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hapter 01
chapter 01
怎麽回事呢——
明明只是多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手心裏卻泛起潮熱的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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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咿和梁柯也的第一次正面交鋒,發生在高考結束之後。
七月過半,竺州市難得少雨,天色晴朗,竺州美院的錄取通也在此時抵達,送到了秦咿手裏。
薄薄一張通知書,一本頗具質感的入學手冊,這兩樣東西,讓秦咿應聘成功,得到了一份收益可觀的暑期兼職。
做兼職的地方是家私人畫廊,占地近千平方米,根據合同,秦咿主要負責藝術品的講解與售賣。正式入職後,她接觸的第一份工作卻有些特殊。
小提琴獨奏音樂會。
一場在畫廊舉辦的音樂會。
租下畫廊的人姓林,演奏者是這位林姓商人的小女兒叫林卿閱。為保護隐私,現場并不對外開放,只邀請了部分親友前來觀禮。
秦咿與林卿閱年齡相仿,獨奏會正式舉行這天,被借去給林卿閱當助理。休息室在走廊盡頭,她敲門進去時,林卿閱正舉着手機給一只布偶貓拍照。
小貓是林卿閱的寵物,養了近八年,走到哪都帶着。兩個妝造師圍在她身側,一個幫她弄頭發,另一個幫她調整衣服的細節。秦咿穿高跟鞋,腳步略重,林卿閱循聲看過來,氣氛莫名靜了瞬。
林卿閱不是第一次見秦咿,對她并不陌生,只不過,之前的幾次見面秦咿都是T恤半裙,滿身學生氣。今天,為了配合氛圍,畫廊的美女老板借了條禮服式的小裙子給秦咿。
裙子是淺色的,質感軟薄,肩帶處嵌着顆粒細小的水晶。秦咿偏瘦,俏生生地站在那兒,腕上的手環和耳垂處的耳飾碎光流動。
林卿閱突然想起,她父親收藏的瓷器裏有個種類叫“鵝絨白”,秦咿這樣子,倒像是鍍了滿身的“鵝絨白”。
貓咪在這時咬了下林卿閱的手指,她回過神,微微笑着:“這條裙子有些壓秦小姐的膚色,看着沒精神,你另換一條吧。”
秦咿怔了怔,“我沒準備其他的……”
話沒說完,林卿閱已經移開視線,對妝造師說:“從我的衣服裏找一套,借給秦小姐。”
客用休息室沒有隔間,秦咿不習慣在外人面前換衣,去別處找了個地方。借來的衣服裝在袋子裏,她打開看了眼,是條連身裙,牌子并不小衆,但是,設計相對低調。
秦咿将衣服換了,首飾也全部摘下,收拾妥當再回到休息室外,正要敲門,聽見裏頭漏出幾聲話音。
“她是不是看過禮賓名單,知道梁家的人要來?心思不錯,手段嫩點,我一眼就看穿了!”
林卿閱的聲音,帶着股傲慢而戲谑的勁兒。
“聽我爸爸說,畫廊老板能有今天的身價全靠抱大腿,這間店就是她前任金主送的‘分手禮’。物以類聚,在她手底下讨飯吃的人,也不會什麽省心的角色。”
“現在的年輕小姑娘的确了不得,”妝造師附和了句,“各個心思活絡,很懂抓機會。”
“梁家名氣大,竺州誰不認識,”另一個人說,“樹大難免招風……”
“算了算了,不提她。”林卿閱打斷那些議論,“你們幫我補一下眼妝,睫毛這裏,梁家那位小少爺真難請,我好不容易才請到那位……”
後面聲音變低,聽不清了。
門外,秦咿的手機震了下,同事發來消息問秦咿能不能幫忙買幾卷膠帶,他這邊雜事太多,實在走不開。
秦咿眨了下眼睛,回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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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太陽大,曬得路面發燙,秦咿頂着高溫跑了趟便利店。她将買來的東西送到男同事那兒,同事很感激,給了她一瓶沒開封的純淨水。秦咿正覺得喉嚨發幹,擰開喝了口。
小姑娘模樣秀氣,随便做點什麽都能招惹視線,男同事的目光停在她身上,搭話道:“上午見你的時候,你穿的好像不是這身衣服,怎麽換了?”
秦咿神色平靜,回了句:“不小心弄髒了。”
一面說話,她一面将瓶蓋扣上,旋轉擰緊。
蓋子是白的,秦咿的手指同樣白皙,指甲上塗着帶細閃的冰透色。
男同事多看了秦咿幾眼,覺得眼睛聞到了香氣,這人年近而立,見秦咿長得好看,年紀又小,據說才剛邁出高中校門,暗戳戳地起了些心思。
他話音一轉:“這麽小就出來打工,很辛苦吧?入了社會,最好盡快找個男朋友,年齡大一點的那種,既能照顧你,還保護你。身邊有依靠,心裏才不慌。”
秦咿不做聲。
同事又說:“對了,下周有個電影首映禮,大投資,全明星陣容,朋友送了我兩張入場券,要不要一起去看?我剛提了輛車,可以載你……”
不等他說完,秦咿打斷:“兩卷透明膠一共十三塊五,你微信轉我吧。走報銷的話,我可以給你付款明細的截圖。”
同事微微一愣,點頭說好,還有點不死心,“那首映禮……”
秦咿索性把話挑明:“多謝你的美意,近期我比較忙,沒空看電影,也沒興趣找依靠。”
同事碰了個釘子,讪笑了下。
-
秦咿本不想再去見林卿閱,偏偏妝造師找不到東西又來問,她只得回去。
再次邁進休息室,秦咿覺察到屋子裏多了個人,不等她分神細看,就聽林卿閱說:“你不要小看我,将來我一定能有名的音樂廳辦獨奏會,到時候你來做我的演出嘉賓好不好?”
語氣有點軟,少了股傲慢勁兒。
兩個妝造師神色暧昧地對視了眼,用口型無聲地說着什麽。
秦咿勉強辨認了下。
Liang——
梁?
與此同時,另一道聲音,男人的聲音,有些突兀地撞進秦咿耳朵裏——
“我沒興趣給人做嘉賓,你水平也不夠,跟不上我。”
挺狂的一句話,偏偏說話的人生了副好嗓子,音質清寒,似荻花卧霜。兩相對沖之下,顯出一種特別帶勁兒的高傲感。
房間裏一下子就靜了。
氣氛尴尬。
林卿閱面子挂不住,抱怨了句:“你別瞧不起人啊,你考得上竺音,我也考得上,誰也沒比誰差多少,将來,說不定我會比你更有名!”
姓梁,名氣大。
在竺州音樂學院讀書,練過琴。
秦咿心口突地一跳。
她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
牆邊擺了組淺灰色的單人沙發,年輕男人帶着耳機坐在那兒,微微低頭,看不清五官,但腿很長,身形是少見的優越,一身漠然又勾人的勁兒。
秦咿六歲開始接觸繪畫,基本功紮實,她喜歡速寫,抓形和線條尤其厲害。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一副适合入畫的骨相,側臉、脖頸、喉結,緩慢敲擊座椅扶手的手指,每一寸線條都恰到好處,讓她想要畫下來。
就在這時,年輕男人察覺到什麽,側頭朝她看過來。
兩人的目光直接碰上,陽光穿過玻璃投下一片晃眼的白,本該是燥熱的,秦咿卻像是遇見風雪,周身血液幾近涼透,一種躲無可躲的荒謬的宿命感洞穿肺腑。
怎麽會認不出來呢。
她一眼就認得出——
“梁柯也,”林卿閱叫他一聲,“跟你說話呢,你又不理我!”
梁柯也收回落在秦咿那兒的目光,沒什麽情緒,“以後的事以後再講,獨奏會快開始了,你先好好準備,我就不打擾了。”
休息室面積不大,梁柯也想出去,秦咿身側那塊兒是他的必經路。
林卿閱試圖挽留,碎碎地說着什麽,秦咿一個字都沒聽見。她好像困在一個無聲的世界裏,眼前閃過幾幀碎片,關于從前,關于過往,關于……
腳步漸漸走近,不過咫尺。
趴在沙發上睡覺的布偶貓突然竄起來,踩着茶幾往高處的架子上跳,蓬松的大尾巴剛好掃到桌角的冷飲杯。
杯子倒下,咖啡裹着冰塊傾灑出來,秦咿離得近,她怕弄髒身上這套借來的衣服,躲避得有些急,重心不穩時她餘光裏出現一截黑色的衣擺。
他在她身後,似乎想幫她,扶她的背,或者,握她的手腕。
秦咿心底一驚,不受控制地将他推開,語氣裏有掩藏不住的複雜慌亂——
“別碰我!”
別碰她,離她遠一點。
她見過梁柯也,兩年前就見過,但是,梁柯也從未見過她。
他不認得她,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會明白她心裏那些翻湧的情緒。
真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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