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退敵

退敵

“郭伯伯和金輪法王的武功不相伯仲, 為了拖住郭伯伯，那邊不會有太多的人，金輪法王一人足矣, 他那邊我們不用擔心。”落塵分析道, “郭姑娘和耶律兄他們都被那些來襲的蒙古武者引走, 現在郭府亂成了一鍋粥，這裏只剩下我們兩個人，萬不能再被人調虎離山。”

楊過點頭贊同，“你說的不錯。”話音剛落，他就将背上的重劍握在手中，“郭伯母這裏交給你了。”

落塵擡頭看着屋脊上飛速而來的不速之客，颔首道：“嗯，小心。”

楊過如一道風一般快速掠了過去，将來人攔在屋脊上，兩道人影很快就纏鬥了起來。

“郭夫人, 用力啊！”房間裏穩婆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 落塵皺起眉頭走了進去, “郭伯母, 你現在怎麽樣了？”他站在屏風外面沒有進去。

穩婆聽到他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 哎呦一聲喊了出來：“小公子, 這······您怎麽就進來了？還不快快出去。”

黃蓉拉住穩婆的手，虛弱地說道：“無妨, 現在情況緊急, 就不講究那許多規矩了。”她轉過看着屏風後面的人影，“外面怎麽樣了？”

落塵道：“外面沒事, 郭伯伯被金輪法王纏着脫不開身，郭妹子他們全都出去抓捕搗亂的蒙古武者去了。不過郭伯母不必擔憂, 楊過和我留在這裏守着郭伯母，定會讓您平安生産。”

黃蓉忍着疼痛笑道：“有勞你們了。”

落塵道：“郭伯母客氣，雖然你我相處不久，但我心裏也是把您當做長輩的。”

黃蓉聽他這麽說不禁笑了起來，随後就在穩婆的幫助下安心生産。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生産立了，只是年歲見長，又在孕中操勞許多，身子有些虛，生産就有些艱難，更何況此次還是雙胎，就更加困難了。

屋頂上的打鬥聲透過掌心磚瓦傳入房中，落塵仰頭看了一眼，“張婆婆，專心，不會有事的。”

穩婆慌亂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專心幫助黃蓉生産。

落塵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劍就在手裏握着，臉上嚴肅而平靜，只當聽不見外面的喊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嘹亮的啼哭聲響起，落塵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生了！忽然他的臉色就是一變，對着窗戶就是一扇子扇了過去。咻咻咻！破空聲随着幾道烏光射向被破開的窗戶！只聽咄咄幾聲，暗器似是被人掃落射進外面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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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落塵看到來人的模樣就是一驚，“霍都！！！”

霍都從窗戶外面掠了進來，彬彬有禮的對落塵拱手笑道：“歐陽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霍都？沒想到你我會在此地見面。”落塵見他寒暄，也不冷臉待人，畢竟他就是拖也要拖得楊過回來，或許是別人也行。“天寒地凍的，霍都公子不在蒙古過冬，來這裏做什麽？”

霍都含笑的眼眸一直流連在落塵的臉上，眼底的異樣神色讓落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歐陽公子明知故問了不是，在下身為蒙古國師的弟子，來這裏自然是要向蒙古出一份力的。”霍都姿勢倜傥地展開折扇，笑道：“其實以歐陽公子的能力，若是效力蒙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比在郭靖這個莽夫的手下做事要強的多？再者歐陽公子本也不是宋人，又何必趟這灘渾水呢？”

落塵伸手捋了下鬓邊的發絲，清淺的笑容在橘色的燭光下更顯柔和雅致，“人活在這世上，又豈能只顧榮華富貴？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我白駝山莊家大業大，不缺這點兒榮華富貴。”

“那就是沒得談了？”霍都看着落塵，眼裏閃過可惜，可惜這樣一個美人兒，卻偏偏選了一條錯誤的路。

落塵臉色冷淡，“你我本也不必談。”

“哇哇哇！！！”嬰兒嘹亮的啼哭聲再次響起，“郭夫人，生了生了，是個男孩。”

黃蓉苦笑一聲，擔憂地看向落塵的方向，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霍都聽到哭聲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來，“恭喜郭夫人了。”

持扇的手霎時就向落塵攻了過去，落塵拔劍出鞘，架住霍都的鐵扇，“刷！”鐵扇驀地展開，點點寒光橫掃過落塵的喉間，落塵微微後仰躲過，劍身貼着鐵扇轉了一圈刺向霍都的心口。

霍都鐵扇回收回擋，劍尖抵住扇面發出“锵”的一聲。落塵手腕輕抖間，已是數劍刺出。

好快、好靈巧的劍！霍都的神色變得嚴肅，他沒想到落塵的武功竟然和楊過不相上下。明明看着比自己還要小上許多，武功卻不比自己差上多少。如此心裏再無輕敵之念，當下和落塵拼鬥間也認真了起來。

落塵越打心裏的年念頭越空明，越打手裏的劍就越快。只見落塵和霍都二人全都被落塵手裏的劍光籠罩住，屋子裏的桌椅板凳此刻都被劍氣毀的一塌糊塗。

雖然隔着一扇屏風，但是黃蓉卻瞧得分明，落塵這是在和霍都的比鬥中頓悟了。她看到這一幕，眼裏滿是訝異，他的天資不比過兒差！

霍都感覺有些不對，看着落塵的冷漠的眼神心裏只覺不好，暗道：事不可為，且先退走以待他日，萬不能将性命留在此處！

他擡手揮扇，道道烏光對着落塵射了過去，落塵手裏的劍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毒針暗器掃到地上，在看過去時，已經不見了霍都的身影。

“窮寇莫追。”黃蓉說道。

落塵本也沒有想過要追上去，畢竟黃蓉和兩個孩子還在這裏。

“小塵！”楊過手裏的拎着重劍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拉着落塵上下地打量着，見他沒有受傷才放心。

“郭伯母，您怎麽樣？”

黃蓉笑道：“沒事，受傷了沒有？”

楊過道：“沒有，我已經将他們都打跑了，郭伯母不要擔心。天色快亮了，想來郭伯伯他們一會兒就該回來了。”

穩婆抱着兩個襁褓笑盈盈地走了出來，“兩位公子瞧瞧，這孩子能平安出生可是多虧了您二位呢。”

楊過和落塵對視一眼，将手裏的劍放到一邊，才小心翼翼地接過襁褓。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是很好看，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腦門上，臉蛋紅通通的，此刻睡的正香。

楊過和落塵抱住他們時身子都僵住了，好軟，好輕，他們都不敢用力，生怕把孩子抱壞了，急忙将孩子還給穩婆，讓她快些抱進去，免得吹了風。

落塵道：“郭伯母，你先休息吧，這裏有我們呢。”

累了一晚上，黃蓉也實在是撐不住了，很快就睡了過去。

落塵拉着楊過走到一邊，說道：“過幾日你回雕兄那裏一趟，把我泡的蛇膽酒拿回來兩壇，給郭伯伯和郭伯母補補身子。他們操勞這麽多年，想必也沒有多少銀錢買些貴重的藥材了。”

楊過點頭，“嗯，明天我就去，我去外面看看府裏怎麽樣了，你在這裏看着。”

“好。”落塵道，“你再讓人給郭伯母熬些紅棗粥來，郭伯母一會兒醒來該餓了。”

楊過很快就出去了，沒過多久郭芙他們就急忙忙地回來了。落塵忙走出去攔下他們，“郭伯伯剛睡下，你們別進去了。”他知道郭芙他們在擔心什麽，說了黃蓉現在的情況，他們這才放心。

“恭喜你了，要做姐姐了。”落塵笑道。

郭芙知道自己娘親沒事，也有心情問起孩子了，“孩子怎麽樣？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程英他們也都好奇地看向落塵，落塵道：“男孩女孩都有，是龍鳳胎。”

郭芙喜不自勝，在房門外面來回的走着，臉上的笑容久久不散。

幾人正說着話，就見楊過拎着一個食盒過來了，他走到落塵身邊，從食盒裏端出一碗粥遞給落塵，“先吃些墊墊肚子。”

對着看過來的目光，楊過道：“廚房裏還有，你們自己去盛，這裏是郭伯母和小塵的。”

耶律齊道：“大武小武，咱們去拿些吃的來。”

大小武看着面露疲色的幾位姑娘，忙跟着耶律齊去除廚房拿膳食去了。

“過兒！芙兒！”郭靖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衣衫有些淩亂，衣擺處隐約可見被利器割破過。

楊過急忙迎上去：“郭伯伯，別擔心，郭伯母沒事，兩個孩子也都平安降生了。”他知道此刻郭靖很擔心黃蓉，所以就把食盒給了郭靖，讓他把吃的帶進去。

楊過見這裏沒有他的事了，就和落塵離開去丐幫了，昨夜那麽亂，現在還不知道襄陽城裏怎麽樣。好在昨天夜裏有不少武者幫忙，這才沒有引起大亂子，現在襄陽城裏已經恢複了平靜。

楊過看着街上已經恢複了熱鬧，嘆道：“這樣的場景也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也許是幾年、十幾年？”他轉頭看向落塵，聲音低沉：“或許到了那時，我也無法置身事外。”身為丐幫幫主，若是那一天真的到來，他也只能披着戰甲上戰場。

落塵想要笑笑卻笑不出來，最後只是扯了下嘴角，“也許沒有那麽悲觀呢，現在想那麽多少做什麽，我們只要盡力即可。如果到時真的無法改變什麽······”餘下的話他說不出來，若是不能改變會如何呢？到那時也許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兩人的心情因為這個問題變得有些沉重，沉默半晌兒後，楊過道：“趁現在無事，我去雕兄那裏拿蛇膽酒。”

“注意安全。”落塵囑咐道。

楊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裏，落塵垂下眼眸長嘆一聲，不管如何，他都是要跟着楊過的，總不會讓他孤單一人的。

傍晚時楊過回來了，拎着兩壇蛇膽酒。

落塵笑道：“這是菩斯曲蛇的蛇膽所泡的酒，對身體很有好處的，郭伯母此次元氣大傷，等出了月子要好好補補才行。還有郭伯伯，這些年，您為襄陽城殚精竭慮，勞心傷神，也該好好補補。”

楊過在一邊說着菩斯曲蛇的奇異之處，黃蓉和郭靖這才知道這蛇膽酒的可貴之處，“郭伯伯可不要推辭，小塵泡了好幾壇，我們還有幾壇。”

黃蓉看着這兩壇蛇膽酒心下感動欣慰，“好，那我們就不推辭了。”此次誕下雙胎她損耗不少，若是沒有珍貴藥材補身子，武功怕是大減。如今金輪法王等人虎視眈眈，她不能拖了靖哥哥的後腿。

晚間，楊過擦拭着重劍，眼神卻放空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落塵走過去坐下，“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