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故人
☆、21 故人
【獻祭】
【效果:獻祭使用者一天的生命,獲得一枚強化技能的咒符】
【使用:每日0/1】
該亞将眷族神隐後,眷族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張技能牌。當時劄特瓜突然現身,該亞沒有機會去撿那張技能牌。等到他打敗劄特瓜,終于将【獻祭】綁定為自己的技能牌。
劄特瓜的內髒流淌一地,落在淺灘裏,黏膜表面反射着灰暗的光。該亞坐在地上喘熄,東邊的地平線翻起魚肚白,馬上就破曉了。他身後傳來腳步聲,徐恕己踩着泥濘的淺灘走過來,沖該亞說:“寶貝,前面怎麽開了扇金色的門,好耀眼……”☆
“副本完成了…”該亞緩過勁兒來,随手抓起一塊內髒砸向徐恕己:“你這混蛋,剛才跑哪兒去了!”
“啊——”徐恕己靈活地跳開,在該亞身邊蹲下,說:“我看到蛤蟆活了,那東西很邪啊,一定是什麽東西的鬼魂複活了。看到鬼魂我還能怎麽辦,只能跑,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說明我跑得夠快——”
該亞:“所以你就躲起來眼睜睜地看着劄特瓜追我?”
徐恕己:“那誰叫你跑得慢呢?——欸,別用泥巴糊我,你問我要心髒的時候,我不是也馬上找出來給你了嘛,我還是很在乎你的寶貝。”
該亞現在身心俱疲,沒心情跟他拌嘴。他急中生智鑽進劄特瓜胃裏之前,快速地用藥粉塗遍全身,但時間太緊,還是有裸露的皮膚被胃液腐蝕,該亞感到身上多處劇痛,伴随着奇癢,讓他只想趕快回去泉療傷。
“等等,寶貝,這蛤蟆還沒死絕。”
劄特瓜的心髒流到了淺灘邊緣,大約有一個枕頭大小,還在規律的脈動。該亞連站起來的力氣都使不出,徐恕己握緊大提琴匣的背帶,謹慎地靠近心髒。鮮紅的心髒跳動着,周圍的內髒緩緩蠕動,有向心髒靠近的趨勢。徐恕己手中沒有武器,他用力踩上心髒,腳尖碾着冠狀動脈,心髒被他踩陷進去,最終承受不住血壓炸裂了,徐恕己沐浴在血雨中。一張技能牌從破裂的心髒中升起:
【拟态】
【效果:吃下目标對象的一部分,便可以僞裝成目标對象一段時間。時間長短跟吃下的量成正比】
【使用: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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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恕己立刻手腳麻利地綁定了技能牌。該亞目睹他的動作,暗想自己以後一定要注意補刀。
“吓!這是什麽東西!”就在徐恕己剛收了技能牌,轉身要回去找該亞時,他踩上一截人的胳膊。他才發現屍體堆旁邊趴着一個人,那人沒穿衣服,全身血污,就這麽無力地趴在泥地裏,要不是動了這一下,徐恕己都看不出這裏還有個人。
“唔,那是我剛剛從屍體堆裏救出來的人。”該亞說。他用刀拄着地面,勉強站起身,往他們這邊走來。
徐恕己往後蹦了幾步,頭發炸起來,“這也是鬼魂,你快把他塞回去!”
“你怕鬼啊?”
“是人都怕鬼!”徐恕己嚷嚷道。該亞無視了他,彎腰向地上髒兮兮的男人伸出手。
“喂,你還好嗎,能自己站起來嗎?”
該亞把他拉出來後,他的神志一直不太清醒,跟他說
話也沒反應,該亞只能把他卸在原地,希望這人休息夠了可以恢複理智。他現在就側着臉趴在地上,該亞向他伸出手,他視線轉向該亞的手,自己坐了起來。
他是個青壯年男人,身形修長,胸`前和大腿有些肌肉,不是弱不禁風的身材。他渾身上下一絲不挂,只有脖子上戴着一條項鏈,是一根黑色皮繩拴着的菱形銀飾,看起來像一個精巧的菱形籠子。男人身上布滿了血污和粘液,他的臉被蓋住,只能認出他有着亞洲人的臉部輪廓、一雙棕色眼睛、還有打結了的不過耳短發。亞裔天生體毛稀少,這個男人的骨架也勻稱,該亞看着他時,腦中竟浮現出“真是具漂亮的身體”的贊嘆。
他看着該亞的手,試探性地伸出手,他的手指剛一碰到該亞的指尖,又縮回去,張開嘴口齒不清地說:
“不要…不要把我塞回去…”
“噗。”該亞嘴角爬上一絲笑意,安慰他說:“不會把你塞回去的,我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男人眼中映出該亞微微笑着的臉,表情很迷茫,沒有繼續說話。一陣涼風刮過,他打了個哆嗦。該亞注意到了,趕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問他:“你先穿這個,別着涼。你自己的衣服去哪兒了,知道嗎?”
男人披着外套,搖頭。
“難道是被腐蝕了?”該亞看向屍體堆,那上面确實覆蓋着劄特瓜的胃液。但這很難解釋男人的項鏈為什麽完好無損。“算了,你還能想起自己叫什麽,是怎麽來這的嗎?”
男人搖頭。
“總之先站起來吧。”該亞把他拉起來,一閃而過的火光射向男人,“【相位傳輸】!”該亞立刻在男人身後打開相位門,火箭彈穿過相位門,在遠處的沼澤爆炸。
“有人要殺你?”該亞護住男人,而男人顯然也沒料到,吓得夠嗆,胡亂用髒手抹眼睛。該亞對這個男人的情況一頭霧水,猶豫該把他帶去哪裏,這時男人突然捂着眼睛蹲下去“嘶,眼睛睜不開了,好疼!”
“你把粘液抹進眼睛裏去了,快用清水沖一沖!”該亞幫男人鞠起清水洗臉,男人迅速地沖幹淨眼睛,臉上的血污也洗掉了。他再擡起頭,眼睛已經能睜開了,他松了一口氣,轉向該亞。
該亞定格在原地。
仿佛有無數記憶片段像蚯蚓一樣、從他荒蕪的回憶中鑽出,陣痛和瘙癢一瞬間占據了他的心。陌生的男人眨着眼,那張臉跟記憶最深處的面容重合,被記憶蚯蚓覆蓋填滿,在這裏清晰地扒開給他看。該亞無法呼吸,他的全身甚至包括支氣管都在顫唞。他猛地抓住男人的肩膀,将他撲倒在地,他的手指深深掐入男人的肉裏去,這泡影第一次沒有從他手中消逝。該亞的表情扭曲,他無法控制臉上的神經,他面目猙獰地吼道:
“白雲頃,你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嗚,好疼…”男人試圖掰開該亞的手,但該亞抓着他不撒手,生怕他會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了似的。
“白雲頃,難道說你還活着嗎?你一直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嗎?”該亞捏着男人的臉,這張臉有平平的粗眉和下垂眼,嘴角邊有一顆口水痣,算不上英俊,但很順眼,第一眼容易給人一種無辜善類的印象,白雲頃将錯就錯當了25年老好人。
男人被他捏得五官擠在一塊,“咕嗚——當然,當然了——我這不是還活着嗎——”
就連聲音也一樣…該亞篤定這是一個夢,男人的表情實在太生動了,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就算這是一個夢,該亞也很開心,他感受着男人的體溫,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
“咦,你不進門嗎?”徐恕己從閃光的門裏探出腦袋,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嫌棄地皺起眉頭:“把那個鬼魂丢下啊,快點走寶貝。”
“對了,這裏很危險!”該亞想起剛才那枚火箭彈,突然間湧上的記憶讓他把最重要的事都忽略了。該亞站起來,拉着男人的手跑進門,門在他們三人身後關上。
又回到熟悉的純白空間,該亞受的傷和破損的衣服都恢複原樣了,他那把王子賞賜的刀劍消失,只剩血呪匕首這一把武器。結局結算界面有6個箱子,分別對應3個人,徐恕己已經興沖沖地跑去開他的箱子了。
被該亞領進來的男人身上的血污也清除了,他皮膚是健康的黃種人膚色,頭發是深褐色的。他依舊渾身赤摞,只披着一件該亞的外套。
“等等,你…認識我嗎?”男人把手從該亞手裏抽出來,停在原地問他。
該亞也停下,“…白雲頃,你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嗎?”
“我好像是突然來到沼澤的,當時還有很多其他人,有蛙頭人身的怪物追我們…那是晚上,我什麽都看不清,只顧着逃跑,不知什麽時候失去了意識。我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你正把我從屍體堆裏拉出來。”男人撓着頭仔細回憶:“可是,我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如果努力去想以前的事情,頭就開始暈。”
“我知道這種感覺,你一定很不安。別擔心,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也是這樣,你的記憶會漸漸恢複的。”該亞說,然後試探性地問他:“那,你對我,有印象嗎?”
男人盯着該亞看了一會兒,搖頭。“你認識我,你是我的朋友嗎?”
“我是…沒關系,等我們到了泉,我慢慢跟你說。我叫該亞,你就這麽叫我吧。”
“好的,該亞。”男人看向該亞身後,“那個人是——”
該亞說:“他叫徐恕己,暫時跟我們一起走的。”
正好徐恕己開完了箱子,向該亞揮手:“寶貝,我開出好東西了,快過來!”
該亞牽着男人的手,一起走到寶箱前。在6個箱子上方,懸浮着半透明的字跡:
【青蛙王子:完成度70%,評分700pt】因為該亞選擇了向西的岔路,另外兩個方向的結局沒有回收,劇情完成度缺失了30%。不過這次副本完成度比小紅帽副本翻了一倍,獎勵點數也水漲船高。該亞把700pt的獎勵點數一半花在【敏捷】上,一半花在【力量】上。他惦念着欠了法拉姆的咖啡錢,這次預留10pt買咖啡。然後該亞打開道具箱,開出一張技能牌:
【破譯】
【效果:破解符文密碼,一定程度上破解咒語】
【使用:無限】
這張适合解密的技能牌倒是跟青蛙王子副本很搭,該亞綁定到自己身上。他轉頭去看那個男人,男人也獲得了跟他一樣的獎勵點數,他各項數值都為100%,是初始值。男人猶豫地審視五項數值,他也學着該亞,把300pt點數加在【敏捷】,300pt加在【力量】,剩下100pt加在了【幸運】上。
“【幸運】?”該亞不解地說。
“啊,這個,”男人注意到該亞在問他,解釋道:“我覺得,我應該算是很幸運的體質吧。我被埋在屍體堆裏,都能遇到熟人救我出來,我【幸運】的初始值一定很高。那麽增加【幸運】的百分比是最劃算的,畢竟我的一個百分點都比別人多很多。”
“嗯…你說得對。”該亞本來覺得【幸運】難以量化,是最先排除的選項,但白雲頃樂意選,他腦中自動産生一萬種支持白雲頃的理論。
男人緊接着打開道具箱,開出技能牌【隐身藥水】:
【隐身藥水】
【效果:将藥水滴入眼中,可以隐身30分鐘。隐身期間碰到障礙物或者發出聲音,隐身效果解除】
【使用:40ml】
“你看,”男人從技能牌中取出一小瓶眼藥水,笑着說:“【幸運】應驗了吧。”
“那算什麽,寶貝,看我這個,我這個更厲害!”該亞想多跟男人說說話,徐恕己這時候插進來,兩條胳膊環過該亞肩膀,把他開出的技能牌湊到該亞眼前給他看,“【全頻廣播】,我能對任何人喊話哈哈,我知道寶貝你的IP,如果你下次再抛下我,我就一直在你耳邊念叨來煩你!”┇
“哦。【隐身藥水】厲害。”該亞十分偏心地下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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