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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我還沒來得及就這一問題發表什麽看法，老四蹭地一下蹿起來趴在床頭扒住欄杆，“什麽情況啊？”

我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說話。柯冉自嘲地笑了兩聲：“她說我不愛她，可被甩的人明明是我，明明是我被甩了……為什麽她卻滿腹委屈的樣子……我真的搞不懂……”

從我認識柯冉以來，他的女朋友基本就沒斷過，不過說來奇怪，他從來沒主動跟女生告過白，也對每一任女朋友都很不錯，可每段戀情的結局都是被女方提出分手，而理由大半都是“我覺得你不夠愛我”。起初他還會因為被甩而傷心消沉，即使我們三個帶他出去喝酒散心，也得好幾天才能緩過來，可後來也許是習慣了，當女孩子說他“根本就不喜歡我”時，他甚至能微笑地說出“祝你幸福”，然後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轉身接受其他人的告白。

“柯冉，”我猶豫地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不是她們的問題？”

“哈，所以是我的問題，是嗎？”他看着天花板出神，“我根本就不配得到別人的愛，你想說的是這個嗎？”

“不是的，”我的聲音因為被誤解而有些顫抖，“你當然值得被愛，你長得那麽英俊，性格也好，還是學生會副主席，如果你不配得到別人的愛，那麽根本就不會有那麽多女生向你告白的。”

他終于轉過頭來看着我，眼神空茫，有些滲人。我咽了咽口水：“你對你的女朋友很好，可是你對所有的女生都一樣溫柔；你會為了你的女友學怎麽打游戲，可是也會幫路上遇到的任何一個女生搬箱子；你和你的女友說甜言蜜語，可是你也從來沒有直截了當地拒絕過其他女生的示好，你甚至沒有在單身狀态下拒絕過任何一個女生的告白——”

“可我能怎麽辦？艹！”他一拳砸在書桌上，一下子站了起來，三步兩步跨過來揪住我的衣領直接把我抵到身後的門板上：“我他媽從小被這樣教到大，我已經盡我所能地對她們好了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你們都不理解我？豐若霖，為什麽你也這麽看待我！”

我的背狠狠撞倒門板上，木質門板發出巨大地聲響，走廊上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叫罵，換做平時我一定隔着門對罵回去，可如今這樣突然嚴峻的形勢令我根本顧不上回罵。我的胸口被他手肘抵住，震得我沒忍住咳了好幾下。強忍住喉間的癢意，我擡頭看去，卻見他表情吓人地瞪着我，牙關咬得死緊，另一只手在身側緊緊攥成拳頭，仿佛下一秒就要揍到我臉上來。

有頭發紮進我的眼睛裏，眼鏡也歪歪地架在鼻尖要掉不掉，我卻不敢擡手去撥。我抿了抿嘴，不知道哪裏觸到了他的痛處，可想起馮詩悅的那句話，我還是梗着脖子繼續說道：“柯冉，你可以喜歡所有人，但愛情是獨一無二的，你真的愛過你交往的哪怕只有一個人嗎？”

“別說了。”他說，“你根本什麽都不懂。”

我竟然覺得委屈起來：“什麽都不懂的明明應該是你！你對她們好，只是因為你從小受的教育告訴你要這樣做罷了，可如果你真的愛過她們中的哪怕一個人，你還會這麽輕易地任憑對方放開你的手嗎？”

“艹我他媽讓你別說了！”他的手抵得更緊，“閉嘴！”

“憑什麽？明明是你問我的！”我咬着牙掙紮，眼鏡從鼻尖滑落掉在一邊：“至少我如果愛上了誰，即使是她已經找到了下一個喜歡的人，我也絕不會放手。柯冉，你看起來多情，可實際上誰都不愛，你根本——嗚嗯嗯嗯！”

柯冉終究揍出了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我臉側的門上。他閉上眼，低頭覆上我正在說活的嘴唇，舌頭徑直鑽了進來，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急促而滾燙的鼻息噴灑在我的側臉，掠過耳後，我一個激靈，後腰發軟幾乎站立不穩，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推開，卻絲毫使不上力。

我看不清老四是不是在看，但柯冉吻得那麽用力，啧啧的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響個不停，任憑誰也難以忽視。

我感覺我的下唇都快被他吸腫了。他用舌頭纏住我的，似乎要把我的舌頭吞進肚子裏一般，一下下地用力吮`吸，水聲聽得我耳根發燙卻無計可施。舌根下方被他舔舐，我的脊椎像是竄過一股電流，激得我的腰不自覺地擰動。我擡起膝蓋去頂他的腿，想把他掀開，卻被他一只腿插進兩腿之間磨蹭。他本來就比我高出一截，這下他的大腿直接抵上我的東西，一次次的擠壓刺激下，它逐漸有蘇醒過來的趨勢。

身體裏的快感堆積得仿佛要爆炸一般，我聽着自己喉間逸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呻吟，心裏越想越覺得委屈，鼻頭一酸，沒忍住掉下幾滴淚，喘息裏也帶上了哭腔。我的手仍然抓着在他的肩膀，卻是為了不讓自己跌到地上，反倒像是是我在向他主動索吻。

他睜開雙眼，漸漸停下了動作，後退一步把我放開。我沒了支撐，一下子靠着門滑坐在地，嘴維持着張開的姿勢，甚至忘了縮回酸麻的舌頭，只是怔怔地看不遠處躺着的眼鏡。

我的腦海裏又響起了馮詩悅的話。

“豐若霖，你猜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