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香香軟軟

香香軟軟

唐曉玥覺得好害羞啊, 她咕咚喝了一大口水，沒有搭理燕昭的表白。

“我有時覺得你并不愛我。”燕公子表示傷心，“你之前說只要合适都可以, 我還覺得挺開心。但可能人就是會想要更多吧, 我現在希望你能夠喜歡我。”

“……”

不是，哥, 我當時說的是相親對象來着。

小姑娘不好意思，小小聲道：“我喜歡你的呀。”

燕昭就不相信：“你喜歡我什麽？”

唐曉玥的回答根本不出所料：“你這麽好看, 大家都很喜歡你。”

“……”

一個令人無言以對的回答。

不過燕昭點了頭：“我以前覺得這很理所當然, 所有人都很友好，一切都很輕松, 我沒有經歷過什麽不好的事，直到我開始工作。

“我第一次獨立訊問的時候，被嫌疑人玩得團團轉。我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真誠，我很同情他的經歷，而他推翻了之前所有的供詞, 因為覺得有機可乘。

“然後被害人也是, 誇大了數額，歪曲了事實。我當時不懂為什麽每一次都這麽難，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唐曉玥：“……”

同情一秒。

“我當時希望自己可以兇一點，年紀大一點，長得老成一點，這樣說不定我的工作可以輕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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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玥：“……”

這個腦回路和我很像嘛。

“所以, 你如果只是喜歡我的長相, 那我會覺得很沒安全感。”顏值紅利在成年人的世界裏不堪一擊, 燕昭在某些奇怪的點上就挺沒信心的。

唐曉玥想說這完全是杞人憂天，我們倆又沒有利益沖突。不過她還是絞盡腦汁試圖給出另外的回答。

“你, 嗯……”小姑娘的視線往下，真誠誇獎道，“你身材也很好啊。”

燕昭：“……”

“我很佩服健身的人，我自己就堅持不下來。”

唐曉玥她800米不及格，打個網球都跑不動，她是真心佩服能堅持鍛煉、健康飲食的人，這兩個她說什麽也做不到。

燕昭卻是有點懵，這姑娘的回答不是顏值就是身材，聽起來就很……

換位思考一下——

一個女生問男生：“你喜歡我什麽？”

男生回答：“長得好看。”

女生表示膚淺，男生于是又補充道：“身材很好。”

嗯……怎麽說呢？那是分分鐘要被打的節奏。

唐曉玥還嫌不夠，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感嘆道：“你有腹肌。”

燕公子垂眸，不知在想什麽，片刻過後，他擡起眼睛，深色的眸子一眨不眨：“你想看一下嗎？”

“……”

唐曉玥也是個奇人，一時竟沒有拒絕。

燕昭于是擡手，扯松領帶，解開了襯衫扣子。

庭審結束後他換過衣服，防水連帽外套，裏面是條紋襯衫和格子領帶，完全是個混搭風。

“……”唐曉玥呼吸都不穩了，瞪大眼睛，有點混亂，“你幹嘛？”

燕昭只是看着她，然後站起來，膝蓋抵着沙發，把領帶扔到了一旁。

“等等等等……”小姑娘慌了，覺得自己沒有想好。

“你想看一下嗎？”燕昭重複了這個問題。

唐曉玥：“……”

理論上我是想的，但是我害羞，所以我其實不能想的，對吧？

他還真停下來等她，稍稍歪頭，眼神挺單純，弄得小姑娘心跳更加不穩。

“只是看一下……”唐曉玥試圖強調，不過這話落在對方耳朵裏，倒更像是一種确認。

燕昭于是答應道：“好。”

這個高度他完全是在俯視她，小姑娘不安了，不着聲色地往後挪了一下。

見人緊張，燕昭還好笑道：“我脫又不是你脫，你怕什麽？”

“……”

哥你這麽說我更怕了好嗎？你一會要是說禮尚往來什麽的，我要怎麽辦？

不過确實很好看，肌.肉.修.長勻稱，皮膚緊致，沒有一點多餘的脂肪。訓練痕跡挺明顯，一切都很剛好，唐曉玥喜歡自律的人。

不過我為什麽一直想咽唾沫，我是在緊張嗎？小姑娘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她拿過杯子，又咕咚喝了一大口。

喝水的間隙裏，她的視線沒有離開過他，欲蓋彌彰，小心翼翼。

燕昭于是問：“你想摸一下嗎？”

“……”

只是摸一下，好像也沒什麽，而且我沒有摸過腹肌，小姑娘伸了手。

手感挺好，繃緊的部位有點硬度，肌肉連接的地方往下凹去，帶着明顯的力量感。

“你都沒有贅肉的。”唐曉玥很羨慕。

像她這種800米練了一個月還是及格不了的人，是永遠別想有腹肌了。

“你也可以試試呀。”燕昭說，“如果你喜歡的話。”

“不啦。”

工作這麽累，唐曉玥只想躺在床上喝奶茶，她的自律要用在別的地方。

說話間她手下沒停，肌.肉線條往下延伸，沒入皮帶。西裝褲腰線挺高，也就到此為止了，小姑娘挺遺憾，蜻蜓點水碰一碰，又把爪子按上去揉了一把。

“……”

她覺得自己的動作和剛才沒有區別，燕昭卻是呼吸一滞，微妙地避開了，順帶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唐曉玥：“……”

等等，我真的沒幹啥。

對方呼吸有點沉，小姑娘擡起眼睛，一臉無辜：“不好意思啊。”

他的視線于是往下，落在她微張的唇上。

小姑娘很有危機意識，提前辯解說：“是你自己讓我摸的哦。”

燕昭就沒在聽，他定定看着她，唐曉玥分辨不清他t的意思，撐了沒兩秒便心虛地移開視線。

然後她聽到對方略顯含糊的聲調：“我可以親你嗎？”

唐曉玥：“……”

啥？不可以。

“你都摸這麽久了。”

唐曉玥：“……”

我錯了。

她擡眼望去，燕昭稍稍低頭，唐曉玥想說她的眼鏡一定會撞到他，結果并沒有。

嘴唇柔軟，碰到的時候有點濕，就只是這麽一下。試探很短暫，不帶什麽欲望。唐曉玥眨眨眼，伸手擦擦嘴角，覺得似乎也還好。

她于是笑起來，說：“原來是這種感覺。”

下一秒，她被重新抱住了。

心跳很沉，氣息很亂，潮濕水汽蒸騰着，唇舌壓覆，舌尖滑過下唇，探進微張的唇，入侵式的舉動弄得小姑娘一整個腿軟。搭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拖住了她的背。

高度差帶來的壓制感非常強，她整個人都被攏着，對方抱得緊，她被迫往後仰，陷在沙發裏動彈不得。

等等，這有點……

唐曉玥試着去推他，唇齒錯開的間隙，小姑娘深深吸氣，胡渣蹭着臉頰，癢癢的有點難受。

燕昭依然抱着她，那些吻往下，貼着頸側，停留在脈搏跳動的地方。血液汩汩流淌，幾個呼吸間，薄薄的皮膚染上了粉色。

“這很癢……”唐曉玥表示抗議。她偏過頭，躲開過于滾燙的呼吸，燕昭親了親她領口的一小片皮膚，對着系好的絲帶猶豫不決着。

唐曉玥穿的是米粉色長裙，裙擺是小百褶，絲帶不是重點，拉鏈在她背後。所以，當燕昭扯開蝴蝶結時，唐曉玥一點反應都沒有。隔着衣物，感受并不清晰，她只覺得他的手壓着她，胸口沉甸甸的，呼吸有點困難，一切變得混亂而急促。

不得章法，連衣裙還很礙事，燕昭撐着沙發靠背稍稍分開，低頭望過來時，眼眸沉沉，嗓音有點啞，低聲問道：“你想做嗎？”

“……”

這麽直接的嗎？

小姑娘眨着眼睛，眼神稱得上是迷茫，表情也有點呆。當初考慮是否要交往，她思考了一整天都沒個結果，何況這種問題。

她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她的腦海裏只有這個問題，卻做不了任何判斷。

對視兩秒，她被抱了抱，燕昭壓着她往下，膝蓋抵在身側，裙擺被往上推，布料滑過的每一寸都清晰深刻。潮濕雨夜，空氣微涼，唐曉玥反應過來，慌忙伸手按住了。

燕昭沒再繼續，他撐起身子，垂眸望着她。

“我……”小姑娘有點無助，她很難在短時間內思考成熟，像往常一樣，她很希望對方能夠給出答案。

“你想做？”她問得有點磕絆，覺得這簡直難以啓齒。

燕昭點了頭。

好吧，唐曉玥的想法很簡單——我們倆只需要有一個人是清楚的就行。

她松開抓着裙擺的手，往上挪了挪，攥住了肚子前的衣料。光線很亮，這個角度她看不清燕昭的表情，背光之下，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她的視線于是越過他，望向頭頂的燈，問道：“可以關掉嗎？”

水晶燈暗了下去，只餘下沙發旁暖黃的落地燈。唐曉玥依然沒有想清楚，但可能這種事，最不需要的就是理性思考吧。

不過，當燕昭握住她膝蓋時，小姑娘還是緊張了，她徒勞地按着裙擺，強調說：“你別看。”

燕昭：“……”

這就有點難度了。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唐曉玥努力地深呼吸，她甚至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麽要做這種事。這種非必要且高風險的事，明明回避才是最佳選項。

就在她思維一片混亂的時候，燕昭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然後說：“你可以在任何時候拒絕我。”

身體潮濕柔軟，像雨季過後氤氲水汽的土壤，等待發芽。唐曉玥沒敢往下看，那種感覺很奇妙，接觸到的時候，她甚至有點不可思議，她想說人和人之間怎麽能有這樣親密的接觸，這簡直超出常理。

燕昭很溫柔，動作也很慢，但對唐曉玥來講，壓迫感依然很強。她很難消解這種接納式的舉動帶來的不安，也很難有什麽動作，被禁锢的感覺很難受，她完全是在被迫承受。

不會疼，但就是難受。

她嘗試着去抱他。感受到她的動作，燕昭偏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

唐曉玥眨着朦胧的眼睛問他：“你感覺怎麽樣？”

燕昭并沒察覺這句話裏的意味，他輕輕吸了口氣，半開玩笑道：“你要是現在讓我停，我可停不下來。”

感覺很好，非常好，好過頭了。

小姑娘乖巧配合，抱起來香香軟軟，包裹的感覺很好，溫暖緊致，令人沉迷。他的腦袋靠在她肩上，鼻尖是發絲甜美軟和的味道。他能想到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他一刻也不想放開。

“你呢？”燕昭問。

唐曉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有點晃，大腦在不斷往下墜，底下是意識的深淵，她找不到支撐身體的力量。

她眨了眨眼，鼻腔裏是濕漉漉的水汽，她整個人都像是浸泡在水裏，周身的感覺很不真切，有種窒息般的無力和恐慌。

非常不安，不安到了頂點。她想她似乎是不願意的，但是現在也來不及了。

然後很突然的，那些強硬的力道漸漸抽離，燕公子硬生生停下來了。

“我的天……”對方摸摸她，語調茫然中帶着點心疼。

之後的一切變得柔軟起來，燕昭的聲音很輕，額頭抵着她，小小聲問道：“你怎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