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第 24 章

另一條胡同一道聲音傳來:“顏若是個有福之人, 說能嫁入秦家是她家祖墳冒青煙,是她幾世的造化。”

一人說:“顏若是靠倆娃拿住了宋老太,倆娃是一刻都離不開她。”

一道熟悉的聲音感慨說:“帶倆娃多累啊, 顏若嫁的再好還不是一結婚就帶倆小孩,等小夫妻有了娃,這倆娃就是累贅,秦家有錢, 以為給了四合院就能塞給兒媳婦倆娃,要是換成家庭條件好的姑娘,人家寧願不要四合院也不要這倆拖油瓶。”

聽完這話,顏若馬上看宋如惠, 見她涵養再好, 臉色還是沉了下來。

這話是誰說的,當然是常媽說的,常媽平時最喜歡的消遣一是看電視, 二是到胡同裏找大媽大爺聊天。

上午買菜做飯說多做五個人的飯菜累, 下午就出來休閑放松。

顏若:?說東家的孩子是拖油瓶?這保姆特別能嚼舌根子。

兩個大人還都算平靜,甜寶聽了這話要沖出去, 顏若馬上拉住她,小丫頭倒是乖,停下腳步不出聲。

果然聽到更多的信息。

“顏若也是傻, 給四合院有啥用啊,他們家都住跨院也不去住那院子, 也拿不了多少租金, 一點用都沒有, 咋不要股份呢,要重工機械廠的股份啊, 每年都能拿分紅,那錢才是大頭。”

這是個大媽的聲音,接下來她撺掇常媽:“你去跟顏若說啊,要股份,傻了吧唧的要四合院。”

這個大媽攆着手指做着數錢的動作,滿臉顏若鄉下來的土包子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

常媽心甘情願地被人忽悠:“真的?我去跟顏若說要股份,那小媳婦伶牙俐齒的,我說哪兒管用啊,你們去說啊。”

顏若可真是漲了見識,秦家的股份跟他們有半毛錢關系,秦家好不好跟他們有什麽關系,難道他們能撈到好處?

再看宋如惠,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再聽下去,也沒聽到更多的信息,不過是常媽跟這些人一塊嚼舌根子。

顏若撒開甜寶的手走出胡同時,那個大媽還在噴的吐沫星子亂濺呢。

看她一出現,衆人都尴尬壞了,顏若笑眯眯地說:“你們聊得我都聽見了,接着聊,我想聽聽你們的建議,還有你們的算計。”

甜寶這小丫頭已經沖到顏若前面,開口就怼:“說誰拖油瓶呢,你才是拖油瓶呢,看看你們長得磕碜還跟欠登似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甜寶不能完全理解這些人說的話,但她能抓關鍵詞,拖油瓶這個詞刺激到了她。以前也有人這樣說,她非常反感這種說法。

顏若也想把倆小孩教育得謙和有禮,大方得體,但她估計法寶甜寶都是受過心理傷害的人,還是讓他們釋放出來比較好。

“不是,顏若,我們就随便聊聊,閑聊家常而已,你別往心裏去。”噴的最厲害的金大媽帶着點被抓包的慌亂,急忙解釋。

常媽見到顏若就很慌張,她的脾氣又臭又硬,也就母子倆被她騙了以為她溫柔賢惠,這些話顏若肯定要告訴老太太,正琢磨着要不要跟顏若服個軟時,老太太也從拐角處出來。

衆人更尴尬了,以前他們也經常八卦家長裏短,被抓包是常有的事兒,可現在在說秦家的股份的事兒,這就有點過分了。

宋如惠控制着脾氣,語氣平靜:“你們接着聊,我也聽聽。”

最窘迫的人是常媽,她連忙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老太太,我們就是随便聊點家常,你別聽他們瞎說,他們想忽悠我,剛好你來了,你都聽到了正好給我做個證,你t要是不來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顏若笑道:“別洗了,看你把鍋都甩別人頭上了,你那麽會甩鍋怎麽不去當廚子呢。”

常媽臉色暗沉:“……”

沒太聽懂,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顏若環視一圈,把這四個人的神情盡收眼底,準備攻擊噴的最厲害的金大媽,她朝向宋如惠說:“媽,金大媽沒空聊這些了,她家着火了。”

金大媽一聽就急了,說:“啥,我家着火了?”

“真着火了嗎?”衆人一塊往大雜院的方向看,連宋如惠也在看。

大家都沒看到冒煙,不過金大媽還是拔腿往胡同另外一側跑,跑了幾步,發覺不對勁,停步回頭看,問顏若:“哪兒着火,着火你咋不動呢?”

顏若笑着說:“金大媽,我說你家着火不是房子着火,是蔡大爺跟人搞上對象了。”

金大媽哪有見識說股份的事兒,說不定是蔡大爺說的,他們想撺掇常媽,然後讓常媽來撺掇顏若,他們能得到好處?還不就是羨慕別人日子比他們過得好。

這個勁爆消息一說出來,所有人都驚了,包括宋如惠。

這是顏若大腦中傳入的信息流,見到金大媽,就觸發了這段信息,雖然顏若沒讀過這本書,但她覺得能接收到關鍵信息挺好的。

這消息可是比秦家給四合院更讓人熱血沸騰。

“你說啥?”金大媽磕磕巴巴地說。

“蔡大爺老木逢春搞對象呗,他女友比你年輕比你好看。”顏若保持微笑。

蔡大爺跟雷大爺都是大雜院的管事大爺,另一位管事的當然是顏丹紅,他們仨是大雜院的三巨頭。

金大媽頭頂上綠,臉也綠,啊的大吼一聲,顫聲問:“老蔡跟誰搞對象?”

顏若覺得這信息來的真是及時啊,氣定神閑地說:“蔡大爺也是憐香惜玉,這影響不了他德高望重的形象,你問我幹啥,問蔡大爺去啊,要不你問別的大媽嬸子去,我剛來的哪兒知道那麽多。”

別看現場只有三人吃瓜,這事兒肯定會很快傳遍大雜院。

另外三人包括常媽都津津有味地吃着瓜,金大媽看幾人都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覺得要瘋,氣得語無倫次:“我這就去把那個□□抓出來,不,我要先去醬菜廠找老蔡。”

金大媽蹭蹭蹭地跑遠,顏若沖着她的背影喊:“金大媽你不用感謝我告訴你這麽重要的信息,我只是助人為樂。”

那兩人想找顏若細聊,不過顏若說:“別問我,我一個剛結婚的媳婦哪好意思說這些事。”

瓜抛給你們了,自己去吃。

顏若牽起倆娃的手,轉向宋如惠:“媽,咱們回去吧。”

宋如惠發現自己在津津有味地吃瓜,她以前也關注大雜院的大事小事,可這次被顏若一帶動,還挺好奇,也等着聽顏若說那女的是誰呢。

可是顏若是不會說的,因為她壓根不知道。

宋如惠回過神來,說:“走,回去。”

看向常媽,她的語氣跟平時沒啥兩樣:“走吧。”

常媽一直都很緊繃,這時心裏一松,看來老太太不打算追究她。

“媽,我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顏若問。

顏若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态非常穩定,用別人的瓜怼了別人之後心情舒暢。

前段時間初來乍到,确實低調了點,想着晚點在母子面前暴露自己,但沒想到還是提前了。

宋如惠看向顏若,兒媳婦長得俊看着又乖,怼人也真厲害,不過她喜歡。

她平時總端着也夠累的,顏若這種性格就挺好,讓人覺得很痛快。

“你說的老蔡的事兒是真的嗎?”宋如惠問。

顏若點頭:“是,肯定是真的,要不我不會亂說。”

宋如惠當然不願意無憑無據地亂說人閑話,見顏若說得肯定,點頭:“那就好,你想說什麽就随便說。”

顏若也看宋如惠,這個前大家閨秀,傳說中溫良端莊的老太太這麽寬容嗎?

不管怎麽樣,她看宋如惠沒有因為受股份那些說辭的影響,心情倒是挺好。

“舅媽,你真棒。”甜寶奶聲奶氣地誇贊。

顏若低頭左右看看,看到兩張滿是崇拜神情的小臉。

“你們倆可千萬別學舅媽,一定要有禮貌,只有舅媽可以這樣,知道不?”

甜寶乖得不得了地說:“知道了,舅媽。”

倆娃腳一邁進月亮門,甜寶就大聲喊舅舅。

院子裏拉來了磚頭水泥,正在打基地砌衛生間的牆,秦審墨在跟着幹活,聽到甜寶喊他,馬上受寵若驚。

他覺得自己待遇提升了,以前倆娃可沒這樣一進門就興致勃勃地喊他。

花園這一片地上很亂,他不想讓倆娃過來,就大踏步地走過來,截住三人問:“他們名字改好了?”

顏若點頭:“嗯,很順利就把名字給改了,他們倆都喜歡新名字。”

甜寶迫不及待想把剛才舅媽怒怼老大媽的光榮事跡說給舅舅聽,不過她并沒聽懂,只是從衆人的反應中知道舅媽贏了,在概括了一句“舅媽超級厲害”之後就開始語無倫次毫無邏輯。

顏若:雖然你這小崽子在誇我,但是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好事兒。

秦審墨聽小丫頭怎麽也說不清楚,就看法寶,法寶倒是從口袋裏掏出本子,但他覺得說來話長,不知道從哪寫起。

看法寶抓耳撓腮也沒落筆,甜寶說的又讓他聽得捉急,秦審墨伸手抹了把額角,饒有興致地問顏若:“路上有啥事,倆娃都覺得你很棒。”

顏若看向秦審墨,看他長得實在是端正正派,外表怎麽看都是端方君子,要向他坦白?

“聽了大媽嚼舌根子的話你會生氣。”顏若說。

聽到有人對自己家的財産指指點點能不生氣嗎?

秦審墨說:“我不生氣,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什麽随便說。”

她還能推脫嗎,秦審墨等着呢,當然是跟他說,于是顏若從股份說起,一直說到金大媽跑着去醬菜廠。

她沒想到秦審墨竟聽得津津有味,難道他對這些八卦也感興趣?

秦審墨對吃瓜不感興趣,尤其對雞鳴狗盜更不感興趣,但他覺得顏若很有趣,等顏若說完,他眉眼舒展地看向顏若,點評道:“我也覺得你們舅媽很棒,以後再有這種事叫舅舅去看。”

甜寶覺得此刻舅舅無比平易近人,大眼睛晶亮,确認說:“舅舅你真想去看嗎?”

秦審墨點頭:“當然想去看。”

他想去看顏若。

甜寶甜甜地說:“好,以後我們一定會叫舅舅。”

顏若心裏卻在默念,不,你不想去看。

她迎着秦審墨的視線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初來乍到,應該與人為善,跟鄰居和睦相處。”

秦審墨的眼中帶了幾分笑意,現在的顏若看起來還挺溫柔乖巧,他現在可算明白了,這只是顏若的表象。

“表面和善,背後嚼舌根子嗎。”他伸出大手拍顏若的肩膀,“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

顏若可沒想到居然會得到大反派的肯定,她還覺得秦審墨這一巴掌拍得可真重,側頭費勁地往肩膀上看,好家夥,一個大髒手印。

秦審墨沒想到自己手心裏傳來溫軟的觸感,肩膀不都是骨頭應該很硬嗎,很意外顏若的肩膀好軟,這讓他的手心有熱燙麻癢的感覺,順着顏若的視線看去,看到她髒了的衣服,忙說:“等收工了我幫你洗。”

客廳裏,宋如惠跟常媽在談事。

宋如惠一直都和顏悅色,越是這樣常媽越心虛,要是老太太板着臉說她幾句她倒安心,可現在這樣讓她覺得不安。

常媽一進屋就想去端茶倒水趕緊說幾句軟話,可是宋如惠制止了她,直接開口:“我接受不了拖油瓶的說法。”

常媽讪讪地說:“不是就閑聊幾句嗎,拖油瓶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住大雜院的哪個不這樣說,這話又沒多難聽。”

其實宋如惠對保姆要求不高,人品好就行,可是常媽前幾天想借住四合院被拒,當時她就會心生罅隙,會記仇,沒法跟她像以前一樣相處,但那時秦審墨沒回來,宋如惠就想等秦審墨回來再說。

常媽愛去胡同裏跟人閑聊,家裏的那點事兒宣揚的外人都知道了,雖然常媽不說外人也會知道,可保姆總嚼雇主家的舌根子合适?

這次竟有人撺掇她去說服顏若要股份,常媽還真上道,還鼓動別人跟她一起說,這不就是想看笑話看樂子,多虧顏若聰明伶俐,要不家裏還不得烏煙瘴氣,這樣的保姆哪兒還能留在家裏t。

“你收拾東西回家吧。”宋如惠的聲音一點都沒起伏。

常媽驚詫:“啥意思?收拾東西?”

宋如惠知道,既然決定讓保姆走,那就是多留一會兒都沒必要,得馬上讓人走。

“別在我們家幹了。”既然常媽裝糊塗,宋如惠就直接說。

常媽急了,她在這兒呆得好好的,有寬敞單人房間住,吃得也好,按時拿工資獎金平時還能往家裏拿點小東西,平時幹活的時候摸魚宋如惠也沒說她,她在自己家裏都不會有在秦家自在,怎麽就突然不讓她幹了。

她趕緊央求說好話,說她不過就是跟人閑聊幾句,還說她對孩子有多好,幹家務活多盡心,甚至說她心眼好,換個保姆會在家裏使壞。

可宋如惠主意已定,不管她說什麽壓根不為所動,也沒給她太多的說話機會。

不過宋如惠不會把事兒做絕,多給了常媽一個月工資,還會給人留面子,跟常媽說會對外說有了兒媳婦不再需要保姆。

常媽可控制不住表情,帶着情緒收拾東西,心說這個家沒了她還不得一團糟。

拎着她的行李往外走的時候看到早上買的蝦養在水池邊的盆裏,頓時很心疼,中午施工隊在家裏吃飯不用吃太好的,就吃家常便飯即可,蝦留着晚上吃,還想着邊做飯邊多嘗幾個,沒想到她居然一個都沒吃着。

再往前走看小夫妻倆在院子裏說話,看倆人站在一起格外和諧,旁邊那倆小只還挺乖,就覺得這個家看上去并不怎麽需要她,馬上覺得不平衡,沒好氣地想說幾句難聽的話給顏若聽,比如說她以為自己是少奶奶,一結婚家裏就沒保姆,其實是來扛活的之類的話。

這時聽宋如惠在身後說:“你別說什麽不該說的,要不就把多給的一個月工資還回來。”

常媽頓時沒了脾氣,要說的話都梗在喉頭,趕緊拿着東西走人。

夫妻倆都秒懂這是保姆被辭退,顏若心說還真該讓常媽走。

就這樣,突然就沒保姆了,那家務怎麽辦,當然是大部分家務都落到顏若身上。

秦審墨也是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問題,對顏若說:“我會分擔家務。”

既然他這樣說,顏若當然樂意,把倆娃也叫上,她先指揮倆娃去洗自己的襪子內褲。

“你們倆都這麽大了,都是大寶寶,內褲跟襪子都得自己洗,別想讓別人幫忙。”顏若說。

甜寶手裏提溜着小褲衩,奶聲奶氣地答應:“知道。”

這丫頭別看答應得乖巧,倆崽崽想玩水的時候才會自己洗,大多數時候根本不管幹活。

秦審墨感慨以前倆娃總跟他犟嘴,居然肯乖乖地聽顏若的話,不過沒一會兒他也乖乖聽話。

他提前收工,洗完髒衣服,站在廚房門口問顏若:“需要我幫忙嗎?”

顏若說:“冰箱裏有豆角、茄子、西紅柿,這些菜法寶都不吃,蝦他也不吃,我想做炸蝦試試,看看他吃不吃,你把蝦處理一下吧。”

秦審墨領了任務,招呼倆娃跟他一塊幹活兒,顏若走到仨人邊上蹲下告訴秦審墨要剝殼,留着尾巴,去蝦線。

秦審墨給倆人都分了蝦,讓他們慢慢剝,又對法寶說:“給你個任務,晚飯你吃五只蝦。”

看法寶皺起小眉頭,顏若笑道:“法寶就兩樣東西不吃。”

看小家夥期待地等她繼續說下去,顏若說:“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法寶被逗笑,抿着小嘴唇角揚得老高。

宋如惠非常意外,秦審墨什麽家務都會幹,別說倆娃很乖,就連他兒子都很乖,都聽顏若的指揮。

她也問顏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顏若也沒客氣,給了她一把豆角。

顏若回到廚房,把中午剩下的饅頭切碎放到鍋裏烘幹做成“面包”糠,等到舅甥三個把蝦處理好,顏若先把蝦裹蛋液,再裹上面包糠,放油鍋裏炸。

“沒想到你做菜手藝還不錯。”秦審墨在旁邊看着。

他的話并沒有特別的含義,可顏若立刻想起原主沒吃過蝦,更別提做蝦,于是說:“我看的菜譜,做着試試。”

等到蝦炸好,顏若端着熱燙的蝦進院,哄法寶說讓他試試,蝦腥味過了油淡了很多。

秦審墨在旁邊語氣冷硬:“給你五只蝦的任務。”

顏若心說怪不得這個舅舅不招人喜歡,說話一點都不溫柔,一邊想着給每個人都分了一只。

“好吃,還是第一次吃炸蝦。”甜寶說。

“嗯,你們舅媽的手藝真不錯。”秦審墨也誇。

宋如惠也吃了一只,說沒想到顏若的廚藝還不錯。

顏若也覺得味道很好,鮮甜又不腥。

衆人一起看向法寶,小家夥頓時有了壓力,顏若說:“能吃到蝦多幸福啊,你還能挑食。”

法寶只能咬了一口,驚奇地發現炸蝦噴香酥脆,不算太腥,于是還算愉快地把蝦吃進去。

小家夥得到大家一致誇獎,小臉蛋通紅,又給顏若豎了次大拇指。

秦審墨哄着法寶吃蝦的時候顏若又去做晚飯,她做的是豆角焖面跟西紅柿雞蛋湯。

法寶愛吃各種主食,做飯時盡量偏向他。

吃完晚飯,宋如惠發現兒子還真主動,特別積極的去收拾碗筷還去洗碗,在她印象中,秦審墨都沒洗過碗。

——

吃過晚飯,宋如惠叫小夫妻倆說話,她看向顏若說:“常媽離開後,你肯定是承擔的家務的主力,直到找到新保姆。”

她當然要安撫顏若,在顏若的角度,可能就是她一結婚就辭退保姆,讓她承擔家務。

顏若沒意見,說:“媽,我可以。”

秦審墨說:“我也會分擔家務。”

老太太覺得跟顏若溝通非常順暢,說:“顏若承擔家務是暫時的,咱們家還是要找保姆,以後等倆娃上了學,你要工作,以咱家的經濟條件不需要你養家糊口,但你要有事情做。”

顏若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有機會我會去工作。”

家裏有錢,花點錢就能找人做飯洗衣,她當然不想把時間耗在這些瑣事上面。

老太太繼續說:“女人不求有事業,但一定不能只圍着家庭孩子轉,要獨立,不能失去自我,不能成為男人跟孩子的附庸。”

顏若覺得大老板的思想很先進,由衷贊嘆:“媽,你真開明,思想真先進,你說的這些我懂。”

“當時我父親就是這麽教育我的,但我做得不夠好,我希望你不要步我後塵。”老太太感慨地說。

“咱媽年輕時去歐洲留過學,後來在大學裏教哲學,後來因為各種原因離開學校。”秦審墨提起她老媽的經歷,也是滿臉自豪。

顏若:原先以為老太太只是個封建家庭教育出來的大家閨秀,以相夫教子為主業,沒想到原來人家還有自己的事業。

好吧,這個家庭可真高端。

正當她感慨時,秦審墨說:“我只上過國內大學,要不在工作上做出點成績,還比不上咱們老媽。”

顏若:“……”

大反派還真上進呢,要不要考慮下你旁邊那個高中沒畢業的人的感受。

今天又是法寶勸說甜寶分房睡失敗的一天,倆小家夥都很執着,法寶執着地勸說,甜寶堅持不聽。

法寶獨自在小床上睡,甜寶又在舅舅舅媽床上美滋滋睡着。

顏若也每天早早上床休息,秦審墨在書桌邊要麽看書,要麽工作。

白天跟着修衛生間,跟她一塊兒做飯,晚上工作,顏若感慨:“沒想到你在家裏還要工作。”

“影響你睡覺了?”秦審墨下意識地問,“要不我去東廂房?”

顏若趕緊說:“不,我就是閑聊,我睡眠好,誰都影響不了我。”

秦審墨指尖握着鋼筆,轉頭看向她,語氣一本正經地說:“我的姐姐姐夫都比我強,我考了大學,只是普通的工程師,我不努力提高水平的話比不上我幾個姐姐姐夫。”

顏若:好吧,這家人都是各行各業的人才,但秦審墨兩年就讀完大學能叫普通?

不過她只是在心裏吐槽,沒說出來,這時又聽秦審墨說:“咱們國家的汽車工業遠落後于外國,但是在越野車領域可以有所突破,我們能夠憑借自己的技術實力研發出的軍用車輛非常優秀,我們廠最近的主攻方向是越野車,不僅是我,工程師們最近都在努力鑽研汽車制造技術。”

顏若看他容顏俊美,神态語氣都一絲不茍,好像在跟領導彙報工作或者跟同事談工作,她感覺到有事業心的男人簡t直會閃閃發光。

不過,她還是在心裏吐槽,他會不會聊天啊,她只是在大晚上想跟他無意義的閑聊一兩句,誰知道他說得這麽認真。

他這麽上進會給她這個每天早睡的人壓力,再說他還有重工機械廠百分之十的股份呢,不純粹是為國家打工,工廠效益好他還能拿更多分紅呢。

顏若又在想東想西,她轉過身去,拉住毛巾被蓋住自己,不再理他,準備睡覺。

可秦審墨卻走到床邊,坐下,隔着熟睡的甜寶問道:“你想什麽呢?”

他的觀察力可真是敏銳。

顏若睜開雙眼又翻身過來說:“我想上高中輔導班,把高中文憑拿到,然後再考大學。”

她不能重返高中課堂,現在高中文憑還很重要,考高中都難,她離開學校兩年,不是說想回去就能回,再說結了婚的也不能上高中。

她只能上個補習班,拿到結業證,再憑這個結業證去參加高考。

現在是八一年,跟高考剛恢複那兩年不同,現在必須高中畢業才能參加高考。

“可以啊,顏若,你年紀不大,多讀點書總有用處。”

得到支持就好,甚至比她想象中痛快得多,顏若想了想說:“我明天去問問我大姑補習班的事兒。”

顏丹紅這個工作的好處就是跟她打聽什麽都知道,顏丹紅覺得侄女有上進心是好事,拿自己舉例說:“我最開始進城的時候也沒學歷,是工廠臨時工,又讀書又努力工作才能進街道辦。”

她對象趙秋林一看就憨厚老實,顏若想像顏丹紅這樣有見識有主見的獨立女性一定能給自己找個不錯的對象,能經營好婚姻。

趙秋林正端了一盆髒衣服要去水池邊洗,停下來跟他們聊天,他說:“你大姑比我強,她是幹部,等退了休拿幹部的養老金,我是群衆,養老金少的多。”

顏丹紅笑道:“還有二十多年退休呢,你着啥急。”

她又轉向顏若:“你大姑父是五級鉗工,還是工段長,他也有上進心,目标是考六級鉗工,當上車間主任。”

趙秋林撓撓腦袋說:“工段長手底下也管着兩百人呢,但不算是幹部,當上車間主任才算幹部,我不能比你大姑差,我也想當幹部。”

又說回到顏若上補習班的事兒,顏丹紅告訴她離家最近的補習班在一個技校內,坐公交車也得四站地,晚上上課。

“現在應該正考試吧,你正好趕上下一期報名。”顏丹紅說。

顏若計劃好等找到保姆就去報名。

——

沒了保姆,顏若當然要早起,倆娃比她起得還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蠶。

結果他們失望透了,一只蠶都沒有了,全都結了繭,他們的蠶養得不錯,蠶繭顏色微黃,個兒大飽滿。

甜寶連連喊:“舅媽,昨天還有蠶寶寶呢,今天全變成繭了。”

顏若一進客廳,就看到兩張失望的小臉。

“蠶寶寶現在變成了蛹,然後會變成蛾子,蛾子會從蠶繭裏鑽出來飛得到處都是,房間裏外會都是蛾子,我們該把蠶蛹放生。”顏若建議。

很難想象蛾子身上的白粉弄得到處都是,另外還把卵産得哪裏都是。

甜寶想了想說:“蛾子可不好玩兒,還是放生吧。”

沒費幾句話,倆娃就接受了顏若的提議,上午顏若要買菜做飯,他們下午出去。

吃過早飯宋如惠帶着顏若去菜站,倒是不用排隊,也不用票證,去買肉要排隊,家裏冰箱還有,就沒去肉鋪。

午飯也簡單,顏若做了兩個肉菜,一個豆腐,五個素菜。

吃過午飯,四人就拎着籃子去了離家最近的公園,他們在公園裏轉了整整一圈,在角落裏看到一片低矮的桑樹叢,就把蠶蛹都倒在桑樹從裏,倆娃對陪伴了他們二三十天的蠶寶寶心疼得很,甜寶不舍地說:“真不要了嗎?”

顏若回答:“對,等它們變成蛾子我們管不了。”

看倆娃蹲在地上跟蠶繭依依惜別,秦審墨朝四周看看,提議:“在長椅上坐會兒。”

顏若點頭:“嗯。”

這兒是公園角落,人并不多,長椅附近就有一片低矮郁金香花叢,夫妻倆坐在長椅兩端,中間還有好大距離。

倆娃跑過來争着往顏若懷裏爬,法寶又沒争過甜寶,甜寶爬到顏若懷裏,法寶則睜大眼睛研究舅舅舅媽中間的空地兒。

他拍拍秦審墨的腿,又拍拍空地兒,另外三人都看明白了,甜寶代言說:“舅舅,法寶讓你坐過來。”

顏若笑道:“舅舅怕舅媽吃了他,不敢過來。”

秦審墨臉一紅,他只是習慣性地跟女性保持距離好吧。

他從善如流地挪到顏若身邊,把法寶提溜到自己腿上,掩飾性地說:“倆小家夥還挺操心。”

倆娃從公園裏玩得很開心,可剛回到家,甜寶就心情低落,嘟着小嘴說:“可是我們沒有寵物了,要不,我們還是養只狗吧,姥姥,我要養小狗。”

一聽甜寶又提小狗的事兒,老太太心裏就直呼救命,又要養狗,這事兒就過不去了是吧。

“你饒了我吧,甜寶,咱不提小狗了行不?”宋如惠跟她商量,規定不讓養狗,偷着養也可以,那不是被狗抓了咬了麻煩嗎。

顏若想的多,她覺得老太太特別謹慎,可能是兩個女兒去世打擊到她,連養狗都怕被狗傷害。

——

現在沒有中介,找保姆只能通過街坊四鄰打聽,秦家工資給得是一個月三十包吃包住有獎金,住宿條件好再加吃的好,再加上老太太寬厚的名聲在外,找保姆不難,有一個婦女上門,但老太太慎重,覺得不太合心意。

這天吃過晚飯,顏若夫妻二人在廚房洗碗,聽到院子裏有聲音,是鄰居來串門,顏若就加快洗碗速度,聽那說話聲音,她覺得像是重生女也就是女主的姐姐陶姜,出門一看果然是她。

顏若當然格外關注這人,聽她跟宋如惠寒暄,覺得她可能有啥事兒,沒想到扯了幾句沒用的之後,她說:“聽說你家招保姆,合适的保姆不好找吧,宋大媽你看我怎麽樣,我人品好,幹活幹淨利落是大雜院有名的,現在又沒有工作,正好可以當你們家保姆。”

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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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

六零俏媳婦

六零俏媳婦

前世遭人戀人算計,含冤入獄二十載,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變故的那一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第一次偶然相遇,她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
第二次偶然相遇,審訊室內,她與人對質
……
N次相遇後,“我娶你,寵你一輩子。”
呃……嫁與不嫁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