們扭頭朝着同一個方向,除卻觀衆席座椅,外面是黑天白織燈,空無一物。
偷窺視角中,臺上的四張臉都愕然,仿佛撫平了一些如蜷起書頁一般的煩躁心情。
忽的,始作俑者心裏滑過一絲暢意。
梁衡吓得拉住陸一幟,“不會是有什麽髒東西吧!”
夏術躲在江玿身後,“吓死我了!”
江玿一小步一小步往陸一幟身邊移動,“哪個缺德鬼不把門關上,我們臉都丢光了。”
陸一幟左擁右抱江玿和梁衡,後面還拖着個夏術。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但眼下的情況,是他沒來由地笑起來,像是腦子裏有了惡作劇的思路,提步往觀衆席上走,“走啊,抓鬼去。”
“你是不是人啊!”
“要去自己去!”
“別拉上我,放手,趕緊放手!”
大家着急撇清關系,另一邊,背靠着門板躲避的趙逾壓平煩躁的邊角。他不知道劇院裏面的人有沒有過來,吵鬧聲沒有靠近,但心惴惴又突突直跳。旁邊是通向二樓的樓梯,他大踏步上樓,的的确确像神出鬼沒的“髒東西”,先一步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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