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家裏什麽人
家裏什麽人
下午五點, 袁庭業的航班準時抵達聖地亞哥。
別人的機可以不接,但袁庭業的機要接,胡卓帶着一行人開着好幾輛黑色的悍馬, 風馳電掣在機場賺足了眼球。
胡卓捧着超大捧鮮花,身後的黑衣保镖也一人一捧鮮花,站成扇形, 将捧花的胡卓圍在中間。
看到袁庭業走出來,胡卓熱情的跑上去。
袁庭業戴着黑色墨鏡, 表情冷酷, 胡卓在衆目睽睽之下送花給他, 他淡定的接住花,仿佛很習慣了。
溫秋小聲說:“啧啧啧, 我都沒這種待遇。”
江茶默默的想, 這也太社死了吧。
圍觀的外國人不知怎麽回事,起哄道:“kiss、kiss、kiss、kiss、kiss——”
溫秋跟着起哄, 用手圈成喇叭:“kiss、kiss、kiss”
江茶:“......”
袁庭業的視線越過超大捧鮮花和黑衣保镖看向後面的江茶,修長的大長腿三步就走到了她面前,将事不關己的江茶拉出來, 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圍觀的人群:“......”
靜了兩秒,然後是一陣美劇英劇常見的oh, God的感嘆聲。
江茶:“......”
胡卓吃驚說:“哥, 你親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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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秋:“......”
咋滴,他還期待上了。
上車以後胡卓還在納悶, 扭着頭說:“庭業,調戲妹子是不對的。”
袁庭業:“......”
溫秋說:“胡卓, 你要是再不動腦子就滾到外面去。”
胡卓呲牙咧嘴動了動腦子,說:“啊!你們倆搞到一起了?”
袁庭業眼神危險:“注意你的言辭。”
胡卓說:“我不信, 除非你再親一個。”
袁庭業非常樂于給他證明,拉過身旁的江茶。
江茶:“......”
當衆接吻和當衆拉屎有什麽區別???
江茶一把拍掉他的手,“不要。”
胡卓說:“看吧,明明是庭業調戲江茶。”
袁庭業的臉更黑了。
雖然是不相信,但袁庭業不會随随便便的親吻別人,胡卓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他癱在座位上,滿臉的恍惚如夢,說:“感覺好奇怪,在我心裏庭業的cp不是這樣的。”
江茶心想,應該是名媛千金大小姐,或者高智商高學歷極致優秀的女孩,或者是幹練果斷氣場強大的女中豪傑。
總之不會是江茶,沒有家世,沒有特點,甚至還藏着謊言不敢說出來的江茶。
胡卓沉吟:“在我心裏,庭業的cp應該是......他自己,霸氣側漏的單身一輩子!”
袁庭業:“......”
想踹人。
江茶有點想笑,仔細想一下,胡卓也很有道理,因為在此之前,江茶也想不出袁庭業會喜歡什麽樣的人。
胡卓問起魏大大身體怎麽樣,袁庭業答一切都好,然後胡卓就不再問了。
有袁庭業出馬,解決魏大大是很簡單的事,就像他們信任袁庭業一樣,各家裏的長輩也對袁庭業十分偏愛,認為他可靠穩重并且可信。
袁庭業擔保家裏的逆子沒幹壞事,那家裏的逆子大概應該是真的老老實實。
半路又下了雨,莊園門口,wink穿着寬敞的休閑襯衫,站在高大莊重的黑色大門前,細微飄渺的雨裏,保镖為他撐着傘。
他一頭黑色微長的碎發,面容白皙俊秀,襯衫罩着消瘦的身體,垂在一側的手纏着紗布,很像青春文學作品裏的體弱多病的貴公子校草。
“庭業,謝謝。”wink說。
袁庭業拍了拍他肩膀,wink淡笑,說:“家裏的事你幫我處置了,感情的事我自己解決。”
袁庭業嗯了一聲。
“老夏沒回來?”往莊園裏走的時候,wink問。
胡卓說:“陳老爺子下周做壽,王別一家來這邊了,老夏在家招待他們呢。”
wink腳步一頓,表情微妙。
江茶好奇,小聲向溫秋打聽。
溫秋說:“看這群人欲語還休的樣子,顯然這個人和你家袁總有關系。”
袁庭業不想提對方。
胡卓若有所思的說:“王別是庭業的同學,我記得小學一直到中學都是同年級,對吧庭業?去你家吃過幾次飯,你爸媽當時還挺喜歡他。”
袁庭業不出聲,wink貼心的說:“行了卓兒,你就別在庭業面前提他了。”
袁庭業不想提的人,會是什麽樣的人?他自己都是“鄰居家的孩子”,難不成比他更優秀,所以才排斥對方。
江茶有些好奇。
晚飯安排在稍晚的時候,給經歷了漫長飛行的袁庭業一些休息的時間。
準備回房間換身衣服,袁庭業剛打開房門,胡卓說:“走錯了,這是江茶的屋。”
袁庭業低頭問江茶,“不能住?”
胡卓哎呀一聲,說:“想起來了,你倆是cp,我還沒習慣呢。”
他表情奇異,帶着一點小猥瑣,問:“那啥,打聽打聽呗,你們倆在一塊多久啦?”
溫秋和wink聞言也都豎起了耳朵。
一提這事,袁庭業就顯得興致勃勃,表現出強烈的分享欲。
袁庭業:“我們——”
江茶,“閉嘴!”
袁庭業默默抿住了嘴,薄唇繃成一條筆直的線。
江茶瞪他一眼,推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鑽進去了,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袁庭業走進去,轉過身,手按在門,“不用再送了。”
然後“啪”的将門關上了。
胡卓沒眼色,還想拍門求撒狗糧,溫秋忍無可忍,拽着他的領子把人拎走了。
wink站在原地,看看身前緊閉的房門,又望着胡卓和溫秋打鬧着走遠的身影,眼裏流露出豔羨。
*
袁庭業去浴室沖了澡,只穿着一條牛仔褲就出來了,麥色的胸膛浮着一層細小的水珠,他用毛巾擦拭頭發,随着他的動作,水珠滾成細流順着腰腹間分明的肌肉條理沒入松垮挂在胯間的牛仔褲裏。
袁庭業抽走衣架上的皮帶,擡手遞過去,說:“幫我拿一下。”
江茶接住皮帶,史蒂芬勞品牌,紋路和質地都上乘。
江茶盤腿坐在床上,摩挲着皮帶,看到袁庭業走到床邊,從潮濕的碎發間漫不經心的瞥着她。
“不累的話幫我系一下,我要擦頭發。”袁庭業堂皇的說。
“哦”,江茶從坐姿變成了跪姿,一手握着皮帶的頂端,向他靠過去,穿過腰前的第一個腰袢,然後往左穿過第二個。
“你有沒有不高興?”袁庭業低頭看她白皙的手指在自己腰間琢磨。
“不高興什麽?”江茶往他腰間穿着皮帶,心猿意馬的答話,看到水珠流過肌肉線條,蜜色肌膚在窗外黃昏照進來的餘輝中閃着光。
“公開你和我的事。”
江茶說:“你說都說了,就不要再提了。”
袁庭業對她的反應不滿意,但也無法反駁。
她的手臂繞到袁庭業的腰後,發現這人因為腰部沒有贅肉所以真的很瘦。
牛仔褲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蜜色的肌膚,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擦頭發的動作,一只手虛虛的搭在江茶的手背上,随着她的手在自己腰間移動。
江茶跪在床上仰起頭,白皙纖長的脖子下領口微微敞開,溝壑若隐若現,袁庭業的呼吸漸漸粗重。
按在腰間的手撫摸到她的臉上,26個小時之前,她給他打了那麽多電話,是想念他了嗎,為什麽聲音沙啞,仿佛哭了。
“你是在臉紅還是在發燒?”袁庭業突然将手貼到她的額頭,單膝蹲下來。
他們一個跪坐在床上,一個蹲在床下,視線剛好持平。
江茶眨眨眼,沒回答他的問題,只說:“不繼續了嗎?”
袁庭業松開手,起身去床頭櫃翻找醫藥箱,無意間瞥到旁邊的垃圾桶裏似乎有一板錫箔紙包裝的什麽藥。
江茶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心裏猛地一驚。
袁庭業下意識伸手去拿垃圾桶裏的藥板,江茶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
“袁庭業。”
袁庭業停止動作,避免帶摔她,“嗯。”
江茶緊緊摟着他的腰,聲音缱绻:“你家裏都有什麽人?”
袁庭業試圖拉開她的手,想讓她換一個舒服的姿勢,但江茶卻不肯,兩只手緊緊纏在一起。
他只好放棄,說:“除了父母之外,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都健在。”
“哦”,真幸福,江茶說:“沒見你和他們住在一起。”
“爺爺奶奶的身體不好,我父母陪他們住在新加坡,逢年過節才會回來,我可以轉過來嗎?我想抱你。”
江茶縮回手,垂下眼,用餘光關注着他的舉止,袁庭業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剛剛打算做什麽,轉過身,坐在床邊把江茶拉入懷裏。
袁庭業撫摸她的頭發,“你呢?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
江茶身體一僵,反應過來後努力放松身體,避免他看出自己的異常,故作嬌憨說:“現在是我在問你。”
袁庭業低頭看她,“你還想問什麽?”
江茶想不出來了,她對家人和家庭這一詞彙沒什麽概念,剛剛的問題只不過是脫口而出,并不代表任何意義。
袁庭業顯然不這樣想,他很開心江茶會主動詢問他,也很願意對她再多說些什麽。
江茶無法回應他的期待,喉嚨發澀,“我......我餓了。”
“去吃飯吧。”袁庭業放開她,去穿了上衣。
江茶待在垃圾桶邊低頭看着手機,袁庭業收拾好後在門邊等她,她才收起手機,笑着朝他走了過去,兩個人一同出門。
晚飯後,袁庭業和wink、胡卓閑聊,江茶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
“先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袁庭業說。
“去哪裏?”
“帶你摘車厘子。”
江茶笑着說:“好”
她帶着貓就先回去了。
袁庭業回去的時候,江茶已經睡着了,他站在床邊看了片刻,将趴在江茶懷裏的貓拎到了沙發上。
貓對剛剛軟綿綿的地方很滿意,不開心的朝袁庭業呲牙。
袁庭業低聲說:“你是公的,占便宜是流氓行為。”
小貓不聽他啰裏吧嗦的說教,小爪子狂扇他幾下,然後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卧下了。
袁庭業換上睡袍走到床邊,往床頭櫃的方向瞥了眼,床頭櫃旁的垃圾桶是空的,垃圾袋也換了顏色,應該是家政在他們出去以後收拾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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