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漸深時
漸深時
半個小時前, 拍攝現場。
場務和群衆演員已經就位,導演正在和時淮序确定接下來的走位細節。
這場戲是時淮序飾演的角色和未婚妻吵架,為了發洩情緒到監獄, 以審訊日本人為由借機發洩情緒。最重要的就是和對手演員的打戲,又要拳拳到肉又不能真的打, 确定好後,正式開拍。
前面一切順利進行,到了時淮序在監獄毆打的戲份時, 一位群演袖子上的紐扣刮傷了時淮序的耳後, 血液混着血漿融合到一起, 直到這場戲過了,衆人才發現時淮序受傷了。
坐在室內簡單處理的時淮序沒關心傷口多深,只拿着手機算着時間, 摩擦着屏幕一臉惆悵。
助理剛在外面打完電話進來,看向正在被簡單處理傷口的時淮序抿唇,“錢姐說她一會就來。”
見時淮序沒有搭腔的意思他也不再開口,沒過多久錢媛媛和導演進來,一直坐着未發一言的時淮序這才站起身。
“天啊!這麽大的口子!你們這是拍戲還是打人啊?這誰打的?這絕對的蓄意傷害,我要告他!”
看到時淮序耳後的傷, 錢媛媛當場發飙, 不顧時淮序的阻攔,管他是大導演小導演, 打時淮序的臉這就是在毀她的命根子啊!
“王導, 這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淮序人好不說什麽是他的事,我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不好意思, 這事我一定會處理好的。真抱歉啊小時,我已經去安排車了。”
王導自知這事劇組需要負全責, 态度也是未見的低,朝這邊道完歉又對着副導演甩臉,“趕緊去把那個群演叫過來問問什麽情況啊!還在這幹嘛?”
“錢姐,師傅把車開來了。”
門外小助理喊了聲,錢媛媛這才拉着時淮序出門。
侯在場外的粉絲和代拍還不知裏面發生了什麽,見時淮序打着傘出來一個個使勁往前擠,離時淮序最近的那位保安一下沒站穩,撞上時淮序頭頂的傘,傘柄撞上時淮序耳後貼着的紗布,冰涼的觸感順着他的脖頸流下。
Advertisement
上了保姆車,錢媛媛一邊拿着手機一邊嘴裏抱怨着,還惦記着時淮序,轉頭查看時險些被吓的叫出聲。
“怎麽都染紅了?這怎麽處理的啊......師傅,開快一點!”
話音剛落,歡快愉悅的鈴聲在車裏響徹,将低沉的氛圍活躍至上。
錢媛媛看向時淮序,滿眼透露着不解,“你受傷的不是耳朵後面嗎?他把你腦子也打壞了?”
說着就來拉時淮序的隔壁被他笑着躲開,“沒傷着腦子,我在給硯舒打電話,這是她的手機鈴聲,是不是很好聽?”
聽着完全識別不了歌詞的奇怪旋律,錢媛媛念在時淮序剛受傷的份上沒掃他的興,違心道:“挺好聽的。”
繼而回過神,“你給她打電話幹嘛?”
“我要不第一時間告訴她,到時候消息放出去被她知道了,我還要哄。”
聒噪吵鬧的鈴聲結束,陸硯舒雀躍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你不是有夜戲嘛?怎麽這個點給我打電話呀?”
時淮序無聲勾唇,舌尖舔過幹裂的唇,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怎麽了?你那裏光線好暗。”
車子停在車位上,時淮序從車裏下來,暴露在地庫的頂燈下。
“硯舒,我受傷了。”
意料之中的,眼前人的臉色由喜轉憂,望向他時滿眼驚恐和擔心。
握着手機的手一緊,腳步放慢,時淮序緊抿着唇,有點後悔現在告訴她。
輕咳了聲,他露出笑試圖緩和氣氛,“我—”
“你流了好多血。”話被打斷,陸硯舒略帶顫抖的尾音出現在地下車庫,“傷哪了?”
他把手機對着耳朵,指給她看,“耳朵後面,出了點血。”
和桑果站在走廊看着屏幕裏被血人紅的衣領和脖子,陸硯舒皺眉,“你管這叫一點?”
“是吓人了點,但是真的不疼。”
眼見要進電梯,時淮序拉低帽檐和口罩,和耳機那頭的陸硯舒低聲報備,“要進電梯了,你先看一下我的衣服吧。”
看着黑色的屏幕,陸硯舒輕笑出聲,“你一身白衣服領子全是血,你低頭還有什麽用嗎?”
電梯裏人不是很多,除了時淮序三人還有倆位穿着病號服的老頭老太太。他們先一步進入電梯站在角落,目視前方雙眼空洞,根本沒在意他們三個。
“應該,也有點用吧。”時淮序小聲道,“就像你在寵物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就沒認出我嗎?”
陸硯舒一噎,給自己找臺階,“那不是咱們好久沒見嘛,現在你要再打扮那麽嚴實站在人群裏,我肯定第一眼就能把你認出來。”
仔細辨認她的語氣,确定陸硯舒好像沒有剛才見她時那麽擔憂了,時淮序悄悄把貼着胸口的手機擡起來,對上自己露在外面的眼睛,故意搞怪,“真的嗎?”
“當然真的了。”被他的模樣逗笑,陸硯舒眼角的濕意散去,仰起臉看他,“你這樣好像一只大眼蒼蠅。”
耳中久違的玩笑讓口罩下時淮序唇角勾起,他眉眼彎彎,望向陸硯舒的眼中有太多話想說。
想她,想見她,擁抱她,親口和她說。
走廊的聲控燈按了下去,陸硯舒一踏腳,燈光亮起,耳邊響起時淮序好聽的聲音。
“我想你了。”
忽然的情話給陸硯舒整的臉上一燙,她擡起腳往電梯走,輕哼,“這次報備還算及時,口頭嘉獎一次,但你這傷是怎麽來的?難不成劇組有人看你不順眼,借機毆打你?”
時淮序目光微動,笑道:“想什麽呢,電視劇看多了。”
見他不信,陸硯舒越說越起勁,“很有可能哦!人心險惡,你也像我一樣這麽脾氣暴躁,看誰還敢欺負你。男孩子在外面要記得保護自己。”
“你是不是忘了營銷號怎麽說我的了?說我臭臉,擺架子,一看就不好相處,估計也只有你覺得我好欺負了。”
“這樣也好。我覺得你好相處就好啦。”
甜甜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他嘴角笑意更深,全然忘了耳後的疼痛。
看着時淮序一雙眼睛總算露出笑,陸硯舒也彎唇,別開眼時眼底蛻出淚光。
她将手機拿起來對着肩膀,手指抹開眼角的淚,忽然想到一年前的一條熱搜。
#時淮序又受傷了#
也是在劇組拍戲,時淮序在拍攝過程中膝蓋舊傷複發,身子一下沒站起來直直跪在地上。原本已經和群衆演員商量好走戲位置,因時淮序的突然跪地而差點沒收住手裏的棍棒,落在他的後腦勺。
當時就有在現場的群演在微博發表此事,但都被劇組撤了下來,怕影響新劇上映。時淮序那邊也表明此事和劇組無關。
這事隔了一年,在劇集播出時才公開視頻,但也只在三分鐘的花絮裏出現了十幾秒。粉絲看到後開始責怪劇組,甚至扒出了當時拿棍子的群演的微博,還沒開始進攻,時淮序工作室便發了微博。
以玩笑的語氣帶過時淮序的傷,卻是嚴肅的口吻拒絕網絡暴力,要求粉絲不需要為了他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把重點放在劇情上。
時淮序報喜不報憂的性格從他火的那天陸硯舒就知道,不止一次的聽姜媛祺抱怨過時淮序不賣慘,流血眼淚往肚子裏咽。
從前她是覺得時淮序敬業,現在所達到的成就都是他應得的。現下卻只有心疼和心疼……
在車上錢媛媛就已經聯系好了認識的大夫,出了電梯就被一位小護士領着帶到候診室。
“你到醫院了嗎?”她整理好情緒,在屏幕裏看他。
“嗯,在等醫生來。”
“那先挂了?”陸硯舒試探。
時淮序不樂意,“幹嘛?你不想見我?”
“我這不是怕幹擾醫生處理嘛。那你晚上還用回去拍戲嗎?”
他看向錢媛媛,後者還在生氣中,霸氣道:“還拍什麽拍!不趕緊把那個群演找出來,給個交代別想拍了!”
“聽見了?”
“嗯。”她拉着桑果沿着小路走,心情并沒有因适才的玩笑輕松多少,“那醫生處理完你再給我打吧,我現在溜狗呢。唉,別尿人家輪胎上呀。”
那邊傳來陸硯舒的呼喊,時淮序逗她,“孩子喜歡就給孩子買輛吧。”
“貨車!”
......
時淮序耳後的傷縫了一針,開始兩天整個耳朵腫的不像話,鏡頭裏容易穿幫,索性先拍別的,給時淮序放了幾天假。
這天,陸硯舒難得畫到一半肚子餓到不行,看着時淮序十分鐘前剛發來的外賣截圖有些郁悶。
今天她怎麽餓的這麽快!
拿筆也畫不出來,索性到客廳收拾晾幹的衣服以此轉移注意力。剛收了兩件門鈴響起,陸硯舒愣了下。
外賣這是聽到她的饑腸辘辘所以這麽快就到了?
她沖門外喊了聲:“放門口就行!”
“真的就把我放門口嗎?”
陸硯舒手下一頓,看到桑果在門口尾巴搖個不停,這才确定自己沒幻聽。她随手将衣服扔在沙發跑去開門,剛打開門,便看到帶着鴨舌帽口罩的時淮序。
“你—”
陸硯舒還沒來得及驚訝,腰上被手臂攬住,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兩人簇擁着進了屋。
她被他圈在懷裏,心口的激烈跳動和男人身上的溫度都明示着她,不是在做夢。
“你怎麽回來了?不用拍戲嗎?”陸硯舒說着推搡着他,“快讓我看看你的耳朵消腫了沒。”
“劇組放了三天假,想着給你個驚喜來着,怎麽第一句話就要看耳朵不是看我?”時淮序微微起身,“耳朵你視頻裏不是看過了嗎?”
“那我也得再看一下。”
耳後的線已經拆了,只剩紅腫的傷口和未消腫的耳朵。
“嘶,這口子怎麽好像比視頻裏看着要大些?天啊,他這是用什麽劃的,能劃這麽長的一道啊?”
手下下意識放輕,陸硯舒咬着下唇。
“疼嗎?”
他松開熱情的桑果,故意接話,“嗯,疼。”
“那怎麽能不疼?”
手被握住,陸硯舒往後撤卻被他一把拉住。後腰被扣上一只大手,按着她往他懷裏帶。
時淮序嘟起嘴巴,“親親就不疼了。”
她忍着笑,裝聽不懂,“你傷的是耳朵,親嘴幹嘛?”
“那你親親耳朵?”
“我—唔!”
話還未說完時淮序便沒了耐心,直接吻上去,腰上扣着的手慢慢向下,手上用力将她抱起。
慌亂中,陸硯舒圈着他的脖頸又怕碰到他的傷口,一雙手臂不敢用力,兩條腿順勢圈住他,整個人挂在他身上。
雙唇厮磨,時淮序越吻越深,拖着她身體的手摩擦着那處。
滾燙的溫度激地陸硯舒渾身震顫,唇上慢了半拍,被時淮序舌尖一擡,滑進口中。
身下一軟,眼前萬向颠倒,她被安置在沙發,濕熱的吻再次覆過來,急切又激烈。
她有些喘不過氣,明明想抗拒的手卻變成攬上他脖頸的軟枝,想說的話留在嘴邊,變成了陣陣喘息。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