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

柳白真快步走去通鋪叫人,他沒法再解釋一遍。每說一遍,對他都是一種折磨。

他按照常钰的法子叫醒了好幾人,就被婵禮拉住。

“師弟,你說的是真的嗎?”

柳白真轉身,對上婵禮驚怒不定的臉,他還從這張年輕的臉上看到濃濃的恐懼。他眨眨眼,眼淚突然崩潰地湧出。

他真的身心俱疲。

“對不起,師兄,”他哽咽道,“我真的盡力了。”

婵禮猛地抱住他半晌沒說話。

“我們已經沒時間了,”常钰走過來嚴肅地對他說,“這裏就交給我,師弟你怎麽進來的,就怎麽把你師兄帶出去,你們先去追師叔。”

柳白真深深吸了口氣,情緒慢慢安定下來。他沖常钰點點頭,指着東面通鋪上方的檻窗:“師兄先來?”

婵禮呆滞地張大嘴,望着面前又高又光滑的石牆,那扇窗戶更是小得吓人。

“……師弟,還是你先吧。”他艱難道。

柳白真便沖他腼腆一笑,眼睫毛上還綴着淚珠呢,轉身就跟動物似的嗖嗖爬牆。

旁人攀牆都死手腳并用,好家夥,這人卻是手上去一扣一個洞眼兒,手臂用力硬生生拽着全身往上,速度奇快無比。

婵禮還想模仿他呢,這一看頓時傻眼。

“師弟怎麽和猴子似的……”他喃喃道。

常钰眉頭一蹙,擡頭望向柳白真的目光生出一絲疑惑。

柳白真撐着窗框探頭一看,見剛有兩隊人交彙離開,連忙沖婵禮招手,示意他快上來。他輕巧地翻過去,放松身體往下一躍,腳尖點着牆面然後跳到最近的一棵松樹上。這時候,就算有人擡頭去看,也只能看到輕輕晃動的樹影。

他蹲在樹幹上等了幾分鐘,才看到婵禮笨拙翻出來的身影。只見對方踩在窗框上滑了一下,緊跟着就擦着牆往下摔,最後還是柳白真托了他一把,這才險險落在樹上。

柳白真沖他比了個噓的手勢,探頭往下看。

北邊那隊正要拐彎的隊伍落下了一個侍衛,那侍衛原本正要解褲腰帶,聽到動靜後,忙警覺地四處張望:“是誰?”

婵禮懊惱地捂住嘴,餘光卻瞥到師弟一臉無奈地活動着肩膀,然後就握着刀直接跳下去了。

“?!”

柳白真一手握刀,一手護着臉,徑直從樹上直墜而落。

那護衛還沒看清頭頂,突然一道黑影罩頭砸到他身上,他還來不及喊出聲,喉嚨驟然一冷,然後一熱……

柳白真在人倒地前翻到一旁,然後熟練地把人拖進旁邊的灌木裏。這時候婵禮才跳下來,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師弟,會不會驚——”他話音未落,拐彎處就跑來了一串舉着火把的侍衛。

柳白真一時有些猶豫。

要不要把這些人一并解決?

不妥,婵素師叔還等着他們去救命,何況他的內傷還沒好……常钰是個聰明人,這會兒人都被自己引走,他肯定會想辦法帶人沖出來。

“走!”他下定決心,便抓住婵禮的手臂蹿上了樹。

兩人一前一後在樹冠間穿行,下方的火把搖曳,很快就有短弩破空射來。

婵禮一頭冷汗,悶頭跟在柳白真的後面,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耳朵飛過,擦破了一層油皮。他下意識地去摸,就這麽一走神,險些摔下去。

柳白真一把攬住他的腰躲開後方前後追來的三支箭,直接翻去了一側的山道。

“快走,到下面的山門就能騎馬!”

兩人頭也不回地奔下山,那些人卻并沒有再追上來,他們順利地來到了馬棚。

“師弟,他們怎麽不追了?”婵禮擦着汗,接過對方遞來的缰繩,翻身上了馬。

柳白真勒住缰繩,憂慮地回頭望着清淨殿的方向:“他們大概以為我們這是調虎離山……”

“你放心好了,”婵禮倒不是很擔心,“那些侍衛會的多是外家功夫,若是只有常钰一人自然不敵,不過多叫醒些師兄弟,我們光是人數也遠勝侍衛了!”

他們一刻不敢耽擱,騎着馬往長春觀的方向狂奔。

長春觀在距離小蒼山十天路程的拒馬縣,但婵素剛離開不久,鄭英就反水,他的人綴在婵素後頭,很可能會在天黑時下手。據此推斷,他們應該不會離這兒太遠。

越是往前,婵禮便越是沉默,他不停地用劍鞘拍打馬匹,超過了柳白真好幾個馬身。

他們一直跑了将近十裏地,跑在前頭的婵禮突然一個急停,馬匹高高揚起前蹄,嘶鳴聲穿過重重夜色,讓人驚覺不詳。

“爹!爹————”

柳白真勒馬停下,就見婵禮從馬上跌下來,瘋了一樣往前方跑。他心髒猛跳,下馬跟着跑過去。

前面已經沒了官道,只有行旅常年來往形成的山路,無燈無火,黑得不見五指。他們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也只能隐約看到前方橫七豎八倒着些人。

不好——來晚了……

柳白真呼吸急促,竟然有點不敢上前。

婵禮腦子一片空白,他環顧着地上的死人,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呢?那不可能是——他爹呢?他爹不在這裏——

他爹是不是沒事?

“爹!爹!你在哪裏?!”他拼命喊,“阿爹——阿爹——”一邊喊,一邊跪在地上扒拉那些死人,一張臉一張臉的去辨認,看着看着面前就糊成了一團,再也看不清楚。

他使勁擦自己的眼睛,可是眼淚就像流不盡似的。

柳白真心驚肉跳地穿過這一路屍體,找到婵禮時,對方已經崩潰地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師兄!”他扶着婵禮的肩膀吼,“還沒找到人就代表師叔還活着!別哭了!”

婵禮雙目赤紅,失魂落魄地望着他,涕淚滿臉:“師弟……這麽多人,我,我爹他——”

“別出聲!”

柳白真忽然厲聲打斷他,然後側耳仔細聽,婵禮猛地噤聲,意識到了什麽,眼睛一下亮了。四周剎那安靜,他們不約而同聽到了遠處的林子裏,傳來微弱的呼救。

“是師叔!”“爹!”

兩人跳起來沖向林子。

婵禮沖過去的時候忍不住露出笑容,心想,這次阿爹大難不死,他以後定要好好孝順阿爹,再也不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他幾步跨過灌木叢,繞過一棵開得極盛的淩霄。

“爹……”

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婵素一身的弩箭,四肢攤開,垂着頭靠在樹邊。夜色裏,能看到黑色的血在他身下積成了水窪。

一個人渺小的身軀,怎能流出那樣多的血?

流幹了,流盡了,那人還怎麽活?

婵禮仿佛遭遇重創,腿一軟,踉踉跄跄跑過去,跪在了血窪裏。他看着婵素一身的斷箭,想要伸手扶起自己的父親,都無從下手。

“爹……”他張了張嘴。

婵素咳出一縷新鮮的血,只能勉力睜開一絲縫隙看他。

“兒……”他努力看着婵禮,動了動嘴唇,耷拉的眼角淌出眼淚。

“爹!”婵禮突然回過神,抖着手從懷裏掏出玉瓶,倒出裏面的藥丸往父親嘴裏塞,“爹!你快吃藥!吃藥保住命,兒子就帶你去大夫!”

婵素連嘴都張不開,豈能吞咽藥丸?

“師兄,”柳白真趕過來,一把攥住他的手,“師叔會卡住嗓子!”

藥丸灑落在婵素的衣服和地上的血窪裏,婵禮呆呆看着随時要斷氣的父親,和地上已經分辨不出的藥丸,突然狂怒地推了一把柳白真。

“你滾,”他朝柳白真怒吼,“你給我滾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他吼得聲嘶力竭,“沒有你,我爹根本不會受傷,師父也不會死!”

他望着柳白真的眼睛裏竟是令人心驚的憎惡。

柳白真對他哪有防備呢?

一推之下差點摔倒。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婵禮的憎恨像刀子似的傷到他,可他無法辯駁。

他能怎麽說?

說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柳白真,說柳白真也不想因為一幅藏寶圖家破人亡,說他比誰都想要師門平安?

可是婵素确是為了他而受傷。

他咬牙走過去,頂着婵禮殺人的目光,盤腿在婵素背後坐下,一掌貼上對方肩胛處的曲垣穴,盡量徐徐地将真氣輸入。

婵禮還沒昏了頭,總算知道他這是在救人,默默地跟着盤腿而坐,為他們護法。真氣輸入的效果立竿見影,婵素原本青白的臉色很快紅潤起來,睜開了眼。

他從未用如此慈愛的目光看過自己的兒子。

“禮兒……”

婵禮握住他的手,眼淚滴在他的手心:“爹,你會好的。”

“兒啊,”婵素搖搖頭,“我唯獨不放心你——”

“爹!”婵禮粗暴地打斷他,“你不要瞎說!我馬上就帶你去找大夫,我們去逍遙谷,或者就去長春觀!長春觀的馬道長醫術也很好,他一定會救你!”

他緊緊地把額頭抵在婵素的手心裏,哭地渾身顫抖:“爹,求您了,我已經沒娘了,不能再沒有爹……”

柳白真已經停下來了,因為真氣已經輸送不進去了。他輕輕地支撐着婵素,眼睛幹得發疼。

“禮兒,你莫要任性,”

婵素靠着柳白真,包容地看着兒子,“生老病死都是上天注定,非人力可改,我……我活到如今,守着你長大成人,縱是忘川邊上見到你娘……也可說……問心無愧——”

他又輕輕咳了幾下,喚柳白真。

柳白真只得讓他靠在樹上,繞過來跪下:“師叔,您說。”

婵素看他的目光帶着深深的憂慮。

“白真,你要盡快躲起來,咱們江湖人,惹不起權貴,更不要說對上……皇權。”他急喘幾下,聲音再次變得虛弱,“你們能趕來……想必,山上危機已解……我師兄如何?”

他剛問出口,又恍神,“哦,對,禮兒說——說——師兄已經——”

“爹!爹!你怎麽了?”婵禮慌亂地喊,伸手想要給他輸真氣,卻被婵素抓住手制止。

婵素眼裏含淚,不再看他們,而是望着林間露出的夜空,喃喃道:“師兄……師兄你去啦……————”

他許久不言,靜靜地凝望着那一塊深藍。

林子裏響起凄厲的哀嚎。

柳白真看着婵禮趴在師叔的身上嚎哭,一身是血的瘋癫樣子,突然覺得喘不過氣。

他們就這樣,一死,一趴,一跪,一直到了天蒙蒙亮。

“師兄,”柳白真動了動僵硬的膝蓋,小聲道,“師兄——”他看婵禮很久沒動彈了,心裏感到很害怕。

婵禮動了,他一手撐着血窪,木着臉爬起來。他站在那裏看着柳白真一言不發,一直看到柳白真低下頭。

“你害死了我爹。”他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話,聲音沙啞到幾不可聞。

柳白真擡起頭,對上婵禮冰冷的眼神。

“師兄,你要殺我嗎?”他反問。

婵禮就像被他激怒了似的,刷得抽出了佩劍指向他:“柳、白、真,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柳白真疲憊地說不出話。

他輸得徹徹底底。

婵禮看了一眼晨光裏的父親,這時候看向他,才知道父親死得有多慘啊!他爹平日裏最是整潔,如今鬓發散亂,渾身青紫,正面背面全是弩箭,穿刺帶肉,血肉淋漓……

他爹是怎麽在一身傷的情況下,殺了外頭那些人,又是怎麽拼盡全力爬到這林子裏?他是不是一直在等自己?

婵禮捂住臉,劍無力地垂下。

極致的悲恸後,便有一股極致的暴怒,順着四肢百骸攀升。他找不到人去恨,而這一切的禍事,難道不正是柳家引起的嗎?

他為什麽不能怨恨?

“誰說我不敢……誰說我不能……”婵禮喃喃自語,血色沖着太陽穴鼓起。

他擡起拿劍的手,一劍刺入了柳白真的肚子。

哧的一聲,他那師弟不敢置信地擡頭看他,一張臉像他爹似的,慘白慘白。

婵禮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驚惶地後退一大步,長劍順勢拔出。柳白真倒在了地上,緊緊地捂着腹部,在他的身下,血很快泅開。

婵禮不由松脫手,長劍哐锵落地。

一瞬間,他伸出手想要去扶師弟,可是下一秒,他不知想到了什麽,緩緩地收回手,轉身把婵素的屍體背起來,毫不遲疑地離開了林子。

林子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哈……”

柳白真換了個姿勢,仰面躺倒。

他有白若離給的真氣,腹部的傷口其實并不深,也沒有傷到內髒,若他立刻運轉內息,很快便能止血。

可他躺在那裏,真的覺得再也動不了了。

這世界真無趣,他試圖回憶柳盈盈,還有華英和韻宜,可都引不起他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了。他根本不是柳白真,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與他有什麽關系?

他心想,幹脆就等死吧。

也許他死了就是徹底消失,也許在這裏死了,他還會去別的地方。不管他會有什麽下場,他都不想再做“柳白真”。

他點開好幾天沒看的後臺,兩張金燦燦的卡片依然慢慢地旋轉。

并沒有新卡可以抽。

算了,無所謂。

柳白真閉上眼,給自己擺了個安詳的死人姿勢。

秦鳳樓依循着血跡找到人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黑衣青年躺在林間生長苔藓的地上,一頭黑發淩亂地散落,遮蓋住他蒼白的面孔。

“為何秦某每次見你,你都是一副狼狽的模樣?”

秦鳳樓居高臨下盯着柳白真,最後神情一軟,嘆了口氣,蹲下去去探他的鼻息。

“主子,這也不用探啊,人沒死。”什五守在灌木叢外,忍不住插話。

“我想摸他的臉不行嗎?”秦鳳樓沒好氣地說,幹脆俯身就要把人抱起來。

他小心地把柳白真的腦袋往自己肩頭靠了靠,手指碰到對方後脖子的時候,猶豫地停頓片刻。

“主子,”

什五小聲說,“要不要看一眼那個……圖?”

秦鳳樓目光卻淡了下來,他收回手,勾住柳白真的膝蓋抱他起身。他一路帶着人趕過來,心裏不是不掙紮。

他不停地問自己,他對柳白真的興趣,真的能勝過他的目的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