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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柳無別, 你到底怎麽複活的!”
白錦棠好奇得不行,壓低聲音詢問,雞腿都顧不上啃了,只想八卦柳無別的複活細節。
柳無別給自己倒了杯水, 輕描淡寫道:“用了某種秘法罷了, 只要靈魂不散, 就能夠死而複生。”
白錦棠托着下巴:“那豈不是跟地府搶人?要是人人都會這種秘法……”
柳無別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當然有特殊條件。”
白錦棠“哦”了一聲, 識趣地沒問更多,說不定是人家破虛宗的絕學呢,憑什麽告訴她一個外人?
白錦棠問:“那你現在怎麽出來了, 是道君讓你來找我的?”
柳無別懶洋洋“嗯”了一聲:“我們兩天後就出發,跟你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啥?”白錦棠筷子裏的雞腿掉在盤子上:“兩天後, 這麽快?”
“嗯,時間不等人, 要快點才行。”
柳無別擡起眼看向白錦棠,此時光線正好, 白錦棠這才發現,其實柳無別的眼睛很幽深, 看久了,就有種波瀾詭谲的危險感。
對視不過須臾, 柳無別先移開了目光:“先吃吧, 吃完再跟你細說。”
白錦棠眨了眨眼,點頭。
柳無別不吃東西, 懶洋洋地抱臂坐在對面,随意打量這間酒樓。
白錦棠注意到他的目光, 疑惑詢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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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別似是不經意地問:“怎麽選了這家酒樓,看上去裝潢很新。”
白錦棠不明所以地答道:“我随便選的。”
她忽然反應過來, 警惕地坐直了,小聲問他:“這家酒樓有什麽問題嗎……是賣人肉包子,還是飯菜裏放了蒙汗藥?!”
柳無別:“……你腦袋裏在想什麽,都不是。”
柳無別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覺得奇怪,嵊州前些年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嵊州的百姓跑都來不及,怎會有人特意跑到這裏開酒樓。”
白錦棠摸摸下巴:“這麽一說,确實有點可疑诶。”
“不過這裏的燒雞真的挺好吃,”白錦棠心很大地将一塊雞肉送進口中,含糊道:“像我爹的手藝。”
柳無別看着她心無旁骛地埋頭苦吃,微蹙的眉頭松開,忽而擡眼看向二樓。
一個男子正倚在欄杆上望着他們,察覺到他的目光,眯着眼對他笑了一下。
柳無別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垂下眼眸。
不多時,白錦棠就将送上來的三盤燒雞吃完了,她擦嘴的功夫,柳無別叫來小二結了賬。
白錦棠愣了一下:“這麽客氣的嗎?”
柳無別:“就當是感謝你把我的骨灰帶回破虛宗。”
白錦棠擺手:“小事,都是小事,我總不能放着你的骨灰不管吧。”
旁邊被無視許久的雲羽凝:“……”你們究竟在聊什麽恐怖的話題啊!
雲羽凝在心裏大聲逼逼,吵到了白錦棠,白錦棠終于留意到雲羽凝,給了她一個眼神:“你先回去吧。”
雲羽凝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站起身走了,實則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悄悄回到了玄天卷裏。
走出酒樓的門,街道人影寥寥,白錦棠和柳無別并肩走在路上,心中生出了一絲好奇:“柳無別,以前嵊州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
柳無別神色很淡:“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爆發了一場瘟疫,死了數十萬的人。”
白錦棠愣住了,好半晌才發出震驚的聲音:“……數十萬?”
柳無別說:“大概是二十萬。”
“二十萬,”白錦棠不解地喃喃:“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為什麽嵊州沒有出現冤魂或厲鬼?”
柳無別語氣微嘲:“不知道。”
白錦棠小聲嘀咕:“我還以為道君名聲這麽壞,是在嵊州幹了什麽壞事。既然死的人是因為感染了瘟疫,那別人為什麽這麽怕道君?”
柳無別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直到白錦棠終于轉頭看向他,他才緩緩開口,語氣裏透着微涼的寒意:“或許是因為,他欺師滅祖,殘忍殺死了他的師長吧。”
“……”
這話白錦棠不知道該怎麽接,于是也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看上去沉默,實則白錦棠已經在腦海裏瘋狂頭腦風暴。
我靠,道君居然是這種人嗎?竟然一點也沒有出乎意料的感覺呢,而且這是我能聽的嗎?柳無別你可別害我!
仿佛聽到了她心音,柳無別語氣陰森道:“你也覺得我師尊是那種人?”
白錦棠支支吾吾,這很難不覺得吧,畢竟她剛到破虛宗就親眼目睹道君殺人了啊,白錦棠想了想,遲疑道:“表面上确實有點駭人聽聞,但我覺得,或許裏面有什麽誤會吧。”
“你怎麽知道有誤會?”
“直覺吧,”白錦棠分析道:“破虛宗裏有人派殺手刺殺道君,可見大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破虛宗弟子既畏懼道君,又對道君有種複雜的……”
白錦棠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合适形容詞:“心虛感,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想反抗道君又理虧,所以只好想着逃離。”
白錦棠可以确定,當年破虛宗一定發生了什麽,偏偏修真界對此諱莫如深,明明忌憚道君,又不敢提起當年之事,可見道君并不是全然的加害者。
又或許,道君可能也是當年的受害者之一。
白錦棠把自己的分析跟柳無別說了,柳無別沒說對還是不對,只是表情緩和了許多,看着白錦棠的目光裏也多了幾分贊許:“沒想到你還有聰明的時候。”
柳無別腿長,走路很快,白錦棠很快就落後了幾步,只能小跑着跟上柳無別的腳步,郁悶道:“我一直很聰明好嗎……所以我的猜測是對的?”
柳無別淡淡道:“嗯,猜對了,但沒獎勵。”
“誰要你的獎勵,”白錦棠戳戳他的手肘:“你跟我說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每個人都打啞謎,我猜得好累。”
“不說。”
柳無別丢下這句話,從身上丢出什麽,一抹銀光閃過,化作一把流光溢彩的銀劍,柳無別踩上去,懶洋洋地對白錦棠說道:“走了。”
白錦棠湊過去看,難掩興奮:“這是傳說中的禦劍飛行嗎,上次在南疆你怎麽不用——哦對,你那時已經快病死了,走路都沒力氣,肯定已經拿不動劍了。”
柳無別:“再問,把你丢在這裏。”
“丢就丢,t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走回去。”
白錦棠嘴上這麽說,身體還是誠實地化作巴掌大的本體,後腿一蹬,很不客氣地直接躍上了柳無別的左肩,動作輕盈無比。
換作道君,白錦棠肯定是不敢這麽做的,但柳無別就另說了,大概是因為他之前曾強撐着病體陪伴白錦棠走出危機四伏的南疆叢林,白錦棠平白對他多了幾分信任和親近。
頸畔傳來陌生的溫熱觸感,肩上多出的那點重量令柳無別蹙了一下眉,白錦棠的輕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柳無別目光一滞,只覺整個左肩都開始不對勁。
他擡手,想把肩上的一小團抓在手裏,白錦棠敏捷地沿着他的後背攀到了他的右肩,翹起尾巴得意道:“哈哈,抓不着!”
柳無別的手停在半空,抓也不是,收也不是,攥了一下手心,最終還是緩緩将手收回了袖中。
玩笑也開過了,白錦棠見柳無別神色淡淡,提議道:“前面還有地方站,要不我站前面?”
柳無別卻說:“不必了,怕你被風吹走。”
這時候白錦棠還心想,我怎麽可能被風吹走,我可是神獸。
直到柳無別禦劍而起,突然拔升高度,朝着破虛宗飛掠而去時,白錦棠才真正明白柳無別話中的深意。
風,是真的很大——
要不是白錦棠用爪子勾着柳無別肩膀的衣服,恐怕真的會被迎面撲來的狂風掀飛出去,後來柳無別應該是怕衣服被勾壞,終于良心發現,把她抱在了懷裏,白錦棠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落地後,白錦棠一身毛已經變得無比淩亂,她甩了甩渾身的毛,看到柳無別從劍上施施然走下來,從容到連頭發絲都沒亂一根。
他手腕翻轉,銀劍順勢彎折,潛龍一般游入他的腰間。
這竟然一把軟劍。
落地點是破虛宗的山門口,白錦棠被柳無別抱着,還沒從剛剛的狂風中回過神,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對了,你說我們兩天後就要出發,接下來的安排呢?”
柳無別瞥她一眼:“安排就是,你跟着我,然後在必要的時候帶着我撤退。”
白錦棠等了好了一會兒,沒聽到下文:“就這?沒了?”
“沒了。”
“不說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白錦棠艱難道:“所以我的主要任務,就是在必要時帶你撤退?”
柳無別露出刻薄嘴臉:“不然呢,指望讓你去打架,不如指望雞蛋能碰碎石頭。”
白錦棠怒了:“你這麽厲害,你怎麽不自己撤退,還要找我幫忙。”
柳無別可疑地沉默了。
白錦棠再問,柳無別就不答了,甚至捏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話,靜默片刻,他忽然道:“你該剪剪指甲了。”
“?”白錦棠眨眨眼,不明白話題為什麽變得那麽快。
柳無別伸出手,捏開白錦棠的爪子,露出爪墊下的尖利指甲:“抓得我肩膀疼。”
白錦棠縮了縮爪子,感到有一點心虛。
但就是不剪。
大不了下次不蹲他肩上了。
*
跟柳無別分開後,白錦棠回到搖光殿,看到道君披散着一頭黑發,随意倚在海棠花樹下的躺椅上,雙目微阖,像是睡着了。
白錦棠立即放輕腳步,蹑手蹑腳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鬼鬼祟祟走到一半,閉着眼的褚相漓忽然開口:“回來了?”
白錦棠直起腰,神色淡定地回過身:“對啊,道君,我下山的時候還看到柳無別了。”
褚相漓撐着躺椅坐起來,臉上還有點困倦,墨發散在微敞的胸口,看上去慵懶而随意:“嗯。”
美色惑人,白錦棠有些移不開眼,嘴上仍老實地問着:“道君,我後天真跟柳無別一起走嗎,他都不告訴我到底去哪,好像很不靠譜。”
“放心,總歸不會将你賣掉。”褚相漓指尖掂了縷長發,毫不在意道:“到時候照着他說的做就行。”
他微微眯起眼,忽然看向白錦棠:“看什麽?”
白錦棠迅速收回目光,欲蓋彌彰道:“沒、沒什麽,道君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邊說着,白錦棠一邊往前走,想要離開,猝不及防撞到柱子,捂着額頭抽着氣離開了。
褚相漓望着她離開的背影,了然地挑了一下眉。
時間匆匆而逝,這段時間白錦棠無事可做,去弟子內院找過柳無別,柳無別倒是勤奮,每次白錦棠去找他,都發現他在看一本功法,白錦棠曾好奇問過這是什麽功法,柳無別只說是某種旁門左道。
白錦棠就沒再多問。
自從複活後,柳無別就不再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樣,看上去面色紅潤,十分健康,白錦棠偶爾試圖用好吃的賄賂他,試圖套出他們接下來要去哪裏,柳無別故意逗她,東西照吃,一被追問就裝聾作啞。
白錦棠氣死了,她就沒見過這麽難搞的人,道君是一個,柳無別是另一個,偏偏她的讀心技能在這兩人身上都不起作用。
不愧是師徒,如出一轍的變态。
白錦棠還不能說得太多,柳無別被說煩了,就會捉住她,強行剪她指甲。
……雖然每次都不能成功就是了。
白澤身上有好運buff,要傷害白澤的都會倒黴,哪怕是在剪指甲的這點小事上也起作用。
所以每當柳無別順利按住白錦棠,掏出剪刀準備動手時,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離奇意外。
要麽是他坐的椅子忽然壞了,椅子腿斷裂導致他沒坐穩,放走了白錦棠,要麽是剪刀忽然不小心脫手,尖端向下刺傷了腳背。
最離譜的一次,是屋檐忽然塌了下來,直接往柳無別的頭頂砸。
多虧柳無別身手矯健才得以躲開,那天,柳無別的臉色比天氣還要陰沉,冷笑着問白錦棠:“我只是想給你剪個指甲,請問這是犯天條了麽?”
白錦棠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這話你問我有什麽用,得問老天。”
白錦棠本來以為柳無別會知難而退,沒想到柳無別就跟她的指甲杠上了一樣,非要摁着她剪那一下,結果就是每天都倒黴。
直到出發那天,柳無別都必須撐着傘,以免忽然有鳥屎從天而降,落在他的頭頂。
白錦棠蹲在柳無別肩上,笑得一顫一顫,弄得柳無別的臉色更加難看。
“我們就這麽走了嗎?”景色在倒退,白錦棠忍不住回頭看:“還沒跟道君告別呢。”
“他有事,不用跟他告別。”
白錦棠想起早上起來,确實沒看到道君的身影,可能道君真的有事吧。
柳無別踏上銀劍,這次白錦棠有了經驗,自覺跑到了柳無別的懷裏。
柳無別頓了頓,捏着她頭頂的小角晃晃,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帶着點不虞道:“你是坐騎還是我是坐騎?”
白錦棠被晃得有點頭暈,甩了甩頭,下意識貧嘴道:“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我可以不是坐騎,你也可以是坐騎。”
“……”
柳無別沒話可說,幹脆禦劍而起。
“柳無別,這劍叫什麽名字?”
“叫唇槍舌劍。”
“……到底叫什麽。”
“泣淵。”
*
扶元仙尊立在破虛宗的山門前,深色凝重地打量着青石臺階上幹涸的血跡。
他遍尋朔州,沒尋到白錦棠的蹤跡,後來經人提醒,想到白錦棠既然是借着破虛宗曹長老的名義來到清極宗的,那麽破虛宗會不會知曉白錦棠的行蹤,便親自過來了一趟。
破虛宗在百年前的驚天變故,扶元仙尊曾有所耳聞,他預料到褚相漓醒來後不會放過破虛宗剩下的人,但他沒想到,情況似乎比想象中的更糟糕。
扶元仙尊微微蹙眉,當年的事……的确是破虛宗做得不對,他沒立場指責褚相漓,也沒資格插手破虛宗的恩怨,其他門派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對這件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選擇獻祭破虛宗來平息褚相漓的怒火。
但扶元仙尊心中卻隐約有幾分不安。
褚相漓想報複的,當真只有一個破虛宗嗎。
青石階上傳來的腳步聲拉回了扶元仙尊的思緒,扶元仙尊淡淡擡眼,目光與臺階上的面容昳麗的紅衣男子交彙。
“真是稀客,”褚相漓含笑道:“仙尊突然到訪,有何貴幹。”
扶元仙尊語氣淡淡:“貴宗可有一只靈獸,名叫白錦棠?”
褚相漓神色未變:“仙尊原來是來尋人的,可惜,我未曾聽說過這個名字。”
看t他的态度,扶元仙尊已經明白,從褚相漓這裏,恐怕問不出白錦棠的下落了。
只是……扶元仙尊不動聲色地蹙眉,他能感覺到,百年過去,褚相漓體內的力量似乎變得更強,也變得更加的躁動不安。
他還能撐多久?
他還能維持屬于人類的理智嗎?
兩人對視片刻,莫名的暗潮開始湧動,忽然,褚相漓腳尖點在石磚上,扶元仙尊腳下的石磚瞬間凸折而起,扶元仙尊縱身而起,反手緊緊攥住身後刺來的兩道鎖鏈。
青石階上,一身紅衣的褚相漓仍優雅地站着,連姿勢都沒有變。
山風吹過,褚相漓發梢微揚,漆黑的瞳孔越發幽深晦澀,無端染上了幾分邪氣。
“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褚相漓笑了一聲,壓低的聲音難掩惡意:“仙尊覺得呢?”
扶元仙尊皺眉未語,身後本命劍正要出鞘,纏住他的鎖鏈忽然盡數收回。
扶元仙尊擡眼,便看到方才還從容不迫的寂虛道君忽而神色一變,竟顧不上攻擊他,反而倉促地撐起了一把傘。
下一秒,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傘面上。
“……”
一觸即發的戰局忽然凝滞住了。
褚相漓攥緊傘柄,臉色鐵青。
白、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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