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琪琪被安排在電影局作法語翻譯工作。他在軍統的一段經歷，使他受了不少磨難。另外，若杉當年對他的摧殘，使他對婚姻抱着拒絕的态度。舅舅沒有去法國，而是偶爾翻譯一些法國文學、戲劇作品。琪琪的父母已去世，東皇城根程家花園也已變了模樣，收歸國有，幾個表哥有的繼續在家賦閑，搞點寫作，有的被分配到外地工作。

琪琪和舅舅就住在一起，有時請舅舅去竈溫這樣京城歸隐文化人愛去的小鋪吃東西。直到後來動亂來臨，舅舅的歷史被徹底挖出來，被批判，最後去世。琪琪也去打掃廁所，下鄉勞動。直到70年代末，河清海晏，琪琪重歸電影局工作到退休。

改革開放後，芳芳回國來祭奠父親，和琪琪見面。這時嘉比早已去世，芳芳也嫁過兩次人，有一個孩子。芳芳也很顯老，畢竟有一半外國血統。她勸琪琪和自己到法國去生活，琪琪拒絕了。琪琪在自己的小屋子裏，給屍骨無存的付翔立了一個小小的衣冠冢，每年鮮花不斷，以此紀念這位對反法西斯戰争有功的濁世翩翩佳公子，沒有人記住的英雄。

趙豐也從海峽對岸來過北京，和琪琪見過一面。他說：“林鶴立，你知道嗎？那時我們都是愛你的，我看得出付翔也是愛你的。”琪琪微微一笑。兩個人握了握手，趙豐随即起身離去。

到21世紀，東皇城根的程家花園和中法大學都早已變了模樣。琪琪偶爾去看看，千裏搭長篷，他卻是活得最久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