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喜歡我?”

第27章 “喜歡我?”

之前蔣邵行一直叫寧江澤到酒吧玩他都沒去,這次過去讓人逮住一陣灌酒。

“你知道嗎?我他媽看見你有一種網戀奔現的感覺。”蔣少行右手摟着寧江澤的脖子,哥倆好得像穿一條褲子。

寧江澤撥開手:“得了你,別暗戀老子。”

這家酒吧起初就是兩人合夥開着玩的,沒想到生意不錯。寧江澤來早了點,讓蔣少行“挾持”着把裏裏外外都轉了個遍。

斷斷續續幾杯伏特加下肚,沒等談舒文他們來,他就有點暈乎了。

晚上七點,幾人陸續到齊,談舒文去接了唐思遇一起來的。寧江澤沒見着陳周越,反而看見一張有些眼熟的面孔。

“寧哥,我啊,張非。”男人笑起來有一絲憨氣,“高中坐你後面,唐思遇同桌。”

變化太大了,寧江澤才将記憶中的人和他聯系起來,笑了下道:“記得,好久不見。”

“是挺久沒見了,先是唐思遇斷了聯系,然後是你。畢業後也沒說在群裏冒個泡,我要結婚的消息你怕也沒看吧?”

還真沒注意看,高中那些群他畢業就屏蔽了。

“……”寧江澤下意識轉頭掃向調酒吧臺的位置找亂傳達信息的人,蔣邵行不知道去哪兒了。

談舒文說:“別幹聊,喝點什麽?”

溫景宴臨時加了臺手術,拿到手機的時候近八點。他扯了口罩扔進垃圾桶,手術服還沒換,先坐在換衣室的長凳上撥了個電話。

對方接得很快——

“喂,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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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大而嘈雜,溫景宴眉心浮現一道淺痕,拿開手機看了眼,确定沒打錯:“江澤?”

談舒文上廁所拿錯了放桌上的手機,尿完出來遇見蔣邵行。要不是溫景宴這通電話,他聊着聊着差點就揣着寧江澤的手機和蔣邵行走了。

談舒文朝蔣邵行比了個手勢,忙接着電話出去找寧江澤。

他解釋道:“溫醫生,我是談舒文。不好意思,我拿錯寧哥手機了。”

張非女朋友還沒下班,擔心人找不到地方,幾人就沒上樓,在酒吧一層大舞池邊的卡座上尋樂。

越往外走人越多,人聲鼎沸,談舒文捂着手機問了三遍才聽清溫景宴問他們在哪兒。

“我們在酒吧!”實在費嗓子,他挂了電話,回卡座拿了自己手機給溫景宴發了個定位,想着有事見面說,電話裏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張非出去接女朋友,唐思遇碰倒了酒杯,寧江澤正拿着濕巾給人擦手。談舒文坐唐思遇左邊,抽出幾張紙巾将唐思遇還有點濕的手背擦幹。

畢竟人是他帶出來的,要是有點什麽事兒,陳周越可能會弄死他。

兩人中間隔着唐思遇,談舒文微微探身和寧江澤說溫景宴打電話來過。也不知道寧江澤聽沒聽見,只瞥了他一眼,心思都在唐思遇身上。

七年沒見,沒想到幾人再次聚在一起,是因為張非要結婚了。唐思遇知道時很驚訝,可能是太久沒有以前朋友的消息,他對對方的記憶還停留在以前。

老實巴交,只對吃喝玩樂有興趣的張非,竟然是他們幾個中最先結婚的那一個。

所以即便再不願意在這地方待,為了不壞準新郎的興致,唐思遇沒提出先走。

張非趁此機會含淚控訴他當初為什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了,走了以後為什麽不以前聯系之類的問題。

寧江澤一直插科打诨地舉杯,不讓問。

唐思遇被他倆弄得犯難時,手機振動,一通電話如有神助地打進來。

他即刻滑開接聽,誰知剛把手機附在耳邊“喂”了一聲,一只手突然從後面拍上肩膀。

他吓一激靈,手機沒拿穩掉了。唐思遇下意識地伸手接,沒接住,堅強的在空中撲騰了兩下的手機,最後差點毀了談舒文的容。

而那個間接導致談舒文差點毀容的人現在似乎正垂下眼皮端詳着他的臉。

燈光閃過那人身上時,唐思遇模糊看見是一個長頭發的女生,随後沒過多久,他聽見那個“女生”清潤的嗓音偏低,富有磁性——

“不好意思,”溫景宴說,“認錯人了。”

“我找陳周越。”他的視線移開,瞟向在右側坐着的某人。

“陳周越”三個字說得耐人尋味,寧江澤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溫景宴幾乎不這麽叫他,今天不知怎麽想起這個名字,驀地有些汗流浃背。

“……巧啊溫大夫。”

“不巧。”溫景宴也笑。

張非兩口子不認識溫景宴,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沒插話。唐思遇眨了下眼睛,分辨出對方的位置,說:“陳周……”

“唐思遇。”被溫景宴發現自己冒充陳周越必定會撕破臉皮,老死不相往來,這該是寧江澤從一開始就想要的結果。

但現在卻想死命扭轉故事的結局,不想讓他與溫景宴之間那麽難堪。

唐思遇一愣,寧江澤清了下嗓子說:“快接電話,你哥該擔心了。”

眸光流轉,他繞出沙發椅,握住溫景宴的手坐到了離唐思遇對面的沙發上。

“你來幹嘛?”寧江澤心還怦怦跳,這次他清楚原因,吓的。

手沒地方放似的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溫景宴溫和地看他,并沒有譴責的意思:“昨天不是約好了麽?你來接我下班。”

“……”

操,聊嗨了給忘了。

寧江澤心虛,放下酒杯抿了抿唇。轉念想到剛才他貼臉開大,對着唐思遇說要找人男朋友,寧江澤每一條神經都繃緊了。

他攆着人趕緊離開:“走吧走吧,我現在送你回家。”

張非的婚禮在十五號,小兩口打算續下一場請大家吃夜宵,也準備撤了。

“陳周越也在過來的路上,咱們出去等他一起吧。”張非轉頭問唐思遇道,“他從哪兒過來?”

“單位。”

酒吧裏吵,寧江澤心提到嗓子眼,他偷瞟身邊的人。好在周遭吵鬧,溫景宴神色如常,仿佛沒聽見。

一心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寧江澤趕緊牽着唐思遇,把人領到路邊絕對安全的地方松開,轉頭拉着溫景宴就要走。

張非會錯了意,以為溫景宴不好意思,“一起吃呗,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我沒關系。”溫景宴淺笑着掃了眼寧江澤,如同在說是他要走的。

生怕身份暴露,像他媽玩間諜游戲一樣擔驚受怕。寧江澤無所謂了,找借口道:“嗯,我剛喝酒喝多了,胃不太舒服,我們就先走一步。”

直到寧江澤帶着溫景宴摸到了車他才暫時松了口氣。

“上車。”寧江澤支使跟在身後的人坐副駕駛,拉開車門,右腿剛踩上車內,肩膀突然被人往後一帶。

寧江澤重心不穩,趔趄着後退,撞上暖乎乎的胸膛。

他皺眉:“你幹嘛?”

“你要酒駕?”溫景宴扶他站穩,“路都走不直了還開車?”

寧江澤的頭是有點暈,但還沒到醉的地步,“你少偷換概念,你不拽我我能摔麽?”

溫景宴把他塞進車後座,笑了笑說:“看來确實沒醉。”

但是有的話就不能說太早,寧江澤神經松懈,往後座靠了會兒,眼皮子就撐不住了。

溫景宴一路開到青山別居,怎麽叫都叫不醒。寧江澤身上套着件煙灰色毛衣,中間挺大一個樂高兔的圖案,寬寬松松,穿着盡顯慵懶氣,也沒個兜。

衣擺下露出白色打底衣,溫景宴撩開,伸手摸他的褲子口袋,看有沒有電梯卡。

沒找到。

溫景宴站在車外,身子探進車內,輕輕拍了拍寧江澤的臉,“你的電梯卡在哪兒?”

酒後勁兒上來了,寧江澤意識混沌,因為被擾了清夢而感到不快,皺眉“嗯”了聲。

溫景宴覺得自己應該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了,趁人喝醉酒,捏了捏對方的臉,“嗯什麽?”

“不回家了?”他笑問。

寧江澤似哼哼,又嗯了下。

溫景宴說:“那去我那兒?”

寧江澤:“嗯。”

見過喝醉酒鬧的吐的哭的,沒見過醉了比平時還乖的。溫景宴怕寧江澤明天酒醒了不認賬,點開手機錄音,叫他的名字:“江澤。”

寧江澤歪着腦袋,呼吸很輕,睫毛顫了顫。

“要不要跟我回家?”溫景宴問。

緊閉的眼睛掙紮着睜開睨着他,寧江澤如同信號不好,過了一會兒才說:“好。”

深夜車庫無人經過,寧江澤從外表看着還算正常,對上眼,溫景宴望進他卸下冷淡和傲氣的眼睛裏。

直至此刻,他真的相信寧江澤醉了。

不是為了試探或者別的些什麽而裝模作樣。

綴着燈光的眸子像波光粼粼的湖,溫景宴突然很想往平靜的湖水裏扔一塊石頭。

想要引起波瀾。

視線從眼睛移到紅潤的嘴唇,盯了幾秒後再次看向寧江澤的眼睛。他輕聲細語,仿佛誘哄:“為什麽願意跟我走?”

寧江澤不說話,微抿了下唇。

寬厚的大手從他的臉側移到後頸,溫景宴輕輕揉了一把,押下賭注:“喜歡我?”

聲音溫柔緩和,給足寧江澤思考的時間。但是寧江澤此時的腦子根本轉不動,他直愣地看着溫景宴,眉頭因為思考不了這個問題而越蹙越緊。

“不知道。”昨天心電圖檢查報告上并沒有任何問題,可現在胸腔中的跳動猶如臺風天的電閃雷鳴。

意識不清尚且也知道找醫生,寧江澤抓住溫景宴的手腕往胸膛放,有些害怕地說:“溫景宴,我心跳好快。”

作者有話說:

我會算命,我給溫醫生算了一卦,情路坎坷,不順利啊(搖頭)沒好上就得掰(深沉地摸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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