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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所以, 道君身上的那些,是死氣?

白錦棠微微皺眉,陷入了思索。

可這死氣的形态很有意思,偏偏是鎖鏈的形狀, 既困住了道君, 又無法真正傷害到道君的根本。

是陣法的效果?

白錦棠不自覺走近了幾步, 想要看得更清楚, 可那些鎖鏈沒有再出現。

褚相漓因為她長時間的注視,微微挑眉:“看什麽?”

白錦棠遲疑道:“我在想……要怎麽給道君的那幅畫構圖。”

褚相漓放下茶杯,擡起眼:“那現在有想法了嗎?”

白錦棠又走近了一些, 口中随口說着“好像有一點了”,實則伸出手, 悄悄在褚相漓身後撈了一把。

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撈到, 更別說什麽鎖鏈了。

褚相漓從容地坐着,背後仿佛長t了眼睛, 氣定神閑地問:“又在做什麽小動作?”

白錦棠幹笑道:“我丈量一下比例,方便畫畫而已。”

她說着, 一無所獲地收回手,心頭的疑慮更深。

褚相漓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糊弄了過去, 目光掃過她手裏的東西:“給我的?”

白錦棠耿直道:“不是,是我的夜宵。”半點沒有分享給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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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相漓神色莫測, 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微微側過臉,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白錦棠知道這時她就可以退下了,拎着最愛的燒雞, 她開開心心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剛轉過拐角,白錦棠忽然在自己門口發現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柳無別正抱臂靠着牆,側臉沉肅,仿佛在思考着什麽十分重要的事情,聽到腳步聲後,才轉頭朝她看來,面色正常,顯然已經恢複了健康。

白錦棠驚住了,回過神後立即朝他跑去,驚喜道:“柳無別,你又活了!”

柳無別垂眸看她一臉雀躍,眼中也多了幾分笑意:“我說過,等你回來,就能看到我。”

白錦棠說不上來的高興,興奮勁一上頭,竟将手裏的一只燒雞遞給他:“這個給你吃,慶祝你複活!”

柳無別接住還散發着熱度和香味的燒雞,唇角的笑還在,神情卻僵住,整個人都點割裂。

看到白錦棠毫無陰霾的笑顏,他的心情在這一刻變得十分複雜。

好好好,對道君嚴防死守,對柳無別就能分享整只燒雞是吧。

區別對待得未免太明顯了。

他忍不住想,等以後白錦棠知道他就是“他”,還會這樣高興地分享夜宵給他嗎?

白錦棠見他沒有動作,悄聲催促他:“吃呀,這是燒雞,好吃的,剛剛道君想要,我都不給他呢!”

柳無別:“……”

心情更複雜了。

畢竟天色已晚,拉着柳無別說了一會兒話後,白錦棠就跟柳無別道了別,回到了房間裏。

心裏裝着太多事,白錦棠一時半會睡不着,幹脆拿出了畫布和炭筆,準備先勾個線條出來。

白錦棠一邊描畫,一邊放空大腦,思索着最近發生的事。

耳鼠交代了更多有關無衡的消息,她得順藤摸瓜,抓到更多無衡的成員,同時,她也要通過《生死簿》複刻本,調查當年嵊州瘟疫案背後的幕後黑手,以免悲劇重蹈覆轍。

以及道君最近似乎有大動作,事關嵊州二十萬怨靈,她需要多多留意……

等白錦棠回神,畫布上,大致的輪廓已經浮現。

白錦棠看着畫布上的畫面,瞠目結舌地呆了幾秒,反應過來後急忙将這張畫布扯了下來,團吧團吧,用最快的速度銷毀了罪證。

玄天卷故意揶揄她:“畫得很醜嗎,怎麽還不敢給人看?”

白錦棠耳根微紅,故作鎮定地重新鋪了張畫布上去:“哈哈,不符合預期而已。”

“呵呵。”玄天卷都懂,但不說。

白錦棠輕咳一聲,重新構圖。

剛剛她跑神了,不知怎麽的,居然下意識畫了道君在溫泉裏的場景……

要是把這幅畫送給道君,那肯定是不合适的。

所以白錦棠選了另一個中規中矩的畫面——正是道君坐在海棠花樹下品茶的一幕。

白錦棠勾了幾筆,微微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熱意還沒散去。

人不能,至少不該……

白錦棠拍了拍臉,讓自己恢複清醒,心想,她就是心髒一點,怎麽了?人不好色好什麽?

遂理直氣壯地繼續動筆。

……

柳無別的複活意味着集血行動的再次開啓,白錦棠很快再次跟柳無別出發,去往天南海北的地方尋找倒黴蛋取血。

但這次的行動跟往常有點不一樣,以往柳無別好像總是很急,為了提高效率,像趕場子一樣,不顧傷勢也要盡快趕往下一個地點。

而這次,柳無別好像沒那麽急了。

每取完一個人的血,柳無別都會回破虛宗休整幾天,然後才會再次出發。

白錦棠好奇問過柳無別原因,柳無別當時用一種淡然的語氣對她說:“回去治傷。”

白錦棠驚訝了,問他:“你以前不是不治的嗎?”

柳無別瞥她一眼:“是我師尊吩咐的。”

啊?是道君吩咐的?

白錦棠迷茫了,道君為什麽會突然讓柳無別回去治傷——難道是因為她之前說的那些話讓道君良心覺醒了?

不管怎麽說,柳無別能回去治傷都是一件好事,雖然會耽誤些時間,但柳無別的身體狀态一直保持在巅峰,再也沒有虛弱過。

白錦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後來柳無別回宗療傷的時候,白錦棠就不跟着了,她要盡快搜捕“無衡”成員,免得它們給氣運之子們帶來更多的麻煩。

等柳無別療好傷,他們再分別從兩個地方出發,在目标地點彙合。

白錦棠覺得這樣就很好,很方便她搞事。

根據耳鼠給出的線索,白錦棠還真順藤摸瓜,抓到了好幾只正在戕害氣運之子的精怪。

有些氣運之子受到的傷害不大,白錦棠解決作亂的精怪後,他們還能恢複正常生活;有些氣運之子受害程度較深,會落到失明/半殘/經脈受損/毀容/丹田破碎的凄慘境況。

這個時候,就需要找杏林高手來醫治了。

遇到這種情況,白錦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鐘神醫——畢竟鐘神醫醫術好又不貴,而且鐘神醫不收錢,診金只需她的一點點血。

于是白錦棠就厚着臉皮帶氣運之子們去找鐘神醫治療了。

一來二去的,就跟鐘神醫熟了起來。

因為白錦棠來得太勤,鐘神醫甚至給白錦棠另外開辟了一條進入神醫谷的專屬通道,白錦棠可以直接上山,不必再由管事帶上來。

這天,白錦棠又帶了一個失明的姑娘進神醫谷求醫。

大老遠的,正捧着醫術閱讀的鐘神醫就聽到了白錦棠跟人吵架的聲音。

“不行!你搞搞清楚,你是在坐牢!我不可能讓鐘神醫給你治眼睛的,大眼,你死了這條心吧!”

“還有你,雲羽凝,你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麽這次把傳送通道開在了墳地裏,想吓我是吧,哈哈,我現在一點也不怕鬼了,你以為你小小的把戲對我會起什麽作用嗎?”

“耳鼠,你也別汪汪,拱了一身泥,等會兒給我去洗幹淨。”

死寂的神醫谷頓時熱鬧成一片,鐘神醫放下醫書,按了按眉心,麻煩的家夥又來了。

他搖了搖頭,聽到藥童脆聲問好的聲音,反正書也看不進去了,索性搖着輪椅迎出門。

剛出門,他一眼就看到白錦棠臉色很臭地抱着手臂,正偏頭跟一旁的少女說着什麽。

少女一臉桀骜,耳鳍帶着很明顯的海族特征,手腕和脖頸都覆蓋着鱗片,唇角勾着,明明是很純潔無害的臉蛋,偏偏表情十足邪惡,看上去十分割裂。

白錦棠腳邊則蹦跶着六只大眼珠子,彈珠似的上上下下跳動,圍着白錦棠彈個不停,煩得白錦棠一腳踩扁一只眼珠,另一只腳踹飛一只眼珠。

一身風幹爛泥的耳鼠鬼鬼祟祟叼走一只大眼珠,嚼吧嚼吧,眯起眼滿足地咽下去,引得剩餘的眼珠發出凄厲的尖叫。

那海族少女一臉陰沉,惡狠狠道:“該死的臭老鼠,誰允許你吃大眼,這是我的晚餐!”

耳鼠的小眼睛裏滿是不屑:“汪!”

白錦棠夾在她們中間,暴躁得就像被熊孩子包圍的無辜路人,終于忍無可忍地暴喝出聲:“夠了,都給我閉嘴!再吵吵,你們全都給我滾回去坐牢!”

鐘神醫:“……”

這可真夠混亂的。

白錦棠吼過那一句過後,精怪們終于老實下來,白錦棠轉向另一邊的少女,語氣一秒溫柔:“珊月,你別怕,咱們現在到神醫谷了,鐘神醫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的。”

少女的雙眼失去焦距,神色中有幾分對未知前路的無措和擔憂,但聽到白錦棠這麽說,她露出一個笑,信任地牽着白錦棠的手,用力點頭:“嗯!”

白錦棠輕聲提醒她小心臺階,和風細雨的樣子跟剛剛暴躁的模樣判若兩人。

鐘神醫等她們走到近前,照例詢問白錦棠具體情況。

白錦棠扶着失明的女孩坐下,嘆了口氣:“中了鸠鳥羽毛上的毒。你知道的,鸠的毒太厲害了,我根本來不及找解毒藥,只能立即給珊月喝耳鼠的血解毒,但珊月的眼睛還是出了問題。”

“都說耳鼠的血肉能解百毒,但它居然只能解一部分鸠毒。”

白錦棠想不通地搖了搖頭,擡眼看向鐘神醫:“這個情況還有辦法嗎?”

鐘神醫已經習慣白錦棠身邊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精怪了,聞言也t不是十分驚奇,大致了解情況後,神色依舊沉穩:“不急,我先看看。”

白錦棠急忙讓出位置,看着鐘神醫上前檢查喬珊月的眼睛。

雲羽凝和耳鼠還在對打,白錦棠嫌她們吵鬧,連帶着大眼一起,直接把她們收回了玄天卷裏。

世界總算安靜了。

一刻鐘後,鐘神醫收回銀針,對白錦棠說道:“情況不算很糟糕,你處理得及時,耳鼠之血雖然無法完全消解鸠毒的毒性,但還是有效地遏制了鸠毒的進一步擴散。”

白錦棠欣喜道:“那太好了,意思是還有辦法治嗎?”

鐘神醫微微颔首:“鸠鳥你抓住了嗎?”

“嗯嗯,抓住了。”白錦棠從玄天卷中抓出一只猛禽,這只猛禽通體黑紅,身上點綴着幾根紫綠色的羽毛,眼睛通紅,一張嘴,就發出了凄厲的叫聲。

少女聽到這個聲音,不由縮了縮脖子,白錦棠見狀,直接捏住它的嘴,冷冷道:“叫什麽叫!害了人還敢叫,叫一聲加十天刑期和一小時雷刑。”

“……”鸠鳥瞬間安靜如雞。

鐘神醫見怪不怪,戴上薄如蟬翼的手套,從鸠鳥身上拔下幾根羽毛,又叫白錦棠把耳鼠放下來,取了耳鼠的一點血。

“我要調配解毒劑,需要兩天左右。”鐘神醫解釋道。

白錦棠欣喜地應了,轉頭執着少女的手,輕聲細語地安慰她:“聽到了嗎珊月,你的眼睛還有的治,等你眼睛恢複,你就能繼續畫你的符了。”

少女笑了起來,細瘦的手指握緊了白錦棠的手:“如果我能再次看到這個世界,你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是什麽嗎?”

白錦棠猜測道:“畫符?”

少女笑道:“不,是看清你的樣子。”

白錦棠也笑了起來,一雙眸子裏滿是毫無陰霾的笑意。

喬珊月看不到,鐘雲徽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将鸠羽和耳鼠血轉交給藥童,交代藥童安排好白錦棠和喬珊月,自己則搖着輪椅駛向配藥間。

白錦棠的說笑聲離他越來越遠,鐘神醫腦海裏關于白錦棠的記憶卻越發清晰。

鐘雲徽完全沒料到白錦棠還會找上門。

第二次收到管事呈上來的熟悉鮮血時,鐘雲徽愣了好一會兒,才讓管事去帶白錦棠上來。

鐘雲徽本以為白錦棠這次又是帶那個叫柳無別的人來求醫的,沒想到白錦棠是帶着人來求醫了,但她這次卻帶了另外一個人。

——是一個經脈破碎的少年,少年臉上寫滿了厭世,白錦棠一直在旁邊鼓勵他。

鐘雲徽那時心想,這姑娘是當好人當上瘾了?

他不理解白錦棠的救人情結,但既然白錦棠給了他想要的,他治治她帶來的病人也并無不可。

那個少年的治療方案是洗筋伐髓,成功概率低,少年可能會死,泡藥浴前,少年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白錦棠,說要是他死了,這些東西就都給白錦棠用。

最後少年還是憑着驚人堅強的意志熬了下來,這一度讓鐘雲徽很驚奇。因為洗筋伐髓的風險很大,活下來的概率百不存一,少年活下來後,鐘雲徽還專門觀察了少年一段時間,想要研究該如何提升洗筋伐髓的成功率。

鐘雲徽以為這就是結束了,沒想到過了些許時日,白錦棠竟又帶了個靈根被毀的劍修天才過來。

“……”鐘雲徽啞口無言片刻,只能吩咐藥童:“準備洗精伐髓的藥材。”

然後又過了些時日。

白錦棠帶了個被挑去手腳經脈的殺手過來。

鐘雲徽:“洗筋伐髓的藥材。”

又過了些時日。

白錦棠帶了一個丹田破碎的妖族少女過來。

鐘雲徽:“……洗筋伐髓。”

又過了些時日……

事情已經演變到鐘雲徽只說了一個“藥浴”,藥童就自動去準備藥浴的地步。

更匪夷所思的是,所有被白錦棠帶來的人都在洗筋伐髓的劇痛中熬了過去,全員存活。

鐘雲徽:“……”

那麽多醫學奇跡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誕生了。

就很離譜。

鐘雲徽終于忍不住,主動詢問起白錦棠,她怎麽會遇到那麽多需要洗筋伐髓的倒黴蛋。

白錦棠當時是這樣說的:“事情有點複雜,跟一個喜歡破壞別人修為的精怪有關,不過我應該很快就能抓住它了,這段時間真是麻煩鐘神醫了。”

後來白錦棠果然沒再帶來需要洗筋伐髓的病人。

她有時帶來失聲且耳聾的音修,有時帶來斷胳膊斷腿的劍修,鐘雲徽像路邊修破爛的裁縫,将她帶來的奇怪病人們縫縫補補,讓他們得以恢複健康。

大概是見面頻率太高,漸漸的,他莫名其妙就跟白錦棠熟撚了起來。

鐘雲徽喜靜,自接任神醫谷谷主的位置後,他終年在神醫谷鑽研醫術,身邊熟悉的人很少,平日最常看見的就是藥童,像白錦棠這樣随時随地發善心撿人的麻煩存在,鐘雲徽通常不會與之結交。

會容忍白錦棠一次次帶着不同的病人找他,一方面是因為她給的鮮血于鐘雲徽有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一件小事。

其實只是一件很小的事,那天他在給白錦棠帶來的病人看診,沒想到外面忽然下雨了。

外面還有藥材晾着,藥童們又恰好都去研磨藥材了,等鐘雲徽匆匆忙忙地推着輪椅出去,看到藥材竟然已經全部被分門別類地收了起來。

白錦棠鬓發和衣服微濕,看到他出來,蠻不好意思地問:“我看要下雨,沒人出來收藥材,就全都給你收起來了,沒有幫倒忙吧?”

鐘雲徽過去看了眼,藥材一點都沒有被淋到,連保存的方式也無比妥當,顯然,白錦棠之前有認真觀察藥童對每種藥材的保存手法,并且全都準确記住了。

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鐘雲徽開始覺得白錦棠雖然是個濫好人……但品性還算不錯,心也很細。

關系稍近一些後,鐘神醫從白錦棠那裏得知了她到處救人的原因,據說是一些精怪在作亂,她需要滿修真界地跑去抓。

既然白錦棠要到處亂跑,鐘神醫便開始委托白錦棠順路幫他帶一些藥材。

到了現在,白錦棠也算是鐘雲徽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鐘雲徽開始習慣白錦棠時不時出現在神醫谷,然後帶來來自修真界各處的藥材和倒黴蛋。

……

陷入回憶當中的鐘雲徽有些出神,伸手攪了攪容器中的藥液,垂下眼睫。

白錦棠從門後探出頭:“神醫,我可以進來嗎?”

鐘雲徽回過神,應了一聲,白錦棠就走了進來,拿出幾個盒子遞給他:“喏,這是我在路上找到的藥材,你看看看對不對。”

鐘雲徽一一打開看了,确認都是自己要的東西,他擡起眼,向來淡漠的面容上露出幾分淺淡笑意:“坐。”

白錦棠坐下,看向鐘雲徽:“還有什麽事嗎?”

鐘雲徽也不跟她玩彎彎繞繞的那一套,直白道:“我有個病人被鬼瘤寄生,用尋常手段很難醫治,所以我想借你的陰陽幡一用。”

白錦棠還愣了一下,目光有點閃爍:“哦……這樣啊,可以呀。”

白錦棠并不奇怪鐘神醫知道陰陽幡在她手上。

她在淩州搞了那麽大的事,硬是從燕家手裏搶走了陰陽幡,還通過陰陽幡,将自己的圖騰印在了每家每戶的大門上當門神,任誰都知道淩州出現了一只白澤。

而白錦棠又拿自己的血給鐘雲徽當診金,鐘雲徽見多識廣,恐怕第一次就知道了那血的由來,只是心照不宣地沒戳破她的身份罷了。

這次他們算是攤了明牌,不過因為最近結下的交情,說起這事時,兩人都挺敞亮。

白錦棠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鐘雲徽也不意外,攪動着藥液,神色平靜,既然說起了陰陽幡,他還有別的事要提醒白錦棠:“淩州燕家的後續,你還有關注過嗎?”

白錦棠搖頭,她每天要忙那麽多事,哪有心思特意去打聽燕家發生了什麽。

鐘雲徽便慢慢同她說起了燕家的事:“你拿走陰陽幡後,燕家本想找你尋仇,後來卻被人壓下來了。”

白錦棠驚訝了:“什麽?燕家還想找我尋仇?我以為他們在失去陰陽幡的那晚就自食惡果,全部死了——那是誰幫我把事情壓下來了?”

鐘雲徽看她一眼:“清極宗的扶元仙尊。”

忽然聽到熟人名號的白錦棠:“……”

鐘雲徽感興趣地問道:“所以你跟扶元仙尊也有交情?”

白錦棠撓了撓臉:“是有點交情,以前幫過仙尊一點忙。”

白錦棠是完全沒想到,扶元仙尊竟然還在關注她,甚至出手幫她壓住了想要尋仇的燕家。

仙尊人還怪好的t嘞。

鐘雲徽掃了她一眼,提點了她幾句:“你幫了很多人,廣結善緣的同時也結下許多仇家,只有與更大的勢力結盟,才能在多方勢力下斡旋,獨善其身。”

白錦棠似懂非懂,擺出好學生的姿态:“所以我該怎麽做?”

鐘神醫往藥液裏加入新藥材,側過臉淡淡道:“被鬼瘤寄生的,是臨越國的國師。”

臨越國,那不是當今最鼎盛的國家?

鐘神醫看向白錦棠,唇角微微上揚,又提醒了她一句:“最為信奉白澤的,是帝王。”

在各類傳說當中,唯有王者有德,白澤才會出現,有哪個想穩坐王位的皇帝不想得到白澤這個時尚單品。

瞬間,白錦棠恍然大悟。

大師,我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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