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鼻血流不盡

鼻血流不盡

緊随其後的是一陣爆笑, 葉瑾不用看，就知道是宋玉傑。

“新生！不是吧，你這是看咱們小阿玉看流鼻血了？？”

還是樊文陽動作快, 一看葉瑾這樣子，立刻湊上來七手八腳地抽出紙巾和水瓶，給她止血，涼水拍在後頸脖子上讓葉瑾有了片刻的清涼。

葉瑾仰着脖子，斜乜了一眼捧着肚子笑彎腰的宋玉傑，剛要說話，下巴被人輕輕捏住，下巴上的汗濕與手指的幹燥一觸, 葉瑾怔了怔, 沒來得及掙紮，被手指帶着視線往下落。

“流鼻血不能往後仰。”方執玉放下手指, 拉了葉瑾到樹蔭底下坐着, 手指輕輕捏上她的鼻，回頭沖樊文陽, “用冷水打濕紙巾。”

“噢！”樊文陽呆愣一秒，迅速動起來。

冰涼的紙巾敷在鼻翼兩側, 葉瑾被迫張口呼吸, 方執玉蹲在她面前，“不要說話。”

水瓶遞到她嘴邊，對方提醒, “不能多喝, 一小口慢慢吞下去。”

葉瑾眼睛眨了眨, 照做。

奔跑時有風吹拂臉部，驟然停下來, 毛孔翕張，湧出過多熱氣，帶着汗水直往下淌。

葉瑾看着方執玉為避免汗水落入眼睛裏，微斂住眼眸，甩了甩頭。

“看吧，看吧，我就說沒有人能抵擋得住小阿玉的魅力，新生又看呆了！”

樊文陽幫着反駁：“別胡說！葉瑾才不是！”

錫蘭扯了扯宋玉傑的袖子：“你少說兩句。”

沒看到葉瑾刀人的眼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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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呆了兩三分鐘，鼻血就止住了。

葉瑾揪了個紙團塞進鼻子裏，伸手一抹額頭上臉上的汗，作勢就要站起來，肩膀卻被人按住，“你需要休息。”

“我沒事，不是中暑。”葉瑾很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并無不妥，“我不頭暈。”

她堅持要繼續跑，“ 還有那麽多圈，不能停下來，再休息下去，腿都動不了了。”

這種強度的跑圈，一旦在中途休息，就很難再爬起來。全身酸軟會侵蝕着意志力，葉瑾心裏想着弗蘭奇校長那句話，還有文森特教官眼神裏的厭惡，就算是不行也得行，何況她也不是個體弱的人，僅僅是50圈罷了，咬咬牙就能挺過去。

心裏那骨子叛逆的勁兒沖了上來，葉瑾甩甩腿，再次把身體疲軟的細胞激活。

“走了！”

50圈的量，對于軍校生來說，并不是他們的極限，不過跑得很煩躁就是了。

葉瑾最不喜歡的就是跑步，枯燥無味，機械地甩動着手腳，還不能交談。

她害怕接下來還會流鼻血影響進度，堅持塞着紙巾。

雖然被他們嘲笑了一番，但葉瑾還是厚臉皮的，繼續着懲罰。

第38圈，日頭過盛，山裏的空氣開始變得燥熱，濃密的樹林也遮不住熾熱的陽光，一道道打在身上，逼出更多的汗水。

樊文陽跟上葉瑾，“還撐得住嗎？”

他的呼吸已經帶了些喘意，葉瑾偏頭看他，笑了起來，雖然加上鼻子的紙巾看起來有些滑稽，但她的臉色還是不錯的。

“別小看我啊。”說着，葉瑾的速度又加快了。

方執玉默不作聲的跟在葉瑾身邊始終與她保持着同一水平。

肚子裏咕嚕嚕的聲音提醒着葉瑾，該吃午飯了。

她一大早起來，就吃了2333給她帶的三明治，本來行囊裏還放着西羅利亞送的小零食，這會兒也顧不上吃，滿腦子都是趕緊跑完趕緊吃飯的想法。

“這新生！怎麽還越跑越快了？咱們可不能輸啊，這不得丢了我們大二的面子？”宋玉傑呼出一口氣，額前的頭發滴着汗珠，落入眼睛裏澀澀的，他伸手一抹，提着步子就往前沖。“小阿玉，等等我！鐵三角不能散！”

錫蘭緊随其後。

他們這麽一動，把整個懲罰隊伍的速度又拉快了不少。

時間剛過三點，烈日當空中，方恰從一旁的崗亭鑽出來，看到朝訓練場沖來的軍校生們。

當頭的是一名綁着馬尾的鵝蛋臉女生，鼻子還堵着紙團，她一邊跑一邊沖身後比着朝下的大拇指，咧着嘴露出八顆牙齒，笑得酣酣熱熱，很顯然在嘲笑他們追不上她。

他闊步走去，女生身後又追來幾名軍校生。

他們暢快的神色在看見自己時，立刻就收斂了。

幾人停在方恰跟前，行了個軍禮，大汗淋漓，猶如被傾盆大雨澆洗過，熱氣四散，呼吸頻率加快。

“報告教官，50圈已跑完。”

“鼻子怎麽回事？”

葉瑾捏下紙團，還殘存着些許血漬，她毫不在意地把紙團收進掌心，“報告教官！流了點鼻血，但是沒有大礙。”

方恰疑惑，怎麽流了鼻血還這麽高興？甚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葉瑾。”

“到！”

“有什麽想說的？”

葉瑾行了軍禮，大聲回答：“報告教官，請問什麽時候吃飯！”

陸陸續續跟來的軍校生們聞言差點憋不住笑，在看到方恰的臉色時，又默默抿着唇，把笑意吞了回去，這時候還是做一個面無表情的機器吧。

他們看不到他們看不到。

方恰只道：“等着。”

烈日蒸騰着僅有的水分，軍校生的衣服已經曬幹，析出了鹽分，嘴唇幹澀，現在只想好好灌上一大瓶冰水。

又過了四十分鐘，最後一名學生歸隊，方恰才有所動作。

“很好，在等隊友的時候，沒有一名軍校生輕舉妄動。今天是訓練的第一天，50圈只是個開始，你們在訓練基地裏，要随時做好準備，不可松懈一分，在這裏面學習和經歷的所有，都将是你們進入陷落地前線最寶貴的財富，保命的法寶。”

“都聽懂了嗎？”

“聽懂了！”

方恰眼睛看向方執玉，“方執玉，出列！”

“到！”

“你帶大家去餐廳吧。”

“是！”

大家都餓了，剛到餐廳門口就聞到一股香味，咕嚕嚕的一串空城計響了起來，差點又引起一頓笑聲。

不過，在看到門口背手站立的文森特教官時，就算是再好笑的事情，也給憋了回去。

惹不得，這個人惹不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件事。

“不錯，比我預料的還要快。”

文森特只丢下這句話，就讓方恰帶着他們進去。

方恰領着他們排隊，“吃多少拿多少，不能浪費，吃飯的時候不要交頭接耳，安靜吃飯。倘若讓我聽見任何一點除了筷子勺子碗觸碰之外的聲音，這頓飯就結束了。”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規定，本想着在飯堂裏好好抱怨抱怨的軍校生們又開始緊繃着神經。

原來封閉式訓練竟然是這樣的訓練方式。

葉瑾腹诽，怪不得弗蘭奇校長要提前叮囑她，以她的性子，若沒有什麽東西讓她在意，以此來管束她，可能在第一天，她就得跟教官們杠上。

但，誰讓她有所求呢？忍字頭上一把刀，得防着被刀啊。

一頓飯吃完，便是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300人的軍校生們有100名女生，每10個人一間宿舍，十間宿舍都在一層樓。

沈歲安是留下來打掃宿舍的幸運兒之一。

看見葉瑾，她漠然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還好嗎？”

她是在問葉瑾跑完50圈身體還好嗎。

葉瑾點頭，“還行，差點沒給我餓死，好在我在食堂裏面吃了很多很多，雖然不能說話。還有一個小時，我得去洗個澡，你住這張床嗎？那我睡你上面行不？”

“好。”沒想到簡單的三個字就換回了對方一連串的回答。沈歲安捏着的拳頭不禁放松了許多。

宿舍裏還有其他人，看見葉瑾進來都紛紛打招呼，幾個被罰跑圈的招呼着一起去洗漱換衣服。

聽着宿舍樓那裏傳來的嘈雜聲音，福瑞迪戳了戳身邊方恰的手臂，“上面說要重點觀察叫葉瑾的，你怎麽看這個軍校生？”

“人還算聰明，态度……比較積極，能不能忍暫時還不知道。也才第一天，老大的招數還多着呢，剩下九天再看看。”

“不過，老大在第一天就這麽折騰方執玉，他們兩個以前真的玩得很好嗎？”

方恰努努嘴：“老大表達關心的方式不就是可勁兒地虐咱們嗎？可能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交流方式吧，我看方執玉也并沒有生氣。”

他倆靠在二樓的走廊邊，指着樓下一角站立的兩個人，“喏，這不是在好好的談話嘛。”

知道自己在被人看着，方執玉和文森特也不避諱。

身高略高一點，皮膚黝黑的人擡起拳頭與對方撞了撞，又舒展手掌重重一拍，接着是爽朗的笑聲。

“沒生氣吧？剛見面就讓你跑50圈。”

“是我撞槍口上了。”方執玉陳述事實。

文森特搖頭：“這可不像你啊，敏銳度呢？你不是學校裏的風紀長嗎？不會是被那個叫做葉瑾的軍校生帶壞了吧？”

方執玉：“沒有。”

“還是那麽惜字如金，多說幾句話又不會浪費你的力氣。”文森特側靠在一旁的單杠上，雙手插兜，上下打量着許久不見的人，“這麽久沒見你，怎麽感覺又白了。你真的在好好訓練嗎？不會忙着談戀愛去了吧？”

方執玉的眼皮往上撩，看到一臉戲谑的文森特，很明顯的意有所指，他彎彎唇，“方玊玉說的？”

文森特支支吾吾，打了個響指，強行轉移話題。

“其實這次看到你來我還挺驚訝的。之前上面破例讓你直接加入第一軍團的機會你都拒絕了，沒想到一年之後竟然來了預備軍。”

方執玉嗯了一聲，并不打算解釋。

“你就這點不好，話太少，做了也不說。”文森特深知他的性子，不打算過多追問下去，反正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不會越出規則之外，規矩的讓人十分放心。

“之前聽玊玉說你們有了薩蒂奇的消息？”

方執玉點頭：“他到了首都星，不過我們沒趕上被他給逃了。”

“真是太可惜了，明明就在眼前，竟然還是讓他這個狡猾的人給逃了。”文森特憤恨地捶了一下單杠，鐵制的單杠就凹下去一塊。

“老大！”福瑞迪的聲音穿過訓練場，鑽進文森特的耳朵裏，手下人的莽撞，讓他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方執玉的肩，“我過去看看，你回去休息一下。”

第一天的下馬威之後，好像教官也覺得強度太大，下午結束常規的體能訓練後，只說晚上有安排。

來到指定的場館，教官讓大家席地而坐，不知按了什麽按鈕，一塊大屏從上降落。

“想必大家對于陷落地或多或少有一點點的了解，除了少部分人親自去過且作為戰士與之戰鬥過，相信在座的大多數軍校生們都沒有對陷落地有更深的實感。”

福瑞迪教官站在屏幕旁，燈光暗了下來。

“從明天開始，訓練的重點就是需要每一個軍校生把所有陷落地的生物形态都經歷過一遍，在這之後，便是随機戰鬥模式。”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能夠來到這裏，一定是有過人之處，但在軍隊裏，我們不推崇個人英雄主義，團結意識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修建這個後山基地，學校也是斥了巨資，你們可不能辜負帝國對你們的期望。”

“今晚，是你們最後一天平靜的時刻，請你們認真仔細地觀看屏幕，接下來要播放的視頻內容，關乎到你們接下來的訓練。同時，也關乎着你們即将踏上前線之後的生命是否得到安全保障。”

“可以記筆記！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切記！切記！”

話落，影片開始播放。

一顆藍色的星球從屏幕中央出現，旁白解說開始娓娓道來。

視頻的燈光照在葉瑾的臉上，這是第三次對陷落地信息的探索，一次比一次更加詳盡，也讓她終于有了實感。

這是吃人的污染，它吞沒了草長莺飛，吞沒了城市繁華，帶來貧瘠荒涼，帶走歡聲笑語。

看着被巨型莖葉卷走的人類，栖息地被破壞，他們無助的眼神和最後的尖叫，無不讓在座的軍校生為之動容。

胸腔中奔湧出一股名為守護的情緒，葉瑾突然想到師傅，曾經他身臨于此時，是否也滿含着無奈，眼睜睜看着同伴逝去。

師傅鮮少微笑，他的嘴角有一道大大的疤，似乎疤痕奪去了他微笑的權利，人也總是憂愁着，盯着葉瑾陷入沉思。

葉瑾還小的時候不懂，只覺得師傅過于嚴肅，現在她似乎有些懂了師傅藏在心裏的聲音。他是從何而來？又為何會屈居在龍谷星這個小小的地方，在教授自己的時候，是否也在回憶着曾經與同伴并肩作戰的場面？

葉瑾的拳頭握緊，進入軍校，起初是師傅的意思，友麗阿姨也同意，她自己好像沒有什麽目标，只是遵循着師傅的想法。

在新生試煉中失去同伴，因為憤怒，因為不解，進入弗蘭奇第一軍校，她樂得釋放自己膽大妄為的性子，不願受規則束縛，大肆搗亂。

可看着沈歲安的眼神，葉瑾又不禁開始想，軍校裏的這些學生，有多少是因為家裏曾經遭受過痛苦而發誓要守護一方安危呢。

再次見到賽侖，葉瑾只覺得驚詫，去世的軍校生竟然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卻沒有了自己的神志，空白一片的精神圖景讓她心痛，沒有了精神圖景的哨兵，就是活死人。

是誰在制造這樣恐怖的人形殺器，是誰在剝削逝去之人的最後價值？她一定要把這群人揪出來！

若他們想要在陷落地出手，她一定奉陪到底！

正在葉瑾內心翻湧的時候，有人輕輕碰了碰她的手指，葉瑾回頭，發現方執玉露出關切的眼神，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坐在另一邊的樊文陽就湊了過來，“葉瑾，你沒事吧？”

她感覺到鼻間有什麽東西滴落，落在她腿間的手背上。葉瑾想低頭去看，卻被人用手指擋住，一如白日那般，微涼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不讓她低頭。

“流鼻血了。”方執玉的聲音就在耳邊，熟悉的馥郁氣味再次撲面而來，她只覺得鼻間的液體流得更多了。

一張柔軟的紙巾遮住了她的面部，葉瑾伸手接過堵住流淌的血液。

福瑞迪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過來詢問，“怎麽回事？”

“報告教官，流鼻血了。”葉瑾舉起手裏的紙巾，她剛拿起來，鼻血再次流下，比早上還要嚴重。

福瑞迪一手把她摻起來，回頭沖方執玉道：“你在這守着，讓大家乖乖看完這個視頻。”

“教官，我跟你一起去。”樊文陽立刻爬起來，從口袋裏摸出更多的紙巾，塞進葉瑾的手裏。

鼻血就跟止不住似的，嘩啦啦往下流，葉瑾一時間竟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她甩甩頭，并沒有得到緩解。

樊文陽見她如此魯莽的動作，立刻雙手抱住她的腦袋，擔心地阻止道，“別動了，是不是頭暈？那你靠着我。”

福瑞迪立刻說：“怎麽還止不住呢，走走走，去醫務室。”

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來了醫務室，看見熟悉的校醫，對方看到滿手滿臉是血的葉瑾，搖搖頭，“怎麽到了後山基地值班都能遇見你受傷？”

“李斯醫生，這說明咱們兩個有緣分？”葉瑾都這樣子了，還不忘跟他開玩笑。

福瑞迪抱着手，看李斯給葉瑾檢查身體。

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因為跑了50圈的緣故？他心裏默默地想，還是決定給文森特發一條信息。

對方立刻回複表示知道了，要過來看看。

李斯扯下檢查的各種儀器，堵着葉瑾鼻腔的紙巾又再次浸濕，他有些為難說道：“你這鼻血怎麽止都止不住？”

“我也不知道啊，你才是醫生。”葉瑾無辜地眨眨眼睛。

在一張一張紙巾的替換下，檢查數據終于跑完了，李斯看着檢查報告，霍了一聲，“看來你得少激動些了，腎上腺素都超标了！這麽激動，你不流鼻血誰流鼻血。”

他指着那個超出标準範圍許多的數字，與葉瑾大眼瞪小眼。

“可是我感覺我現在很平靜。”說完，剛換上的紙巾又再次紅了。

毫無說服力。

“有什麽問題？”文森特來得很快，看到葉瑾的模樣，皺了皺眉，“什麽情況，血止不住？”

“他現在的身體，就好像是加大推動器的飛行器，充分地燃燒能源，但是發動機過載，承受不住，現在是快要爆缸的狀态。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他身體內部就像是一架超高速飛行的飛行器，發動機要爆了，我這樣說應該能懂吧？”李斯盡可能的用軍人們能懂得語言解釋。

看着幾個人漠然的神情，李斯有些挫敗，難道他的語言表達能力這麽差嗎？

“怎麽治療？”文森特并不想聽他過多的文字描述，只想聽結果。

“簡單來說，激素水平過高，只要把激素降下來就行了，讓他休息兩天，或者打一針。不過，打針當然只是權宜之計，肯定會對身體有所損傷。所以，你們決定。”

“讓他休息兩天。”

“給我打一針。”

兩個聲音一起響起，文森特扭頭看向葉瑾，後者站起來，鼻子塞着紙巾說話，有些嗡嗡的，“教官，我是來進行訓練的，第一天就要休息算怎麽回事？”

“我以為你會更想休息一點？”文森特挑挑眉，他掌握的關于葉瑾的資料中顯示，這名軍校生是個性子跳脫且貪于享樂的。

所以在看到葉瑾的時候，他流露出來的不喜很是明顯。雖然聽方玊玉說過，這名軍校生一人獨上艦艇攪亂內部平衡的故事，但在文森特看來，這樣的人未免太過傲慢，不服管教，他不滿意。

可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反駁一句話就跑下了50圈，這會兒又放棄休息，選擇打針。葉瑾這人，還得繼續觀察。

葉瑾點頭，“若是在平常，我肯定更傾向于休息，但既然我來到了這裏……”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向一旁的李斯，撸起自己的袖子。

“李醫生，給我來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