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50.現實(26)

現實(26)

回到現實,開啓手機,發現手機裏好多條未讀消息,來自班級群。

她感到奇怪。

因為有老師的存在,班級群平時很少說話的,基本上只用于布置作業或者下達通知,向來嚴肅至極,從沒有這樣熱鬧過。

而班級群的活躍,起源于五分鐘前,一條來自班主任的消息——

“同學們,通知大家,班長管易河同學取消了交換生計劃,将繼續擔任我們五班的班長,大家歡迎他回來。”

她心中霎時如懷揣驚兔,點出界面,發現有一條來自管易河的未讀消息。

消息來自十分鐘前——

“我在你家樓下。”

她忽然飛身出門,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阮爸爸阮媽媽只聽到了一句“我先出去一下”,根本都沒來得及看到女兒的身影。

她跑出大樓一層的值班室,把保安都吓了一跳。

一出大樓的門,就看到了雖然沒有得到她任何回複,但仍舊在那裏等她的管易河。

她氣喘籲籲,連頭發都跑亂了,發絲被風吹得一蕩一蕩的。

在十多分鐘前,管易河看了一會兒行李箱上的機票,然後義無反顧離開了家。

他叫了輛出租,請司機先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裏。

在出租車上,他編輯了同一條信息,發給他父親和老師——

“我不出國了。”

然後他沒有理會父親可能随之即來的責問,看着窗外流逝的夜色,覺得自己無藥可救,覺得自己卑微至極。

阮亦溪還沒太喘過氣來,微微俯身,拍着自己的胸口,在春天裏沁出了一身的汗。

管易河看着少女這副着急的模樣,看她微微紅的臉,氣喘籲籲的難受表情,管易河忽然就……明白了。

原來她其實也……

然而,随之即來的不是欣喜,而是由徹骨的卑微轉化成了滔天的憤怒。

她知道她把管易河害得多慘嗎

管易河意味深長地問她: “你就沒什麽要對我解釋的嗎”

尚沒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已經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的女孩子帶着十足十的無辜表情,理直氣壯地搖頭。

呵,倒是挺能演的,管易河心中冷笑。

她是鴕鳥嗎藏頭露尾的。

阮亦溪是決心将表演進行到底了,裝作什麽都不明白的樣子問: “你怎麽來這裏了”

看來她是不打算老實說話了是吧管易河倒是不介意陪她演戲到底,由怒轉為冷笑,陰陽怪氣地說: “你問我我是來找伯父伯母的。”

“你找我爸媽幹嘛”

管易河一邊向大樓裏面走,一邊按下了電梯的按鍵,一臉雲淡風輕: “告訴他們我喜歡他們女兒。”

“唉,管易河你別……”

電梯門開了,管易河毫不遲疑地走上去,阮亦溪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着上去,管易河按下她家的樓層。

“管易河你別沖動……”

管易河好似聽不見她的抗議。

她忽然後悔起來,她之前就不該讓管易河送自己回家的……就不該讓他知道自己家地址……

更何況……電梯,管易河……這兩個詞在一起,她沒辦法不想起曾經在焦蘭文裏的某種遭遇……

在焦蘭的文裏,她被對方按在景觀電梯的玻璃上……

電梯顯示的樓層“嗖嗖嗖”地上升,她的心跳值也跟着“嗖嗖嗖”往上升……

阮亦溪當機立斷,按下最近的樓層按鍵。

她按得有點急,她甚至無中生有地感覺電梯有點急剎車。等電梯門一開,她立刻把管易河拖出來。

她必須解脫管易河和電梯這兩種物品之間的同框既視感,不然她會瘋。

在不知道是誰家的門口駐足,阮亦溪仍舊大口大口地在喘氣。

她家的大樓走廊是半露天式的。

之所以說是半露天,是因為走廊外層圍着玻璃的緣故。

這樣的走廊既不會像露天式的那樣風吹日曬,又可以享受到露天式走廊的陽光與景色。

管易河直直看着阮亦溪的眼睛,看來這一次是絕對不打算放過她了。

他臉上一如既往是平日裏那副冷漠疏離的表情,落在阮亦溪眼中,卻有幾分動人。

不得不說,和焦蘭文中臨近而立之年的管易河比起來,眼前這個十七歲的管易河實在是有失溫厚。

他像是一把被過往鑄就的劍,而現在的他還不會掩藏那份來自骨子裏的淩冽。

阮亦溪看着這樣的他,不由自主就有些心跳加速。

然而少女的自尊心促使她依然佯裝鎮定地問道: “你,你為什麽不出國了”

管易河陰陽怪氣地說: “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永遠不出現了”

少年畢竟更易沖動些: “阮亦溪,你可以永遠口是心非,但我能夠保持客氣的耐心也很有限。”

素來叱咤風雲的,甚至被閨蜜男友視為女霸王的阮亦溪此刻站在原地,在對方強烈的步步緊逼下呆若木雞。

當阮女王遇到更為強勢的存在,終于也淪為了一個走投無路的弱女子。

見她依舊不肯松口,管易河怒目而視: “你還要繼續裝腔作勢下去”

無辜少女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試圖狡辯: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陰差陽錯……就變成那樣了,我不是故意拒絕你的……”

管易河怒極反笑: “你不是故意的難道還是我逼你的”

死鴨子嘴硬的少女想了一下,然後倔強地點了點頭。

管易河快被氣得七竅生煙。

既然她死不悔改——對待像她這樣的人,管易河已經決定抛棄講道理,直接動手了——管易河不介意違背一次君子之道。

被壓在玻璃上的阮亦溪驚慌失措地瞪大了眼。

先是與他共乘電梯,再是被管易河逼得靠在玻璃上……這場景,她似乎預料到了接下來的進展。

果然,管易河毫不遲疑靠近她的唇。

她下意識想要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手臂,自己的下巴都早在她沒察覺的時候就被對方控制住了。

平日裏頤指氣使的阮女王此刻毫無反抗的餘地,柔軟的糖果被對方從裏到外好好品嘗了個夠。

管易河只覺得她甜的像是棉花糖,純白柔軟,是他平生裏唯一的甜,唯一的星。

管易河不禁越來越嗜甜,忍不住反複品嘗,血氣方剛的少年人親吻得越來越急切深入,竟一時都不再顧忌她是否能夠承受。

她感覺到對方越來越過分,而她的執拗,她的羞澀,她的逞強,終于都被對方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然後粉碎成末,被對方硬生生逼出了最柔軟的一面。

哪怕她是冰,管易河也能用蠻力把她捏成水。

當管易河終于放開她時,她已經小臉通紅,面有淚痕。

只聽得管易河拷問道: “假如我死也不肯放過你,你會怎麽樣”

她不說話,因為有點懵。

管易河又露出了那種渾似惡魔的微笑,把懷中的她緊了緊,似乎又要親上去。

她立刻出聲: “別別別……我,我也不能怎樣。”

管易河并不覺得滿意: “不能怎樣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管易河俯身,故意看着她的眼睛問: “我想幹什麽,你就讓我幹什麽”

她的神情十分可憐,眼眶紅彤彤的,點了點頭,不情不願卻又不得不答: “嗯……”

管易河愈發得寸進尺: “你給我重複一次。”

阮亦溪徹底哭了: “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管易河替她抹了抹淚,吻了吻她的眼睛。

她有些癢,拼命往外推,然而實在是螳臂當車,最後在對方的不斷騷擾中被哄笑。

管易河露出了一個可以被稱之為“滿意”的表情。

果然啊,對待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既然她不肯主動一點,那他不介意讓她“愉快”地被動接受。

阮亦溪忽然發現,雖然一個淩冽一個溫厚,但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十七歲和二十八歲的管易河又異常雷同。

在面對她的時候,都是一樣的行跡惡劣。

也許,二十八歲的那個只不過是更大尾巴狼一點而已,騙得阮亦溪傻傻地以為二十八歲的那個好欺負。

實際上,被欺負得無力還手的明明一直都是她啊!

越想越虧。

她可憐兮兮地與管易河對視着,眼神裏流露出一點點好似在鬧小脾氣似的不甘心。

在喜歡對方這件事上,兩個人都覺得自己很虧——

除了在她面前,管易河什麽時候這麽卑微過

除了在管易河面前,女王大人又什麽時候這麽毫無還手之力過

管易河左右權衡,唉,算了,誰讓自己喜歡呢忍着吧。

阮亦溪也左右權衡,算了,對方可是管易河,難道管易河會讓她有得選嗎

當管易河終于享受夠了她的美妙滋味,答應放她走之前,還不忘最後脅迫了一下被欺負得眼角微紅的質弱少女: “你說說看,從今以後,你還推不推開我了”

質弱少女委屈地搖頭。

管易河得寸進尺: “那你說,從今以後,我是你什麽人啊”

阮亦溪氣得瞪他。

呵!死男人厚臉皮!眼前這個和書裏那個都很厚臉皮!

見她不回答,管易河俯身帶着脅迫性質地懲罰了一下,然後再次追問: “從今以後,我是你什麽人”

質弱少女嘴唇微紅,音調都哭唧唧的: “男,男朋友……”

管易河愈發得寸進尺: “你給我重複一次。”

“你……”阮亦溪氣得瞪他,然而一對視上就秒慫,聲若細蚊地乖乖回答: “你是我男朋友。”

管易河看着她這副可憐微紅的小模樣,他認識阮亦溪這麽久,只見她意氣風發過,還從來沒見她這麽委屈過。

這是只有他才看得到的一面,一想到這,管易河心中很有成就感。

而阮亦溪的心情則十分複雜。

她可是阮亦溪诶,她聰明美豔,無論是朋友還是對手,都不可否認她女王大人說一不二的地位,然而她今天怎麽就這麽慘

怎麽會被逼到說出“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你是我男朋友”這樣羞恥的話!

人生之恥!

那還是她嗎

垂頭喪氣回到家裏,越想越氣,越想越虧。

回到家中,阮媽媽立刻過來關心女兒: “小溪啊,你是不是戀愛了”

阮亦溪差點雙腿一軟。

她是在兩分鐘前才在被迫“愉快”地承認了對方是她男朋友的,這消息怎麽走漏得這麽快!

阮亦溪有點顫抖地問: “媽,你為什麽忽然這麽問我啊”

看她這個反應,阮媽媽反而意外至極,說: “我就随便問問,你幹嘛這麽緊張啊”

……阮亦溪一時間無言以對。

阮媽媽笑着說: “我就是看你最近好像有心事,所以就猜,你可能是戀愛了。”

阮亦溪不知該怎麽回答……

阮媽媽滔滔不絕: “其實這幾天裏,我心裏一直憋着話想要跟你說。小溪啊,就算你談了戀愛,也要守住底線,一定要愛惜自己,如果他對你不好,或者他花心,就算你再喜歡他,都不能讓步,懂嗎”

……阮亦溪愣愣地看着她媽。

阮爸爸從書房端着杯子走出來,他聽到了妻女的談話,因此特意出來幫腔。

阮爸爸幫着妻子一起教育女兒: “你媽說得對,就算你再喜歡對方,原則性問題也不能讓步。”

阮亦溪徹底呆若木雞……

阮媽媽一副情感專家的派頭: “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立刻跟他分手,不能猶豫,猶豫就是傷害自己。”

阮亦溪的雙手不禁擡至胸前微微向外推,這是一種表示拒絕和息事寧人的姿勢,她的話語中也透露着滿滿的想要盡快結束話題的渴望: “呃……我知道了,媽。”

然而,向來溺愛女兒,一遇上女兒的事就愛啰嗦的阮爸爸又怎可能就這麽被女兒打發了

阮爸爸湊到女兒跟前信誓旦旦地保證: “要是你被欺負了,就來找爸爸,爸爸替你教訓他!你放心,不管對方來頭多大,爸爸就算豁出去公司,都要給你出一口氣!”

阮亦溪依舊想要結束話題: “……謝謝爸。但是,爸,你想的有點多……”

阮媽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戀愛的話,肯定要花錢的。媽媽給你漲零花錢,出去玩不能全花男孩子的錢,媽媽怕你在男孩子面前擡不起頭。”

阮亦溪再次試圖結束話題: “媽,你想的有點遠……”

阮爸爸立刻接道: “對,雖然說男人給女人花錢天經地義,但你是我的女兒,你絕對不能看別人的臉色。爸爸媽媽給你錢,給你養你的小男朋友,讓你談個高高興興的戀愛!”

阮亦溪徹底放棄抵抗: “……”

這如山的父愛母愛讓她一時無法承受……

她爸媽的這個畫風美好得令她三觀受到了沖擊……

這時,阮媽媽從廚房拿了一只果盤塞給她: “小溪啊,時候不早了,你把車厘子吃了,然後就快點去休息。”

阮爸爸又打開一盒牛奶遞給女兒說: “再喝個牛奶,有助于睡眠。”

阮亦溪連連搖頭: “睡前又吃又喝,會胖的。”

作為一名普通的父親,阮爸爸和其他父親一樣,無論自家孩子的真實體型如何,他們都永遠會覺得自家孩子營養不良: “你胖什麽胖你還長身體呢!”

阮媽媽打斷他: “小溪不想喝就不喝,小溪把車厘子吃了就行。”

拿着牛奶的阮爸爸: “那這盒打開的牛奶怎麽辦”

阮媽媽一聲令下: “你自己喝!”

……

在爸媽明撕暗秀的拌嘴聲中,阮亦溪端着車厘子回到自己卧室。

啪嗒啪嗒啪嗒——她像是個往河裏丢石子的幼稚小孩,把果核清脆地吐到垃圾桶裏用過的草稿紙上。

這車厘子的口感很熟悉,媽媽一定是在常去的那家果蔬店買的。

她一邊吃,一邊回想着這個令她面紅耳赤的夜晚,她的臉紅得都快趕上了果盤裏的車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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