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搞完了

搞完了

“那個臭娘兒們……婊/子……!賤/貨!……敢騙你爺爺!”

光鮮亮麗的大廈背面,是鮮少有人問津的黑暗角落。

即使是在最底層的貧民窟,也是有嚴密的組織秩序的。哪塊兒地方的負責人是誰、負責什麽、即使是路邊上一個拖着鼻涕撿拾垃圾的小孩,也都有組織管理。

但是這片區域,卻是連貧民窟都将其抛棄了的地方。

沒有燈。

黑漆漆的角落裏充斥着浮着油的髒水、垃圾,空氣中泛着惡心的腐臭味兒,時不時便可以看到一只不知是什麽的動物屍體,上面嗡嗡沾滿了蒼蠅。

這兒缺胳膊斷腿的、瞎着眼睛的、胡言亂語的、瘋瘋癫癫的、酗酒癱成爛泥的……

應該說,這些都不能算是人了。

西弗一身可笑廉價的白西裝,竟成了這條路上最奢華靓麗的風景線。他罵罵咧咧地一路走過。

一個裹在一堆看不出顏色的破布中的糟老頭,優哉游哉地歪靠在一只沾滿糞便和蒼蠅的死狗身上,正用黑漆漆的手從一只破桶裏撩水喝。肮髒的胡須雜亂如一把幹草,沾上了星星點點的水。

老頭咂吧咂吧嘴,水珠落了下去。他眯縫着眼睛,不懷好意地瞥了一眼那個罵罵咧咧走遠的白色背影。

前幾日的酒吧裏,西弗日常獵豔的時候,碰巧勾上了一個富家女。原本以為撞了大運,碰上了只任他宰割的小綿羊,結果這小羊留給了他一個號碼,便就此銷聲匿跡了。

他将此事上報了首領,原以為是大功一件,結果因為約定的時間與那個重要的“交易”日期撞了,被好一頓臭罵。

這個神秘的“交易”,具體來說,他也不知道是什麽。他只知道,事關這個東西的,是只有幫派高層才能接觸到一丁點兒的機密。即使他死纏爛打的追問,大哥的态度也一直諱莫如深,只告訴他:

“要想活命,就別打聽太多。管住自己的嘴,不該說的,半個字都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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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他只能撥通了那個號碼,想與那個“安”改個見面的時間。結果,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當時這號碼那邊人到底是誰。

接電話蟲的男人說的話,一直都有些奇怪的感覺。

雖然毫無疑問的是,那個男人确實認識那天晚上出現的“安”,但是,西弗敢肯定,這個號碼,絕對不是什麽“家裏的電話”。

尤其是那男人最後喊出的“波德克島!”的吼叫,讓他好一陣心驚肉跳。

他被套話了。

他在糊裏糊塗的情況下,告知了一個想要從他這裏獲得什麽消息的某人,“地點在波德克”這樣的情報。

如此讓人不安的事情,西弗自然是藏不住的。電話蟲剛挂斷,立刻就慌得六神無主,再次打通了大哥的電話蟲。

這次,大哥沒有罵他,只聲音打着顫兒,連聲說着什麽“完了完了,若是那個女人的話就完了”之類的話,沒有再說其他,就徹底斷了聯系。

西弗在此之後,再怎麽打大哥的電話蟲,都無法接通;想去找接頭人聯系上大哥,但平時那些一直在那兒的接頭人——不管是擺攤兒賣舊首飾的婦女、賣糖葫蘆的小孩、還是坐在街角抽水煙的乞丐,也一個都找不到了。

好像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一般。

西弗再怎麽愚蠢,也知道自己被幫派抛棄了。

失去了庇身之所,失去了大哥的護佑,西弗自己都知道,他只不過是個只會泡女人的混子罷了。

将他害得如此地步的那個“安”,直到他後知後覺被欺騙,想要查她的真實身份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女人連自己的全名都沒告訴他。

“安”這個爛大街的名字,就憑這,他上哪兒查去?

再說,那個謊話連篇的女人,告知自己的,到底是不是她真正的名字,他也不敢相信了。

西弗小心奉承處處讨好,才得到了大哥的垂青,現在卻因此将自己的一切都搭了進去。

唯一獲得的一點線索只有——

“……這個就是……‘艾斯’?”

西弗眯着眼,細細端詳着手裏的通緝令。

今天晚上,他照例去酒館喝酒。但是因為被發現他沒有錢還酒館的賒賬,被轟了出來揍了一頓。

他坐在門口破口大罵了半個鐘頭,差點被趕出來的老板踢斷了腿。不過,他卻在酒館外的牆上,意外發現了這張通緝令。

加粗的大寫WANTED下,印着一個戴着橘色牛仔帽、笑的燦爛的年輕人的照片。再下方是名字,赫然寫的是——

波特卡斯·D·艾斯。

艾斯……

西弗摸着下巴,心裏泛起了嘀咕。

電話蟲那邊的那個男人,最後一句是“艾斯在波德克島”。

西弗不知道他嘴裏的“艾斯”到底是誰。雖然這張通緝令上的男人也叫艾斯,不過世界上叫艾斯的人這麽多,真不一定就是通緝令上的這個。

但是……

西弗視線下滑,貪婪地盯住了名字下方的賞金。

5000萬,貝利。

老天爺,這到底是幾個零呀……

一、二、三、四、五、六、七……

他一手捏着通緝令,一手掰着指頭。一個個手指握進去,好像貝利已經滾滾落入了他的手心一般。

“啊哈!管他‘艾斯’是誰,只要我找到了這個‘艾斯’,5000萬貝利啊!哈!全是我的了!”西弗得意地尖聲笑,自言自語道。

“有了這筆錢,我還何必舔那個死胖子的臭腳!”他撇頭呸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咒罵,“虧我給他當牛做狗了這麽久,還說與我結拜為兄弟……啊呸!一出事就立刻把我扔下了!”

“還‘交易’……哈哈!區區一個交易,大爺我有了錢,這麽點東西都入不了我的眼!”

“買下來!我要全都買下來!”他興奮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沉浸在虛幻的妄想中,“我親愛的大哥不是想通過那個‘交易’,得到‘代理人’的身份嗎……我直接去把背後的商業集團買下來!”

“到時候……嘿嘿嘿嘿嘿……”

“‘全部買下來’?首領屁股後頭的一條狗如今能有如此鴻鹄之志,還真是讓人欣慰啊。”

突然,離西弗距離極近的背後,幾乎貼着他的耳朵,和說話時微微呼出的氣一同送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西弗渾身寒毛都炸起來了,心中隐隐警鈴大作。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緊急關頭,西弗硬是耗光了自己後半輩子所有的運氣、潛能和最敏銳的第六感,以他畢生都不可能做到第二次的敏捷,往右邊一矮身,就地一個十分難看的連滾帶爬,竟然恰巧躲過了身後那人向他後心紮來的一刀。

西弗手裏緊緊握着通緝令,癱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他只覺得剛才自己做的一切都恍如夢境一般,自己甚至不能馬上理解。直到看到了身後那人、以及那人手中的物事,才臉色刷的白了,一股熱流緩緩潤濕了自己的□□。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西弗竟一瞬間失去了任何語言和行動的能力。

剛才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裹在一堆髒破布中的胡子拉碴糟老頭子。這老家夥好似自出生起就沒洗過澡,周身飛舞着蒼蠅,長長的頭發更是結成了硬塊,遮掩住了他的大半張臉,整個人散發着難以言喻的臭味。

但是,就是那樣一個讓人唾棄的老頭子,右手中卻穩穩端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刀刃閃爍着寒光,隐隐映出了一頭髒發下,老頭平靜無波的眼沒有任何情緒,依然直視着前方,仿佛自己的目标還在自己端着的刀尖前面一般。

半晌,那刀才慢慢收了回去——拿着匕首的手,緩緩縮進了裹在自己身上的那堆蔽體的破布,利刃也一同藏進了那堆層層疊疊的破布中。西弗死死瞪着他的動作,卻怎麽都找不到那只危險的、握着利刃的手在哪裏。

渾濁的眼珠子當啷往下一落,被層層疊疊的下眼眶兜住,目光重新釘在了癱坐在地上的西弗身上。

西弗感覺自己心漏跳了一拍,接着就以好像要鑿破胸口皮膚的瘋勁兒狂蹦了起來,愚蠢的腦子這才反應過來要完,伸手将還在天上遛彎兒的意識一把拽了回來。

西弗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張張嘴,卻發現自己嘴唇抖得咬不清字。

于是他狠狠舔了一口嘴唇,抖着聲兒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誰?!為、為什麽?!為什麽要害我?!我、我、我沒有錢的!”

那張通緝令竟還沒被扔掉。西弗手中握着它,抖成帕金森的手将它甩得刷刷直響。

老人冷漠地盯了一會兒那張抖得亂七八糟的紙,沒看清上頭的是什麽,很快對這個噪聲源失去了興趣。

“怎麽,西弗‘大人’。”

老頭子開口了。那副幹癟咽喉蠕動着,聲音沙啞得像是兩塊砂紙在相互摩擦。

他一頭髒發下的眼盯着西弗身上瞄,像是一只蜘蛛盯住了已落入網的獵物。老人如一根木樁子般定定的站在原地,西弗卻敢肯定,只要這家夥想,自己下一秒就會因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冷不丁刺出的一刀而命喪黃泉。

“西弗‘大人’前些天不還在不停地找我們的接頭人嗎?”他接着道,那只衰老的舌頭好似被他耷拉下垂的嘴角牽絆住了,說話像含了一把石子兒般笨拙,“因為您的一時失言,我們暴露的風險增加了,于是當天晚上就立刻準備轉移,沒有告知西弗‘大人’。”

“現在安排妥當後,首領就讓我來接您了啊。”他像是想起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哧地怪笑了一聲。

接他?

西弗不安地将這句話在烏糟糟腦子裏過了好幾遍,才過濾出一點兒有用的言外之意。

“……你、你撒謊!”他恐慌地尖叫起來,“你是來殺我的!”

“哦呀?難得聰明了一回呢。那西弗‘大人’知道,你為什麽必須要死嗎?”糟老頭子兒問他。

西弗蠢事做了一大堆,但對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心裏門兒清。即使這老家夥下一秒就在大路中間、光明正大把他幹掉,也不會引來任何人的關注。

畢竟被抛棄的這個無法之地,就是專門處理沒用的屍體的地方啊。

這個必死的問題回答了是死,不回答更是死。于是西弗噗通一聲跪趴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我知道錯了,真的,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仗着大哥到處惹事,不該管不住嘴……哎喲我這該死的爛嘴……”說着,他啪啪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匍匐在地上懇求道,“……但是、但是,我一直都對大哥忠心耿耿啊!除了這事兒之外,我從沒幹過任何愧對與大哥和幫派的事情!”

“求您……求您網開一面……”他趴在地上,哭的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看在我是大哥的……曾、曾是……大哥的……義弟的份上……”

糟老頭兒看上去有些苦惱,蹙着眉,額頭和眼睛上一層層深深的皺紋向下壓垂,看上去竟被他哭的有了些動搖的意味。

“嗯……這可難辦了呢……”他為難地道,“首領對我的命令是将你‘殺死’,而沒有給我遇到特殊情況自主決定的權限呢。”

西弗以往狗屎一般的人生,淨數鑽研怎麽搖尾巴讨好人去了,會察言觀色之外,還不是一般的能順杆兒上爬。這老家夥願意跟他在這兒扯淡,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他眼睛一亮,連忙爬了兩步,讨好地望着他道:“先生……不,恩人……您今天放了我……我、我跟大哥結拜的時候,大哥曾賞過我一筆不小的資産,給大哥跑的每一趟交易,我其實都挪下來不少……這些全部……全部都被我偷偷藏起來了……只要您肯放了我,我全都給您!您不相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去取!在拿到錢之前,您随時都可以殺掉我!”

西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道。

“錢?”糟老頭兒喃喃重複了一句,思考半晌,咧開一嘴黑漆漆的齲齒,咧開的大嘴驟然在臉上擠出好幾層深深的笑紋,看上去像是要吃小孩兒一般,“你別騙我了,我跟了你半天,你可是一分錢都沒有。要不你也不至于付不起酒錢。”

西弗心裏一涼。

“不過,要說錢的話……”老頭兒将他從頭到腳瞄了一個遍,最後視線定在了他的胸口口袋裏疊的漂漂亮亮的手絹,“光你這個人,就已經幫了我大忙啦……不管是整套還是拆開單賣,都不會是一筆小數目呢……”

他咂咂嘴:“我得好好跟老雷斯算算價錢……”

“至于那件漂亮的衣服,就當零頭送我……”

西弗爬起來撒腿就沒命地跑了。

艾斯下午五點從G4中越獄出來,身上披着随手順來的黑色風衣,走在熱熱鬧鬧的晚市上。

他插着兜兒,心情頗好地哼着小曲兒。

接下來的打算很簡單。

首先,最重要的是,得想辦法知道丢斯他們跑哪兒去了。

這麽久都沒有聯系上他的夥伴,那些家夥有沒有逃出古萊茲麗都不知道。若是逃出來了,斯佩迪爾號現在具體在哪兒,什麽時候能到這座島來……

一陣香味撲鼻而來,艾斯腦子宕機,邁不動腿了。

他停在了一家飯館前。

肚子适時地傳來一陣咕咕的響聲。

艾斯眼神放光地望着裏頭的一個服務生,手裏正端着的一大只烤全雞,走過門口。夥伴的事兒,立刻被抛在了腦後。

管他呢!先吃飽肚子再說別的嘛!

他擡腳,剛打算走上飯館的臺階,背後卻有一個人突然狠狠撞了上來。艾斯沒站穩,摔倒在臺階上,那個撞了他的人也随之倒了下來,壓在了他身上。

艾斯被壓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喂!你幹什麽啊!走路不看路嗎……”艾斯怒罵着,掙紮着想将他推開,推過去的手卻被那人一把握住了。

艾斯不滿地擡起頭,卻正對上一雙湊得極近的小黑豆眼睛。

他吓了一跳。

“艾……斯……?你是,艾斯?!”

坐在他身上的男人眨眨眼,近距離盯着他,急切地将他渾身上下都掃了一遍。

“你是不是通緝令上的那個……就是那個……咦?怎麽不見了……剛才還拿在手上的……”

男人兩只手将自己渾身上下摸了好幾遍,瘋狂地找那張通緝令。

提起通緝令,艾斯警覺起來。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這人。

白色的花哨西裝外套,瘦杆子一樣無力的四肢……

應該不是海軍吧。

艾斯斟酌着,稍稍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如果你說的是那張5000萬的通緝令上的艾斯,”他大方承認道,“沒錯,是我。”

“你就是艾斯?!太好了!!!”

那男人聞言,眼中竟迸發出逼人的狂喜。

艾斯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是你的朋友啊!”還壓在自己身上的那人猛地湊近,又把艾斯吓了一跳。

“朋友?”艾斯狐疑地重複了一句。

“是呀是呀,安跟我說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

“安?”艾斯更疑惑了。

那個該死的老家夥還在他身後追着。西弗明白,若是自己今晚不想辦法将他解決掉,自己絕對會死。

而這個艾斯……

5000萬的賞金犯!

不管怎麽說,這個金額擺在這兒,利用一下,應該可以幫他擺脫麻煩吧!

西弗搞不清楚那個名叫“安”的女人的身份,也搞不清楚她和船上那個男人有什麽關系,更搞不清楚這個艾斯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但是!

都快要死了!

西弗急的滿身冷汗,死馬當活馬醫,閉着眼睛張口就開始說瞎話,也沒時間管這話是否值得推敲了:“是呀安呀!她認我當了義兄的!我們是拜把子的兄妹!她經常對我提關于你的事情!”

看艾斯一副懷疑的模樣,西弗急中生智,張口就将安的外貌描述了一遍:“安是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頭發自然微卷,長發的!是淺金色……呃……黑眼睛!臉上還有一點雀斑,對對對就跟你這一樣!”

西弗說完,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話,怎麽感覺在哪裏聽到過。并且,這兩個人都有雀斑……?

但是很快,任何與抱上大腿無關的想法,都被他抛在了腦後。

聽這個人的描述,好像,确實是安。

艾斯聽完,卻更是疑惑了。

安怎麽可能“經常對別人提起他”?

不說海軍海賊的對立立場……

那家夥,對別人主動談他的事情……?

不可能!

不是艾斯認為安讨厭他讨厭到對親近之人絕口不提自己有個兄弟,而是對于兄弟身份,事關海賊王遺孤的問題,他們倆一直都默契地對外人封閉了這個消息。

正如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若是事發,要死便只死一個,絕不拖累另外一人。

這應該算是波特卡斯雙子少有的默契了。

艾斯打定了主意,開口了:“我不知道你對我說謊有什麽意義,但是很遺憾,你說的安我并不熟。能從我身上起開嗎?還是說,要我動手把你掀下去?”

不熟……

西弗的腦子短路的好幾秒。

不熟!

不熟他怎麽抱大腿啊!

虧他剛想好的“我和安的婚期定下來了,正準備告訴你呢”這樣的話!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這個艾斯被他坐在身上坐了好久,已經不耐煩了,好像已經準備将他推開了。

怎麽可以!

這次他跑了,還怎麽可能有機會這麽近地抓住他(抱住大腿)!

西弗好像已經聽到了身後死亡的腳步滴滴答答朝他走來。仿佛下一秒,那個可怕的老家夥手裏的匕首就會從身後刺穿他的心髒。

某種程度上,這個渣滓在今天晚上為了保命,不管是逃跑的動作體力,還是急中生智,抑或是厚臉皮無下限,全部都超常發揮了。

“可是!”西弗聽到自己大聲吼了出來。

兩個男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糾纏在一起這麽久,本來就很招人目光了,坐在上頭的那個男人這麽一吼,頓時将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诶?”

艾斯左瞄瞄右看看,突然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可是,我喜歡上你了啊!!!”西弗大聲吼道。

一嗓子叫喚完,他眼睛一閉,抓住艾斯的臉,就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艾斯感受到嘴唇上軟軟的觸感,徹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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