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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喝了一杯咖啡,下班的時候嘴巴裏都是苦的,車水馬龍的街道現在堵的嚴嚴實實的,她的車被堵在立交橋上動也不能動。
閑暇之餘,她打開車窗看着立交橋下大商場外牆上挂着的大電視,那上面正在推銷一款男士香水廣告,廣告上的男模特穿着小西裝,裏面為了看起來更誘人,白襯衫也不穿了赤裸着胸膛。
她慵懶的靠在車窗上打了個哈欠,闫笙有在用男士香水麽,現在想想每一次好像都能聞到他身上有種特別的淡香混雜着煙味。
一輛車子緩緩往前,它的位置正好擋住了白魚的視線,她悻悻升上車窗玻璃。
晦氣!腹肌模特都給擋着了。
車流緩緩向前挪動,她放在副駕駛上的手機也響了,白魚摁下車載控制屏幕上的來電。
“喂,你好。”
“……”
“還在生氣啊?假裝不認識我嗎。”闫笙的聲音從汽車音響傳出。
她踩下剎車,确認來電确實是闫笙,“我剛才開車,沒注意看來電是誰,我要知道是你就直接挂了。”
前方道路再次擁堵的停滞不前,好在車裏有冷氣,她不至于跟個傻子一樣在這曬透了的立交橋上當個鹹魚。
闫笙聽得出來她在跟自己打別扭,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還在路上?”
“不然我在天上開車麽?”
嗯,和他想的如出一轍,這帶刺兒的口吻,現在她應該還很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賞個臉,明天送你一份禮物,彌補你一下。”
她心情煩躁,拒絕了他的好意,聲音難得的嚴肅,“你如果實在想彌補,不如就答應把地賣給我們,不然跟我睡一覺,你再賣了地我都接受,闫笙,你如果繼續把我當小孩子,我肯定不會和以前一樣了。”
電話裏的闫笙笑聲迷人,“不會和以前一樣?你是說勾引我麽?”
她被他戳了自己的脊梁骨,臉頰羞愧的紅了,“你!你要不要臉!我勾引你是有目的的!”
闫笙,“你好像在掩飾什麽,你就算真饞我身子我也不會說什麽,一邊罵我一邊說要勾引我,對我又愛又恨啊?”
她氣急敗壞,明明自己才是最想要甩臉色給他的人,現在反倒被他撩撥的失去了主導權。
“挂了!明天沒空!”她怕自己再繼續下去,會被他一直牽着鼻子走。
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外面天兒剛黑。
明天還要去團建,她要收拾兩身衣服,可她現在吃飽喝足不想動了。
“篤篤”有人敲門。
她踩着高跟鞋過去開門,一個穿着白襯衫的中年男人手裏提着一個大塑料袋子站在門外,外面熱浪撲在她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爸。”白魚側站一旁,驚訝白耀明怎麽來了。
她自已決定要搬過來住後,白父和白母沒有管過她,頂多隔一段時間打個電話詢問她還活着嗎。
白耀明從門外進來,“你媽給你打電話一直占線,給,你媽給你做的鹵牛肉。”
興許是因為下午,她跟闫笙打電話的關系。
她接過塑料袋子,直接塞進了冰箱,“爸,你坐。”
白魚去給他倒了茶水,白耀明在沙發上四處打量着她的屋子,還算寬敞明亮。
“齊銘讓你買地,為什麽還沒有談下來。”
她悶着頭倒茶,心裏糾結着要怎麽和白耀明說,她難道要說自己因為談不下來都去勾引闫笙了,并且還沒勾引成功?
她拉不下那臉。
公司給她的壓力,肯定同樣也給到了白耀明身上,白耀明還在副總這個位置的時候,能力比她現在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白耀明是個要強的人,白魚知道,她身為他的女兒斷然不能讓公司的那幫股東看笑話。
“那個人有點難纏,不是價格上的問題,所以處理起來比較麻煩,爸,你不要管我,喝茶。”她把茶杯放到他面前去。
白耀明捏着茶杯打量着她腳上還穿着高跟鞋,“你剛回來?和闫笙一起?”
她搖頭,“沒,我自己在外面吃完了飯回來的。”
她今天沒有見闫笙,白耀明以為以她的性子搬過來之後一定會天天喝闫笙粘在一起呢。
白耀明沒有多呆,喝了茶就打算走了,她拿着外套,“爸,我送送你。”
明明已經晚上七點了,氣溫依舊熱的讓人直喘不過氣兒。
白耀明罵了兩句白魚,“你也不是搬到另一個城市去了,開着車半個小時就到家了,不知道回去看看你媽。”
她默默順從白耀明的話,長輩面前她需要做的就只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好孩子,把白耀明送上車,她剛一扭頭,就看到靠在路牌下方的闫笙。
她臉上的笑容一收,無視他準備回去。
闫笙從後面追了上來,“怎麽不留叔叔一起吃個飯。”
白魚加快腳步,眼看着小區大門口近在眼前,她愈發想要甩開闫笙。
他從後面追了上來,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把她拽到自己懷中,“跑什麽,故意躲着,不想見我?”
她正要擡頭,一副怒視兇兇的樣子,“讓你笑話我?撒開!”
闫笙皺了皺眉頭,似乎對她的态度極為不滿。
小區內傳來一陣嘈雜,有人出來了這才得以打破二人之間尴尬到快要凝固的氣氛。
等小區出來的人過去,白魚談了一口氣,她跟闫笙偷偷摸摸像做賊似的!
“我明天要和公司一起團建,我真沒空。”她柔了些許聲音,漂亮的長發剛才為了方便給白耀明端茶倒水,就用一根白色的發帶綁了起來。
他一撩她耳邊的碎發,動作無比溫柔娴熟,“要去哪兒團建?我們也要團建,公司允許帶家屬,我還想帶你一起去。”
她拍開他的手,闫笙這一套絕對是對他的那幫前女友做的見怪不怪了的。
她說,“去山裏別墅烤肉,兩天一晚。”
他沒有給白魚回應,相對的,表情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知道了,回去睡吧。”
闫笙送她到樓下就回去了,今天晚上值得慶幸的是她和闫笙還能像以前一樣并肩走在一起說話,值得不幸的是,白魚夜裏冷氣開大了,凍發燒了。
白魚給闫笙打了電話,嘶啞的聲音像個幹癟的枯樹枝似的,“救命……我發燒了。”
闫笙來的時候,她燒的臉頰微紅,情緒有點崩潰,“這是老天爺不想讓我去團建啊,那幫人肯定又會說我千金大小姐身軀,料到了我不會參加集體活動什麽的。”
她額頭貼着降溫貼,闫笙坐在她的梳妝椅上看她這副模樣着實有意思,“現在外面三十多度的天兒,你感冒了,這屋子裏的冷氣只要你在家就開着,倒不是心疼電錢,你是真的很嬌氣啊,到底是怎麽活了22年的。”
她吸了一下鼻子,“我去你家的時候你那屋的冷氣比我家還大呢!凍的我都可以起雞皮疙瘩。”
現在不是争論誰家的冷氣更大的問題,他從椅子上起身,到床邊坐下,白魚真是蠢得讓他無話可說。
“我請假沒去團建,你要是想去的話,快點退燒,我送你過去。”
白魚吃了藥,睡了一上午,燒果不其然退了,但大病初愈,闫笙自然不想讓她就這樣到外面去,可耐不住早就答應了她。
“山裏晚上冷,你多帶件厚外套。”
白魚一邊答應一邊給自己收拾行李,只剩下一天半了,那就少帶一套衣服吧。
她早上和齊銘說的時候,齊銘讓她以身體為重,這樣的機會并不多,她想去,還有一個,她不想讓旁人覺得她除了有錢別的一無是處。
下午的市區還是很好走的,他們兩個人到地方的時候,也才下午兩點鐘。
偌大的歐式別墅四周樹叢點綴,齊銘從別墅出來,從闫笙手裏接過白魚的行李。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陪她一起過來。”齊銘認識闫笙,知道她身邊不乏闫笙的身影。
她本以為自己快樂的團建日子就要開始,但……
一個長卷發的女人從齊銘身後緊跟了出來。
白魚看向身旁的闫笙,女人是闫笙的那個前女友,也是齊銘的現女友,她出現在這兒,更讓白魚确定了她的身份。
闫笙看着前女友的目光并不覺得驚訝,就好像看着的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似的。
齊銘跟他們兩個人介紹,“她叫娜娜,是我女朋友,小白,你見過。”
她沒說話,用胳膊杵了一下闫笙的身子,“陪我過來遇到前女友,要不……你先走?”
她偷偷摸摸壓低聲音詢問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做賊心虛的小偷,這兩個人不會在齊銘面前穿幫吧?
或許她應該把希望放在,齊銘非常大度上。
娜娜彎了腰,沖他們兩個人鞠躬打招呼,“你們好,我是齊銘的女朋友。”
她替闫笙松了一口氣,是她想多了,不過這個娜娜,看上去浪蕩不羁的模樣,不像個打招呼會這麽禮貌的人呀……
還是因為闫笙在這兒?
想着,白魚的視線又默默看向了闫笙,他一只手抵着她的臉,讓她撇開視線。
他也用着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如果不想讓齊銘起疑,最好裝的像一點。”
她學着娜娜的模樣,也鞠躬回去打招呼,“你、你好。”
齊銘爽朗的笑了兩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哈哈,小白,你去房間吧,給你留了屋子。”
她點了點頭,進屋前不忘扭頭,眼神示意闫笙快點跟上來,可闫笙的目光據她所觀測的方向,是看着娜娜的。
從樓梯上來,公司員工沖她打招呼,“白副總。”
她一一應付過去,趁着走廊上沒人,打開給她留的房間門,偌大的屋子一應俱全,這別墅可比她們家的那套大多了,還是在山上,空氣非常好。
闫笙把她的行李放到門口,“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她納悶,他要留下來?是因為娜娜在這裏?他主動提出來的?齊銘知道他和我關系好,所以答應了?
她從屋裏追了出來,發現隔壁的房間是開着門的,屋裏傳出娜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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