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第26章
第 26 章
夜晚十分,江東書院後院竄出一抹黑影,向着湖流邊一處民宅而去。趙子睿睡不着原本想出來獨自走走,結果就走到了吳子棟的房門前,看見那抹黑影眸光一閃,只片刻便毫不猶豫地悄悄跟了上去。
吳子棟輾轉幾處,最後站在了一間十分破敗寒酸的地方,屋子裏的燭光還在亮着,裏面的人還沒睡着。
陳德會今天不知怎的,心情總是陰郁,仿佛有什麽壓在他的背上喘不過來了氣一般,自從陳家家破人亡之後他已經許久不曾感受到這樣的難受折磨了。
一陣冷風吹來,桌子上的燭火搖曳,房間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一個穿着素色衣衫的清秀男子走了進來。
“你是誰”陳德會皺眉警惕。只見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直巴巴地盯着他,仿佛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陳德會的膽子一如既往的小,吳子棟卻不理他,只轉身打量着這間又破又小的屋子,看起來竟然比陳家未發家之前還要破敗。
“我不管你是誰,但你肯定是找錯人了,請你趕緊出去我要休息了。”陳德會十分警惕,自從她進來之後眼睛就沒離過她。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吳子棟徑直走上前,嘴角輕勾起一絲嘲諷, “印象深刻呢,陳德會,”一字一句地将那人的名字念出來,又接着, “我還認識你的前任原配柳夢娴。”
說到這時,陳德會的眼睛突然睜大,驚訝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輕公子: “夢娴是我的原配不錯,但是閣下我卻從未見過。”柳夢娴身邊的人就算不熟悉,他也大都見過一兩面,但是面前這個人卻絲毫沒有印象。但是他看着他的眼睛……似是對他很熟悉一般。
吳子棟輕笑,并未向他說明她來自哪裏,只是上前在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陳德會頓時瞪大眼睛,被吓得連連後退,看那樣子竟是驚恐連連,仿佛吳子棟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樣。
“你,簡直胡說八道!她明明是自己想不開上吊自殺的,怎麽可能會跟我有關系!”陳德會驚吓之下大叫。
“哦柳夢娴在夢裏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她一步步逼上前,他一步步往後退, “她說那天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她恰好看到你在屋內與那小賤人茍且,你怕她出去亂說就拿了根繩子将她給勒死了!”
“不…不,不是的!我沒想殺她,是,是玲珑那個小賤人,是她撺掇我……”想起最不堪的往事,陳德會如精神錯亂般喃喃自語。
“你當初沒錢沒勢可是她在陳家不離不棄,陳家也是在她手裏扛起來的,你父母的陳年舊病能被治好也是多虧了她,可是你竟然親手将自己的妻子勒死了!簡直豬狗不如!”
“你胡說,當初要不是我娘将家裏剩下的最後一點銀錢給她,她又如何能賺的大錢!我老陳家怎麽可能能是靠一個女人撐起來的”這個人在胡說八道,他在胡說八道!他陳德會才是陳家的長子,陳家的希望!只要有他在陳家就永遠都不會落敗!
陳德會已經退到角落裏,神志似乎有些癫狂,吳子棟并不放過他繼續上前: “哼,你們陳家最後的那點銀子不就是她從娘家帶來的嫁妝嗎她一來你娘就把她嫁妝克扣了,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陳德會突然沉默了,當初柳夢娴來的時候正好是陳家最艱難的時候,那年冬天若不是她帶着嫁妝來到了陳家,恐怕他們一家三口就熬不過去了……
而他竟是今天才注意到這件事……陳德會最後癱坐在地上。
“你今日落得這般田地,就是老天當初對你的懲罰。”吳子棟坐在椅子上,嘲諷道。從剛才她就發現了,只要一提到當初的陳府,柳夢娴,陳德會就跟進入了漩渦出不來一樣,癫狂不止。
想來,應該是當初陳家被陷害的家破人亡,父母雙親紛紛離世,身邊唯一的小妾玲珑不知所蹤,一下子刺激太大瘋了吧。不然又怎麽會輕易相信柳夢娴轉世之前托夢給她這種話
陳德會露出一雙疲憊不堪的雙目,看着她: “是,她跟你說的這件事嗎,她可還有說什麽”
吳子棟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她本來是想讓我報仇的,但是又不想了,”陳德會諾諾問,為什麽, “大概是覺得你不值得吧。”
不值得……陳德會嘴裏念了好幾遍,最後竟又哭又笑起來,還大聲喊“确實不值得”。來之前她确實是想着讓他血債血償的,但是看到他過的樣子又後悔了,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又讓自己心裏舒坦呢
當然是讓他親手将自己的生活一點點毀掉之後,又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毀掉之後,看他痛不欲生,一輩子活在悔恨痛苦和絕望中了。
吳子棟從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不然前世她一個女流又怎麽可能成為江東首富呢只不過她再怎麽不喜歡陳家人都沒想過要将心思用在他們身上,否則區區一個陳德會怎麽可能有機會殺了她
想到另外兩個人,吳子棟的目光更加幽深了。陳德會現下這個樣子是最好的,她不再理會走出那間破敗的屋子,眼神驟然緊縮。
趙子睿正站在院子裏,彼時正一副悠閑的模樣笑眼望着她。
“想不到你身上竟然有這麽多的秘密,”他翹眼望去,眼中有種說不出意味的得意, “可笑我以前竟然以為你是個純良子,”趙子睿走到她面前, “一個常年生長在函山村的窮孩子怎麽可能對前任江東女首富這麽清楚,她托夢給你,呵呵,”他頓了頓, “這種說辭只有那蠢貨才會信吧。”
吳子棟擡眸靜靜地看着他,冷聲道: “你想怎樣”
“哈哈,吳子棟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心了,我趙子睿要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話語中帶着點狠厲。
變故就在一瞬間,就在他正将吳子棟摟在懷裏時,身後突如其來的一掌将他打到在一旁的桌子上,桌板被砸碎,木屑滿天飛。
吳子棟驚訝地看着面前圍了個面巾的男人,趙彥衡 “你怎麽會……”還不待吳子棟問出口,他便堵住她嘴,朝地上的人看去。
趙子睿一時不差被人踢中背部,此時已爬了起來,看了看吳子棟跟那男人的關系心裏頓時一沉,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個賤人這邊跟他百般糾結,說什麽不喜歡男人,沒有龍陽之好不是斷袖,可是轉眼便攀上了其他的男人!
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和背叛的嫉妒瞬時就湧了上來,看着那個帶着黑色面巾的男人怒狠狠地道: “今天就讓本公子看看你找的這個男人是有多大的膽子,敢搶我的人!”說完就朝趙彥衡沖去。
趙子睿雖然自小被拘着讀書,但是本人活潑好動,特意請了老師來教導所以拳腳上的功夫并不差。剛開始兩個人确實打的不分上下,不過即便是門外漢如吳子棟能看出趙彥衡在下招時并未下死手,不用想也是念着趙子睿父親的關系。只是趙子睿招招陰險,只把趙彥衡往死路上逼。
“啊!”一聲慘叫響起,只見趙彥衡雖不傷及他性命,只是下手卻也不留情,趙子睿的兩只手臂均被趙彥衡活活的踩斷了。吳子棟以為自己足夠心狠,但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皺了眉頭轉過臉去,不忍再看。
不知過了多久,慘叫聲終于停止。吳子棟轉頭地上的人已經昏死了過去,頓時皺緊眉頭走了過去,緊張問: “他,死了嗎”即便再讨厭趙子睿,也沒想到要讓他去死啊。
趙彥衡撤下面巾,喘了口氣粗氣,聞言擰眉望去,聲音涼涼地: “怎麽他想對你不軌,你還要關心他。什麽時候你成了這麽好心的人了。”語氣裏有些微的諷刺和聽不出口的嫉妒。
趙子睿一直在糾纏吳子棟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親眼見到這一幕心裏竟如此的,讓人不爽。 “沒死,只是疼昏過去了,估計休養個半月就醒了。”
聽到這麽說,她頓時放下了心。看着地上的人,擰眉道: “那現在怎麽辦”趙彥衡不說話,直直地看着她身後,吳子棟轉身,門口顫顫巍巍站了個人,陳德會。竟将他給忘記了。
最後是陳德會去府衙報案,說是家裏來了賊人,兩個人打架,一個人重傷在家。府衙裏的人最後發現是趙大學士的兒子,趕忙又向上級報告。
趙彥衡則跟着吳子棟又回了她的屋子,胳膊處的傷口因為打架再次崩裂開,她只好給他再綁了一回紗布。屋裏幽暗,只有昏黃的燈光在閃爍。
“喂,”趙彥衡突然伸出兩指擡起她的下巴,靠前一步認真道, “說真的,你要不跟着我吧。”清淡好聽的嗓音響起。
吳子棟聞言給他系扣紗布的手便是一抖,一聲悶哼血液滲透出來染濕了紗布。吳子棟沒說話,趙彥衡也沒再吭聲。上次他說過的話并不是心血來潮,這次也不是,他相信吳子棟自己會好好考慮,最後選出最正确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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