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 03
chapter 03
秦咿和謝如潇的關系有些特殊。
十多年前,竺州市化工廠發生過一起爆燃事故,造成三死一傷,直接經濟損失過億,秦咿的父母都是事故中的遇難者。
作為家屬,秦咿得到了一筆賠償,之後,她和年邁的外婆一起生活。僅過了半年,外婆在睡夢裏無疾而終,小小的女孩再度失去依靠。
外婆的葬禮是遠房親戚幫忙籌備的,整個過程冷冷清清,來吊唁的人不多,其中有一個叫方瀛的女人。方瀛是外婆的幹女兒,也是秦咿媽媽的閨蜜,兩家常有走動,關系很好。
方瀛長得很美,性格也溫柔,她生過一個兒子,但終生未婚,外婆過世後,方瀛收養了秦咿,後來,方瀛又收養了被家人抛棄的謝如潇,将兩個撿來的孩子視如己出。
秦咿和謝如潇,兩個毫無血緣的人,在方瀛的牽引下住進同一棟房子,共同生活了近十年。他們非親非友,也不以兄妹相稱,又比尋常的親友羁絆更深,彼此惦念。
-
探監室裏,謝如潇在玻璃牆後坐下,他坐姿有些頹,囚服松垮垮地堆在腰腹那兒,卻不難看,氣質清隽。
秦咿看着他,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別駝背,脊椎會變形。”
從小到大,秦咿總是對他說同樣的話,要他別駝背,要他別胡鬧,也別跟人打架。
他明明比她大,大了三歲呢,小姑娘卻一直管着他。謝如潇也任由秦咿管着,他心甘情願,他甘之如饴。
當現實過于冰冷的時候,是不該提起過去的,那會讓人失去勇氣,甚至傷筋動骨。
秦咿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有些懊惱,眼眸垂了下去。她不知道,隔着玻璃,謝如潇一直在看她,目光深邃而克制,因為克制得太狠,他甚至有些咳嗽。
時間緩緩流逝,謝如潇不喜歡這種沉默的氣氛,他低笑了聲,故意說:“你好像生活委員,整天盯着我檢查儀容儀表。”
秦咿也笑了,她打起精神,“後天是你生日,我給你帶了蜂蜜蛋糕,還有奶油司康和巧克力甜甜圈,都是你愛吃……”
“以後別再給我帶東西,”謝如潇打斷她,聲音淡淡的,“也別來看我,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秦咿咬住嘴唇,心裏像是被某種柔軟又堅硬的東西撞了下,滋味複雜。
謝如潇繼續說:“之前你寫信給我,說收到了竺州美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恭喜你。竺美是國內最好的藝術院校,機會難得,一定要好好讀書。”
秦咿沒說話,手指摳着桌面上的劃痕。
謝如潇長久地看着她,“年滿十八周歲以前,我們需要監護人,不得不住在一起。現在我長大了,你也是,既然已經獨立,也就不必再有牽扯——”
一瞬的停頓後,他輕輕說:“以後,各走各的路吧。”
有個在坐牢的親屬,并不是件體面事,一旦秦咿以藝術家的身份走到高處,她的競争對手很可能利用這一點,大做文章。
這會成為她的限制,也會成為她擺脫不掉的陰影。
不要為了我而背負愧疚,也別讓我成為你的污點——
這句話在謝如潇舌尖滾過一遭,被他咽了回去,刺得喉嚨一陣澀痛。
秦咿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我懂了。”
她始終垂着視線,薄薄的光落在她臉上,像鍍了釉的白瓷。幾縷發絲垂下來,被風吹着,拂過嘴唇,秦咿擡手撥了下,動作很輕,整座探監室好像因她而有了香氣。
謝如潇再也說不出更重更狠的話了。
他舍不得。
又過了會兒,秦咿想到什麽,“你有沒有聽過‘梁柯也’這個名字?他是梁慕織和尤峥的……”
謝如潇怔了下,接着神情變得格外嚴肅,沉聲說:“事情已經結束了,秦咿,兩年前就結束了。不要再多想,更不要去招惹梁家,你手上沒有任何籌碼,也沒人能保護你了。”
秦咿咬了咬唇,神色看上去有些倔,她眼前閃過幾幀畫面,都是關于梁柯也——
他坐着,姿态散漫,他挑眉,神色譏諷。他嘲笑她骨頭硬,傲慢得好像萬事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我只是有一點不甘心。”秦咿喉嚨發澀,她吞咽了下,“方瀛阿姨那麽好……她明明是好人,卻被尤峥欺負,被梁慕織欺負。他們都欺負她,憑什麽啊……”
憑什麽好人沒有好報。
謝如潇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該憂慮。
他一直都知道,秦咿看着柔軟,其實性格很倔,甚至算得上剛硬。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小小年紀,又沒有父母,誰來保護她?
遇到了困難了怎麽辦,有人刁難她,又該怎麽辦……
探視只有半小時,時間快到了,謝如潇說:“我在外面有幾個朋友,你都見過。聯系方式寫一個藍色封皮的筆記本上,在我房間的抽屜裏,萬一遇到麻煩,你可以找他們幫忙。”
不等秦咿回答,搶在通話器被切斷信號之前,他說出最後一句——
“好好生活吧,別再來看我。”
音落,謝如潇站了起t來,他将要被帶走,繼續服刑。
秦咿覺得難受,她也站起來,手心貼在隔斷的玻璃上,用目光追逐他的身影。
謝如潇看上去懶散,其實儀态很好,腰背線條流暢。他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什麽,忽然慢下來,回頭朝秦咿望了眼。
秦咿的目光直接與他撞上。
她看見謝如潇擡起手,右手食指在太陽穴那兒輕輕點了下,而後手腕翻轉,手背朝外,做了幾個小動作。
手語。
謝如潇的爺爺是聾啞人,被方瀛收養之前,他一直跟着爺爺生活,手語練得很熟。認識秦咿後,他教過秦咿一些簡單的句子。
雨似乎已經停了,光線與霧氣交織,明明暗暗。謝如潇站在一扇玻璃窗前,站在流水般的光影裏,淡淡笑着,年輕而英俊,甚至透出幾分優雅。
他看着秦咿的眼睛,又做了個幾個動作——右手食指先指向天空,然後手心朝外繞兩圈,再豎起大拇指,接着是……
秦咿看懂了。
他對她說:“明天會是好天氣。”
監獄外好像起風了,荒草和樹葉都被吹卷起來,遮擋天空。
秦咿卻漸漸平靜,不再難過。
明天一定會是好天氣,會有溫暖的陽光。
-
同林卿閱鬧翻,得罪客戶,秦咿原以為她會被畫廊解雇,工資都未必能拿到,沒想到老板居然将她留了下來。
八月是個好月份,各類藝術展層出不窮。秦咿兼職的馬布爾畫廊(Marble Gallery)簽下了一位小有名氣的青年畫家,要辦個展,小團隊迅速進入忙碌狀态。
天氣熱,午休時秦咿沒去吃飯,躲在空調房裏吹冷氣。宣傳總監手底下有個叫彥小文的姑娘,主動跟秦咿搭話,問她要不要喝奶茶。
秦咿點點頭,說:“一起去買吧。”
奶茶店在街尾,挨着一圈商務樓,排隊取餐的人很多。秦咿擡頭看菜單,旁邊有幾個女孩子邊玩手機邊聊天——
“最近,你們有沒有刷到過一個帥哥,好像是地下樂隊的主唱,偶爾參加音樂節什麽的。大數據知道我迷他,推了好多live視頻,最高的一條點贊量有上千萬,帥死了!”
“是不是叫梁柯也,‘南柯一夢’的‘柯’?上過熱搜榜?我看到過!确實帥,身材也好,我閨蜜超喜歡他,搞了一堆壁紙背景圖,天天換着用。”
“你看,這是帥哥本人的微博,互動量特別高,我追的小愛豆,出道兩年了還趕不上他一半,數據人原地哭死。”
“鏈接給我,我關注一下。”
……
彥小文也聽見那些議論,她有點好奇,拿出手機正要搜名字,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來電人是彥小文的頂頭上司,她不敢怠慢,耐着性子足足磨了十多分鐘,通話挂斷人都磨暈了,早就忘了什麽帥哥什麽熱榜。
聊天的幾個女生已經走了,彥小文抓抓頭發,“我好像忘了什麽事。”
秦咿笑了下,沒作聲。
-
晚上六點,一天的工作終于結束,秦咿準備下班。外面雲層有些厚,半陰不晴的,彥小文問秦咿怎麽回去,她開了車,可以載秦咿一程。
秦咿拒絕了,她說:“我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坐公交就可以。”
之前約秦咿看首映禮那個男同事聽見兩人的對話,要笑不笑地插了句:“大美女就是高冷,順風車都不搭。”
秦咿沒理他,推門走了。
晚高峰尚未開始,路況還算暢通,公交車很快進站。秦咿走上車,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耳機裏播放着練習聽力的英語新聞。
車子走走停停,秦咿有點犯困,快睡着的時候,朋友塔塔發來條鏈接,說是刷到個超級大帥哥,養眼得很,要秦咿一起看。秦咿腦子不清醒,她沒多想,随手點開。
鏈接來自微博,是某場演出的現場錄屏,轉發和評論量都高得驚人。文案部分帶了話題,秦咿看見那些藍色的字跡——
#西南音樂節#、#梁柯也#。
視頻裏,天色已經黑透,雖然是露天場地,但幾乎看不到星星。舞臺下,觀衆多得數不清,揮舞着熒光棒瘋狂尖叫,聲音實在太亂,秦咿完全聽不清他們到底在喊什麽。
幾秒鐘後,爆閃燈和火焰光效同時亮起,舞臺後的大屏幕上出現一個漂亮的暗紅色logo,于此同時,一道聲音,壓過所有喧嚣,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耳中——
“hi,好久不見。”
音質清寒,似荻花卧霜。
滿場尖叫。
秦咿的身子麻了下。
這個聲音——
她認得。
氣氛愈發熱烈,數不清的手機鏡頭齊齊對準舞臺。
舞臺上,梁柯也黑T長褲,簡單幹淨。他單手扶着立式麥克風,迎着衆人的呼喊微微擡眸,導播的鏡頭立即推進,大屏幕呈現出他此刻的摸樣——
五官立體感很重,輪廓鮮明,鼻梁的線條尤為好看,眼珠黑沉如玉,清清冷冷。不必做任何奇特或誇張的裝飾,他單是站在這兒,就足夠耀眼。
粉絲高舉雙手,呼喊尖叫,熒光棒彙聚成暴雨中的海浪。
梁柯也居高臨下,滿身藏不住的傲勁兒,開口時,清越的嗓音壓過一切——
“還記得壞藤樂隊嗎?”
音落,鼓點聲驟起,吉他和鍵盤馬力全開,強勁的節奏緊縛呼吸。光效與伴奏緊密配合,一束束雪亮的光線,搖擺着,漫射着,遍布全場。
所有人都在燃燒,觀衆、樂手,心跳怦怦作響,血脈偾張。
梁柯也偏了偏頭,面對着狂潮般的尖叫聲,他五指穿過發根,将碎發全部推上去,露出額頭,也露出飽含力量的眼神。
狼一樣的眼神。
他唱出第一句歌詞。
秦咿愣了下。
僅僅是第一句,就抓住了她的耳朵,也抓住了臺下聽衆的耳朵。
密密麻麻的鼓點,不斷震撼、沖擊,然後是吉他和貝斯,梁柯也的嗓音融入其中,又壓過所有,覆蓋全場。
歌詞一句跟着一句,被唱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梁柯也身上,無法移開。他引導一切,節奏、旋律、呼吸,甚至心跳,也主宰一切,是烈度的核心。
梁柯也唱的歌原版是首德語民謠,壞藤樂隊重新編曲後加入搖滾元素,以及二胡和笛子的伴奏,整體變得更激進也更暴烈,沖勁兒十足。
演唱進行到後半段,節奏與情緒都拉緊的那一瞬,所有聲音忽然消失,燈光和屏幕也一并熄滅。
這一招來得突然,觀衆毫無準備,全部愣住。
緊接着,衆人耳邊出現某種弦樂聲,空靈悠揚,由慢轉快。
前排的觀衆最先反應過來,短暫的怔愣後,尖叫聲再度高漲,比之前更加熱烈——
舞臺上,重新亮起的光柱裏,有一個拿着小提琴的梁柯也。
身形瘦高的年輕男人,腿很直,腰背筆挺,他一手持弓,手指根根修長,側頭壓住腮托時脖頸上能看到筋脈起伏的痕跡。
小提琴的琴音取代了歌聲,蕩濯全場,踩着小提琴的節奏,鼓點重新回歸,吉他高亢融入,貝斯、鍵盤、手風琴……
節奏越來越快,快得讓人驚嘆,梁柯也卻絲毫不亂。他微微蹙眉,全身心地沉浸,一手揉弦,姿态流暢而松弛,發力時手背隐隐有青筋暴起,琴弓在他手裏或連或跳,極為漂亮。
一串串旋律,不疲憊,不停歇。
觀衆激動到發抖,渾身熱汗,尖叫聲幾乎掀翻舞臺。
夜風洶湧,成千上萬的人在他腳下,他們受他感染,熱血澎湃;他們喚着他的名字,将他仰望。
歌曲走到尾聲,琴弓劃下最後一記——
铮铮然的餘韻裏,現場掌聲如雷,經久不息。
數不清的熒光棒、揮動的手臂,無數人齊聲喊出同一個名字——
“壞藤——梁柯也——”
離舞臺比較近的位置,有人聲音響亮地喊了句:“梁柯也,帶我私奔吧!”
全場爆笑。
鼓手起哄似的敲出一段節奏,吉他手跟着配了段和弦。
梁柯也也在笑,笑意偏淡,卻很溫和。黑發被汗水浸得有些濕,他随手抓了下,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出來——
“年紀那麽小,別走歪路,要好好讀書,好好生活。”
說到這兒,他笑容變深,哄人似的——
“聽話一點。”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能勾人上瘾,溫柔起來就更要命了。
尖叫聲和口哨聲立即響成一團,音量高得要爆炸。
梁柯也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待喊聲稍稍平息一些,他繼續說:“謝謝你們喜歡‘壞藤’、支持‘壞藤’,謝謝你們記得我的名字,謝謝大家。”
面對着臺下的觀衆,面對給他支持和鼓勵的人,梁柯也深深鞠躬,姿态虔誠而真摯,與唱歌時氣場全開的模樣大相徑庭。
視頻錄就到這裏,播放結束了。
屏幕光逐漸按下去,秦咿手心裏的濕熱卻久久不散,心跳似乎有些緊,一下一下,壓住呼吸。
她完全想象不到,舞臺上的梁柯也,拿起琴弓的梁柯也,居然t是這種模樣,奪目而璀璨,鬥志昂揚。
難怪連林卿閱那種目中無人的家夥也會對他另眼相待。
在車廂裏看視頻,眼睛容易澀,秦咿收起手機,發現外面天都黑了,沒有星星。
她側身靠着車窗,呼吸灑在玻璃上,聚起一小塊兒霧氣。秦咿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手指比腦袋快一步,在起霧的地方寫下——
Moonquakes。
月震。
梁柯也唱的那首歌叫《月震》。
這個世界啊,月亮在震動,星星被隐藏,有的人抵達頂峰,光芒萬丈,有的人在忏悔,聲名狼藉。
真不公平。
秦咿将玻璃上的字跡抹去,窗外的城市燈火落在她眼睛裏,像一幅上色過重的速寫。她想起尤峥和梁慕織,想起林卿閱的刻薄與傲慢……
做壞人到底是什麽滋味,真的會更快樂嗎?
鬼迷心竅般,她忽然很想試一試。
做壞人,行壞事,讓傲慢的人低頭,低到塵埃裏,讓耀眼的少年腐朽。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