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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嬌唇軟》作者:龛焰猶青

文案:

阮諾從小到大真是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犟,按照她爸爸阮旭東的說法就是,這孩子,脾氣一犟起來,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阮媽媽護短,每當丈夫一數落起女兒來,她便氣不打一處地來說道,“這還不都是随了你的性子,上梁不正下梁能正到哪裏去……”

因着有了這層保護傘,于是小小的阮諾便越發肆無忌憚了起來,總覺得自己是個無人敢欺的小公舉。

直到她遇見了江寄北。

************************

大人們都說,諾諾這小丫頭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江家的那個叫江寄北的小子。

“寄北哥哥,我們去大圩埂抓蜻蜓好不好?”

江寄北走在前面,雙手插/在褲兜裏,沉默。

阮諾繼續她阮氏死纏爛打地攻勢,“寄北哥哥,我有一道數學題不會寫,是真的不會寫,你教教我好不好嘛?!”

江寄北微微扭了扭脖子,依舊沉默。

直到他聽到身後傳來‘哎喲’一聲,他條件反射般地回過頭來,才發現他的唇正好貼上了她的唇。

是她蓄謀已久還是命運的巧合……他本能地想推開,可是那種軟軟的滑滑的觸感,他忽然就閉起了眼睛,封閉了良久的心扉終于開了一絲絲的小縫隙。

******************************

人們都說,阮諾這輩子是栽到了江寄北的手裏了,可是只有江寄北最清楚,他這輩子,是阮諾給了他那麽一束光,讓他知道,愛從來都在他最咫尺的身邊。

遭遇家變的冷酷小男神 VS 暖萌化身的倔強小公舉

內容标簽: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阮諾,江寄北 ┃ 配角:方柔,杜謙,吳子洲,童瑤 ┃ 其它:

☆、初遇

阮諾第一次遇見江寄北的時候是在外婆家的那棵高大魁梧的泡桐樹下,哦,不,更準确地說應該是撞見。

當時的她正和小夥伴們忘乎所以地用網兜捉蜻蜓玩,因為小小粉嫩的她腳短手短的緣故,所以有的蜻蜓如果飛得稍微高點的話她就不得不要踮起腳尖去夠,也許一時心急踮得太猛的緣故,她忽然覺得有點暈眩站不太穩,只覺得腳下一軟,仿佛撞上了什麽東西。

她定睛一看發現是個比自己個頭稍微大點的小哥哥的時候,她便立馬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雖然平時在家被寵壞了的她偶爾确實有那麽點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法無天,可是在人際交往關系中,這樣最基本的禮貌她還是有的,所以這也是為什麽性格那樣倔強任性的她卻總也不會讨人厭的緣故。

她原本以為的可以理所應當等來的一聲‘沒關系’,結果等了半天啥動靜也沒有,反而目光所及之處她看到了這個男生臉上的寒霜似的冷峻。

咝……長到這麽大,阮諾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生這樣的不大度,她內心因逮蜻蜓而升起的喜悅忽然就像被澆了一盆涼涼的水,但好歹是她撞了別人,阮諾剛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那男生卻早已拽了拽肩上有些滑落的書包袋子,悄無聲息地從衆人的目光中消失成一個黑點。

阮諾雖然心裏不大痛快,但索性她也是個性格比較豁達不太愛記仇的姑娘,雖然偶爾性子有那麽點的小擰巴,被自家的親爹總吐槽的跟從垃圾堆裏撿來的似的,但總得來說阮諾還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這麽一個小姑娘。

不痛快也只是短暫的那麽幾秒鐘,她原本以為的或許是她真的撞疼了那位小哥哥,畢竟男生不像女生那般身上哪裏疼了可以不依不饒地哭上幾個小時,男生大多數時候在從自己記事起應該就被家裏人灌輸過這樣一個概念,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啦,什麽‘男人膝下有黃金’啦,就算偶爾實在疼到極致了想哭一把,身邊也會有小夥伴們起着哄說某某某是懦夫,某某某是‘東亞病夫’……

男生骨子裏其實就像自然界裏的那些雄性動物似的,争強好勝怕認輸,所以就算有眼淚也是會被自己硬生生地逼回去的,所以阮諾才這樣以為的,那位小哥哥一定是被自己的魯莽撞疼了,本來就是她有錯在先,所以即使那位小哥哥沒有接受她的道歉阮諾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然而跟阮諾一直關系特別好的就住在離阮諾外婆家不是很遠的二狗子就有點受不了,他本身就有點看不慣江家的這個叫江寄北的小子,再加上他一直視阮諾為自己的親妹子一般,親妹子好心好意的道歉結果被那麽一個人當做空氣一般無視而過,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在江寄北還沒消失成一個黑點之前,二狗子就沖着那個身影深深地‘呸’了一口道,“拽什麽拽,不就是學習成績稍微好點,說到底還不是一個随娘改嫁過來的野種,有本事就拽到天上去啊!”

二狗子罵完還不解氣,還很想沖上去揍那小子一頓,但瞬間握緊的拳頭卻忽然被旁邊的另外一個姑娘給壓了下來,她雖然和阮諾和二狗子是一般大的年紀,但顯然是早熟穩重的多,她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柔柔地說道,“他慣來就是那個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以後不許亂罵別人野種,他有爹有娘的,就容得了你這樣潑髒水……”

她叫方柔,人如其名,不光說話細細柔柔的,就連長相也是柔和的像一束溫暖的陽光。阮諾很喜歡這個只比她大不到三個月的小姐姐,所以每次只要自己內心遇到怎樣小糾結的事情,她都會找這個小知心姐姐來為她排憂解難。

至于阮諾的這個處處喜歡維護她的二狗子哥哥呢,他本名叫做吳子洲,生性就有些桀骜不拘,上山下海,爬樹掏鳥窩村頭搞破壞樣樣不在話下,每次考試考得一塌糊塗被他爸皮帶都抽斷了好幾根也不見成績上有絲毫改善,可唯有方柔能把他治得死死的,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二狗子本身就是喜歡這個姑娘的,所以再會逞強的莽夫在自己心愛的姑娘面前也會變成一個溫柔而善解人意的騎士。

況且在‘道歉門’這件事上,阮諾雖然覺得二狗子哥哥确确實實是為了她才打的抱不平,但着實是有些小題大做了,所以為了将戰火迅速熄滅,阮諾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珠子,朝着大圩埂下坡的河灘那邊一指,嘴巴甜甜地說道,“二狗子哥哥,柔柔姐姐,你們快看,那邊蜻蜓飛得更多哩!”

二狗子和方柔的吸引力瞬間被阮諾的那麽一指給吸引過去了,都是半大的孩子,愛和恨來得快去的也快,幾個小夥伴們湊在一起繼續捉蜻蜓,仿佛剛才所發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早已被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但是對于阮諾來說,她卻忘不了當時被她撞了一下的那個男孩的眼裏的那抹淡漠和疏離,這是她這麽多年來認識的那麽多的男孩子中,這是唯一一種令她捉摸不透的眼神,不過小孩子好奇心來得快去得一塊,她和方柔把捉來的放進竹簍子裏的蜻蜓重新找了一個高高的山坡又重新放回了大自然裏去以後,兩個人就手挽着手哼着歌兒各自回家吃飯去了。

阮諾回的當然是自己的外婆家了,要說所有長輩當中阮諾最喜歡的是誰,那當然是非外婆莫屬了,其實爺爺奶奶還有外公對阮諾也是格外地寵愛有加,但阮諾打小就一直在外婆手裏長大的,因為外婆家就在阮諾家的隔壁村子,所以阮諾大部分的時光都是在外婆家度過的,就連爺爺奶奶有時候都有些吃醋地好笑道,“我們家諾諾啊,除了姓個阮,基本上就全是你們老杜家的人了!”

外公家的姓氏是杜,當年這兩家結為兒女親家關系就好的不得了,爺爺和外公是多年的戰友又是多年的牌友,那關系可是杠杠的,就連阮諾的父母之間的相識相愛到結婚也是這兩個老人家給促成的,而阮諾的奶奶和外婆雖說不是出自書香門第,但也是通情達理慈祥和藹的老人家了。

阮諾的奶奶一直有很嚴重的腰間盤突出和風濕骨病,所以阮諾的母親在生下阮諾後一直都是娘家的媽在照應着,當然了因為這一層,阮諾的奶奶對阮諾的外婆更是多了一份感激之情,因為畢竟是誰帶的多點孩子多半就跟誰親近一點,所以阮諾那樣黏外婆也是不無道理的。

阮諾從放生蜻蜓的那個山坡頭回來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即将跨入黃昏的時刻,阮諾很喜歡看這個時候的天空,如癡如醉的晚霞潑墨一般撒滿整個天際,有橙色,有緋色,有橘色……像日暮時分賣水果的攤子上琳琅滿目的各色水果。

阮諾所居住的村子叫做瓜渡村,而瓜渡村是個很大的自然行政村,以前外婆家這邊的村子叫烏溪村,後來瓜渡村發展的越來越好,就合并了周邊的幾個村子,其中一個當然包括烏溪村了,總的來說,阮諾和外婆家現在是同屬一個村子的人了,但因為人們長久以來形成的慣性思維,所以外婆家這邊的人每次說起自己是哪個村子的時候,依舊會挺起胸脯驕傲地說自己是烏溪村的人。

不過不管是烏溪村還是瓜渡村都同屬于一個大公圩管,從高高的圩埂上往下望去,一排排或土坯或紅磚瓦房如火柴盒般逶迤嶙峋地矗立在大圩埂坡子腳下,青灰色的屋頂煙囪裏是袅袅升起的炊煙,此刻正是家家戶戶做晚飯的時候,阮諾當然也看到了外婆家的煙囪裏冒出了青白色的煙霧,每當這個時候都是阮諾感覺到最幸福的時刻,因為外婆一定會在大鐵鍋裏蒸了她最愛吃的山芋和玉米。

一想到吃的阮諾就忍不住想咽口水,于是往外婆家走去的步子也變得越來越快,果然飯香氣在阮諾還沒跨過門檻的那一刻就先飄到了她的鼻子裏去,她深深地嗅了幾口,剛想三步并作一步蹦到廚房去的時候,卻在剛進堂屋時就發現了外婆家的氣氛忽然就哪裏有點不對勁。

一向和藹可親的外公臉上竟也多了幾絲凝重,而現在外公身邊站着的兩個人對阮諾來說是有點陌生的,況且阮諾當時所站的位置只能看清那兩個人的側臉,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男孩,應該是媽媽帶着兒子來跟外公商讨一些什麽的節奏。

女的約莫四十歲左右,雖說這個年紀的女人已然不複年輕時的那股子朝氣和優雅的身段,但顯然她的身影卻瘦削憔悴的不太像話,至于這個中年婦女旁邊站着的那個男孩……

咝……就在那個男孩不經意往阮諾這邊看了一眼的時候,她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這——這不就是她沒多久之前捉蜻蜓撞到的那個男孩子嗎?

阮諾瞬間像被什麽東西電了一下一般,再聯想到外公不大好的臉色,難道他當時沒有找她算賬是因為要趕着回家跟他麻麻打小報告去了?

阮諾一想心裏就不大服氣,至于嘛,就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況且她也及時道了歉……她‘呼哧呼哧’剛想蹭到外公面前理論些什麽的時候,卻忽然看到外公把那男孩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裏,然後閉着眼睛,一邊不停地掐着那男孩的各個指關節,一邊嘴裏還念叨着什麽‘哄嘛呢嘛呢哄’……

阮諾心裏頓時跟明鏡似的不再吭聲,她知道外公正在掐吓,在整個瓜渡村,阮諾的外公是遠近聞名的會算命會掐吓的先生,村裏很多小孩子被什麽東西吓了以後高燒持續不退都會過來找她的外公給掐吓,就連阮諾自己好幾次也是外公給掐好的。

難道他也被什麽鬼怪給吓着了?

阮諾心裏一邊打着鼓,一邊将步子踩地極輕,貓似的站在一邊等着外公再次睜開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青梅竹馬 校園文 職場社會文,會從他們的一點一滴寫起,希望小天使們能多多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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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嘴

阮諾等外公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是過去了十五分鐘左右,期間她無數次眨巴着烏溜溜的眼睛想要好好打量一下那個男孩,但畢竟因為彼此不熟悉,況且人家媽還在邊上呢,所以她也不太敢那麽明目張膽的,只是佯裝着從書包裏掏鉛筆盒子出來削鉛筆,她一邊削一邊拿眼睛偷偷瞄着,可是因為那男孩站的是背光的地方,所以阮諾總也看不清楚他的臉。

等到整個掐吓(he)的過程都完成了以後,外公臉上的神色才稍微舒展了一點,他嘆了一口氣,對着這男孩的母親說道,“小北他媽啊,你也別太擔心,剛才掐了吓,這孩子約莫也就是在東南那個方向招了邪祟,你想想他被吓着的那天穿的是哪件衣服,然後找出來對着東南方喊這孩子的名字,然後再在院子裏放一把火燒掉就可以了……”

阮諾關注的整個重點不是外公後面的那幾句話,而是她聽到了他的名字,他叫‘小北’,難道是北方的北?

阮諾正思考的間隙,他忽然發現這個男孩在木木地看着他,鑒于禮貌的緣故,她連忙沖着面前的這個小哥哥甜甜地笑了笑,誰知這個叫‘小北’的家夥似乎并不太領情,只是将兩只手重新插進褲子口袋裏,然後站在一邊似乎有些不耐煩地聽着大人們說着這些神乎其神的話語。

其實阮諾是看得出來的,他早已不耐煩了,不過他總是這般冷冷地回應着阮諾,雖然阮諾這小丫頭的性子是一直是率真開朗的,但到底是個姑娘家,臉皮子薄,所以他不搭理她的同時阮諾也決定不再搭理他。

她把削好的鉛筆重新放進鉛筆盒裏,然後再原封不動地放回書包裏,她的書包上正面印着的圖案是個卡通的美少女戰士,一身俏皮的打扮和手裏握着的魔法棒,像一個元氣滿滿又對未來充滿期冀的少女,所以阮諾非常喜歡,所以背了兩年即使書包袋子邊緣有些磨損了她也沒舍得換,那男孩一直看着她,似乎又一直在盯着她的書包看,不過阮諾猜得的确沒錯,他确實是盯着她書包上的圖案在看,然後小聲地說了一句,“我也有個夜禮服假面的書包。”

僞裝的再好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态度的他也到底是個不過十三四歲的男孩子,男孩子有男孩子天真懵懂的天性,這一點上他似乎跟阮諾有着相同的愛好,那就是愛看動畫片,不過阮諾并不準備搭理他,只是一骨碌拎起了自己的書包帶子,有些氣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外婆家的這個屬于她的房間嚴格意義來說也只是一個小隔間而已,因為阮諾漸漸大了總也不能跟外公外婆擠在一個房間裏,況且老年人漸漸老了身上的各種病也多,阮諾倒才不會嫌棄外婆,只是外婆自己覺察到小孩子免疫力低,還是分床睡比較穩妥。

阮諾的外公年輕的時候是個木匠,老來手藝也是愈發精湛的,他只花了半天不到的功夫就将原來的一個小儲藏室打造成一個別致而玲珑秀氣的小兒童房出來,不過因為面積實在太小的緣故,外公有很多拳腳還沒有施展開來,不過在阮諾的眼裏,外公已經非常棒了。

阮諾即使在房間裏也會側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看來外公跟那個小哥哥的母親還有一番聊了,而且外婆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阮諾剛拿起鉛筆來想要謄寫一篇課文的時候才發現肚子‘咕嚕嚕’叫的厲害。

阮諾這輩子什麽都可以虧待,然而最不願虧待的就是自己的肚子了,這世上,唯美食與美男不可虧待,處在這個年齡段的她對于美男還沒有太過強烈的認知,但是美食……

阮諾一聞到廚房來飄來的那陣陣的稻米被煮熟後的香味就忍不住想流口水,但是比較從她的房間到廚房還是要穿過堂屋的,阮諾為了不影響大人之間的交談,所以她還是選擇蹑手蹑腳貓似的蹭到了廚房。

揭開大鍋蓋,熱騰騰的飯香氣立刻撲面而來,而且外婆果然是蒸了她最愛吃的南瓜和山芋,阮諾興奮地就差手舞足蹈了,小孩子的幸福其實是最容易被滿足,一包辣條或是一根棒棒冰就能高興一整個夏天。

阮諾饞貓勁一上來也顧不得去水池子邊洗手了,直接從鍋裏拎出一片黃心的山芋丢進了嘴裏去。

燙,真心燙……阮諾‘籲籲’地吐着舌頭,但架不住美食的誘惑,她又拎了一瓣南瓜丢進了嘴裏去,但奈何南瓜竟然比方才的山芋還要燙的多,阮諾燙得舌頭疼,只好一溜煙蹿到了後院的水池子邊,一把擰開水龍頭,然後把嘴張到水龍頭下面,就着冰涼的水勢,舌頭上的灼熱感瞬間就能得到最快捷的撫慰。

阮諾從來都不嬌氣,即使接近初夏的夜其實也是有些涼絲絲的,但她從來都是愛用冷水來澆灌自己,譬如說她喜歡早上起來用冷水刷牙和洗臉,哪怕是寒冬臘月的天氣,還有她喜歡用冷水洗頭,不是用臉盆接着冷水洗,而是直接把頭伸到水龍頭的下面,更離譜的是,即使天氣已經漸漸開始轉涼了,她還是固執地只喜歡洗涼水澡,為這,阮媽媽不僅僅是一次批評過她,說女孩子家家的,大冷天的洗什麽冷水澡,年紀輕輕的不給自己帶點暖,老了就等着關節疼吧!

阮諾也懂這麽個道理,但奈何她就是喜歡冷水給自己帶來的那份刺激和冰涼的觸感,除了後來上初中時來了大姨媽,有一次肚子疼得死去活來的她不敢再造次,其他時候她都是一如既往地堅持着這個習慣。

別人都說她犟,犟的跟頭驢似的,就連自己的親爹也偶爾忍不住跟着後頭吐槽,但那又怎樣呢,她固執地堅持着一樣東西,就像每次在水池子邊刷鞋子,別人都是稍稍把鞋面子或是鞋幫子刷幹淨就可以了,可她偏不是這樣,一雙鞋給她刷得幹淨的就差鍍層水銀就能當鏡子用了。

她就是有這樣的一股子擰巴勁,或許在別人那裏覺得那裏覺得毫無意義,但對她來說,卻是非常重要。

阮諾嘴對着水龍頭的嘴,聽着‘嘩啦啦’的水聲,她‘咕咚咕咚’幾口涼水下肚,那種冰涼一線入喉的酣暢感……雖然心火重的阮諾喜歡貪點涼,但是她也是有分寸的,畢竟冷水喝多了也會肚子疼或是感冒,所以喝了兩口涼水她便準備打道回府,繼續去廚房找好吃的去。

可是當她剛回轉過身子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竟然站着一個人,阮諾當即吓得心裏‘咯噔咯噔’的,連忙拍着胸口給自己壓驚順勢沒好氣地說道,“喂,有你這麽吓人的嗎?”

雖然天色已晚,但今晚天上的月亮很是皎潔明亮,阮諾當即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在背後‘吓’她的人是誰,月光斜斜地打下來,江寄北斜倚在木栅欄上的黑色身影剛好整個地壓住了阮諾,他側着臉望着浩瀚夜空裏的那些星星,從阮諾這個角度看,他的側臉輪廓确實很好看,立體的五官如刀削般,連眼眸也是炯炯的,然而周身的那股清冽冷峻的氣質,讓阮諾瞬間有一種她方才的一驚一乍跟他仿佛處在了兩個時空裏。

他對阮諾的憤慨半晌都沒有給出任何回響,阮諾氣得‘呼哧呼哧’地直吹着自己額前的那绺碎發劉海,她覺得自己今天真是遇着鬼了,先是道歉他不搭理她也就算了,畢竟是她撞了他,貌似還踩了一腳,他心情不好不願搭理別人也就算了,可是剛才的那一幕算什麽,他明明知道她在水池子邊一臉,卻一聲不吭地斜倚在她身後……

阮諾剛想組織好語言再理論些什麽的時候,誰知良久保持同一個姿勢的他忽然幽幽地說了一句話,“你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會有鬼上身這回事嗎?”

阮諾腦海裏瞬間泛出了無數個問號,丫的,他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整個下午都在沉默耍酷的人一開口竟然問這出樣一個虛無缥缈的問題來,阮諾本不想搭理他,但隐隐覺得這家夥忽然問出這個問題來似乎跟外公今天晚上給他掐吓有關,難道他這是在質疑她外公的本領,阮諾其實跟她媽一樣,是個非常護短的人,自己說自家人怎樣不好都行,但是別人說得話她就完全受不了,所以一邊啃着手裏剩下的還熱乎着的南瓜瓣,一邊有點氣呼呼地說道,“既然不相信,那你還來幹嘛?”

察覺到她語氣裏不太友好的氣憤,江寄北似乎也不準備做什麽改變,依舊淡淡幽幽地說道,“我只是怕我媽會繼續擔心下去,若是我自己,定不會來的。”

一個多星期以來,他持續高燒不退,吃藥打針似乎都不太管用,左不過昨天稍微好點,但是到了晚上額頭又燙了起來,他母親也是聽別人說起,說這孩子怕不是被什麽邪祟給吓着了吧,說村西頭有個姓杜的算命先生,只要小孩吓着了去找他,立馬就好了。

江寄北的母親何秀蓮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沒出嫁在家裏做姑娘時也沒讀過幾年書,因為是家裏的老大,父親又死得早,底下拖着幾個弟弟妹妹,挨到二十七八歲才說了人家,那時候女孩子家二十七八歲才嫁人已經不是現代意義上的大齡剩女了,可以說是最最讓人瞧不起的殘羹冷飯,加上家裏條件又不好,何秀蓮沒的挑選,嫁的丈夫是個瘸的不說,而且好吃懶做還喜歡喝酒賭博,家裏的活計基本上是被江寄北的母親一個人大包大攬,可是這樣還不夠,寄北的父親平時不喝酒的時候還像個人,在工地上做做瓦匠貼補貼補家用,可是一旦在外面喝醉了,回來後寄北和寄北的母親簡直就是他的下飯小菜子。

寄北恨透了那樣的父親,更小的時候,他看到父親拽着母親的頭發打,除了惶恐和哭泣,他沒有別的辦法,更大了一點的時候,他有了一點可以與父親相對抗的力氣,然而更酒後發了瘋的父親相比,他還是太過弱小了,不光是母親的,就連他的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但母親身上最深的一道刀疤卻是為了保護他而硬生生地扛下的……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窗外電閃雷鳴,而昏暗的堂屋裏,是喝得爛醉如泥的父親将母親的頭發再次揪起然後對着門拐就是一頓猛撞,那時的江寄北雖然才不過七八歲,但是心裏想要保護母親的強烈的欲望,他顧不得那許多,剛沖上去用牙齒死死咬住父親胳膊的時候,父親吃痛一個反手就将他扇得遠遠的,後來父親徹底紅了眼睛,從廚房裏拿起一把刀就要追着他趕,母親從後面哀嚎着讓他趕緊跑,可是他舍不下母親,他知道這樣禽獸不如的父親今天不砍死他的話接下來遭殃的也只有他的母親,然而就在父親發瘋了一樣砍下去的瞬間是母親死死抱住了他。

後背被砍傷的傷疤迄今還歷歷在目,母親不願意向誰說起,但娘家人依舊還是發現了,寄北的舅舅和姨媽看不得姐姐再受這樣大的罪,紛紛勸他離婚,可是那時候一個女人離婚了再拖着一個孩子……寄北知道母親不是怕她自己受到怎樣的閑言碎語,而是破碎的家庭,她怕兒子會收到別人的嘲笑或是誤解。

母親始終是為了他,可是那時的他還是太小,他不太懂父母婚姻的含義,只知道再這樣拼湊而成的家庭裏,母親不開心,而他自己亦是惶恐。

後來母親還是選擇了離婚,當然寄北的父親也沒怎麽糾纏,因為多年的煙酒摧殘,他的身體大不如從前,況且寄北也漸漸長大,個子也是越長越高,他常常從這個兒子眼裏看出的恨意,其實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最多跟別人抱怨時也是說養了這麽多年不過是養了只白眼狼,再不敢說其他。

寄北的母親本不想再嫁,畢竟這一次失敗的婚姻讓她身心俱疲,抑或是她覺得有兒子在身邊就夠了,但後來也是寄北覺得這樣的母親太孤單了,剛好有媒人給母親說了這麽一樁親事,說烏溪村有一個姓江的人家還不錯,人也老實肯幹,母親跟這個男人相處了一些時日覺得人确實還不錯,于是帶着寄北改嫁到了這樣。

對于後來的繼續,寄北說不上他好在哪裏,也說不上他壞在哪裏,但總得來說,比起他的親生父親,他覺得他還是可以接受的,只是重組家庭裏的矛盾,一開始相處都還好,只是寄北的妹妹出生以後,家裏争吵的地方就越來越多了,農村裏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有別人總在繼父耳朵裏嚼舌頭根子,說什麽光給別人養兒子,你傻不傻之類的話,繼父人老實,耳朵根子又軟,架不住別人的挑撥離間,回來就跟自家的老婆生悶氣,所以寄北的母親嫁過來的這幾年,依舊是活得很累。

阮諾可以看出來,這個叫寄北的小哥哥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但唯獨跟他母親說話時,他總是特別的溫順且充滿陽光,但那又怎樣,阮諾也不是那種專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冷屁股的沒原則的姑娘,所以她剛想喝最後一口自來水然後就繼續回廚房吃山芋的時候,忽然江寄北啞啞的聲音又從她的身後幽幽傳來,“你喝那麽多的自來水,晚上不會鬧肚子嗎?”

似乎是關心人的那種話語,但阮諾正在氣頭上,依舊不想搭理他,只冷冷地丢下三個字‘要你管’,就一溜煙溜到了廚房裏去。

說來也奇怪,以前就算喝自來水喝到肚子撐的她晚上睡覺也不會有鬧肚子這種情況發生,但今天晚上她只覺得肚子翻江倒海疼得厲害,深更半夜的,外公外婆都睡着了她不好打擾,所以就自己找了個手電筒蹑手蹑腳去了茅房。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她幾乎就要拉到虛脫,從水池子邊走過的時候,她忽然想起江寄北擡頭仰望星空時那樣瘦削而模糊的側臉,只在心裏淡淡地罵了一句,“烏鴉嘴。”

☆、夜禮服假面

阮諾拉肚子的事沒有告訴外公外婆,但第二天早上起來蒼白的臉色,外婆很是擔心,連忙用手給她額頭量了一□□溫,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好像沒什麽差別的時候,這才放了一點心。

其實小孩子就是這樣,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只吃了一碗熱騰騰的紅豆米粥立馬臉色就變得紅潤了起來,母親怕她上學遲到特地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她笑嘻嘻地跟母親說自己早就起床了,連粥都喝完了,電話那端的母親很是欣慰地說‘我女兒永遠都是最棒的,最聽話的乖寶寶’,緊接着就是阮諾父親的一陣嗤之以鼻,‘都那麽大的人了,這點自理能力都沒有的話還上什麽學,我說不用打你還偏不信,你看看,你看看,她自己不是弄的挺好的嘛,真是沒事光瞎操心……’

都是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一般父親對女兒都是格外地寵,但是阮諾的父親對她并不是特別地嬌慣,甚至說還有點嚴格,也許是早年的軍旅生涯,他總希望把女兒培養成一個巾帼女英雄那般的铮铮女漢子,但是阮媽媽就不一樣了,她覺得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樣,嬌嬌滴滴的以後才會有人寵有人愛護,所以在教育孩子這方面,夫妻倆本來就存在着巨大的差異。

不過好在阮諾似乎也不怎麽待在自己父母的身邊,她大多數時候都是待在外公外婆家,不光因為外公外婆對她好,還有她那幾個跟她幾乎形影不離的好夥伴。

阮諾吃完早飯的時候,一般外公外婆就已經拿着扁擔糞桶或是鋤頭去田地裏幹活去了。其實阮諾的母親和舅舅每隔一個月都會過來送米或是香油,也多次勸說自己的老父親老母親別再下田幹活了,畢竟上了年紀的人骨頭也脆了,況且阮諾的外公還有高血壓和糖尿病,萬一幹活時有個好歹也挺不讓人省心的,但是老人家就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小固執,一日不下田幹點活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還有外公外婆做田做了這麽多年,早就對田地裏的那些自己親曾手播種下去的莊稼産生了濃厚的感情,播下去的是希望和汗水,收獲的是感動和淚水,阮諾總記得每到農忙的時候,她看到外公外婆雖然總是會忙得滿頭大汗,但眼睛裏更多的是欣慰和妥帖,一輩子面朝黃土種莊稼的人,骨子裏總有種揮之不去的淳樸和日複一日的踏實。

此時雖然才五月初,也才剛剛跨入初夏的門檻,并沒有到真正農忙的時候,但外公外婆總是閑不住,田裏的莊稼長勢喜人,外公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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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

暴君寵妃:夫君欠收拾

暴君寵妃:夫君欠收拾

套路玩的深,誰把誰當真?
她是驕橫跋扈的公主,他是冷傲暴虐的國君,她誘拐敵國後被侵犯,殺他妻妾,滅他子嗣,卻寵冠後宮……

霸寵妖妃:獸王帝尊,輕點愛

霸寵妖妃:獸王帝尊,輕點愛

誤闖美男禁地結果會怎樣?吃盡豆腐,占盡便宜,吃過抹嘴就跑呗!
她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愛錢如命。他霸道變态,腹黑無情,卻愛她如命。她怼上他,颠翻這片大陸。
她說,什麽都能商量,唯獨金錢不能。他說,擋她財路者,皆殺無赦!
“吃幹抹盡還想跑?我們一起啪啪可好?”美男追上來了。
她怒道:“不好,待我鳳禦九天,必然攪他個天翻地複。”
他笑:“那先來攪本尊吧!”她吼:“乖乖的老實躺好!”

重生醫妃

重生醫妃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
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
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姐。”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