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

第 32 章

“栀栀……”

蘇栀茫然無措地被越春寒壓在身下, 他的體格很健壯,一只繃緊全是肌肉的胳膊撐在她的臉頰旁,灼熱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臉頰。

好近。

而且……栀栀?

蘇栀忍不住擡眼去看越春寒, 卻看到他臉頰因為高燒而泛起一層緋紅,雙眼難得迷蒙,像是神智還沒有很清楚的樣子。

應該……是她聽錯了吧?

栀栀,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都是只有她和原主的家裏人才會叫的名字,她難以想象這個名字從越春寒那張陰冷的臉上叫出來會是什麽樣子的。

他應該喊的是蘇栀吧?

蘇栀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得措手不及, 面前的越春寒看起來狀況很不對勁,像是還沒有意識, 只憑借本能做事的狀态。

她被越春寒壓着倒在軟軟的被褥上,越春寒的腿壓在她的兩條腿之間,蘇栀一擡眼就是越春寒深邃野性的黑色瞳孔, 他在急促喘息着, 他在看着她。

蘇栀完全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發展狀況,她被迫躺在被褥上, 周圍被越春寒的氣息包裹, 她有些局促,咬唇去推搡越春寒, 卻摸到一手結實的肌肉。

剛剛為了按摩越春寒的上衣被蘇栀脫掉, 因為高燒發熱,此刻越春寒的那身蜜色肌肉上還有着輕薄的一層汗,蘇栀的手放上去被他胸口的溫度燙到,纖細白嫩的手指下意識蜷縮着, 被越春寒一把攥住。

他雖然生了病,但力氣倒大得很, 蘇栀怎麽拔都沒能把她的手抽出來,只得推搡着他咬唇對他道:“越,越春寒……你讓開,放開我……”

月色朦胧撒在蘇栀身上,她躺在被褥上直直的看着越春寒,淩亂的海藻般黑色長發鋪了滿褥子,一雙妩媚的狐貍眼沁滿了氤氲的霧氣,微微仰頭露出纖細白嫩的脖頸,和大片白皙的鎖骨。

越春寒的視線暗下去,蘇栀還未察覺到危險即将到來,還在推搡着越春寒,嫣紅飽滿的唇瓣一張一合:“越春寒你放開我,離我遠點,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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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栀的唇長得特別好看,形狀飽滿顏色嫣紅,宛如戳破了汁水的櫻桃,顫巍巍的只想讓人咬下去,尤其當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唇一張一合露出裏面的貝齒,更讓人有想要咬下去的沖動了。

越春寒幾乎是瞬間喉結滾動,臉頰滾燙的溫度讓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太清醒,但他還記得,在他懷裏躺着的人是他的妻子,蘇栀。

“越春寒……”

蘇栀咬着唇用力推越春寒,想要再一次開口讓他放開她,沒想到越春寒俯身看她,不止沒有放開她,反而在她震驚的視線中垂首擡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來。

“唔唔……”

蘇栀眼睛瞬間睜大,她不可置信的攥緊手,一瞬間忘記了呼吸,越春寒卻宛如勝利的将軍一路凱歌,像一匹野狼般瘋狂的在她唇上攻城陷陣,蘇栀揚着下巴露出白嫩的修長脖頸,那裏因為無法吞咽而淌下一片濕淋淋的水痕。

她的肩膀被越春寒的大掌緊攥,越春寒像是要把她揉進他身體裏一般,蘇栀拼命在他懷裏掙紮,只是她那小力氣在越春寒面前根本就不夠看,越春寒只是伸出一只手,就把蘇栀的胳膊輕松的壓制按在被褥上,他肆無忌憚地在蘇栀的唇裏搜刮,蘇栀只覺得唇舌一陣刺痛發麻,手下意識落在越春寒的後背上,摸到一塊塊還濕着的肌肉,滾燙的皮膚讓她微顫。

蘇栀滿臉漲得通紅,一雙狐貍眼迷蒙着全是水痕,貼在她唇上的越春寒呼吸急促,喘出的氣息還帶着高燒的灼熱,燙的蘇栀嘴唇發麻。

她只覺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好兇猛的吻,真的像是狼一樣,原著裏不是說越春寒是沒有經驗嗎,怎麽他這麽輕易地就上手了,難不成男人在這方面真的是無師自通?

只是好疼……

蘇栀感覺越春寒的吻越來越熱烈,他擡着她的下巴像是全身心沉浸在裏面一樣,蘇栀是初吻,她不會換氣,整張臉憋的通紅,無數次想要躲開越春寒,想試圖推開他,可越春寒像是聞了肉腥的狗怎麽都不放口,叼着她的唇瓣厮磨吮吸,蘇栀甚至覺得他的眼都好像在發紅,像是真的野狼一樣。

咚咚咚……

咚咚咚……

蘇栀胸口劇烈跳動着,脖頸和鎖骨處濕淋淋的一大片,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發光般,越春寒仿佛被誘惑到了,喉結滾動終于松開蘇栀的唇,俯下身就要往蘇栀的脖子啃去,蘇栀終于得到了呼吸的機會,她一邊大口呼吸喘息一邊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扇了越春寒一巴掌。

“越春寒……你,你清醒一點!”

越春寒似乎是真的還沒病好,他本就暈沉着腦袋不清醒,臉上皮膚因為高熱而滾燙發紅,連那雙黑漆漆的眸子也沒什麽聚焦。

蘇栀這一巴掌下去,越春寒頓了頓,霧沉沉的眼朝着蘇栀的方向看了眼,很快意識再次昏迷栽倒在床褥上。

蘇栀撲通撲通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張俏臉全是緋紅,鎖骨濕漉漉的一片,嘴唇紅腫破皮,連那雙狐貍眼內也全是水痕。

越春寒倒是占完便宜就昏睡過去,蘇栀瞪他一眼,只覺得又羞又惱,在這之前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況,她竟然會被越春寒……壓着親吻。

雖說越春寒意識不清醒,還在發燒的狀态,但他即使是發燒也不該……

想到剛才的情況,蘇栀整張臉都因為羞恥而漲紅,連指尖都仿佛還殘存着當初摸到的那肌肉的觸感,她咬唇,只覺得臉頰滾燙,手掌發顫。

“嘶……”

不知道是不是越春寒剛才親的太用力了,她的唇竟然都紅腫破皮,稍微一碰那裏就疼得厲害。

蘇栀滿眼霧氣,想起剛才越春寒啃咬舔舐她唇瓣的模樣,她又羞又惱,耳根子都紅了一大片,狠狠地剜了床上昏睡的越春寒一眼。

忽的蘇栀身體一僵。

房間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一張圓潤可愛的小臉趴在門縫處,清澈幹淨的一雙眼一眼不眨的看着蘇栀。

蘇栀瞬間頓住,眼瞳裏水霧彌漫,只覺得幾乎臉都要熟透了,紅的一塌糊塗,連腳趾都蜷縮起來,恨不得蓋一棟大別墅。

她心裏非常羞恥,怎麽會……甜甜怎麽會在這裏,剛才那些難不成她都看到了?

蘇栀的表情像打翻了五彩盒,臉蛋紅的不像話,連眼睛裏都因為着急和羞恥而溢出水霧,她忙着解釋:“甜甜……”

蘇栀還沒來得及說話,越甜甜站在門口歪頭清脆的開口:“姨姨是在和爸爸親嘴嗎?”

親嘴這個天真無邪的詞語從越甜甜的嘴裏說出來,蘇栀的整個人更羞恥了,她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被子裏,磕磕巴巴的開口解釋:“這個這個……甜甜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只是她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越甜甜卻仿佛一個小大人一樣,非常自然的開口:“姨姨不要害羞,我知道的,夫妻都是這樣的,鄰居李叔叔還和阿姨打架呢。”

聽到越甜甜脆生生的聲音,蘇栀完全不覺得有被安慰到,反而忍不住捂住了臉。

……打架,應該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吧。

她深吸一口氣對越甜甜道:“這件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這是咱們之間的秘密好嗎甜甜。”

越春寒剛剛意識不清醒,蘇醒過後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有這段記憶,如果沒有的話最好,權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蘇栀的初吻,完全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被越春寒啃走,她感受着嘴皮上磕破皮的疼痛,緊緊抿着唇,大腦一片混亂。

越甜甜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紅着臉點頭。

蘇栀如今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暧昧,她那頭長發淩亂的披散着,鎖骨和脖頸全是水痕,嘴巴腫的高高的,一雙狐貍眼泫然欲泣,烏發雪膚眉頭微蹙,耳根和面部泛起嫣紅,實在是……

越甜甜捂着臉趕緊跑走:“姨姨我只是下床上廁所,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馬上走,不會和爸爸說的。”

實在是和鄰居阿姨好像啊!

蘇栀不知道越甜甜在思考些什麽,她看着越甜甜飛快地遁走,感受着唇瓣的疼痛,再看一眼炕上昏睡的越春寒,只覺得恨不得把他拽醒打他一頓。

蘇栀曾經也是喜歡看各種愛情偶像劇的女生,她不止一次幻想過自己的初吻會以什麽方式失去,會和誰親密的糾纏在一起,卻沒想到竟然是和越春寒,而且是以這種方式失去初吻。

意識不清醒的越春寒沒有了以前的冷臉和陰鸷,看起來倒是熱情如火,只是太過吓人,像是無意間釋放出了一只野獸一樣。

如果說以前的越春寒像是打盹的獅子,那剛才的越春寒則像是正在捕獵中的獅子,只不過獵物是蘇栀。

蘇栀看越春寒一眼,只覺得破皮紅腫的唇瓣更疼了。

越春寒昏睡過去,但皮膚溫度倒是在降,蘇栀雖然因為剛才的事情心裏還對他有惱意,但還是秉持着醫生的職業操守去看了一下越春寒的狀态。

他發了瘋後倒是一切都在朝着好轉的趨勢發展,胸口輕微的起伏,神态也看起來很平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早晨再針灸按摩一下應該就會好了。

炕上的床鋪因為剛才的事情淩亂歪扭,蘇栀渾身緊繃臉頰滾燙,匆匆的把床褥鋪好,她也跟着躺在上面。

夜色是真的深了,蘇栀因為剛才的事情腦內卻清晰到可怕,完全沒有睡意。

她側身躺着不去看越春寒,但為了照顧方便兩床花色不同的被褥靠的很近,越春寒的呼吸聲她都聽的清清楚楚,一瞬間剛才的情況又浮現在腦海裏,蘇栀躺着腳趾蜷縮,整個人幾乎要紅成蝦子的顏色。

啊啊啊啊啊!

唇瓣上仿佛還殘存着剛才越春寒瘋狂親吻舔舐的觸感,越春寒的身體滾燙,唇卻帶着涼意,他親過來的時候蘇栀可以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唇線,和那微涼的唇瓣。

蘇栀緊閉雙眼,臉頰滾燙,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這只是一個意外。

高燒不退的越春寒腦袋不清晰,清醒的越春寒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對病人她不要想太多了。

蘇栀緊攥掌心,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天微微亮的時候,蘇栀猛地睜開眼。

她感覺到有一條胳膊橫在自己胸口,以一個摟抱的姿勢把她團在懷裏,越春寒的呼吸聲打在她的臉頰,他的下巴蹭着蘇栀的頭頂,蘇栀被迫臉頰蹭在越春寒的胸口上。

越春寒蜜色的肌膚光/裸着,流暢漂亮的肌肉因為動作而膨脹隆起,蘇栀感受到了一股悶熱,是他們二人的呼吸交疊在一起,在涼涼的秋日肌膚相貼帶來一陣暖意。

“越春寒……”

蘇栀被越春寒的胳膊禁锢住無法行動,她被迫躺在越春寒懷裏,身邊全是屬于越春寒的氣息,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考拉,緊緊抱着她。

蘇栀咬牙,一個用力竟然硬是把越春寒的胳膊擡了起來,終于得到了可以喘息的空間。

不得不說和越春寒在一起後,蘇栀的力氣都被迫變得大了些,她披散着一頭淩亂的頭發,看着還在昏睡的越春寒,忍不住胸口劇烈起伏,急促呼吸幾聲。

越春寒以前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樣,發燒過後怎麽整個人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變得這麽纏人。

蘇栀伸手撫摸越春寒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摸了把他身上的溫度也都降下去了,蘇栀扒開越春寒的被子,看了眼他腿上的傷,給他重新包紮了一下,看着依舊在昏睡的越春寒,只覺得渾身都是汗。

蘇栀臉蛋微熱,把被褥疊好,準備趁着越春寒還沒醒的功夫燒點水好好的洗個澡,昨天被雨淋的濕透只來得及草草擦拭一下身體,晚上她身上起了一身汗,早上又被越春寒纏住,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

天色剛剛放亮,蘇栀在鍋底填了不少柴,農村的大鍋竈很快咕嘟咕嘟冒泡,水燒開了。

蘇栀忙活了一晚又沒吃什麽東西,剛把洗澡的浴桶放好,用水瓢往木桶裏舀水,舀了一桶熱乎乎的水後拎着這盆水想要往浴桶裏倒,結果拎了幾步就拎不動了,手勒得生疼。

蘇栀把手放到眼前一看,發現不止是手心被勒的疼,昨天晚上她切菜時割傷的那道傷口被雨浸泡已經泛白邊緣外翻,之前因為要一直照顧越春寒,蘇栀完全沒有感到疼痛,全身心的投入對越春寒的救治中,現在越春寒的病稍微好了些,她才感受到這錐心的疼痛。

她抿唇蹙眉,剛準備換只手去提木桶,旁邊伸過來一只大手,輕而易舉地把那裝滿水的木桶拎起來倒入浴桶。

蘇栀已經預料到是誰了,偏頭往旁邊看,果不其然看到越春寒那張冷淡的臉,他因為生過病臉色還有些蒼白,眉眼倒是一如既往的冷冽,漆黑的雙眸一眼不眨地看着蘇栀,蘇栀只覺得自己仿佛被野獸盯住的獵物般,想到他昨天兇猛的模樣,蘇栀下意識後退一步,腳碰到木桶,白嫩的手指也局促地攥着浴桶的邊緣。

越春寒竟然這麽快就醒了,該說不說他的身體素質确實是強悍。

只是……

蘇栀此刻完全沒辦法直視越春寒,她只要一看到越春寒這張臉,就能想到昨天晚上他掰着她的下巴把她按在床褥上親的模樣,急迫兇猛,像是要從她的唇裏獵取什麽珍貴的蜜般。

她下意識咬唇,牙齒磕碰到唇瓣,不小心碰到昨天晚上被越春寒啃破的傷口,蘇栀整個人都瞬間緊繃,眉頭緊蹙,忍不住“嘶”了一聲。

越春寒視線落在她紅腫破皮,看着有些凄慘的紅唇上,黑瞳深邃,目光灼灼:“這裏……是什麽時候受傷的?”

蘇栀猛地擡眼,飽滿的唇瓣上破了破的地方依舊帶給她很強烈的痛感,她卻滿目震驚。

……越春寒他,果然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是因為高熱嗎?當時的他腦子被燒的失去意識,所以完全忘記了,昨天晚上是他自己親自把她的唇咬成這樣的。

這樣也好。

蘇栀偏頭不去看他,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況,她耳根到脖頸處蔓延出一大片紅色,緊抿唇瓣聲音顫抖:“……不小心磕碰到的,沒什麽事情。”

越春寒不知道有沒有相信,高大的身體站在蘇栀面前,擋住了面前的光,撒下一片陰影,他低低地應了聲,然後攥住了地上的空桶。

“你去屋裏洗吧,我幫你打水,屋裏暖和。”

蘇栀本來是打算在外間地拉上簾子,湊合着洗個澡的,外間地有兩面的爐竈和做飯的地方,空間不大,後窗的窗戶封的不嚴,只在地上站一會兒都會覺得身體發涼,但蘇栀想着反正是湊合着洗洗,雖然後窗吹進來的風有些涼,但水至少是熱乎的,她泡進去倒也不會覺得冷。

只是越春寒說讓她去西屋洗,西屋昨天燒了炕正是暖和的時候,窗戶上都全是熱氣騰騰蒸出來的水霧,越春寒醒的及時,蘇栀去西屋洗倒更加暖和了。

蘇栀點頭,越春寒垂眼看她,見她點頭二話沒說輕輕松松一手提着浴桶就往西屋搬。

他沒像早晨剛醒來的時候那樣光裸着上/身,應該是意識清醒後自己找了衣服穿,只是當他穿着衣服繃緊肌肉拎着浴桶時,蘇栀卻意識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天晚上他按着她在床上親的時候,那身肌肉好像也是像這樣繃緊,甚至因為高熱流汗,蜜色肌肉上淌着汗,肌肉結實有力。

蘇栀咬唇低頭,面頰緋紅,拼命地搖晃腦袋才把莫名其妙的記憶甩出去。

越春寒提着木桶一桶桶地往浴桶裏灌水,那在蘇栀手裏沉重的勒手心,重到提不動的木桶,在越春寒手裏卻輕輕松松,短短幾分鐘浴桶就灌滿了溫度适宜的水。

越春寒把木桶拎出去,對蘇栀道:“我去蒸飯,昨天晚上辛苦你了,沒有人會進來打擾你的,你放心。”

越春寒黑瞳深邃,知道她害怕有人會看到,把後窗和前窗的簾子都一起拉了下來,屋內瞬間充滿了安全感。

“安心洗吧。”越春寒輕輕關上門。

蘇栀看着浴桶裏還在搖晃的滿滿一桶熱水,仔細看了看周圍,确定簾子蓋的很嚴實,門也關的一條縫都沒有,這才松了口氣,扯開了衣服的扣子,褪去後緩緩進入浴盆。

外面燒飯的越春寒往炕洞裏添了把木柴,啪啦啪啦木柴灼燒的聲音在耳邊,越春寒手掌骨節分明,上面有不少老繭,他正攥着木柴垂首出神,耳邊聽到了水聲。

西屋和燒火做飯的地方只隔了一堵牆,農村的牆壁完全不隔音,越春寒能夠清晰的聽到被捧起的水聲,以及水淋在身體上的嘩啦聲。

他黑瞳深邃如墨,攥着木柴的手青筋繃起,冷冽的眉眼低垂看不清情緒,爐竈間一時間只能聽到柴火的灼燒聲音,以及略微粗重的呼吸聲。

半晌後,蘇栀出來了,她洗的很細致,連帶頭發也一起揉搓了,渾身上下被熱水浸泡後皮膚顏色都有些泛粉,一張臉被熱氣蒸騰熏的更是嫣紅。

她的頭發搓洗後擰幹,打成卷盤在頭上,更顯脖頸白皙纖細,一雙勾魂的狐貍眼全是霧氣蒙蒙的水痕,嫣紅的唇看起來顏色更豔麗了,像櫻桃般可口。

蘇栀怕洗完澡後出來吹到冷風感冒,所以穿了件很厚實的毛衣,卻依舊遮蓋不住她玲珑的曲線。

越春寒看她抱着一桶髒衣服出來,皮膚粉嘟嘟的,臉頰緋紅,主動詢問她:“洗好了?”

蘇栀點點頭,看他蹲在竈臺間眉眼冷冽的燒柴,紅唇微啓問他:“越春寒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發燒嗎?要不要我再給你看看?”

越春寒黑瞳微動,垂下眼輕咳一聲,渾身都在顫動,像是很虛弱的樣子:“有點難受,可能還沒好利索。”

蘇栀不疑有他,把盆裏的衣服先放到一邊,就要拉着越春寒進屋。

越春寒對昨天的事情隐約有些印象,他知道昨天蘇栀在這張炕上給他針灸和按摩,又給他用酒精擦拭身體,忙乎了很長時間。

想到以前蘇栀給他按摩幾次就氣喘籲籲的模樣,越春寒拉着蘇栀袖子制止她:“不用了,我吃點藥就好了,感冒發燒沒那麽快好的,養養就可以。”

蘇栀遲疑,帶着他進了西屋。

越春寒一進屋就被熱氣騰騰的霧氣籠罩,蘇栀洗頭發時用了香皂,此刻屋內空氣裏仿佛還殘留着那股味道。

越春寒緊緊抿着唇,黑瞳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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