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養崽

養崽

崔陵入殿時,正好和舒梵打了個照面。

“崔大人。”舒梵略欠身算是打過招呼,崔陵也和她颔首施禮。

只是,擦肩而過時目光在她面上多停留片刻。

這種意味深長的探究和點到即止更讓她頭皮發麻,快步出去。

其實在那麽多厭惡她,視女人參政為洪水猛獸的士子裏,崔陵算得上是一股清流。

他對她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曾怠慢也不曾親近。

只是,交際往來了一段時間後,舒梵覺得這人城府太深,不适合深交。

光是崔炯一事中就能看出,他不是什麽善茬。

“陛下。”進了殿,崔陵恭敬行禮。

李玄胤似乎心情不錯,笑一笑随手一指: “坐。”

自己先尋了一處空位悠然坐下。

日頭已逐漸西斜,兩個小太監得了暗號進來将五色竹簾緩緩收起,漫漫如碎金般的日光漸漸填滿金磚地。

崔陵在距帝不遠不近的一處座椅中坐下。雖叫坐下,也不敢逾越,坐姿仍是端正謹慎: “探子來報,那個叫江照的匪徒有下落了。”

他深得皇帝信任,不止是朝中大小事,也替皇帝在外面辦一些不便宣于人前的要緊事。

這一點,連李玄風都望塵莫及。

皇帝問他在哪兒。

崔陵: “田陽一帶,但唯恐他狗急跳牆,我們的人沒有下死手。那個地方多山坳,地勢險峻,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進去怕是繞個十天半個月也出不來。”

李玄胤沒回,只眯了眯眼。

崔陵見了,略有些膽寒,忙正色道: “他若是一直龜縮在那山坳裏我們的人也無可奈何。若是只拿人,只需放一把火,但您要活捉他,将士們就有些難辦了。”

“不用管他,我自有法子。”李玄胤回頭對他笑了笑,難得親和而關切, “你家裏近來可好聽劉全說,太後給你做了個媒,是左仆射安靖次女,可有此事”

皇帝這樣親切,崔陵卻也不敢放肆,何況是提到這樁糟心事。

他苦笑道: “臣已有賢妻,實在不想納妾,只是太後美意實在難辭,臣……”

皇帝卻接過一旁小夏子遞來的茶盞随意道: “既是太後美意,你納便是。”

崔陵微怔,有些吃不準皇帝的意思。

擡眼那一瞬和帝目光對上。忽然又明白了,笑道: “微臣遵旨。”

見他們聊得差不多了,劉全才堆着笑上前,說蜀州進貢了幾匹蜀錦,陛下可要過目。

皇帝日常是不過問這種小事的,直接扔到庫房就是。

只是,這次的幾匹成色和花樣相當不錯,且是安南特地進貢的貢品,自然要呈給皇帝看過再作處置。

得到皇帝許可,劉全才命人将幾個箱子擡上來打開。

李玄胤只掃了一眼便興致缺缺道: “太皇太後和太後都不好此物,朕也不喜這等奢靡之物,擡入庫房……等等。”他似是想起什麽,改而道, “給舒兒送去。”

劉全怔愣一下了,忙收起眼底的驚異,低頭應是退了下去。

李玄胤道: “你也退下吧。”

崔陵躬身退了出去。

出門時又遇到舒梵,崔陵客氣地跟她打了招呼,這才回到府上。

“陛下怎麽說”夫人喬氏接過他脫下的大氅,不免憂心道, “安靖可是太後的心腹,他的女兒,我們若是怠慢便是對太後不敬,若是待她太好,又恐陛下猜忌于你,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既來之則安之,夫人不必擔心。”崔陵握了握她的手, “陛下既讓我納,便暫時沒有與太後交惡的打算,若是能因此将安靖拉到我們這一邊,那可是大大的裨益。只是,要委屈夫人了。”

喬氏冁然笑道: “我豈是那等小氣之人。”

說着伏到他懷裏,由他堅實的臂膀摟住自己。

他們是少年夫妻,一路扶持走到現在,情誼非一般的兒女情長可比。

崔陵幼年時在族中并不受重視,後來拼命讀書,靠才名得先帝賞識,發跡後他沒有娶高門大戶嫡女,而是娶了自小被他母親收養的孤女喬氏。兩人感情深篤,這麽多年他也沒納妾。

-

女子參政雖以往也有前例,到底是少數。

舒梵也遇到不少給她使絆子的,不過她是天子近臣,并沒有做得太明顯的。

除了崔炯。

她就渭河治水的事兒詢問過他多次,跟他索要數據,他一概不理,派來交接的人員也是一副懶怠的樣子,就差蹬鼻子上臉了。

“你不告訴陛下”這日她出宮去周府,周青棠訝異出聲。

“陛下日理萬機,我怎麽能拿這種事情去麻煩他他只會覺得我無能,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舒梵按住她的肩膀,把玫瑰簪子往她鬓邊比劃, “你別動,這嫁衣要配這個簪子才好看。”

周青棠和劉善的婚事已定,舒梵這是給她試裝呢。

鄭芷蘭還專門替她定制了很多套禮服,過幾天要帶她去頤和館繪制丹青。

不少達官顯貴婚前都有這習俗,算是尊貴的一種體現。

舒梵說她沒什麽好送她的,送了幾匹蜀錦和香雲紗。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周青棠道。

“客氣什麽,一輩子就這一次。”

周青棠只好收下。

舒梵回到宮裏已經很晚了,擡頭就瞧見了守在殿門口的劉全。

她腳步停下,可還未開口劉全已經緊趕慢趕揮着拂塵過來了,哎呦幾聲問她去哪兒了。

舒梵: “今晚不是我輪值。”

劉全笑道: “姑娘哪兒話,是陛下有事尋你,快去吧。”

拒絕的話在心頭兜來轉去,她後來還是硬着頭皮去了西暖閣。

宮裏已經下了鑰,外殿的紗燈也滅了只剩兩盞,舒梵猶豫了會兒才走進去。

宮鞋落地無聲,她磨蹭了好久才走到裏間。匆匆一瞥,禦案前不見人,她才有些詫異地朝旁邊望去。

就這樣不經意的,目光和明黃色紗幔後的皇帝對了個正着,像是被灼燒一般連忙低下頭,行了一個禮。

行了無數次的禮本是大大方方的,可這會兒她心裏惴惴,聲音聽來不免也古古怪怪。

這種不安,加劇了她面上的熱意。

“愣着幹嘛過來。”他本是拄着頰斜倚在塌上的,說話時時便已起身,端端盤坐在那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眼底有稀薄的笑意。

這種帶有某種韻味的暗示,讓她更加不自在。

可她猶豫會兒到底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明黃色的紗幔有兩層,模模糊糊隔在中間,似在兩人間設了一層朦胧的屏障。皇帝年輕的身體隔着薄薄的紗幔散發着熱意,仿佛在向她發出邀請。可他其實紋絲未動,只一雙清寒平靜的眸子定定望着她。

她到底還是不敢不上去,但可能是心裏緊張,爬上龍床時腳下還崴一下了。

一雙手伸過來撈住她,繼而微微使力,已将她拉上了床。

上去後才發現這床是真的大,可供五六人并排安睡,帷簾內懸着幾顆镂空成龍紋海棠花圖案的熏球,袅袅飄出香氣,像是催人安眠的。舒梵一聞便覺得筋骨酥軟,跪在那邊沒什麽力氣。

“怎麽這麽沒用”李玄胤伸出兩根手指撈起她的下巴。

這動作輕佻得很,多少帶一點調戲意味,與他平日那副正經的模樣大相徑庭。

舒梵心裏別扭,輕輕掙脫了。

人真的非常奇怪,有時候,哪怕什麽都不說也能隐隐感覺到什麽。

就像此刻,分明他什麽都沒說,她也知道他心情愉悅,大抵只是跟她開個玩笑罷了,不會計較什麽。

人就是容易上房揭瓦,蹬鼻子上臉,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不管是他的眼神還是他的行事,都給了她這種底氣。

惶恐有,但此刻她并不害怕。

只是四周昏暗安靜的氛圍過于暧昧,她仿佛能聽到自己一聲又一聲的心跳聲,亦不敢擡頭去看他。

“你這樣一直跪着,不累嗎”李玄胤打趣她,信手揭開了一側的寝被。

舒梵餘光裏瞧見了他的穿着,不過是一件薄薄的絲質寝衣,杏黃色,乍一看沒有什麽紋樣,在賬外的燭火映照下隐約可以窺見繁複的暗紋,分外矜貴。

不知何時殿外又開始下雨,水汽混着風雨漫入室內,房檐上被敲打得啪啪作響,磅礴又驚人。

舒梵覺得冷,瑟縮了一下。

“愣着幹嘛”李玄胤沒好氣,手已經穩穩扣住她的腕子。

舒梵正無措,人已經被他拽到了懷裏。

貼上他結實而溫暖的胸膛,她心裏亂糟糟的,都忘了躲閃,纖細的腿不由扭了一下,卻被他按住。

“別亂動。”他就在她身後,眼神緊緊鎖着她。

舒梵茫然地擡起頭,一張巴掌小臉還沒他展開的手掌大,唇色鮮豔而皮膚白皙,一雙清淩淩的杏眸如小鹿,鼻子薄而翹,恰似風中搖曳的花骨朵,清麗而不失嬌媚。

身段卻很有料,不似看上去那麽清純,一截纖腰細得不可思議,衣襟下凸起的地方鼓鼓囊囊的,勾人采撷。

李玄胤撥開她散亂的發絲,說別怕,下一秒又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轉瞬間她壓在了身下。

這樣才發現她真是小小的一團,皮膚觸手柔滑,讓人欲罷不能。

他吻得太急,吻得她難受,舒梵情急中咬了他一下。

不算多深的傷口,但他容色本就昳麗,唇邊帶血,一言不發地盯着她時,更有幾分觸目驚心的肅殺之色。

舒梵被他陰鸷的目光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忽然就有些害怕,磕磕絆絆道: “我并非有意……”

李玄胤笑了: “膽大包天,連皇帝都敢咬。”

下一刻又含住了她的唇,輾轉碾壓,舒梵面頰如血,好在不似白日那般日光亮堂,心裏那幾分羞恥心總算是按捺下去。随之升起是另一種奇怪的感覺,比以往還要分明些。

舒梵咬着唇,一開始不肯發出什麽聲音,後來他實在是過分,折着她的腿翻來覆去,她趴在枕頭上嗚嗚咽咽,到底是出了聲。

他是懂得怎麽欺負她的,汗液漸漸将枕頭浸濕。

急驟的雨聲中,她更加不知道自己身在什麽地方。他從後面勾挑着她的下巴,覆在她上方,修長的手指塞入了她嘴裏,挑逗着她的舌頭。視野裏模模糊糊的,連靜靜燃燒的燭影似乎都在不住曳動,搖晃。

她推又推不開他,也不敢太反抗,只能委委屈屈趴在那兒被撻伐開墾,逼仄的巷口收不住被入得酸澀難當,眼眶都酸得不行,眼淚不住滲出。

聽着嗚嗚咽咽的,還真像到了絕境的小獸。

他的興致卻還高昂,俯身吻她的蝴蝶骨。細碎的吻如描摹丹青的手,激得她不住顫抖。

“哭什麽”他掐着她的腰,修長斯文的手在她小小的口腔裏攪動。

舒梵實在想不到,他平時那樣一本正經衣冠楚楚,原來可以這麽不是人。

翌日醒來,她被刺眼的日光晃着了,擡手擋住眼簾。

手動了動,抓到什麽紅色絲滑的物什,拿到眼前一看才發現是一條鮮紅的肚兜。

她的臉毫無預兆地紅了,腦中浮現昨夜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是如何把這東西從她身上抽離走,閉合的地方仿佛還有酸麻感,腿弓起也覺得酸得很。

她側頭便看到了李玄胤的側影。

明黃色的紗幔在日光下恍若透明,只微微阻隔。

這個時節的清晨仍是寒意料峭,他卻好似絲毫不怕冷,只穿着單薄的素衣便潇潇站在窗前,骨節分明的大手中握着一只茶盞。

側影挺括,偶爾擡起茶杯淺抿一口,眉宇間的神情極淡,不知是在想什麽。

仿佛察覺到她的注視,他朝這邊望來: “醒了”

李玄胤很适合穿暗紋的素衣,遠看并沒有什麽花樣,簡約而雅致,近看卻很是獨特,繁複而低調的刺繡襯他霸道卻內斂的氣質。

一對劍眉下,那雙鳳眼犀利而撩人,眼神卻很是冷漠。

舒梵不敢長久地跟他對視,移開了目光。

總感覺他那一瞬的語氣有些上揚,帶着意味不明的挑逗。

舒梵提起被子掩住了自己,殊不知,半遮半露落男人眼裏更是撩人的風情。

他的目光徐徐掃過她,一寸寸将她看盡才收回。

雖什麽都沒說,舒梵卻覺得他把自己給看光了。

“不打算起來了”過一會兒,他側身觑她,目光又落床榻上。

明黃色的寝被有一大片拖曳到了地上,她雪白纖細的小腿露在外面,白得好似會發光。腳踝纖細,很适合雙手把握着豎起翻折。

注意到他的目光,舒梵忙鑽入被子裏,只露出一顆小腦袋。

她是有些羞惱的,但又不好為這種事生氣,便只是悶悶地問他她的衣服呢。

他這才不鹹不淡地喚人進來給她備衣。

禦前伺候的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不朝她多看一眼,一應眉眼低垂地做着事。可舒梵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似自己在他們眼裏不着寸縷。

穿好衣服出來,李玄胤已經去了宣德殿處理政事,留在她在此處整理奏表。

他許她坐禦案她也不敢坐,搬了把小凳子坐在一旁。

她處理這些不是一次兩次,很快便得心應手。

翻了會兒卻意外發現了衛敬恒的奏表,是關于渭河治水建議的。

舒梵此前對這個父親其實一直都不太瞧得起,印象裏就是個見風使舵,肚子裏沒幾兩墨水的草包,還特沒風骨節氣,攀龍附鳳迎高踩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看了這份奏表中關于治水的相應辦法,倒是刮目相看了,将之取出擱到了第一等翻閱的行列中。

皇帝回來時,舒梵已經整理完畢,趴在禦案上睡着了。

身邊的宮人就要上前喚她,被李玄胤擡手攔了。

小太監忙退下。

李玄胤走過去俯身翻了翻她整出的奏表,唇邊含了一縷笑,又丢了。日光映照在她柔嫩的面頰上,瑩白生光,美得不可方物。

他垂着眸子散漫薄涼地盯了她半晌,伸手捏揉了下她的唇,見她迷迷糊糊皺着秀氣的眉,好似被噩夢纏身似的,笑了。

輕飄飄收了手,随手取了件外衣給她披上。

殿內靜谧幽涼,沉香在鼻尖萦繞。

他在一旁的藤椅中坐下,随意疊起腿,開始看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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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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