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戀愛
戀愛
李玄胤也沒有再問,而是将那碗羊奶酪一小口一小口耐心地喂給了團寶,之後又抱着他哄了睡。
舒梵坐在暖閣裏整理剩下的折子,擡頭就見李玄胤進來,忙起身行了個禮。
李玄胤随口喚了平身,接過她呈上來的折子看了看: “水患是頭等事,你排的不錯。”
她自然不敢居功,垂着頭站在那邊不動彈了。
他放下折子擡眼對她笑了笑: “去休息吧,朕不用你時刻随侍。”
舒梵這才離開。出門時仍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已經端坐在案幾前處理政事了。
雖然只有二十四五,他給人的感覺卻比那些三十有餘的男人更加沉穩,除非觸及他的底線,情緒很少外露。他的輪廓是硬朗的,一雙勾挑的鳳眼更有一種咄咄的銳利之感,而溫潤昳麗的皮相又中和了這種霸道凜冽的感覺,薄唇微抿着笑起來時,如春風拂面,多種特質矛盾地在同一個人身上展現。
雖年少不得志,被幽禁六年,他身上并沒有絲毫抑郁不平之感,舉手投足間優雅自若,內斂而豪邁。相處久了,舒梵覺得他也沒有那麽可怕,只要不跟他作對,不會動辄發火。
雲州的回信到了,原來只是驿站損毀無法傳遞消息,母親和舅舅一切安好。
看完信件,她摸着信封很久,心裏不勝感激。
皇帝每日不到卯時天還未亮時便要去上朝,下朝後還要處理政務,午後都會小憩一段時間。
舒梵用過午膳才端着一碗杏仁酪去西暖閣。侍奉的是小夏子,正靠在門外打着盹兒,舒梵笑着用鞋尖踢踢他。
小夏子打了個擺子就清醒了,慌慌張張地爬起來告罪,連帽子都歪了。
舒梵笑道: “叫你躲懶。”
“陛下已經歇了,姑姑。”小夏子朝她手裏看一眼,有些為難地說。
話音未落腦袋已經叫路過的劉全狠狠抽了下。
劉全對他的哀哀嚎叫聲視而不見,轉而對舒梵笑道: “姑娘快請進去。”
暖閣內很安靜,靠南面的竹簾全都垂着,僻得一室陰涼。皇帝靠在榻上歇息,一旁的禦案上還擱着幾份還未看完的折子。
日光從竹簾縫隙中透進,金磚地上明晃晃地映着一格一格的陰影。
舒梵看了眼皇帝安靜的睡顏,将碗輕輕擱到一旁。
皇帝耳力極佳,輕微的磕碰聲也驚動了他。
幾乎是一瞬,那雙阖上的眸子倏然睜開,清亮幽黑的眼底一閃而過的精芒。
舒梵差點打翻那碗杏仁酪: “奴婢失禮。”
李玄胤又阖眼揉了揉太陽穴: “怎麽是你”
他語氣是清淡的,可此情此景,多少有些調侃的味道。
舒梵面上微微一麻,也覺得自己有些獻殷勤失敗的感覺,咬了下唇: “我剛剛收到雲州的回信了,我舅舅和我母親一切都好,謝謝你。”
他挑了下眉,意味不明看向她。
舒梵臉一紅: “奴婢失禮。”
李玄胤道: “你啊我啊的,越來越順口了。”
他從榻上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
她臉紅得像小番茄,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就這眨眼的功夫,已經被他扣在懷裏。因為身高差距,她的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暖閣裏本就熱,又是午後日頭毒辣的時候,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綢質的提花寝衣,質料絲滑,冰冰涼涼的,精壯的肌理壓迫着她的臉頰。
鼻息間似乎還萦繞着龍涎香的香氣,很淡,倒像是原本熏在衣服上又随時間逐漸淡去的味道。
但恰恰是這種若有似無的味道,将她團團包裹,連呼吸都有些滞塞起來。
他握着她的手寬大而有力,亦是不容掙脫的。那種滾燙的熱度,仿佛要透過皮膚鑽入她心裏,将她灼燒。他的眼神是這樣靜谧,卻又是這樣幽暗,那種志在必得的篤定神情,仿佛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舒梵心裏亂亂的,像是一團亂麻又被纏了一圈,更加理不清。
因為腦子太過混亂,她甚至來不及思考別的。
他輕易就将她的臉掰起,讓她看着他: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他低沉的笑聲鑽入她耳中,像是沉悶的鼓dj打在她心尖上。
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身體都好似不能動彈了。她甚至不敢擡頭,直到身子忽然一輕,竟是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她體态輕盈,這一懸空便有天旋地轉的錯覺,怕摔着,雙手不覺勾住了他的脖頸。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将她輕輕地放到了暖炕上。舒梵看着他,似已經意識到要發生什麽了,面頰泛紅,手指繃緊,連呼吸都有些屏住。
過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攥着他的手,還攥得極,忙不疊又松開了,臉上又是一陣火燒火燎。
都是孩子的母親了,這樣未免有些矯情,舒梵別開腦袋,強裝鎮定。
可這樣的姿勢實在很難讓人鎮定。
她多看了他一眼,拽過一旁的毯子遮住了自己。
那毯子是虎皮做的,蓋在身上溫暖安全,她心裏稍稍定了定,感覺沒有那麽緊張了。其實更多的還是臊,畢竟與他也不熟,還大白天的。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別的動作,她悄悄拉開了一角,露出一張晶瑩的小臉。
李玄胤側坐在炕邊,神情很是玩味。
舒梵臉又是一紅,但這次是被他看得茫然的那種紅。
“……你笑什麽啊”
李玄胤笑而不語,意态閑适地在膝蓋上若有似無地叩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
她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臉都要燒起來了。
許是這會兒他倒也不像是一個君主,慵懶的模樣也不似平日那般肅穆凜然,她大着膽子道: “有什麽好笑的!”
李玄胤斂了笑,恢複了那副自若雍容的意态。只是,望着她的眼神仍是那麽恣睢。
她覺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早晚躲不過。
可這人偏偏如此惡劣,要戲弄她,死也不給個痛快。
“堂堂一國之君,哪有這樣捉弄人的”她小小聲。
“什麽”李玄胤訝然,唇邊含笑。
“本來就是,我又沒亂說。”
他失笑:這會兒不怕他了。
偏偏這會兒很有心情地想要逗逗她: “這不是看你不願意嗎朕不喜歡勉強人。”
舒梵望着他眼底的笑意,更覺得無地自容。
她用毯子重新遮住了自己,像是一只鴕鳥似的。
室內昏暗,鼻息間卻有瓜果的清香,原是禦案上的果盤并未動過,風透過竹簾徐徐拂來,卷着躁意,那一絲沁涼混在其中并不明顯。
心裏這樣亂糟糟的,忽的感覺手被人按住了,因瞧不見,感官更加鮮明。他的關節上有薄繭子,摩挲着她的手,像是千萬只螞蟻在心裏咬,麻癢難耐,不得釋放。
他滾燙的呼吸噴在她耳際,不知何時,毯子滑了下去。四目相對,她閉上了眼睛,呼吸也有些紊亂,掌心一層細細的汗。
哪怕不睜眼也能感受到他幽邃的,帶有強烈占有欲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寸一寸,如攻城掠地。
舒梵如風中白梨般簌簌顫動起來,又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拴住。
昏暗中視線上移,她看到了他骨骼分明的下颌線,喉結是突出的,微微地滾了滾。
那一瞬她很難形容自己心裏的感覺,仿佛喝了一碗醉人的酒,半夢半醒,又不願意真的清醒。一開始是有些緊繃,不敢動彈,可他似乎偏要她發出聲音來,越是慢條斯理越是惡劣。
她忍着眼淚,聲音都有些啞了,憤憤地別過頭去,後來還是在他背脊上狠狠撓了一下。
可以說是故意的,也可以說是無意。
眼中的水汽越積聚越多,到後來,表情都有些渙散了。
反正這一次,她喊的最多的就是不要,不要。
平心而論沒有第一次那麽糟糕。但因為時間地點,多少有些放不開。
讓人生氣的是每每她把臉別開時,他一次又一次把她的臉掰回來,非要她看着他。
“喝口水。”一只瓷杯到她面前。
舒梵從回憶裏回神,悶悶地朝他看去。
李玄胤已經梳洗過,換了一套月白色的常服。
舒梵默默抽回目光,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多喝點兒,剛聽着嗓子都啞了。”他體己地說。
舒梵險些嗆住,咳嗽了兩聲,這水卻是怎麽也喝不下去了。
遲疑地看向他,正好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那一絲捉弄笑意。
她氣惱地想要反駁時,他已經斂了神情,快到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注意到他的目光,她忙将淩亂的衣衫掩好,只是手忙腳亂的,扣子扣錯了一顆,雪白的肩頭微微瑟縮了一下。
“怎麽連衣服都不會穿了”他精準地撚住那顆扣子,微微施力便替她扣上了。
片刻間兩人距離又無限拉近,他盯着她濕潤的唇,指腹輕輕撚了一下。
感受到她的輕顫,他無聲地笑了笑,大發慈悲地松開了。
舒梵連忙将衣服胡亂扣上,從榻上連滾帶爬地跳了下去。因為外面有人禀告,說中書令崔陵有要事與帝相商。
皇帝神情自若,已恢複了平日不動如山的那種淡漠,平聲道: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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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25號0點更, 26號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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