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 兒童節

62   兒童節

◎……◎

沈南柯不喜歡高中同學, 不喜歡的非常明顯。他們的婚姻公開後,高中同學輪番跟她打電話,不管是私下約飯還是聚餐全被拒絕了。

其中一次當着孟庭深的面拒的, 打電話的是他們高中時的班長, 沈南柯拒的毫不客氣, 很快便結束了這通電話。

擡頭接觸到孟庭深沉黑的眼,她起身過來扶他,“腿疼了?”

她是來醫院陪孟庭深做複查。

“不疼。”孟庭深握住了沈南柯的手,霸道地一轉手腕跟她十指交扣, 緊緊扣着,“不想跟他們聯系?”

他們關系越親密,孟庭深對她的占有欲越是強烈。連以前壓抑克制的嫉妒,也漸漸漫了出來。

“高中同學有什麽好聯系的,你想跟他們聯系?”沈南柯扶着他往外走, 當初那個同學會被她給岔開了, 陳昕又組織了一次,她堅決不去參加, 也不希望孟庭深去參加。

“不想。”孟庭深這倒沒說謊, 他高中時性格孤高, 沒有朋友。除了沈南柯和她的前男友,其他人他連名字都記不住。

他問不過是那點陳年老醋, 沈南柯能毫不避諱地跟他聊周赫陽, 卻對高中那群同學諱莫如深。

她高中時人緣并不差,一堆狐朋狗友。

除了前任那個問題, 孟庭深想不到還有什麽理由, 讓她對高中同學不避之如蛇蠍。

但這個醋, 他也是偶爾想想, 不會真吃。他和沈南柯如今感情穩定,沒有必要。

再見高中同學是六月一號,孟庭深去上海參加活動,晚上飛機回家,在候機室被人打了招呼。

孟庭深手機上還在跟沈南柯聊天,乍然看到面前一個陌生的微胖男人滿臉熱情,陷入了困惑。

這誰?

“蔣立森。”他自報家門,雙手遞上來名片,“高中我們同班同學,我現在在SL資本,有需要您可以聯系我。”

如今的TO-D也成了資本,不需要再跟投資公司合作。

孟庭深接過名片,不動聲色打量他,“你好,好久不見。”

“是很久沒見了,高中畢業再沒見過,十幾年了。”蔣立森很自來熟地在他旁邊坐下,說道,“上次同學聚會,陳昕說你和沈南柯會來,我還以為能見着你們呢,後來你們都沒來。”

“有些事耽誤了。”孟庭深變換了坐姿,往後倚靠,修長手指握着手機在手心裏緩慢地轉了一個來回。

“那時候你們已經結婚了是吧?”

孟庭深若有所思,随即點頭。

“真沒想到你們會結婚——不對,早該想到了。”蔣立森笑着說道,“高中時,你們的關系就不一般。”

“是嗎?”孟庭深再次打量蔣立森,他手指上戴着婚戒,顯然是已婚狀态。他和沈南柯跳級了,同班同學都比他們大。

“當初您家出事,您介意這個嗎?介意我們可以換個話題。”蔣立森是想搭他這個關系,可他們之間的交集太少了,唯一的交集是短暫的高中生活。

孟庭深高中時高冷的很,跟誰都不說話。剩餘的話題便是他現任老婆,沈南柯了。

“不介意。”孟庭深掀起眼看着對方,“我家出事,她怎麽了?”

“當時議論的人挺多,小孩子亂說話。她就把劉旭給打了,劉旭也沒說什麽,正巧就碰到了。您記得劉旭嗎?班長。高中兩年多,我還是第一次見她情緒波動那麽大,差點被學校記大過。”蔣立森感慨道,“之後你們走競賽離開了學校,她斷了所有人的聯系。”

孟庭深聽到心跳聲,咚咚的在胸腔裏沉重地跳動。

“劉旭也沒惡意。”蔣立森說道,“現在都長大了,再回看小時候那些事,挺奇妙。回頭有時間一起聚聚?若是有誤會,該道歉的道歉。這麽多年老同學,失聯挺可惜的。”

“再說吧,工作比較忙。”孟庭深垂下睫毛,目光全然冷了下來,難怪沈南柯不跟他們聯系,不願意跟任何人見面,“她比我還忙。”

“沈南柯也很厲害,他們居然把訊達給盤活了。你們高中時就跟我們不一樣,一路成了傳奇。”

網友叫他們神奇夫妻,兩個人的履歷高度重合,如今結婚了,還有着一個共同的項目。

蔣立森絲毫沒有身為沈南柯前男友的尴尬,他只是個健談的高中同學。很自然地跟孟庭深聊過去,孟庭深偶爾搭一句,他也能聊下去,一直聊到登機。

他們目的地一樣,都是回家。

他的秘書坐在旁邊位置,終于是隔開了蔣立森。孟庭深系上安全帶,靠在座位裏翻過手機看聊天記錄。

baby:“不準改航班,不準瞞着我,出站有驚喜。”

他心跳的很快,手指懸在手機屏幕上,想問什麽驚喜。喉結一滾,生生克制住了。

驚喜就是不必問,等着便是了。相處久了,他也摸出一些規律。有些事要追根究底,有些事不該問別問。

他在手機屏幕暗下去之前,打字。

孟:“我想你。”

她那邊在輸入中,孟庭深靜靜看着。

一分鐘後。

baby:“孟同學,兒童節快樂!”

孟庭深驟然笑了起來,兒童節是什麽東西?他含着笑悠然轉頭撞上秘書詫異的眼,克制地斂起笑,平穩道,“今天是兒童節。”

“是啊,所以中午我出去,給我家三位小朋友買了兒童節禮物。”秘書倒是沒想到孟庭深還關心兒童節。

“三位?”孟庭深一邊打字一邊回頭看秘書,他家只有兩個孩子。

秘書笑眯眯道,“還有我老婆。”

孟庭深:“……”

孟庭深表情複雜地轉過頭,把打出來的字删除了,重新編輯,打的很艱難,反反複複,終于在飛機上天斷信號之前,把微信發了過去。

孟:“沈小朋友,節日快樂!”

二月十四情人節,沈南柯給忘記了,孟庭深送了她藍寶石項鏈,她以為是新年禮物,給他回了個紅包。五月二十號,網絡情人節,這種無聊的節日孟庭深以前從不過,可他跟沈南柯結婚了,他希望每個節日都能過。

他能明白當時沈南柯要求戀愛的心情了,他也不想他們的關系只局限在婚姻裏。在一起越久,想要的越多。

野心蔓延,占有欲肆意生長。

520當天沈南柯加了一整天的班,晚上十點才從公司出來。他準備的玫瑰蔫了,訂的情侶餐廳也關門了,他們回家煮了面吃了晚飯,便到了零點。

說不失望是假的。

再冷情古板的人,遇到愛人時,也期待浪漫。

孟庭深下飛機取完行李沒有等秘書,他直奔出口。遠遠便看到了一抹豔紅,孟庭深腳步放慢,心跳到了眩暈。

她穿着極豔的紅色長裙站在人群之中,裙子勾勒出她窈窕身形。烏黑長發如瀑,膚白如雪,向來清冷的眉眼此刻明豔。手上抱着一束白玫瑰,美的十分矚目。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看她,她卻專注地看着屏幕上的航班信息。

“孟總,你都走到這裏了?”身後一聲喊。

孟庭深看了一眼跟上來的蔣立森,很不爽,他這浪漫的時刻,前任來攪什麽?

“嗯。”孟庭深大步往前走,想甩開蔣立森。

煩了。

不想跟沒有邊界感的人來往。

沈南柯忽然轉頭看了過來,他們隔着人群四目相對。她便彎着漂亮的眼睛笑了,冰山融化,燦爛的白色陽光照在雪山之上,最豔的那朵茶花在純白的世界裏綻放。

風聲穿胸而過,記錄着他心跳的頻率。

他一直都知道沈南柯是美的,她極美,從小美到大。

他沒見過比沈南柯更美的女人。

可此刻,她美到了極致。

“沈南柯?”蔣立森開口喊道,“真是你?”

孟庭深垂了下睫毛,面色陰沉。

能殺人嗎?

這都什麽破事!

沈南柯隔着欄杆把花遞給孟庭深,看他身後滿臉笑意的男人,猜測着這是誰。

“我是蔣立森。”蔣立森伸手過來,眼中有着驚豔,“好久不見啊,你真人比網上的照片還漂亮,你怎麽逆生長?”

沈南柯高中時只能說是美女,如今是明豔大美人。隔三差五上熱搜,‘網紅’企業家。

孟庭深轉身握住了蔣立森的手,重重一握,不再客氣,“我們先走了,回頭聯系。”

孟庭深握完收回手,隔着欄杆拉住了沈南柯,朝蔣立森點點頭,凜步就走。

蔣立森感受到了孟庭深的敵意,他的手指骨都快被捏斷了!他能感受不到嗎?

“我下周辦婚禮,我老婆是陳姣,也是我們班同學,你們有時間過來喝杯喜酒。”蔣立森猶不死心,提出了邀請。

沈南柯聞言停住腳步回頭,“誰?”

“陳姣,記得嗎?高二時我們換同桌,你和她換的。原本她是我的同桌,你換過來後,她換到孟總那邊,也沒坐多久,後面換回去了。”蔣立森笑着說道,“這幾年兜兜轉轉,我們相親又遇上了,就在一起了。”

陳姣,那個圓臉小姑娘。

沈南柯恍惚着點點頭,“這樣啊。太久了,都忘記了。哪天?哪個酒店?有時間我們過去。”

“你通過下我的好友申請,我發電子喜帖給你。”

“我們九月辦婚禮。”沈南柯拿出手機通過了好友申請,說道,“我也發喜帖給你們。”

蔣立森:“……”

沈南柯還是一點虧不吃,決不能讓他們占到禮金的便宜。

交換完聯系方式,沈南柯挽住孟庭深的手臂離開了機場。

沈南柯忘記了當年因為什麽非要跟孟庭深分開坐,調換完座位後,她便跟蔣立森成了同桌,一個月沒坐到,他們嘗試着談戀愛,被孟庭深告到了家長那裏,大鬧一場。座位重新調整,她坐回孟庭深身邊。

沈南柯接收蔣立森發來的請帖,點進去放大照片看新娘,長得和記憶中不一樣,很陌生。

“好看?”孟庭深在旁邊涼涼道,“還放大看。”

“我看的是新娘。”沈南柯關閉手機擡眼對上孟庭深陰沉沉的目光,他明顯的吃醋了,她揚起下巴,“你不好奇新娘長什麽樣?”

“不認識,長什麽樣跟我有什麽關系?”孟庭深修長的手指強勢地插進沈南柯的指縫裏,跟她十指交扣,“你的初戀長得不怎麽樣。”

你好看!

全世界男人都沒你好看!

“別握那麽緊,很疼。”沈南柯掙了下手,可也沒從他的手指裏抽出來,思索着道,“當年,你跟那位不是快要談戀愛了嗎?怎麽會完全不記得?”

蔣立森确實長醜了,跟少年時判若兩人。

高中時他和孟庭深差不多高,後來孟庭深長個子了,他還停留在高中的身高。可能這幾年生活不錯,發福的非常明顯,中年發腮,臉型變化巨大。

孟庭深停住腳步,淩厲黑眸直視沈南柯,“誰?我跟誰快談戀愛了?我怎麽不知道。”

“那位啊,圓臉小個子很漂亮很活潑,跟你坐過同桌,蔣立森現在的老婆,你們兩個還分享過耳機。”沈南柯掩着那點不自在,“過去的事,我沒翻你,你也別翻我的舊賬。”

“我沒有,什麽耳機?”孟庭深蹙眉回憶,他的人生筆直兩條線。一條線是沈南柯,另一條線是學業事業,沒有分支沒有游移。

“高二結束那個暑假。”沈南柯拽着他出電梯,那個女孩喜歡孟庭深也不是秘密,“我騎車從公交站牌那裏經過,看到你們站在一起,她把耳機遞給你,你戴了。”

孟庭深沉邃黑眸睨着沈南柯。

沈南柯看回去,“八百年前的事了,這醋你也吃。”

孟庭深還看着她。

“看什麽?回家了。”沈南柯摳了下他的手心,“你要不要回——”

孟庭深低頭親到了她的唇上。

大庭廣衆之中,孟庭深這樣保守的人,居然在這裏親她。

猝不及防。

沈南柯揚眉,他一碰她的唇,便克制地離開站直,牽着她的手往前,眉眼柔和下來,他望着前方的路想正色下來,開口聲音裏的笑意便無法抑制,“耳機裏是你的聲音。”

“什麽?”沈南柯愣住。

“不管答案是什麽,不準生氣。”孟庭深牽着她的手往車前走,沈南柯說是八百年前的舊事,她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沈南柯暗地裏磨牙,表面維持着溫柔平和好老婆的樣子,點頭,“你說。”

“當時我們關系很差,至少外人看來如此。她以為我讨厭你,給我聽你唱歌跑調的錄音。”孟庭深回頭看她,眼睛裏浸着很深的笑,蕩漾開來,“那份錄音,我電腦裏還有備份。”

沈南柯拽回手,一拳錘到他的腰上。

孟庭深是什麽牌子的狗!存她的黑歷史。

“删掉!”

孟庭深停在原地,擡手去碰腰,似乎被打疼了。

沈南柯反應過來自己手勁兒有點大,孟庭深雖然身上的傷都痊愈了,可畢竟經歷過一場大車禍,不知道有沒有暗傷,她靠過去揉了揉他的腰,“疼了?”

孟庭深猛然攬住她的腰,寬大的手掌扣住她的後頸,熾熱的吻兇猛而來。他長驅直入,只親的沈南柯舌根發麻,站立不穩,他才停止這場吻。

他丢掉了行李箱,玫瑰抵在她的後腰上,攬着她。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潮熱的呼吸纏繞,他們近在咫尺,孟庭深微側頭碰她溫軟的唇,嗓音沙啞含着很深的情,“我愛你。”

孟庭深讀書時性格過于高傲,人緣很差。他家出事,流言蜚語像風一樣在學校裏散開。無數人想看天之驕子跌下來,摔入萬丈深淵,萬劫不複,明嘲暗諷不計其數。

他們參加完競賽,返回學校,流言蜚語似乎一夜消失,無影無蹤。

他以為是學校幹涉,原來是沈南柯。

沈南柯嘴上叫嚣着要把他踩到腳底,暴風來臨時,她卻張開羽翼,把他護在身後。

沈南柯抱住他勁瘦的腰,圈住他,臉上滾燙,“腳下只有未來的路,我的未來……是你。”

孟庭深在她脖子上狠狠親了下,手掌滑下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回家。”

想她了,從身體到心都想。

工作狂孟庭深如今也需要正常休假,不能出長差。

“別去參加他的婚禮。”上車後孟庭深說,“我很煩他。”

“我也不想去,只是客氣一句。我去了,回頭還要邀請他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畢竟都是成年人,人際關系不可能是非黑即白,沈南柯如今也圓滑了,當年拒絕太難看,“我很不喜歡高中那群同學,不想跟他們往來。”

“為什麽?”孟庭深把車開出停車場,他心知肚明,仍然想問。

“捧高踩低,小型名利場,沒意思。”沈南柯避重就輕,“晚上回家吃飯,我親自下廚。”

孟庭深迅速回頭看她,驚恐,“不用,我做,你買菜了?”

他還想多活幾年,跟沈南柯過快活日子。

不想這麽快被她送走。

“我廚藝很好。”沈南柯不甘示弱,“上次下廚是失誤,今天一定不會失誤,我的廚藝不比你差。”

孟庭深:“……”

沈南柯是嘴強王者,理論她一套一套,動手便是黑炭。

廚房能被她炸了。

之前他們回林韻那裏住了兩天,林韻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蹿騰沈南柯下廚,沈南柯差點把廚房給燒了。吓的林韻一天叮囑幾遍,千萬別讓沈南柯碰廚房,安全要緊。孟庭深不能做飯可以請保姆,沈南柯不是做飯的料。

家裏被沈南柯精心布置過了,到處都是卡通的氣球,非常有兒童節氣氛。

她在認真過兒童節,兩個沒有童年的人,結婚後過得第一個節日是兒童節。

孟庭深放好行李箱,準備拿拖鞋,沈南柯越過他打開櫃子取出一大一小兩雙藍色哆啦A夢拖鞋,“穿這個。”

情侶拖鞋。

非常有家的氣氛。

他們都在融入彼此的生活,沈南柯偶爾也會把拖鞋收進櫃子裏,孟庭深把鞋櫃留出一個格子,固定放沈南柯的拖鞋。她能在拉開櫃門那一瞬間,立刻找到。沈南柯如今松弛很多,不再緊繃着一根弦,脾氣也越來越好。

孟庭深的強迫症和潔癖也不是絕對,他在家能接受沈南柯弄亂房間。人有了安全感後,情緒會穩定,即便有矛盾,也可以坐下來溝通。而不是以前動不動就吵架,箭弩拔張,他們都在學着愛人。

孟庭深換上拖鞋,拉開行李箱取出禮物盒子遞給沈南柯,“節日快樂。”

“你站在這裏別動,等一下。”沈南柯抱着禮物盒子換上拖鞋快速往裏走,“兩分鐘後進來。”

行吧。

孟庭深站在原地,兩分鐘內她也不會把家裏炸了,時間不夠。

她的紅裙子與卡通拖鞋并不匹配,孟庭深穿着T恤牛仔褲,倒是跟這雙卡通拖鞋很配。

他靠在門口望着玄關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窗外是繁華的世界,房間內是靜谧是安寧。

中央空調吹着舒适的風,房間裏飄蕩着蛋糕的香甜。

“老公,進來。”裏面沈南柯喊。

孟庭深邁進房子便笑了,餐廳亮着燈,寬大的餐桌上擺着琳琅滿目的火鍋食材,中間鴛鴦鍋冒着熱氣,即将沸騰。

準備火鍋,她的‘廚藝’确實不會差。

藍色哆啦A夢的蛋糕放在中間,沈南柯穿着豔色紅裙,往蛋糕上插了一根蠟燭點燃,回頭亮晶晶的眼含着笑看向孟庭深,“節日特權,你許個願,不管是什麽,都能實現。”

他的家,他的妻子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他跟着她回家,落入溫暖安全的港灣。

唯一的港灣。

“什麽都可以?”孟庭深走過去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吹滅了蠟燭,擡眼望着沈南柯,看的很深,“我的願望是,跟你一生一世恩愛。”

孟庭深從不把希望寄托在缥缈的許願上,他喜歡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想要成功那便做足準備。精算到位,壓勝算率高的項目,必然能贏。

唯獨感情,唯獨沈南柯,他無法掌控,無法精算,他的命運握在沈南柯手中。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連期盼都不敢。

沈南柯繞過餐桌,傾身吻到了他的唇上,“你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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