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

第 31 章

蘇栀對人的視線很敏感, 她從第一天給越春寒送飯的時候就發現了李二柱對她的不喜,當時的她雖然疑惑但也并不覺得有什麽,但今天他說的那些話倒讓蘇栀實在是很煩躁。

李二柱對越春寒有多麽尊敬, 就對蘇栀有多麽敵視,活像蘇栀是個要吞吃和尚的妖精似的,之前在山頭上也是, 他偷偷隐晦的審視眼神蘇栀不是沒發現。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時刻審視的感覺, 她又不是個犯人,并且李二柱那麽尊敬越春寒, 但越春寒也不是聖人,至少蘇栀也沒覺得越春寒有好到無可挑剔的地方。

李二柱覺得蘇栀配不上越春寒, 但蘇栀自己覺得自己蠻好的,而且蘇母他們還覺得越春寒配不上她呢。

都是自家人看自家孩子,怎麽看怎麽好罷了。

蘇栀的傘實在是打了和沒打沒什麽區別, 一邊肩膀需要緊縮才能不被雨水淋到, 外面的雨勢很大,地面的水位逐漸升高, 約莫都到了蘇栀的腳背, 一路上農村的土路泥濘難走,蘇栀出門匆忙只穿了一雙拖鞋, 此刻鞋邊鞋底已經被粘的幾乎全是泥, 走路非常費力。

雨勢大,蘇栀頂着這把破舊的已經損壞了的傘艱難的在雨中前行,天色昏暗,周圍景色幾乎看不大清, 又因為下雨,視線更加不清晰, 蘇栀只能慢慢的一點點的仔細搜查。

她記得越春寒當初原文裏描述是在路邊被喬悅撿到的,蘇栀着重觀察着路邊的樹叢。

還在秋季樹邊高高的樹叢已經枯萎,沒有夏天那麽茂盛難尋,周圍不少野草和樹叢葉子都已經掉光了,蘇栀順着小路一路走,走的她小腿脹疼酸澀,撐傘的手都僵硬也沒找到越春寒。

蘇栀緊緊抿着唇,深秋的風一陣比一陣冷,周圍的雨勢沒有絲毫要減弱的趨勢,周圍的雨帶着冰涼刺骨的寒意,如果長時間還沒有搜尋到越春寒的話,很難想象他究竟會是什麽狀态,蘇栀咬牙。

難不成,真的只有女主才能找到越春寒嗎?他們這種不在劇情裏的配角就不能找到越春寒嗎?

她幾乎就要扭頭去找女主喬悅,卻冷不丁的看到前方有一塊黑黑的東西……像是人的鞋。

蘇栀睫毛微顫,謹慎地上前幾步,視線開闊看的景物也格外清晰,蘇栀定睛一看,忍不住瞳孔放大。

是越春寒。

越春寒此刻完全沒有了之前陰冷暴戾的模樣,他緊閉雙目倒在路邊,衣物完全濕透,身上和腿上都是殷殷的紅色血跡。

Advertisement

蘇栀一看到那一大片血就表情瞬間凝固了,她努力保持鎮定俯下/身,撐着傘喊越春寒:“越春寒,你還有意識嗎越春寒?”

越春寒的睫毛微顫,勉強擡起眼,又很快被瓢潑大雨沖刷到睜不開,他的胸口在快速地起伏,像是沒什麽意識的樣子。

一連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越春寒的臉不止慘白,甚至連皮膚都摸着滾燙,像是發燒了似的,蘇栀蹲下來仔細想要看看越春寒哪裏受傷了,結果摸到一手血。

天色昏暗,暴雨如注,蘇栀那把破舊的損壞了的傘卡在脖子上,雨也瘋狂地往她脖子裏灌,身上很快濕透,撐傘和不撐傘沒什麽區別,蘇栀索性扔掉傘,一把攥住了越春寒的胳膊。

幸好這裏離家不算太遠,只是周圍根本沒什麽車,因為暴雨甚至路上連行人都沒有,沒人能幫她搭把手。

蘇栀拽了越春寒幾下沒拽動,越春寒的體格健壯,一身全是腱子肉,即使是昏迷狀态她用盡全力也拽不動,蘇栀咬牙,她把越春寒的胳膊搭到她的脖頸處,試圖把越春寒背着,但越春寒的身體一壓過來,蘇栀還沒等走自己先被他壓倒了,狼狽地摔在地上,手掌都被磕破皮了,越春寒的身體也整個壓在她身上,他發出一陣悶哼聲。

“蘇栀……”

蘇栀聽到越春寒的低聲呢喃,趕緊回頭望一眼,發現他又很很快失去意識,忍不住抿唇。

得快點了,不然越春寒發着高燒又在外面淋雨,時間長了不說別的,他原本受傷的那條腿也會出現問題。

但,越春寒也太重了點吧。

蘇栀咬牙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越春寒胸口劇烈起伏着,她用了那麽大力氣都沒能把越春寒搬動,看樣子得想點別的辦法了。

蘇栀扔掉的傘被風吹着離她越來越遠,蘇栀卻根本沒功夫搭理,她渾身上下被雨澆的濕透,甚至因為雨勢太大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地上的越春寒沒有絲毫要蘇醒的跡象,甚至臉頰滾燙,看起來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蘇栀咬牙,突然看到了路邊溝裏的一張破舊草席子,雖然上面還有些泥水,但蘇栀卻宛如看到了救星,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把草席墊到了越春寒身下。

農村的土路全是泥土,被雨水打濕後泥濘不堪,蘇栀把草席鋪上去後卻天然的像是結了冰的冰面一樣,地面的濕滑讓她可以使用最小的力氣拖拽最沉的東西。

越春寒仰面躺在草席上,被蘇栀咬牙拖拽着往村子裏拖,蘇栀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她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當初在廚房被刀割開的口子崩開,血絲一點點流了出來。

蘇栀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這樣拖拽越春寒,她咬牙,只覺得渾身肩膀都在脹痛,手指更是疼得厲害。

她力氣小,拖了幾下就沒有力氣了,但蘇栀歇了歇就又努力拖拽,拖累了又歇會兒,竟然硬是一點點把越春寒從路邊拖拽出了很長一段距離,眼看着就能看到前面村口的那顆大樹了。

恰巧李二柱在那條岔口小路沒找到越春寒,準備來找蘇栀,遠遠的就看到蘇栀在拖拽着什麽東西,他趕緊跑過去,等看清了他忍不住一愣。

蘇栀渾身被淋成了落湯雞,濕漉漉的發緊貼着臉頰,貼身的毛衣吸飽了水沉甸甸的往下墜,她的一張臉白的不像話,睫毛都被雨水打濕,勉強睜眼往前方看。

蘇栀的身後拖拽着一個草席子,每走一步都用盡了全身力氣般,指節泛白,掌心通紅,連帶着胸口都急促的陣陣喘息,像是累的力乏了一樣。

越春寒就躺在她拖拽的席子上面,嘩啦啦的雨傾瀉而下,越春寒整張臉白的無色,緊閉雙目昏迷不醒。

李二柱趕緊沖過去,因為雨勢太大,他怕蘇栀聽不見,于是對着蘇栀大喊:“嫂子,我來了!你歇會兒我來!”

這會兒他倒是不再敵視蘇栀了,反而一口一個嫂子叫的大聲。

蘇栀咬牙急喘,看到李二柱時才卸了力,她放下一直攥在手心的涼席邊,遞到面前一看指尖已經被磨破皮了,紅腫的堪比之前她割玉米稭稈那次。

沖過來的李二柱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切,他趕緊接過蘇栀的工作,瘦猴一樣的身板拖拽着越春寒身下的席子,他雖然瘦力氣倒蠻大的,蘇栀拽了半天才能拖出去幾米,李二柱卻一直拖着,肩膀和胳膊一起用力,看着比蘇栀剛才的模樣省力多了,也沒有很費力的樣子,很快就把越春寒拖到了村口大樹下,并且只是稍微歇息就又開始繼續拖拽,比蘇栀的速度快多了。

蘇栀在他身後跟着,揉搓着自己受傷的手腕和指節,只覺得幸虧李二柱來得早,不然憑她自己不知道還得拖多久才能到家。

越甜甜在家翹首以盼,蘇栀走得急連門也沒關,她就在家趴着窗戶往外望,想看到越春寒的身影,結果等了半天沒看到越春寒不說,看到了李二柱拖拽着躺在席子上的人進了院子,身後的蘇栀滿臉凝重。

越甜甜瘋一樣的下地,正好李二柱把越春寒拖進屋,越甜甜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我爸爸,我爸爸是不是不行了……你們都給他蓋席子了……”

她這話一出,即使是面色還凝重着的蘇栀都忍不住面露無奈,俯下/身安慰她:“別瞎說甜甜,你爸爸沒事的。”

李二柱欲言又止:“嫂子,我是不是應該把寒哥背去診所,只不過現在診所好像下班了,我直接背去大夫家裏吧?”

之前李二柱看不起蘇栀,對她有誤解,看了蘇栀拖拽越春寒的模樣卻對她非常敬佩,連帶着對蘇栀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柔和了好幾分,甚至主動征求蘇栀的意見。

蘇栀摸了摸越春寒的頭,對李二柱道:“太晚了就別打擾大夫休息了,二柱你能不能去幫我向診所的人要一套針,越春寒的病,我來治。”

李二柱還以為她在開玩笑,愣了好幾秒看到蘇栀臉上的認真才知道她不是在說笑,臉上瞬間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嫂,嫂子……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但都這個時候了就別來逗我了,寒哥都這樣了……”

蘇栀擡眼看他,一字一頓道:“我沒開玩笑,我是在說真的,你幫我要一套針來就行,針灸用的針,我可以付錢。”

李二柱被她的話說蒙了,但是看着蘇栀認真的模樣,再一想之前她拖拽越春寒一路回來的模樣,覺得蘇栀不會害越春寒,他一咬牙一跺腳竟然真的聽話了:“嫂子,我去要針,但你可千萬別哄我,如果要是不行就趕緊叫我,我去送寒哥去衛生所還來得及。”

蘇栀定定的看他:“你只管去要針,其餘的一切事情我來頂。”

聽着蘇栀的話,李二柱咬咬牙轉身沖出了門。

屋內越甜甜眼眶上還挂着淚珠,可憐巴巴的看着躺在草席上的越春寒,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蘇栀竭力保持冷靜,安撫越甜甜讓她先回屋,甜甜雖然年紀小但卻很聽話,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乖乖的回屋了,臨走前還看了眼越春寒。

越春寒的房子分左右兩間,西屋是蘇栀他們一直睡着的房間,東屋則是放雜物的房間,一般留着有客人來的時候留宿住,但越春寒沒什麽客人,連親人都沒有,所以日漸當做雜物間使用了。

而兩間屋子中間,從正門進入一進門就是兩面的竈臺,此刻越春寒就躺在兩面竈臺中間的地面上。

濕噠噠的衣服還往下淌水,破舊的草席子全是泥濘的泥水,蘇栀把越春寒身上的髒衣服一點點撕開,她想要找出越春寒身上受傷的地方。

遍布的斑駁血跡已經打濕了他的褲子,連帶着上身的肌肉也全是鮮紅的劃痕,越春寒渾身幾乎都是血,蘇栀沒辦法,找來剪子一點點的剪開他的衣服。

蘇栀在心裏默念,這是患者,她是醫生,她不要有性別觀念羞恥,一咬牙蘇栀揭開了越春寒身上的衣服。

她不是第一次見越春寒身上的肌肉,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滿身斑駁劃痕和鮮血的模樣。被剪掉衣服,皮膚裸露在空氣裏,冷風打在越春寒身上,他似有觸感般慢慢睜開眼,看着屋內熟悉的布景和蘇栀的白皙臉龐,又很快失去意識。

蘇栀真的不得不感慨劇情,原著裏描述越春寒受傷昏迷竟然真的就受傷昏迷了,還傷的這麽重,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

蘇栀在給越春寒剪褲子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雨下的大,濕漉漉的衣物緊貼在皮膚上,某些輪廓都非常清晰,蘇栀抿着唇耳根子通紅,盡量忽視那很明顯的東西,細白的手捏着剪子把他的褲子剪開,找來毛巾擦去表面的泥水,仔細找尋傷口。

果不其然,越春寒受傷的左腿小腿處有好幾道傷口,皮肉外翻,傷口甚至已經被雨水沖泡的邊緣處泛白,看着傷口很嚴重。

蘇栀剛幫越春寒擦拭了身體換上了新的衣服,又草草處理了一下傷口,李二柱跑得氣喘籲籲的回來了,他手裏攥着一個小包遞給蘇栀:“嫂,嫂子……針……”

蘇栀拿過他手裏的針包,表情鎮定:“二柱你幫我把越春寒擡到炕上,別壓到他的傷口。”

李二柱連忙應是,架着越春寒的胳膊往炕上擡,這一擡他也忍不住呲牙咧嘴,只覺越春寒這身肌肉真不是蓋的,真的好沉。

蘇栀上前安撫炕上玩耍的越甜甜,柔聲勸她:“甜甜,你爸爸病了你也能看到,他會把病氣傳給你的,今天晚上姨姨把東屋收拾一下,你今天晚上先在東屋湊合一下睡覺可以嗎?或者要是自己睡害怕,姨姨把你送去鄰居奶奶家睡,你看怎麽樣。”

越甜甜看着被李二柱架着擡到炕上失去意識的越春寒,再看一眼眉頭緊蹙手握針包的蘇栀,知道事情似乎很嚴重,越甜甜不想打擾蘇栀,于是點頭,小臉很嚴肅:“甜甜是個大孩子了,自己睡覺可以的,姨姨不要擔心,爸爸會好起來的。”

蘇栀一怔,眼神更柔和了:“好,那姨姨給你收拾屋子,今天晚上先委屈甜甜一下。”

隔壁的屋子沒有燒炕有些冷,怕越甜甜在隔壁睡的不舒服,蘇栀現去廈子抱來一些木柴燒炕,準備把炕燒的暖暖的。

李二柱見她忙來忙去趕緊接過蘇栀手裏的工作:“嫂子,我來燒炕吧,你歇一歇。”

李二柱或許是發現了自己以前對蘇栀的偏見,察覺到蘇栀和他想象中的性格不太一樣,對自己之前的态度有些不好意思,因此态度非常殷勤。

但蘇栀沒閑着,她把越甜甜的被褥抱去東屋鋪好,又給越甜甜洗了水果整了點吃的,這才去了西屋照顧越春寒。

李二柱蹲在門口爐竈邊燒柴,柴火只要引着了自己就會燃,不需要人一直看守着,所以他擺弄好了鍋底的柴火就洗了把手進屋,剛一進屋就吓得說不出話來。

炕上越春寒的脊背處紮着幾根明晃晃的銀針,蘇栀手裏捏着一根臉色冷靜慢慢的撚動,那根針徐徐的沒入越春寒的皮膚裏,随着他的呼吸顫顫巍巍的輕晃。

蘇栀不僅往越春寒的脊背上紮,連他受傷的腿上也紮了很多針。

越春寒的皮膚被蘇栀擦洗清理過,又被蘇栀用手法揉搓按摩過,此刻那蜜色的皮膚略微發紅,銀針從脊背開始到小腿全紮着,李二柱只覺得看着都疼。

他忍不住開口:“嫂子,這樣能行嗎……我聽說紮針這種事情得按穴道來,不能随便紮的,嫂子你……”

李二柱想說蘇栀之前大字不識一個,又根本沒學過紮針和按摩,瞎整不會給越春寒整壞了吧。

他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讓蘇栀把針拔下來,他想說還是把越春寒帶去診所看看比較保險,人家那畢竟是真的大夫,比蘇栀這種野吊子強多了,最起碼有安全感。

蘇栀還沒等回答,屋內突然發出一陣輕咳,李二柱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後才驚異的發現咳嗽的人竟然是越春寒。

越春寒趴在炕上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有了點意識,但因為身上皮膚滾燙眼皮也灼燒般發燙,所以還沒等說些什麽就又昏了過去。

“沒關系,今天晚上我照顧他,越春寒不會有事的。”

發現了李二柱臉上混雜着驚喜和擔憂的複雜模樣,蘇栀緩緩開口安撫他。

李二柱糾結着:“嫂子要不我晚上在這屋地下打地鋪吧,一旦寒哥晚上起夜或者有什麽事情我能搬得動他。”

蘇栀沉吟着拒絕:“還是不用了,等會兒我給他喝點姜湯,晚上他應該能昏昏沉沉睡一晚上,第二天就能好,不用這麽麻煩,而且你不回去家裏人也要擔心的。”

李二柱聽着蘇栀輕聲細語的話,再一看她平靜的面容,竟然莫名對她有了點信任感,下意識點頭應聲:“好,那,那我等下看寒哥喝完姜湯我就走。”

蘇栀去廚房切了半根蔥,切了點姜片入鍋熬住,辛辣的湯被她一勺一勺喂給了越春寒,李二柱就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看到他全喝完了才松了口氣。

對于農村人來說,針灸和按摩帶來的安全感,抵不上這一碗姜湯。

李二柱看越春寒面色稍微平靜了點,雖然摸起來皮膚溫度還是很高,但多少比剛開始好了不少,終于咬牙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告訴蘇栀,若是半夜有什麽事情就去找他。

蘇栀應聲,又安撫了他好長時間李二柱才終于放心離開。

夜色已經深了,越甜甜吃了東西在隔壁睡下了,蘇栀把銀針拔下來,又給越春寒額頭放了條濕毛巾,仔細觀察了一下越春寒的狀态。

越春寒白天被大雨澆透淋濕發燒,身上還有傷,此刻身上一直不停地冒熱汗,雖然昏睡着,但呼吸很平和,蘇栀間歇性的給他擦汗,他的眉頭微蹙,皮膚很燙。

炕上已經鋪好了被褥,越春寒窩在他的被褥裏昏睡,蘇栀不知道他半夜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所以在他旁邊鋪了褥子照顧他。

夜色深沉,沒有了光源後,房間內只剩下越春寒急促的呼吸聲,隔壁的越甜甜似乎也已經睡着了,蘇栀躺在炕上聽不到隔壁的一點動靜,四周都靜的很。

蘇栀突然發覺,這是她第一次,中間沒有隔着越甜甜和越春寒睡在同一張炕上。

越春寒的被褥和她的緊挨着,他就睡在她的旁邊,越春寒的呼吸和溫度蘇栀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

深秋已經蓋上了棉被,越春寒因為發燒體內很熱老是想把手拿出來放到被子外面搭着,蘇栀一次次的給他放回去,手攥着越春寒胳膊的時候,越春寒滾燙的溫度順着皮膚傳來,蘇栀睫毛微顫。

……好燙。

他就像是一個火爐一樣,灼熱的溫度離他近些都能夠感受到。

蘇栀怕他半夜燒的更厲害,所以一直沒敢睡覺,間歇性幾次去把他額頭的毛巾重新打濕放在他的額頭,給他擦拭身上的熱汗。

本來看他體溫稍微降下去了點蘇栀稍稍安心了一會兒,沒想到她只不過趴在越春寒身邊打了個盹,睜開眼時卻發現越春寒身上更熱了,摸一把都滾燙,比最開始還要熱。

蘇栀生怕他燒壞了,趕緊拍打他臉蛋想要讓他清醒點,手也把他的被子掀開,迅速的把越春寒的上半身衣服扯開,露出光滑結實的一身肌肉,往手上倒了點精油就給他揉搓按摩,想幫忙給他退燒。

越春寒光裸着上/半身躺在炕上,黑眸睜開一條縫,勉強能夠視物。

月色下蘇栀仿佛披着一身朦胧的白紗,黑色長發淩亂的散在肩膀,俏臉妩媚,唇瓣嫣紅,單薄的睡衣勾勒出她妖嬈的曲線,白皙的鎖骨一覽無餘。

蘇栀的手按壓揉搓着他的皮膚肌肉,微涼的觸感接觸到他滾燙的皮膚,越春寒不自覺的呼吸加重。

越春寒連吐息都是熱的,他微仰起頭大掌攬住蘇栀的腰身,在蘇栀猝不及防的驚慌視線中把她攔腰摟抱在懷裏,身體壓了過去。

“栀栀……”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