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

第 32 章

#和大佬談戀愛什麽感覺？#

顧總公開戀情的餘溫還在，微博出現個不算太熱的新話題。

趙淇停下滑動的手指，思考了片刻。

感覺可能是……偏向網戀吧。

早上起來微信上踢他一下，通知他自己醒了，他有空就聊兩句，沒空就等中午聊兩句，然後各忙各的，直到睡前再通個話。

嗯，暫時還沒視頻，趙淇覺得一張大臉杵在鏡頭前有點尴尬。

聊的話題倒是逐漸千奇百怪。

她本就腦洞多，最近沒事又看了許多閑書，新鮮的詞彙和古怪的感悟一個勁往外蹦，常常把顧元恺聽得眯起眼睛，滿臉問號。

但他極有耐心，學習能力超強，像一塊海綿似的吸收掉她所有的奇思妙想，再及時地給予反饋。

趙淇很享受這樣的精神交流。

他忙的時候，她也在找自己的節奏。

這幾天整理了過去作為建築專業學生的作品集，又打磨了簡歷發給程諾，請她幫忙看看有沒有需要潤色的地方。

程諾說：“淇淇，你是名校全優畢業的，對自己有信心。簡歷很好，需要我轉給簡總嗎？”

趙淇想了想：“先緩緩，明天見面說。”

第二天是齊歡她們美容院開張的大日子。

工作日，除了趙淇，其他人都特地請假參加。

9:18，吉時舉行了個傳統的開業儀式後，一群人到會客室裏喝茶吃點心。

齊歡變身嘤嘤怪，假哭了一下：“感謝集美們捧場，讓我有種割了韭菜的感覺！”

因為程諾辦了第一張VIP卡，一出手就充值了七位數。

吳思緊跟其後，如今她貴為高遠分公司的老總太太，也是六位數起步。

開業第一天，有了這兩大客戶，差點就回本了。

闵婧和韓薏相視一眼，笑說：“殺熟果然爽。”

齊歡看向趙淇。

趙淇留意到她的眼神，放下了杯子，說：“我充一萬。”

齊歡眯起了眼睛。

趙淇挑眉：“怎麽你嫌少？”她聳肩，坦然地說，“我一個無業游民，不好跟闊太們比的。”

齊歡搖頭：“當然不是嫌少，是透過你看到了商機。”

見她神神叨叨的樣子，其他幾個人也饒有興致地問什麽商機。

她嘿嘿一笑，說道：“我們可以發展一下顧總這個大客戶！”

摸着下巴，一副奸商的樣子，“老夫少妻，顧總對醫美的需求肯定比淇淇大。”

一旁的幾個人沒忍住笑出聲。

趙淇：“……”

插科打诨地聊了一會兒，趙淇和程諾去上洗手間。

出來後，在走廊盡頭的窗邊私聊了一會兒。

程諾聽趙淇說完後，說道：“我們公司團隊比較年輕，古建築保護修繕應該沒做過。”她不是建築專業的，不是很清楚，“這個可能還需要專門的設計資質吧？”

趙淇做過功課，他們公司确實做不了這方面的設計，這也是她沒讓程諾幫着遞簡歷的原因。

“我在網上看了一下，這個崗位放出來的招聘信息很少，所以我想請你幫忙打聽打聽，上海業內比較牛的設計團隊有哪些。”

她微微有些赧然，“雖然人家不一定要我，但我還是想進牛一點的團隊，能真正學到東西。”

程諾應承下來，挽着她的手臂往回走。

她笑着問，“淇淇，你對文物保護這麽感興趣，是受了舒阿姨的影響嗎？”

趙淇也說不上來。

最初關注到文物的領域，是因為她去美國留學那年，媽媽突然辭職去了大西北。

開始她以為是父母突然情變，慌亂無措了一陣子。

過了許久，才慢慢接受研究敦煌壁畫是媽媽的夢想。

可又不解，媽媽為什麽會如此執着于敦煌的壁畫？

為了了解媽媽在想什麽，她開始關注莫高窟的新聞，查閱相關書籍。

在這個過程中，她被跨越千年的文化瑰寶深深震撼，也為一代又一代文保人的堅守而感動。

于是，模模糊糊地有了個念頭，想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這個夢想，也是這兩年慢慢變得清晰起來的。

如果更早一點，她就不會選擇學建築和工程管理，會考慮往考古專業發展。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就是了。

.

齊歡在附近飯店張羅了一頓工作餐，一起用過中飯後，其他人回去上班。

聽說齊歡的小閨蜜眭然特地從北京趕過來，馬上就到，趙淇就沒走，在店裏等着跟眭然打個招呼。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趙淇猶豫着問起齊歡心上人的事。

收起了手機，齊歡說：“我知道你看出來了，我喜歡的人就是闵姐姐的未婚夫，季楓。”

趙淇沒否認，正因為看出來了，所以剛剛才猶豫要不要問。

齊歡神色有些複雜，她喜歡上季楓是因為看到了他的一次訪談。

他舉止從容，談吐風趣，加上五官周正，瞬間讓還在讀書的她心動不已。

齊歡是追星族，但牆頭太多，喜歡一個男明星就沒有超過半年的。

下頭的原因不一，可能是某個場合表情管理不當，也可能是不經意說了個沒文化的冷笑話……

但她對季楓的興趣卻多年不減，心裏總惦記着這個人，凡是出現一個追求者，她總忍不住拿來跟他作比較。

所以她一直以為自己愛上了季楓。

直到最近，她來到了上海，認識了這幫人。

從他們這裏，她聽說了季楓的更多側面——跟她想象的不大一樣。

而前段時間，她跟闵婧約了午餐會，在餐廳裏意外碰見了季楓。

闵婧和季楓關系特殊，但碰見了，就一起吃了個飯。

然後齊歡發現，現實中的季楓既不從容，也不風趣。

季家老二有着他的焦慮，大概因為和闵婧利益綁定，所以他沒掩飾。

兩人的交談寥寥，信息量卻大，但也沒避着齊歡。應該說，季楓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只當她是蹭飯的一個小妹妹。

齊歡低頭吃飯，覺得心裏那個游刃有餘、光風霁月的人設慢慢在崩塌、瓦解，最後消散。

齊歡嘆了口氣，說道：“是我自己的問題，明明不認識這個人，只是按照他的形象在心裏建了個模，就說自己喜歡人家。”

好在，她不太高調，沒到處宣揚，沒出什麽亂子。

“誰能想到，我現在喜歡真正喜歡的人是他的未婚妻！”齊歡說。

趙淇哭笑不得，也暗自放下了心。

說話間，眭然到門口了，兩人打住話題去迎她。

作為親閨蜜，眭然一見到齊歡就掏出一張黑卡：“充一百。”

齊歡自然知道她沒說出來的單位是什麽，也沒客氣，抽過她手裏的卡，喊收銀的小妹妹來刷卡。

眭然的視線落在趙淇身上。

趙淇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見。”

眭然掃了她一眼，沒搭腔，轉過頭繼續跟齊歡親親熱熱地說話。

趙淇有些意外，她倆不熟悉，但因為齊歡的關系見過兩次，相處得也算融洽。

所以今天她想着自己反正沒什麽事，就留下來打個招呼。

沒想到人家這麽不冷不熱的。

既然如此，趙淇就不打算留在這裏妨礙人家親閨蜜敘話，她跟齊歡說準備走了。

齊歡一把拉住她胳膊：“別啊，我都開好房間了，一起做個臉。你們今天當我的小白鼠，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說完左一個右一個拉着兩人往裏走。

常規保養的一套流程下來，都是齊歡在和眭然說話。

偶爾，齊歡cue趙淇說話，趙淇發現，只要自己一開口，眭然那邊就安靜下來。

女孩子間的微妙，沒一會兒，齊歡也感受到了。

但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前臺就來喊她，說是有客人到了，聽上去不是熟人來捧場，齊歡急急起身出去接待了。

一室安靜。

保養結束，技師們退了出去。

“趙淇。”

眭然突然開口，語氣不太好。

“嗯？”

莫名其妙遭冷遇，趙淇心裏自然有些不爽快，她睜開眼睛，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眭然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這麽有本事，搶別人未婚夫，虧歡歡還把你當好朋友。”

趙淇：“……”

越說越生氣，眭然猛地坐起身，怒視着趙淇。

“你今天來幹嘛？炫耀？覺得當小三很光彩是吧？”

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饒是趙淇再好的修養也沒辦法唾面自幹。

她也坐了起來，神色冷淡：“你為朋友出頭我能理解，但首先你得把事情搞清楚。”

“事情還不清楚？”眭然下巴一擡，眼神落在趙淇的手腕上，“這條手鏈不就是顧元恺送的？”

說完，她鄙夷地笑了笑，“顧元恺這種身家，拿一條幾百萬的手鏈打發你，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是真愛了？戴着招搖過市，也不覺得寒碜。”

趙淇：“……”

她漲紅了臉，卻一時笨口拙舌，不知該怎麽反駁回去。

向一個外人證明男朋友怎麽愛自己？瘋了吧。

就在此時，齊歡推門而入，但也沒攔得住眭然利索的嘴皮子：“話說回來，我也得替歡歡謝謝你收了那種狗男人。哦你還有心情在這裏做臉，看來還不知道吧？”

她賣了兩秒關子，随後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笑着說道：“你費盡心思搶走的男人，正陪着前女友風風光光地剪彩呢。”

齊歡臉色一變，快步過來抓住眭然的胳膊。

“然然，你胡說什麽呢？！”

也算是替閨蜜出了一口惡氣，眭然大為舒暢，神色松快了不少。

她笑道：“我沒胡說呀，顧元恺不是陪田芯去鄭州了嗎？一個小小的商業體開工需要他顧總親自去？還不是因為這是田芯第一次單獨負責項目，他特地去給她撐腰？”

齊歡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不好随意發表意見。

她急急看向趙淇，後者臉色果然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