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觀雪觀月觀雪月

觀雪觀月觀雪月

在沈淵帶他走向那條出山的路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原來這就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浮沉山，怪不得師傅說這兒是仙境，是隔絕世人的好地方，霧氣缭繞，綠竹蕭蕭，從外來看是被霧氣包圍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山罷了。

沈淵帶着他下山時，自然是知曉他的不舍得，他也只當沒看見，至于他為何會知道生門是中間那條路，自然是離不了他師父沈淮。

他天資聰穎，什麽東西都是一學就會，一點就透，這還是他無意間看見的，就記下來了。

這路大概走了有一刻，這才看到往外漸現的草木。

這是葉湘竹不曾見過的，以往都是師傅下山會帶東西進山來，他不曾出去過。

“哪個是什麽樹？”葉湘竹隔着面紗，順手往不遠處的一棵高樹上指去。

沈淵端詳了會兒他所指的那棵樹，不免得多看了會兒。

葉湘竹以為他也不知道，便沒在問了。

“銀杏樹，”沈淵不急不慢的回着。

“啊？這就是銀杏啊？”葉湘竹一聽他的話，趕忙跑向了那棵樹下去看，他聽師傅說起過銀杏，但就是沒見過。

“真好看，”葉湘竹低喃道。

樹木筆直高立，周圍的葉子偶爾會飄落下一兩片，綠油油的被光一照，更是漂亮，風一吹發出悅耳的唰唰聲，随風搖曳，連地上的影子也姿态優美。

沈淵也擡頭看了眼銀杏樹，怔怔望着，好似陷入沉思。

葉湘竹覺得這樹好看至極，連名字也好聽，銀杏銀杏，真是個漂亮兒的樹。

就像師傅一樣。

“夫君，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呀？”葉湘竹看了銀杏樹半天，這才想起來，是出山了，但是要從那去找師傅呀，茫茫人海，找人談何容易？

沈淵聽他這麽一句話，拉回了思緒，去哪裏兒，自然是要回總教了。

“跟着我，你害不害怕？”沈淵沒由來問了這麽一句。

啊？葉湘竹聽他這話，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随後又笑道：“為什麽要害怕呀？難不成夫君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嗎？”

沈淵聽到這話，眼皮跳了跳。

葉湘竹見他沒反應，有些失落，随後說道：“不管夫君是個什麽樣兒的人，我都跟着你。”

沈淵聽了這話，眼中難得有了平靜之色，緩緩打量着這個白癡大夫。

随後又笑道：“只怕臨清到時候不要後悔才是。”

葉湘竹搞不懂他話裏含義，只是搖了搖頭道：“不會的。”

沈淵見他這麽篤定，有些恍惚了起來，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天呢？葉湘竹，你會不會恨我？

沈淵轉過頭不在去看他，只是說道：“先下山吧，天色不早了，先去客棧。”

聽他這麽一說，葉湘竹才反應過來，這太陽都快下山了。

“等等我啊，夫君，”葉湘竹大叫，只是一個沒注意，沈淵就已離他百米之外了。

身後的浮沉山漸行漸遠，向後看去，已然沒了山的影子，只有層層缭繞的霧氣和伫立不動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