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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香軟玉在懷, 如果紀衡能忍得住的話,那他一定是廢了。
崔夢雲絲毫不知自己早已經被餓虎盯上,她雙臂牢牢圈住紀衡後, 猶覺不夠, 竟還想伸出腿, 把紀衡的腰也纏起來,整個人像一只大八爪魚一樣将他牢牢吸附在自己的掌控中,才能讓她心滿意足。
可因為是坐在浴桶中,桶的尺寸雖不小,卻也沒大到可以任由崔夢雲“胡作非為”。
崔夢雲的腿才剛動,就因為沒個準頭,一膝蓋杵到了一個奇怪的熱源。
那觸感相當奇特, 半途吸引走了崔夢雲的好奇心, 眼看着她又準備一膝蓋杵回來, 痛的腦袋一片空白的紀衡趕緊按住了她的大腿, 手動助力她的腿纏到了原先想纏的地方。
拯救完自己的小命, 紀衡才有空全身心投入到與劇痛的抵抗中。
雖然崔夢雲不是故意的,可對于完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紀衡來說,這或許都算得上是他這幾年受到的最嚴重的傷了。
剛才那一下, 是真的出乎意料又直戳軟肋, 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在疼痛面前,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那漫長綿延的疼痛讓紀衡忍不住彎曲了脊背,最終, 他還是自投羅網般, 直直撞進“醉鬼小姐”的懷抱深處。
崔夢雲雖看起來占據主導地位,但她整個身子都挂靠在紀衡身上, 紀衡一倒,她也整個人往後翻去。
眼看着崔夢雲撞整個背都都要摔在浴桶上,紀衡想都不想,伸出手擋在了崔夢雲背上,為她做了緩沖。
只管自己開心的“醉鬼小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就磕了個滿背,還緊緊纏着喜歡的“玩具”,嘴裏不知道在說着什麽。
只偶爾才能聽出幾個音節“好玩、好玩”,“再一次、再一次”。
她勾着紀衡的脖子,搖了兩下,好像在撒嬌,想要紀衡扶着她再來一次這樣仰倒的游戲。
可紀衡一邊忍受痛楚,一邊忍耐誘.惑,根本無暇理她。
得不到回應的崔夢雲百無聊賴,左看看右看看,終于又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她的雙手暫時放棄勾在紀衡的脖子上,微微挺起上半身,捧住了紀衡的臉,然後一鼓作氣、沖着唯一的紅色小點“嗷嗚”一口咬了過去——
“嘶——”
下邊的疼痛才剛剛緩下來,唇上就被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她是真的沒留力,紀衡甚至感受到一絲鐵鏽味道從舌尖傳遞蔓延至了整個口腔。
那味道不僅傳給了紀衡,也傳給了始作俑者。
被血氣“攻擊”到的崔夢雲立刻放開了對紀衡嘴唇的“鉗制”。她連忙吐出舌頭,“哈”了兩下,好像一只想把讨厭氣味散掉的小狗。
當令她讨厭的氣味消失,崔夢雲又一次被那被啃咬過後,顯得愈發紅豔的嘴唇給吸引住。
她撲上去,用自己的唇輕輕蹭了一下,然後再度被尚未幹涸的血腥味二次“攻擊”。
讨厭血味的小狗立刻又想逃跑,卻不知道被她逗弄許久的猛獸再也忍耐不住了。
紀衡反守為攻,主動含住了對面調皮許久的唇。
“唔……”崔夢雲想動,腦袋卻被一只大手給牢牢控住,想要說話,又張不開嘴。
她被迫老老實實地緊挨着喜歡的“大玩具”,被他奪了自由、奪了呼吸。
當紀衡終于願意放過崔夢雲,離開那香甜可口的櫻色花瓣時,一條銀絲被拉了出來,那銀絲随着兩人分離的動作,拉出一道軟橋,越垂越低,終是在融進水面之前斷開了。
“呼、呼。”崔夢雲張開嘴巴大口喘氣,好像要把剛才缺失的氧氣全部補回來才罷休。
“玩具”突然不乖了,她內心惶惶,想要逃離。可先前玩得太過,她這才發現,自己早已被困在了連轉動身子都難以做到的狹小空間裏。
但即便如此,現在只能單向思維的崔夢雲還是卯足了勁,只想着逃走。她靈敏的第六感告訴她,現在再不跑,就要發生很可怕的事情了!
紀衡敏銳察覺到了她的想法,正準備伸手壓制住這個終于自食苦果的搗蛋鬼——
“嗯、”難以抑制的酥麻感混雜着細微的電流,從尾椎骨一路疾馳到頭頂。
紀衡渾身的毛孔都被崔夢雲突如其來的擡舉動作給揉疏展開了。
崔夢雲歪着腦袋,有些搞不明白這個一會兒乖一會兒壞的“玩具”怎麽突然發出了她很喜歡的聲音。
“好玩!”
她欣喜地拍了拍手後,再次将雙臂分開搭在壁沿上,借着壁沿的支撐力,往上滑溜了一下。除了熱乎乎、湧動着的水流,還路過了一個已經讓她有些熟悉的熱源。
“嗯……”
“玩具”又發出了好聽的喘息聲,甚至還仰起了頭,露出一個讓她相當在意的突出。
玩心四起的崔夢雲低下頭吮了過去。
不知不覺間,剛剛還被鎖在小角落裏的崔夢雲重新占據了大片的空間,紀衡則是呼吸不穩地靠在了浴桶壁上。
“阿雲、你可真是……”他咬牙切齒,胸膛的劇烈起伏昭示着主人的情緒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紀衡決定結束這場鬧劇。
兩只強壯有力的胳膊齊齊一鼓勁,漂亮的肌肉瞬間隆起,它們牢牢掐住女人纖細的腰肢,駕着她往上一擡,再落下時,就已經完全被納了進去。
因為前期主要是醉鬼在“玩”獵物,所以她并沒有很濕潤,但好在有水流的輔助,才讓最開始包容的崔夢雲略略蹙了下眉。
很快,随着水波起伏,崔夢雲再也沒了力氣,完全趴在了紀衡懷中,只能懶洋洋地哼唧兩聲,表達着自己的感受。
……
等紀衡終于抱着累暈過去的女人跨出浴桶時,一大桶呼呼冒着熱氣的浴水只剩下一層薄薄的餘溫了。
一出浴桶,他立刻就拿了闊大的浴巾,優先給崔夢雲擦幹了身子,又換了一根将她完全裹了起來,才開始收拾自己。
春夜露重,一不留神就容易感染風寒。
雖然他還沒有貪.歡到完全失去理智,但他倆錯過了最好起身的時機,這麽遲才出來,也确實是他的問題。
多年來始終堅持“體外”的紀衡第一次失控,送了進去……
實在是水浪誘人,醉酒的崔夢雲又格外可口,軟的他一時忘乎所以,又被那雙玉璧攬着不讓離開,一不留神就……
一刻鐘前就已經結束戰鬥,但他一直打掃戰場到水溫驟降,才把直到睡前那一秒還在搗亂的崔夢雲徹底清理幹淨。
他親自拿下挂在屏風上的批鬥,将崔夢雲裹得裏三層外三層,直到一點風都透不進她臉部以下的皮膚,才打橫抱起了睡成小豬的女孩,從側門直接通向兩人的卧室,安置了。
本來留在浴房外等着伺候崔夢雲的流月:好恨!老爺為什麽總是搶她的事做!
***
等崔夢雲再次醒來的時候,頭已經痛的快要裂開了。
她萬分艱難地轉了個身,就看到了側躺在身側,正睜着眼睛盯着她看的紀衡。
因為頭過于痛,她對一切時空的感知都已經失靈,只記着往常在她醒來時,都已起身準備上朝的紀衡居然還躺着沒動彈。
她艱難開口:“夫君怎的還未上朝?”
說完,崔夢雲眼睛又閉了起來,不是困,而是頭痛連帶着眼球也很幹澀,再不閉上,她都有馬上要瞎掉的錯覺了。
紀衡:“還未到時辰,倒是你,今日怎麽醒的這麽早?”
還有小半個時辰,才到他平日起身的時刻,不過是因為醉酒的崔夢雲睡不安穩,他一整夜幾乎沒有好好睡過多久,每次剛剛睡着,就被她精準用腳踹、用手錘。
到後來,紀衡幹脆不睡了,他就睜着眼睛數,看崔t夢雲一晚上能鬧他多少次。
結果他才剛醒沒多久,崔夢雲也跟着醒了。
并不知道自己罪行的女人側躺在那,細眉緊蹙,第一次覺得紀衡的聲音這麽嘈雜。
她甕聲甕氣,語氣不自覺帶出了趕人的意味:“夫君若是醒了,早些起來做準備也好。”
別躺在這了,吵得她腦袋疼。
紀衡一晚上沒睡好,一醒過來還立刻被“趕”紀大人哪裏能忍得下這口氣。
他看出了崔夢雲出現了宿醉的後遺症,非常溫柔地伸出手,在她太陽穴附近不輕不重地揉了起來。
因為從前為病母侍疾過的緣故,紀衡在照顧人這一方面出乎意料地有心得,至少此刻,崔夢雲皺起的眉頭立刻就因為他的按摩而松了開來。
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一旦身體稍微舒服一點,那一絲絲煩擾情緒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代之的是對自己剛才不好情緒的反省和歉疚。
但她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因為紀衡的一句話,喚醒了所有塵封的記憶碎片——
“昨晚,好玩嗎?”
從她吐在紀衡背上的那一瞬開始,一直到累得昏昏沉沉睡着的最後一刻,所有記憶,全都被一一喚醒。
崔夢雲閉着眼睛躺在那裏,好像對此并沒有任何反應。
但下一刻,她就整個人蛄蛹在一起,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裏,甚至連散落在外沒來得及躲起來“避難”的頭發絲都要捋順了全部收起來。
在黑暗悶熱的被子裏,崔夢雲把自己蜷成了小小一團。
她聽到外面傳來紀衡的聲音:“怎麽了,昨晚不是還很開心嗎?現在怎麽害羞了?”
“不是說好玩嗎?昨晚睡太早了,夫人,現在還有時間,可以繼續。”
紀衡的手指還透過被子戳在了她的身上,像在玩“戳棉花”。
任由紀衡如何“嘲諷”,崔夢雲都抱着必死的決心縮在被子裏。
她真的沒臉見人了嗚嗚嗚嗚!
***
自那次紀府家宴過後,日子又回歸了平靜,崔夢雲每日都是在府中看看賬、管管下人、練練繡工,偶爾應邀參加一些賞花會,說一些沒什麽變化的套話。
但這才是她最日常的生活,平靜到無聊的每一天。
所以今天當門房在院子裏禀報的時候,崔夢雲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誰?”她放下了手中的賬本,直接走出了房間,扶着門,表情極其驚訝。
門房低頭拱手,大聲重複:“禀夫人,一位自稱是您祖母的老太太正在大門外,說要見您。”
确認自己真的沒聽錯後,她直接提起裙擺快步離開了院子。
不管是不是她祖母真的來了,她一定要去親自确認一下。
這麽多年,只有回門那一天略略去祖母院中帶了半個時辰,便和崔家再也沒有任何聯系了。
猶記得那天,她帶着流月,幾乎算得上兩手空空回門,差點被門房直接驅逐走。
若不是祖母發話,叫人迎她進府,又讓她在自己院中坐了一會兒,只怕崔夢雲從那天起就徹底淪為京中的笑柄,多了一份永遠洗刷不去的恥辱。
所以今日若真是祖母來,她必須要回報當日的恩情,好好招待祖母。
思索間,崔夢雲已經走到了門前。
她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和衣着,便示意門童打開大門。
實心的大門發出沉悶的聲響,驚動了一直坐在馬車裏的崔家祖母。
她在嬷嬷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在掀開車簾的第一瞬,看見的就是站在馬車前,正在下跪的崔夢雲:“祖母到訪,雲娘有失遠迎,是孫女不孝。”
說實話,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崔家祖母可能認不出來崔夢雲。
她作為崔家仍沒放權的當家主母,需要培養兒媳帶着她出門社交,調節各房之間的矛盾,震懾他們的小心思,還要在疼寵嫡孫的同時,把其他房的嫡出子女的一碗水端平……
當初若不是崔夢雲這婚事特殊,只怕一輩子都難以再見老太太一面,更不用說單獨在她院子裏坐了。
占據老太太心神的事情太多,崔夢雲這樣一個不受人重視的庶女,在她心裏早已面目模糊。
她本以為自己少不得要和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演上一出祖孫情深的戲碼。可在看見崔夢雲的第一瞬,立刻就被她這張臉給驚到了。
崔夢雲……長得竟很像年輕時的她!
老太太永遠銳利如雌鷹的眼神難得地迷惑了一下——
前幾年見到的時候,好像還不是這樣的啊?
甭管她想不想的起來那張臉了,總之當初她并沒有任何這樣的想法,否則今天不會這麽震驚。
老太太哪裏想得起來,她當年雖是小小地發了一下善心,卻也只是将崔夢雲當成一條可憐的小狗,穩坐高堂,遙遙地隔着祖輩與孫輩最遙遠的問答距離,草草和她聊了幾句便乏了,崔夢雲也就順勢告辭。
從頭到尾,老太太連正眼都沒送一個過去,自然也就不可能看到,那張一直柔順低垂着、因為營養不良而有些瘦削的稚嫩臉龐,一直都和她少女時期的模樣極為相似。
但老太太不愧是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狠角色,神色隐藏在她這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在場所有人,包括陪伴了她四十多年的老嬷嬷,都沒有發現她剛才的走神。
她笑得慈霭,親自把崔夢雲扶了起來,親切而不失莊重地說:“好孩子的一片孝心,祖母感受到了,下次不必再行這麽大的禮,你能不嫌棄祖母無帖到訪,願意陪祖母聊聊家常,我就很高興了。”
老太太是真的老了,她輕輕拍在崔夢雲手背上的手,已經變得幹燥、暗沉,還長出了一些遮掩不住的老人斑。
歲月公平地出現在每一個人身上,并不會因為她是尚書夫人就漏掉她。
但老太太顯然很在意這個事,她連手背上都擦了粉,用以遮蓋老年斑。為什麽會被崔夢雲發現,還是因為她剛才親手扶崔夢雲的時候,被自己的衣袖給蹭去了。
崔夢雲的目光不過才停留一瞬,就立刻被老太太發現了。
她順着崔夢雲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被“破壞”的精心妝點。
慈霭的笑僵硬了一瞬,老太太不動聲色地将這只手撤了回來,只用另一只沒問題的手繼續牽着崔夢雲,由她引着,進了紀府。
“祖母今日怎的突然過來,是有什麽急事不成?您何須親自奔勞,差個人來報信就是。”崔夢雲鎮定自若地收回了視線,好奇提問。
“你這孩子。”老太太又極盡慈愛地笑了起來,目光寵溺,像是在看一個受盡寵愛的小輩說一些可愛又令人發笑的話。
“祖母老了,人一老啊,就閑不住,也想看看孩子們,想來就來了,沒有打擾到你吧?”
崔夢雲趕緊說:“怎麽會,祖母能來,雲娘再高興不過了,府裏冷清,與長輩說話的機會少,若說了什麽不當的,雲娘在此先賠個不是,也求祖母好好教教雲娘呀。”
說真的,老太太一聽這話,就已得崔夢雲在暗示什麽了,可再觀她神色,又是再真心不過,不像是在陰陽怪氣。
大約是真的不會說話……
怪不得和陳王氏當面吵起來了。
她面上不顯,只笑着搖搖頭,輕輕點了她腦門一下:“你呀……”
因為實在沒什麽往昔可以追憶,老太太便随口和她聊了一下那日禮王爺大婚的事,閑聊間,終于走到了後院的會客廳。
剛一坐下,老太太的話頭就無比絲滑地轉折了一下:“那日人多口雜,閑言碎語也多,多虧了你這孩子,才在那日護住了崔家名譽。”
崔夢雲一直繃着的軀體終于稍微放松了一點,以為老太太終于透露出了一些來意,總是不用讓她繼續茫然下去了。
“祖母說的哪的話,我雖已是紀家婦,但同樣是崔家女,她們造謠我的嫡姐,還無端诋毀整個崔氏,任何人在我的位置上,都會與她們據理力争。”
“好好好,果然是好孩子,就算出嫁這麽多年了,也還是念着崔家養育你的恩情,祖母當年沒白疼你。”老太太笑着,一點不見心虛。
崔夢雲:“生養之恩,莫不敢忘。”
兩人虛虛實實t拉扯好幾個來回,等到崔夢雲都快感覺自己感激的話術要被用窮盡的時候,老太太終于露出了一絲難色。
“雲娘,你有聽說嗎?”
正菜終于要上了,崔夢雲立刻打起精神,神情關切:“祖母,您說。”
“今日京中流傳關于……你的閑言碎語,可有傳入你耳?”
崔夢雲被問得迷茫,近日沒什麽大事,元襄姐姐又親自去延都處理生意上的事,姐妹聚會便暫停了,她整日“賦閑”在家,消息确實有些閉塞了。
見崔夢雲明顯不知,老太太洩露了一絲懊惱:“哎呀,原你不知道,不知道或許更好,這下反倒是我老婆子多嘴了。”
雖然崔夢雲心知肚明老太太是在演戲,卻還是不得不感嘆她演技之高超,再複雜的情緒,都能被老太太精準拿捏住,并充分調動起對面人的情緒。
就像她現在,就被她這樣勾的心癢癢,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閑言碎語。
崔夢雲可從來不是什麽愛好八卦的人。
但此刻,她必須是那個要刨根問底的人:“祖母,您就告訴雲娘吧,若是我什麽都不知道,等事情被別人推着到我面前,豈不是落了下乘?幫幫孫女吧。”
她輕輕搖了搖老太太的衣袖,半是撒嬌半是祈求,這樣低位者的姿态總算是把老太太哄開心了。
老太太輕輕嘆了口氣,表情卻寫滿了對孫女依賴的受用,她不再賣關子:“又是那陳家的碎嘴子,那日與你争辯的陳王氏,王玉珍。”
“她雖當日被你當場揭穿謊言,卻心有不甘,不知從哪得知了當年你婚事上的糾葛,用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作筏子……”
老太太又停頓了下來,即便有演的成份,她也實在覺得那王玉珍太登不得臺面,什麽污言穢語都敢說出來。
“說你與緣娘共侍一夫。”
不止如此,王玉珍的原話可勁爆了。
她全程不提紀衡,只說崔家二女與同一個男人的糾葛。
大姐自小與他有婚約,早已相約終生,結果是個貪生怕死又貪享榮華的,一朝出事,立刻就悔婚,被不受寵的庶妹知道,庶妹想盡一切辦法,主動代替大姐嫁了過去。
如今大姐看到原先的未婚夫過得好,而自己因為無德無才又無品備受夫君冷待,竟又起了吃“回頭草”的心思,親手把自己的陪嫁侍女送到了夫君床上,又反過來指責他們狼狽為奸,還養死了夫君的第一個孩子,最後寧可放棄嫁妝也要和離……
如此種種,只為了抛棄在她心中不成器的夫君,回來尋求前情人的垂憐,如今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竟真住進了庶妹家中,共侍一夫了。
崔夢雲目瞪口呆。
這個世道,難不成已經變成只要長了一張嘴巴就能颠倒的了麽??
她難以總結自己內心的想法,千言萬語只彙聚成一個詞: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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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珍甚至改掉了先前被崔夢雲大聲反駁的“崔夢緣親手溺死了那個孩子”的謠言,改成了連嫡姐本人都百口莫辯的“養死”。
她好嚴謹,這次造謠,是真的做足了準備的。
若不是被造謠的人正是崔夢雲自己,她想,她都要被王玉珍“知錯就改”的精神給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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