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苗疆情蠱校草04
苗疆情蠱校草04
汽車開到了傅崇的一個住處,韓煙還以為馬上就可以見到男人,卻是在進了對方的家後,發現屋子裏什麽人都沒有,空蕩蕩的房間裏,看不見除開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存在。
如果不是地面異常幹淨,韓煙都有種感覺,這個地方這之前怕是根本沒有人來過。
司機将韓煙送來後,只留下一句“晚點傅少會來”。
但這個晚點是幾個小時,還是幾天,司機就沒有說了,把人送來就是他的任務,多餘的,他倒是想做,司機不是那種真的冷血的人,拿錢做事是不假,開始知道男孩有多悲慘,他也知道,尤其是對上男孩那雙沾墨的純粹眼瞳後,司機竟是想出聲安慰男孩兩句。
然而理智還是提前占據了上風,将不該有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司機快步離開,拉開車門的動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快。
空曠的客廳裏,韓煙四周看了看,有連接二樓的樓梯,韓煙倒是不困,更多的事身體上的疲倦。
雖然這裏是別人的地方,可都把他給挵過來了,主人還不在,他是被控制的弱者不假,可韓煙不是真的原主,那個人連靈魂恐怕都早就消失了。
如今他穿到了這具身體裏,原主面臨當下的境況會怎麽選擇,韓煙想都懶得多想的,大概率會逆來順受。
可惜了,韓煙什麽時候都不會主動選擇去當一個小可憐。
就算是刀子橫在他的脖子上,想要他低頭,那也是下輩子,不,下下輩子都不可能存在的事。
傅崇不在,韓煙不會随便上樓,可一直站着他渾身疲憊,完全不客氣,走到沙發邊就坐了上去。
後背靠在柔軟舒适的沙發上,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安靜過了,哪怕是暗潮湧動的安靜,對韓煙而言也是難得的。
他喜歡挑戰,喜歡一切新鮮和刺激,可不代表,是随時一天二十四小時,偶爾可以安靜下來,韓煙同樣可以享受。
韓煙不把自己當客人,無論他表現出什麽樣的态度來,他身上都背了兩條強加過來的人命,他非常清楚,就算是自己跪下來不停哭泣着向傅崇求饒,哭求他繞過自己,根本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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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了解傅崇是什麽人,只要眼神的一個對視,他就知道對方骨子裏制定了專屬于他的規定法則,但凡是碰觸到他規則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那不是裝可憐跪幾下,哭幾場就可以解決的。
所以,韓煙沒想過和傅崇求饒,對方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不管是什麽,他都全盤接受。
“情蠱嗎?”
他身體裏真的會有和原主,現在算是他父親一樣的情蠱嗎?
根據原主擁有的記憶來看,卻是過去那些喜歡過他父親的人,尤其是在一起過的人,最嚴重的都死了,他母親是一個,傅崇的姑姑,養母還肚子裏的孩子是兩個。
他本人……
因為父子兩沒怎麽見過面,自然談不上有多少感情。
或許還有一個原因在裏面,那就是同樣身有情蠱的人,巫蠱的作用對象不會是對方。
這樣也就可以說得通,為什麽當初他母親生他的時候只有母親難産,而他卻活了下來。
“情蠱?”
“這樣的詞真陌生。”韓煙搖頭笑過後嘆了聲氣。
是迷信,謠言,還是因為太多的巧合了,所以就被人故意冠上了這樣的稱呼。
學校裏,作為校草的他,有很多男女生都暗戀他,基本上每天課桌下都能收到來自不同人偷偷放的情書。
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暗戀過他的人死亡或者出事。
韓煙拿過了一個抱枕,手指彎曲無意識地摩挲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誰愛上他或者他爸,誰就死的話,那恐怕早就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人了。
情蠱真假先不提,以一個前提,情蠱為真來思考,起碼傅崇将他控制在這裏,就是因為覺得他身體也有情蠱。
這樣一來,愛上他就死,這個條件多半是假的。
另外一個可能,韓煙覺得更真。
那就是他們愛上誰,誰就死,才更準确。
他爸喜歡過他母親,但他母親生他那會,他父親其實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母親是未婚生子,雖然和前面的推測有點矛盾,但這樣也可以說得通,後面的孕婦和肚子裏孩子一屍兩命了。
那個孩子,理論上算是他同父異母妹妹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和他們體質不同,雖然都是他爸的孩子,但她估計不帶有情蠱。
所以才會和她母親一起慘死在手術臺上。
他該慶幸自己有情蠱嗎?
所以才能活到現在。
那個男人,退一步來講,哪怕情蠱不存在是假的,可因為他有兩個女人以為生産而死,一次還可以說不關他的事,那麽兩次,他怎麽都脫不了關系了。
現在更是自己癱瘓加精神病,他倒是逃脫了被報複的命運,可屬于他的血債,卻一五一十地全部轉移到了韓煙的身上。
忽然間,韓煙想要去那家精神病院看看他生物上的父親,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從來沒有養過他一天,卻要他現在來替他背債。
好歹在遭受接下來悲慘的命運之前,他想見男人一面。
沒有人和他說不可以離開這個房子,既然沒說,那就不算是一種規則和束縛。
醫院的位置韓煙知道,原主從學校裏被帶走,在車上那會傅崇就把該說的都和他說了,所以原主在被傅崇手下脫光衣服時,他沒有掙紮,原主是一個能夠對他人的困難相當感同身受的人。
外人眼裏都覺得他清冷高不可攀,可實際上只是原主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而已。
他無法直接去拒絕別人,他怕看到別人難過的臉,所以幹脆用冷漠将自己從裏到外給僞裝了起來。
他僞裝了這麽久,久到他自己都覺得他不會随便被觸動到了,可在聽到傅崇說他最後唯二的至親大出血一屍兩命,死在手術臺上時,看到傅崇壓抑着但早就因為痛苦而猩紅的眼,原主感覺到了心痛,有無數尖銳的針刺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如今又害死了另外的兩個人,作為他唯一的兒子,他不背這個血債,誰來背。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哪怕當時傅崇拿一把刀出來,不是他動手,而是把刀給韓煙自己動手,韓煙都只會如他所願,把冰冷的刀刃刺進自己的身體。
因而後面只是脫了衣服做檢查,在韓煙看來,似乎是對他人格和尊嚴的侮辱,可這點侮辱,比起一個失去了至親的人的悲痛,又算得了什麽。
是他該得的。
他沒有絲毫的怨恨。
這些都是原主的真實想法,現在原主不在了,另外的靈魂取代了他。
對于原主的不反抗,換做是沒死之前的韓煙,他或許會不屑一顧,還會覺得對方是個傻子。
可占據這具身體後,該怎麽形容,身體裏還殘留有原主的感情,即便只有一點,說不定很快就會消失,可也足夠讓韓煙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突然覺得,還好他死了,他才能穿越過來。
也還好原主死了,不然這樣一個純白又美好的人,即便是韓煙這樣一個在末世裏早就已經變得冷心冷血的人,見到如春花般明朗的男孩,也會有所觸動。
希望如果有下輩子,你能到更普通點的家庭,不要再有這樣的父親,和這樣的命了
這是作為占據對方身體的韓煙,唯一能夠對原主說的了。
更多的,則沒有必要,算是和過去的原主做一個切割,接下來這具身體就完全是他的了。
他想怎麽行動行為,全看他個人的意志。
在客廳沙發上休息了一會,麻藥藥效減緩得更多,韓煙走出了房子。
他身上什麽都沒有,除了穿着的校服,幾個口袋全都空空的。
但韓煙還是順利上了公交車,他只是嘴角微微一揚,勾出了一抹淺笑,說一句:“能幫我刷下嗎?我出門忘了帶手機。”
被他請求的女生,立刻臉頰飛上了紅暈,快速給韓煙刷了公交。
韓煙走上車,車裏空位很多,韓煙往後面走,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他一坐下,周圍好幾道目光聚焦了過來。
說起來韓煙目前為止還沒有具體看看他自己這張臉到底長什麽樣。
手術室裏,那名年輕醫生好像對他的臉有所鐘情,韓煙猜測他應該長的還可以。
當靠窗坐下後,韓煙轉頭,透過車窗玻璃隐隐看到了映在裏面的自己。
當看到那張過分精致又漂亮臉蛋後,韓煙算是知道了,為什麽目前遇到的人,哪怕是傅崇的司機,看到他的時候眼神都有微微變化。
這樣的一張臉,清俊娟秀到,韓煙只覺得太不真實了。
他抿了抿唇,玻璃鏡的人跟着他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真的是他的臉。
過去的他也算是非常帥氣,走到哪裏很容易成為人群的聚焦點,可那個時候他的帥氣更多的是充滿了男人味的強大和強悍。
和眼前這張臉不同。
如今他頂着的是一張可以說模糊了性別的俊秀臉龐。
這樣的臉,長在一個男的身上,韓煙只覺得有點暴殄天物,如果是站在女人身上或許會更合适點。
男的長這麽漂亮,用來做什麽?
當明星?
似乎也可以,但韓煙始終都相信一句話,那就是愛慾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以臉為工具武器去獲得利益,說不準哪天也會因為臉失去一切。
韓煙不管別人用不用臉,他是絕對不會想着靠美.色去行事。
韓煙視線收了回來。
但凡長得醜一點,說不定都會被傅崇給盯上吧。
韓煙閉上眼睛,後腦勺靠在了車椅上,有人在拿手機拍攝他的臉,沒有響聲,但是他感覺得到。
身體不适他的,可五感,對外界的感知,似乎跟着他的靈魂一起帶了過來。
韓煙擡起手,将眼睛給蓋住,倒不是介意別人拍他,随便拍,他又不會少一塊肉,只是單純想讓黑暗彌漫上來,眼前的黑暗能夠讓他從原主的自我攻擊記憶中剝離出來。
他不想随便被那些負面的情緒給影響。
但落在偷拍他的人眼底,只認為韓煙不喜歡被拍。
好幾個人馬上放下了手機,有人嘴唇咬着,還想着要不要上去和韓煙道歉。
只是韓煙手背蓋着眼睛,他穿着普通的校服,可他周身自帶一種冷寂的氣息,讓人難以生出更多勇氣去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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