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眼心動
第一眼心動
四月中旬,渝城已經有了夏日的溫度。熾熱的陽光透過一層玻璃窗,照在了一名女孩的身上。
“悅悅,東西收拾好了麽?”客廳,傳來慈祥的聲音。
竹悅把筆袋放進書包,拉上拉鏈,把包挂在行李箱上,推着行李箱出了房間,朝沙發上一名年近80的老人點點頭:“好了,姥姥。”
“好嘞。”姥姥站起來,走到竹悅身邊就要拿行李箱。竹悅趕忙抓住她的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悅悅長大了啊。”姥姥笑眯眯地放下手,“都知道心疼姥姥了。”
“那是肯定的。”竹悅聞聲說道,她看了看表,“我們走吧。”
“好。”
竹悅拖着行李箱,和姥姥一塊出了小區。她們在路邊停下,竹悅拿出手機,低頭叫了個出租車。
出租車很快就到了。司機打開後備箱,竹悅把包挎在肩上,搬起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上車前,姥姥開始不放心了:“悅悅,要不姥姥陪你一塊去?”
“不用了,姥姥。”竹悅說着鑽進出租車,“您早點回敬老院,待會兒太晚了那保安爺爺又該沖您叨叨了。”
“哎呀沒事,大不了再跟你爺爺幹一仗。”姥姥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悅悅最重要。”
“我自己去就行。您快點回去吧。”竹悅絲毫不動搖,她鑽出車,在姥姥布滿皺紋的臉上親了一下,“這周末去敬老院看您,我保證。”
“行吧。”姥姥疼愛地捏了捏孫女白白淨淨的臉。竹悅鑽回車裏,關上門。她和姥姥隔着車窗揮了揮手,司機發動出租車,窗外的姥姥漸漸變成一個小點,最終湮沒在人巷中。
“你和你姥姥關系不錯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對竹悅說。
“是的。”竹悅倚着車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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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呢?”司機又問。
“他們走了。”竹悅的聲音依舊輕柔,只是話音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竹悅的父母,都是渝城附中分校的教師。竹悅高二上的時候,渝城附中分校的教學樓東側發生了坍塌,她的父母當時正好在那裏教書,所以很不幸。那場意外帶走了竹悅的父母,破壞了原本和睦融洽的家庭。事發之後,渝城附中分校和渝城附中通過商議,決定把竹悅送到渝城附中并免去學費,同時還承擔了竹悅大學以前的生活費。竹悅離開分校時,昔日坍塌破敗的東側已重新建好,嶄新如初。只是竹悅的父母和那些意外逝世的生命,永遠埋于地下,再也回不來了。
“對不起啊孩子,”司機沒料到自己随口一問竟觸犯了女孩的禁忌,不由得心生愧意,“叔叔不是有意戳你的痛點的。”
“沒關系。”竹悅搖搖頭,心裏早已沒了當初的崩潰,悲傷随着淚水消失在了過去,現在,只剩下難過後的麻木。竹悅見司機沒再說話,從口袋裏摸出耳機,把頭插在手機末端的對接頭上,細長的手勾着耳機線,把耳機戴上。輕柔的曲聲順着耳機線,緩緩流入耳膜,竹悅望向窗外。
天,很藍。
半小時後,竹悅提着行李箱,站在渝城附中的校門口大大的牌坊上用金色寫上了“渝城附中”四個大字。
渝城附中,是渝城最好的高中,相較于分校,它的升學率更高,師資力也更強。這裏,曾經也是竹悅心中的白月光。只是沒想到,當她來的這裏時,是付出了這樣的代價。
竹悅走到保安室,溫聲和安保大叔溝通。大叔見新來的女孩長相秀氣、語氣溫和、态度誠懇,心覺是一個不錯的姑娘,便讓竹悅進去了。
竹悅道完謝,拖着行李箱走進校園。剛走沒多遠,迎面就碰上了一名28歲左右的女教師。那名老師扶了扶眼鏡,确認再三後拍了拍竹悅的肩:“你好,請問你是竹悅嗎?”
竹悅點點頭。
女老師籲了口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我是你的新班主任,舒雲。”
“舒老師好。”竹悅朝舒雲禮貌的鞠了一躬。舒雲說:“女生宿舍在教學樓後面,你住402,校服在你的床上。”
“嗯。”
“要我陪你麽?”舒雲看了看表,問。
“不用了,”竹悅搖搖頭,“您應該還有事,先去忙吧。”
“實在是不好意思,校長找我有點事。”舒雲說着給了竹悅一個大大的擁抱,淡淡的香水味飄入竹悅鼻中,“以後有什麽事,和我說就行了。”
“嗯嗯。”竹悅朝舒雲揮揮手,“舒老師再見。”
“阿悅再見。”
竹悅走到宿舍樓下,宿舍樓只有樓梯,這意味着她只能徒手把行李箱提到四樓。竹悅咬咬牙,深吸一口氣,提起行李箱一步步往上爬。
爬了兩層,她放下行李箱開始大喘氣。竹悅的體力其實并沒有多差,奈何這樓梯又長臺階又高,行李箱還死沉。她擡手擦了擦額前透出的汗,把袖子撸到手肘處,準備歇息幾分鐘繼續爬。
“同學,要幫忙嗎?”
竹悅聞聲轉頭,樓道處,一名少年微笑着看着她。少年鼻梁高挺,細長的桃花眼中發着光,嘴角微揚,滿臉的笑意沖淡了他輪廓鋒利所帶來的清冷。身材挺拔高挑,上衣套着件白色校服,校徽旁別着一枚小小的共青團員的徽章,手裏,握着一部手機。
“要幫忙嗎?”少年走到竹悅身旁,竹悅聞到了一股清幽的草木香。她擡起頭,正巧對上了少年明媚的雙眸,心裏“咯噔”一下,耳根不自覺地開始發熱發紅。
“……嗯。”竹悅沒頭沒腦地點點頭,半晌她又搖搖頭,“算了吧,這個箱子太沉了。”
“沒事,多沉我都能給你提起來。”少年俯下身,拉住拉手往上一提,行李箱半懸在空中,他歪頭,看向一臉通紅的竹悅,“幾樓?”
“四樓。”
少年點點頭,提着行李箱向上爬。竹悅如夢初醒般颠了幾下包,快步跟在少年身後。
“到了。”少年放下行李箱,用手背抹了把前額,“這箱子是有點沉,你能搬着它爬兩層挺厲害的。”
“謝謝,”竹悅拉住箱杆,“那個,我今天中午請你……吃飯吧?”
“不用了,謝謝”少年擺擺手,他看了眼手機,“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竹悅見少年準備離去,不知從哪來的心急,她松開手,跑到少年跟前,支支吾吾地說:“問一下……你叫什麽?”
“我叫什麽啊,”少年想了想,低着頭,笑着回答,“我叫雷鋒。”他直起腰,“同學,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會。”
竹悅木讷地點點頭,拖着行李箱往402走。
雷鋒?竹悅心想,應該不是真名吧?
……
“你們好,我叫……”高二七班的講臺上,女孩溫和輕柔的聲音在教室內回蕩,她穿着校服,馬尾紮得高高的,氣質青純幹淨,大大的眼睛裏不含一點雜質。
“從現在起,阿悅就是我們班的一份子了。”舒雲拍着竹悅的肩膀,她伸手點了點三排靠窗的一名男生:“阿悅,你先坐他的位置。”
“那老師,我坐哪?”被點到的男生舉手問道,“我還沒好好适應和秋絨的同桌生活呢。”
“你還沒适應,你姐已經适應夠和你的同桌生活了。”舒雲說,“你坐餘秋絨後面,單人單桌。”
“舒老師,我這樣不就沒同桌了嗎?”男生有些不滿地抗議。
“你還想有同桌?做夢呢,我沒讓你和垃圾桶共度校園生活已經夠仁慈了。”舒雲朝男生眨眨眼,“怎麽,你想試試?”
“那還是算了,”男生連連擺手,“我突然覺得坐秋絨後面挺好的。”
“你再叫我一句秋絨,信不信我三秒把你削成跟棍子。”被叫做秋絨的女孩坐着踹了一腳起身收拾東西的男生。
“不了不了,餘姐。”男生嘴上說着,臉上卻寫滿了“這次不了,下次還敢”。
竹悅走到餘秋絨旁邊,把包一挂,剛坐下一旁的女孩就率先打了個招呼:“我叫餘秋絨。”
“我叫竹悅,多指教。”
“你以後有什麽事,找我就行。”餘秋絨聽說了竹悅的經歷,心裏莫名地對新來的女孩有了一絲保護感,“我叔叔是學校的系主任。”
“嗯嗯。”竹悅拿出筆,“謝謝。”
“阿悅,你報的哪個社團?”落日餘晖灑在校園的路上,餘秋絨親昵地摟着竹悅。半天相處下來,竹悅和餘秋絨已經成了好朋友。
“編程。”
“啊,我報的詩歌。”餘秋絨失望地往她身上靠了靠。
“為什麽呀?”竹悅不解地問,“你理科不是更好麽?”
“誰讓我當時腦子抽了,被駱燃這個二貨忽忽悠悠地報了詩歌。”餘秋絨憤憤地踢了一腳路邊的石頭,“想想就來氣。要不是現在他有事回家了,我非送他三腳不可。”
駱燃,餘秋絨叔叔家的兒子,比餘秋絨小幾個月,妥妥地一名文科生。很開朗,但用餘秋絨的話來說,就是太欠揍。
兩人在社團樓下分別,竹悅在一樓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編程社團。她走進教室,在一處角落找了個教室坐下,掏出手機搜了一下編程的大致內容。竹悅以前沒接觸過編程,但她對編程很感興趣。于是,竹悅轉學時填社團時第一個就寫的編程。
渝城附中的社團很多,社團人員從高一到高三皆有,社長都是歷屆高三的精英。竹悅好勝心不低,不想讓高一的學弟學妹們到時候看不起自己,打算趁現在熟悉一下。
“聽說社長今天要來。”
“肯定的,不是說有新人來嗎?”有人說着朝竹悅坐的方向看去。竹悅擡起頭,回以微笑。
“說實話,這個新來的姐姐長得很好看哎。”高一的學生小聲說。
“而且好像還挺溫柔。”
“噓,攬學長來啦!”一名女生抱着保溫杯從門外跑進來。原本熱熱鬧鬧的團室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
“好久不見啊,朋友們。”
有些熟悉欸。竹悅聽聲擡起頭,看到進來的身影,心跳猛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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