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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今天像是認識了另外一個闫笙似的。

都說人和人的關系快要走到頭的時候，關系會發生變化，其中一個人會感覺另外一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現在有的就是這種感覺。

白魚吃好喝好回到公司的時候，公司的人依舊用往常的那副有色目光看着她。

“老板他今天早上一大早就來了，她這個副總當的真清閑！”

“這馬上都快下午了，再上個兩個小時的班就該下班了，她倒是會卡時間。”

她無視過旁人的目光，朝着齊銘的辦公室走了過去，齊銘現在應該在公司，得跟他說一說那位神秘富豪的事情，怎麽可能這麽巧就是闫笙。

她以為闫笙會看在自己這麽多年的交情上，把那塊地給賣出來，他不再像往常一樣面對她的要求有求必應了。

不知道齊銘知不知道這件事？論價格來說他們出的價格也是很誘人的，闫笙不虧。

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屋子裏的争吵聲就讓她停頓下動作，齊銘的辦公椅上，坐着一個穿包臂連衣裙的女人，她燙着大波浪，一副都市時髦女的模樣。

看到門口的白魚，他們的争吵聲戛然而止。

“齊老板，你的小副總回來了。”卷發女人眼神妩媚。

白魚依舊站在原地，這是誰？她認得我？

直到女人把頭發紮起來，她才想起來，她跟這個女人是見過的，昨天和闫笙吃拉面的時候那個‘大’妹子，她昨天還是黑長直的頭發，連夜燙了個頭來勾搭齊銘？

“小白，你先出去，我一會叫你。”

白魚關上門，沒有絲毫猶豫，她猶豫一秒就被那‘大’妹子的眼神給看沒了。

齊銘和那個女人的争吵聲繼續，她站在門外偷聽了一下，話題都是繞在感情上的。

她在腦海裏捋了一下思路，這個大妹子是闫笙的前女友，兩個人分手後，這大妹子就跑過來勾搭上了齊銘這個長期飯票，至于兩個人争吵的原因——

齊銘不想做長期飯票了。

她聽得津津有味，抓了一把辦公室門口辦公桌上的袋裝瓜子靠在牆邊磕了起來，這女人有兩把刷子，闫笙喜歡她什麽？妖嬈？

她身材不如這個大妹子好，但也還算有料，要說怎麽讓闫笙把那塊地賣給她，不行她也去色誘一下闫笙？

這個念頭是突然從她腦海裏冒出來的，她本能反應是自己怎麽能這麽龌龊。

就算心裏排斥，怎麽也驅散不出去。

這念頭頓時讓她沒了胃口繼續嗑瓜子，去了茶水房到了一杯綠茶給自己醒醒腦。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唇邊還殘留着綠茶的醇香，臉上化了妝，不然她現在都想抽自己一耳光。

為了闫笙的一塊地，這麽不擇手段，可她突然覺得，不擇手段也沒關系，她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消息。

［還有四個鐘頭下班，我去你公司找你睡覺。］

她只是試探性的，去旁敲側擊闫笙的意思，發完消息就後悔能不能撤回了。

發過去沒兩秒，他就回複了過來。

［……］

［喝假酒了？還是你沒簽下合同，準備仙人跳坑我一把，程序員工資就一萬二，你要多少，直接去銀行搶更方便。］

白魚捧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她臉頰微紅發給他的短信是恬不知恥的。

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了，短信發了也發了，就勾引到底。

［等着，下班別跑，我要睡你。］

白魚下班的時候齊銘還在辦公室吵，她沒等他，直接就走了，搭乘地鐵去了闫笙公司。

她千裏迢迢趕到他公司，人卻早就溜了，她又去了他的住處。

老舊的小區外牆爬滿了碧綠的爬山虎，現在還不算旺季，等在過個半個月，爬山虎能鋪滿整個外牆。

“混蛋，開門。”

房門打開，闫笙赤裸着上半身，就穿着一條紅色的大紅褲衩，睡眼惺忪，看來是剛才一直在睡覺。

他下班這才多大一會？直接回來睡着了。

“幹什麽？”他倚靠在門上，發絲也透露出一些淩亂。

“你為什麽沒在公司等我？”她眼神堅定，是一定要向質問出什麽的。

“大姐，你找我去公司睡覺？就算睡，也得來家裏啊。”他側身站着，示意她進屋去說話。

白魚看着熟悉的門牌，以及屋裏熟悉的家具擺設，她不是第一次來，卻突然不敢邁開這腳進去了。

她可以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可以感受自己心髒怦然跳動的聲音，來的路上都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自己難道真的要和他睡？

闫笙看她愣神，拉着她的手腕進屋，“砰”門板重重摔上的聲響仿佛擊中了她的心髒。

他把她抵在門板上，溫熱的呼吸和她相融交錯。

“準備好了？”他低沉聲音。

白魚側着臉不敢看他，男人溫熱的體溫觸碰到她的耳朵，屋子裏是開了冷氣的，她的胳膊凍的起了雞皮疙瘩。

“你……你要殺要剮随你！不過給我留個全屍。”她臉頰滾燙，在她看來是被闫笙的體溫給點燃的。

頗有一副任他擺弄的神情，卻遲遲沒感受到男人有任何動作。

擡起頭，她對上他那雙帶有笑意的眼眸，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闫笙放開她，拉過椅子在客廳放聲大笑，“哈哈哈，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好像我強迫你一樣，我今天累了一天，回來就睡了一會，你就上趕着過來送？”

她臉頰更加滾燙，他還有心情笑話自己，白魚站在門後像個電線杆似的。

“還不是你不肯簽下合同，你要賣了那塊地，咱倆還能像以前那樣吃飯喝酒。”她是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

都做好準備了，突然又不敢了，換誰都懊惱！

“我不簽，不打算賣了，我上午就和你說了這些話，難道我們倆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他反問給她。

她皺了一下眉頭，目光定定的看着闫笙，她邁開勇敢的第一步，朝着闫笙走了過去，她放下背在身上的包包，在他腿上坐了下來。

白皙的腿和他結實黝黑的腿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輕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睡我，把地賣我。”

闫笙原本還有笑意的臉，突然森冷，她在用自己的行動向他證明，自己是認真的。

“誰教你的？這樣坐在男人腿上，沒人告訴你很危險？”他目光深邃并且極具誘惑。

屋子裏沒開燈，闫笙的精致輪廓在她眼前覆上一層神秘朦胧。

她默默把貼在闫笙胸口上的手收了回去，乖乖從他身上下去，彎腰拎起地上的包，“我、我先走了，你累了就好好睡覺。”

心髒撲通亂跳，出了闫笙家大門，她才勉強喘了一口氣。

自己果然太沖動了，下次還是不要這麽主動了。

不對，沒有下次！

回到家，她去洗了個澡，窗外的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住了天空。

她肩上搭着一條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到窗戶前，身上穿着的也是一條吊帶睡裙，裸露在外面的肌膚被屋子裏的空調很快就吹幹了。

打開手機，上面只有齊銘發來的短信。

［怎麽沒等我？］

齊銘主要還是問她今天事情辦的怎麽樣，還有下午的時候為什麽沒等他就走了。

她沒回複，關了手機躺回床上去休息。

她住的樓層高，卧室陽臺看得到外面繁華的街道。

天亮，她先去了修車行，把車給開走，順路去上班，公司的人不管她去的早還是去的晚都會背地裏說閑話，還不如她就去晚一點。

“白副總，老板他在辦公室等你。”一個綁着馬尾辮的女員工上前來攔下白魚。

她停下腳步，“讓他等一會，我一會過去。”

她略過女員工，先去了自己辦公室，打開手機依舊沒有闫笙的消息。

今天一個早晨，她從起床到公司上班，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機，她放下手機，在桌子上擺正，起身去找齊銘了。

“你昨天沒簽下來？”齊銘的态度不是驚訝。

她低着頭沒說話，自己都上去勾引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勾引的效果怎麽樣，他依舊沒松口，這本來就是件好差事，奈何對方是闫笙。

“你換個人吧，我做不了，實在不行你親自上去和對方談也行。”

“可我怎麽查到，這個人和你認識？”

白魚身體一顫，齊銘知道對方是闫笙？他知道這件事怎麽還讓她……不，或許齊銘就是知道這點，所以以為她能順利的拿回來。

“你換個人吧，他知道是我，壓根不會松口的。”她心底有些埋怨齊銘，要不是他自己犯不着去色誘闫笙！

齊銘嘆氣，食指戳了一下光潔的桌面，眼裏似乎對她有些失望，“你如果再拿不出任何成績，你父親的位置你得讓出來了，那兩個股東我幫你攔着，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白魚回去了，齊銘拒絕了她要求換人，她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兩下，是闫笙發來的消息。

［到公司了？挨罵了沒。］

她怎麽覺得這個狗男人有點幸災樂禍？

［拜你所賜。］

簡單四個字，他似乎就能想象的到她氣的緊咬後槽牙一臉郁悶的表情。

還真可愛。

直到下班的時候，齊銘的秘書在公司群立發了一條@所有人的消息。

［總裁為鼓勵大家近期努力加班，明日起公司集體組織團建，兩天一夜在山間別墅進行野炊。］

白魚往下翻了翻，有幾條回複是關于她的，其他的都是拍齊銘馬屁，歡呼雀躍的。

她能有什麽辦法？她拿不到大項目，也不能說她在公司什麽也沒做，至少一些小項目，她是齊銘的跑腿，替他到現場去勘察。

明天如果就得團建，她得兩天回不了家了吧？

她手機上又收到了幾條闫笙的消息，她沒再點開，心情煩躁，光是看到和他有關的東西就煩的不行。

白魚站在窗戶前，燦烈的陽光照耀在公司大樓外牆上，外牆做了隔熱板，照射在她面前那塊窗戶上時不算太刺眼，就算如此，她依舊覺得自己被這太陽光照射的，熱到煩躁！

與此同時，沒有收到她回複的闫笙察覺到她情緒狀态不對，竟然真的不回複了，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