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離開的那天毫無征兆

第41章 離開的那天毫無征兆

“叮鈴鈴~”上課鈴聲響起,白初言的思緒被打斷,他嘗試推開禹琛,但推了幾下都沒将人推開,争扯間自己的校服領口都被扯開漏出清晰白皙的鎖骨。

白初言嗡聲提醒他:“該去上課了…”

禹琛的手還搭在白初言肩膀上,他臉不紅心不跳就是要白初言給他一個答複:“不想遲到就快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怎麽想的,你不喜歡我嗎?不喜歡我為什麽親我?”

“...我也不知道,你就當是在做夢。”白初言紅着臉說。

許是那白皙的鎖骨太惹眼,鬼使神差的禹琛的目光逐漸被吸引過去,手不自覺地挪過去戳了一下,然後自顧自的撚了下指尖。

誰知這一碰可不得了,白初言像是驚弓的鳥,一下子就彈開了,他捂着自己領口紅着臉就跑開了!

誰知道禹琛還沒來急追出去就被路過的班主任老王揪住了,“都上課五分鐘了你小子怎麽還在這!逃課呢是吧!我剛看到你們班長白初言紅着眼跑出去,是不是你這小子又擱這欺負人了!還有上次期中考你數學考一百四,我這英語就給我考個不及格?我說你小子對我有意見是吧!下課來找我!我要給你好好說道說道!”

禹琛逃課被抓個現行,他舉手投降:“老師我冤枉啊,真的,我哪敢有意見啊…”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下課後,班主任老王在唠叨了一大堆後終于說了句貼心的話!

因為班主任為了幫他提高英語成績把他和校白初言安排坐在一起。

其實老王是很看好禹琛,雖然禹琛偏科嚴重,但現在高二還來得及,他一定得把這小子的偏科給糾正喽!而且他這樣安排也不僅僅是為了幫禹琛提高英語成績,還有個原因是禹琛這小子開朗話多和誰都能聊幾句,可白初言呢就不喜歡和班裏人交流,經常獨來獨往,有什麽事也不說,和禹琛這個話簍子坐一起剛好中和一下。

白初言是學校有名的冰山王子,個子高挑,皮膚白皙,模樣清秀有點像女生,可就是…

不理人。

禹琛在學校是小霸王,和螃蟹沒兩樣,可以正常走,但非要橫着來,經常跑到操場的小樹林逃課抽煙。

一般不敢有人去那個小樹林,可白初言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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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言毫不顧忌旁邊小混混的目光,在一群詫異聲裏扭着禹琛的耳朵回去上課。

禹琛耳朵在白初言手裏,只能跟着走,他輕咳兩聲小聲在白初言耳邊抗議:“白白,給我點面子好不好,這麽多兄弟在呢...”

後來學校有傳聞了,校霸禹琛已經被學霸白初言打敗了,還被扭着耳朵在操場走了一圈。

一時白初言的盛名在學校可是響徹了,誰見到白初言都開始另眼相看,甚至一度傳聞學校霸王早就易主變成白初言,禹琛現在變成了白初言的小弟…

畢竟打敗小霸王禹琛的可不是比禹琛更厲害嘛!

這天放學,禹琛追上白初言的腳步:“這怎麽辦,都傳遍了,誰都知道我是你的人,這回班長得對我負責了吧?”

白初言對上禹琛目光,把手裏的英語資料遞給他,邁出去了自己的第一步:“如果想和我在一起,英語及格我就會考慮。”

在對視中,禹琛接過英語資料,視線卻在白初言身上沒離開過,眼裏滿是勢在必得。

“等着吧白初言,早晚把你拿下!”

禹琛的這勢在必得不僅是對英語的更是對白初言的!

白初言揚起下巴,“那我們就走着瞧咯。”

兩個驕傲的少年都想征服對方,等着對方踏入自己領域,誓要讓對方對自己心服口服,心甘情願。

那次的英語禹琛第一次過了九十分,他拿着試卷去給白初言看,白初言卻送了他一本書。

禹琛拿過書看着封面上的名字,他讀出了聲:“《小王子》?讓我看這本書?”

白初言手指點了下禹琛手裏的書:“那就請你馴養小狐貍和它制造羁絆吧。”

禹琛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白初言卻吝啬多說一個字,轉身走在了前面:“看完你就知道了。”

見禹琛還在後面傻愣着,白初言回頭叫他:“還不快跟上來,待會還要上晚自習,遲到了我可不幫你撒謊…”

禹琛把書随手書往包裏一扔,他追上去:“那晚上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媽媽會來接我。”

“哦…”

白初言聽出來禹琛語氣明顯落寞,他拍拍禹琛肩膀,禹琛不以為意的回頭,白初言墊腳吻上了他的臉頰。

“這是考試及格的獎勵。”

白初言親完再也不管愣神的禹琛。

禹琛心花怒放,他再次追上去,“那我要總分考到第一呢?有什麽獎勵?”

“不可能,咱學校總分第一是我。”

“萬一呢,那我要考過你呢?有什麽獎勵?”

白初言有驕傲的資本,從小到大成績都是第一名,他嘴角上揚,連帶着眉眼上挑,像是驕傲的孔雀,“等你先考過我再說吧。”

禹琛已然暗下決心,他一定要征服白初言!

他朝着走遠的白初言喊道:“等着瞧吧白初言,我一定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到時候你就只能做我...”

後面“的人”兩字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白初言打斷了。

操場上的人不算多,可還是有零星的幾個往他們那邊看去,白初言趕緊拽着禹琛離開這裏,還不夠丢人的呢。

只是後來禹琛和白初言才知道,正如書裏所說,想要和別人制造羁絆,就要承擔掉眼淚的風險。

後來,整個學校都知道白初言是禹琛的同桌,所以會有一些女生拜托白初言幫忙給禹琛遞情書。

其實白初言認為幫忙轉送情書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任務,每封信的背後都深藏着女生的情意。而且女生可以勇敢踏出這一步是非常需要勇氣的,所以一開始禹琛不把這些當回事的時候,白初言狠狠朝禹琛發了一頓火:“你這樣輕視別人的心意,以後早晚也會有人把你真心踩到地下踐踏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是什麽感受了!”

白初言一語成谶,最後踐踏禹琛真心的,就是白初言自己。

随着一天天的相處,白初言早已對禹琛敞開心懷,倆人心照不宣的在一起,只差捅破那層窗戶紙,那小樹林也成了禹琛和白初言約會的地方,最後倆人接吻的時候不小心被陳子陵撞破,陳子陵也才發現他的兩個兄弟成了一對,他是個瓦數級別特別高的燈泡,不過陳子陵是倆人的哥們,當然會保密。

後來三人經常一起出去玩,陳子陵經常幫他倆打掩護。

這樣歡樂的時光過得很快,他們很快就迎來了高三。

那天白初言拿來兩份志願表:“阿琛,和我上同一所大學吧,好不好?”

以前禹琛覺得去哪都讀大學都無所謂的,可現在不一樣了,有白初言的選項,就是唯一選項。

禹琛和白初言最終去了同一所大學,也最終在成年那天确認了關系。

可好景不長,禹父來接禹琛的時候發現了倆人的異常,禹琛直接出櫃,說要和白初言在一起。

結果可想而知,在思想固執和古板的父母眼裏,禹琛的行為已經不能用“離經叛道”來形容,這已經是“大逆不道”!

禹琛本以為白初言會和自己一起面對家裏的壓力,可白初言卻在錢和他之間選擇拿了他父親的錢出國留學。

白初言離開的那天毫無征兆,前一天還陪在禹琛身邊,第二天就就人去樓空,不僅是白初言,就連白初言的父母也一起搬走。

禹琛敲開了白初言鄰居的門,鄰居說看到他們一家三口一大早就坐車走了,再問點別的,鄰居就不清楚了。

從那之後,禹琛再也沒有過白初言的信息。

白初言就像人間蒸發,任禹琛如何尋找都再也尋不到白初言的半點消息。

當用盡任何辦法也無果後,絕望的禹琛給白初言發了最後一條信息:這個號碼我會一直用,所以…

所以什麽?

所以你永遠可以找得到我…

禹琛猛的睜眼,安南的臉闖進視線,安南離他很近,正專注的看着他,眼神裏還多了點他看不透的東西,不過因為他剛醒也沒在意。

一直在做夢禹琛睡的很累,頭也昏昏沉沉,他翻了個身用手蓋住眼睛,擋住了光線,聲音有些暗啞:“幾點了?”

安南還維持着看他的動作,“你剛才說夢話了。”

禹琛拿開手看他,神色有點疲憊:“我說的什麽?”

安南朝他眨眼,嘴角一笑:“秘密。”

禹琛胳膊一撈把安南抱在懷裏,晨起的反應就是如此強烈,安南自然也感受到了,剛才夢話的話題一下帶過。

“還疼不疼?”禹琛撈過他的腰。

安南也配合着貼的很近,方便禹琛的動作,“要不你檢查一下?”

禹琛把安南翻了個身,讓他趴着對自己,紅色鮮豔,紋路清晰,看起來已經是好了。

“要不要來一次,嗯?”禹琛這邊剛擰開藥膏,“鈴鈴鈴…”可鬧鐘不解風情的響起來了。

這幾天禹琛沒課,但禹厲這段時間出差他得按時去公司接手自己大哥的工作,因為禹厲會定時開線上會議,安南則是被自己父親盯着也必須得準時去公司。

再怎麽欲求不滿禹琛和安南也得起來去公司。

安南壓着谷欠火深吸一口氣幫禹琛關掉鬧鐘,倆人刻意分開了點距離,不然真走了火,遲到可就不是三五分鐘,一上午也就這麽過去了。

安南深呼吸平靜了下,“給我身衣服穿呗,就穿上次你穿的那件外套好了。”

禹琛準備要去沖冷水澡往那邊一指,“衣櫃裏的衣服你随便穿吧,旁邊的小抽屜裏有新的內褲,那邊的抽屜是腰帶那邊是襪子…”

安南看着那些小抽屜發愣,“這麽多分類,你分得清嗎?”

“你待會随便翻一翻吧,我先去沖個澡。”禹琛摸了兩把安南又在他臉上親了口後才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傳來水流聲,安南抱着禹琛枕頭在床上翻滾了兩圈也開始起來找衣服。

安南看着一堆小抽屜發愣,剛才禹琛說的哪邊是內褲哪邊是腰帶哪邊是襪子來着?

沒辦法,只能挨個打開看了。

衣服內褲都已經找到,就是襪子還沒翻到,安南跳着翻到最下面那層抽屜的時候,桌上有根筆掉下來,正好滾到安南腳下,安南撿起筆剛想放回桌子上,發現筆帽位置刻了個“白”字。

聯想到禹琛剛才說的夢話,安南太陽穴突突跳,他把筆放回到桌上。

為了轉移注意力安南又去找襪子。

又重新來到了最後一個抽屜。

或許剛才落下的筆就在提醒安南不要再往下翻,因為最下面那層抽屜打開的一瞬間,禹琛和一個男生的合照就直接落在安南眼底。

倆人穿着一樣的藍白校服,十分般配,禹琛寵溺的揉着男生的頭發,男生一臉幸福的依偎在禹琛懷裏,倆人眼裏的愛意都快要溢出屏幕,特別是倆人耳垂都有一樣的耳釘,一看就是情侶款。

這張照片下面還有很多照片,安南覺得自己是真賤,他非要去看,還有很多禹琛和男生的合照,可是更多的是那男生的單人照,每張照片的背後都做了記錄。

安南拿起一張男生和生日蛋糕的照片,後面寫着:“和白白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

接下來就是這個叫“白白”的男生的單獨照片了,有趴在桌上睡着的,有望着窗外呆呆發愣的,還有伸手要搶鏡頭的...

仿佛通過照片就可以看出當時拍攝照片的禹琛是怎麽樣小心翼翼,又是如何煞費苦心的記錄下這一切。

安南像是一個誤闖別人幸福世界裏的不速之客,這世界裏沒有他的去路,退回的路上又滿是荊棘,他不敢再看下去,脫力的滑坐在地上。

誠然安南之前是有過很多段感情,說好聽點叫“感情”,說白了就是場睡完就拜拜的“一夜情”,他從不知道會有人這樣珍藏一段感情。

很不幸,第一次知道還是出現在了自己男朋友和他前任身上。

原來,一向以高冷淡漠示人的禹琛,在年少時期也炙熱過,将一顆心捧出來小心翼翼的詢問對方要不要。安南心底已經有了個猜測,不如說已經有了答案,他永遠也替代不了這個男生在禹琛心裏的位置,禹琛也永遠不會像愛這個“白白”一樣來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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