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認錯學長第五十二天
認錯學長第五十二天
嗚嗚嗚, 學長都說自己的學校好要怎麽辦嘛！
郁純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了。
最初跟學長們學數學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呀！
郁純局促坐在桌邊，不知道為什麽，褪去校服升入大學的學長們, 像是一夜成熟似的, 不止個子又高了一些，甚至連衣服都多了幾分青年味兒。
季迎穿着花色牛油果色的襯衫, 帶着墨鏡，像是剛從海邊帶着沖浪板出來似的, 皮膚又深了幾分。妥妥一股子黑皮體育生的味兒。
江祁稚的金絲邊眼鏡平時不戴, 最近不知道在那裏刷到了這樣更有文學氣息讨人喜歡, 導致每當來見郁純, 眼鏡就像是郁純的本體一樣, 一直戴在臉上，不曾摘下來。
江祁稚穿的襯衫很文氣, 蘭花刺繡的領子将他渾身儒雅溫和的氣質襯托起來, 尤其是坐的距離郁純極其近的緣故, 搞得郁純更是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在江祁稚勾起嘴角開口, 郁純才喘息了一口。
江祁稚：“不然，郁寶直接來我們學校看看吧？”
顧禾：“來不及的, 我有做功課。”
顧禾在甜品店拿出的超薄筆記本, 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摸摸做好的學校PPT來內卷, 俨然跟幾位單純大學生拉開了距離。
“我們學校文學系雖然沒有A大的第一, 但是漢語言文學專業, 我們教授的研究卻是業界頂流。”顧禾側過頭，“郁寶也很喜歡他吧？”
顧禾看過郁純看他的論文。
郁純下意識點頭。
不知道怎麽, 視線更加焦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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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純下意識埋下頭。
QAQ！他不說話了！大家能不能不要這麽看着他啊……
像是虎視眈眈似的……
讓人害怕。
郁純漂亮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膝蓋的褲子衣料，牛仔面料都要揉皺了, 顧禾還故意湊近了一些。
“我們S大的食堂特色。”顧禾拍了很多精致的早午晚餐。
別說郁純，連郁純身邊吃瓜的秦芩都饞了，直呼自己應該去考S大。
“這是我們的住宿環境。”顧禾拍了住宿環境，圖書館，校園休閑場所和綠化……
很美……
顧禾游刃有餘的表情與其他學長對視。
倏然間，其他幾位學長第一次在未出社會的生活裏，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偷偷摸摸——社會險惡。
卻沒想郁純偷偷掃了一眼江祁應。
江祁應的表情依舊淡淡。
在察覺郁純看自己的時候，江祁應也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
郁純點了點頭。
最終決定不告訴學長們，江祁應在之前已經帶他看過A大的校園……
很好看。
……
郁純被學長們商量志願折騰到後半夜才到家。
郁爸本來有些擔心。
直到看到一溜男生，整整齊齊，仿佛才松了口氣。
只有無辜的秦芩最慘，因為叫過郁爸爸爸，一直被防備，弱小的秦芩只得縮在角落裏，不敢太張揚，更不敢太明目張膽在郁爸面前太靠近郁純。
秦芩：（弱小且無助.JPG）……
……
送下郁純後，學長們很有默契。
郁純幾乎是同時收到江祁稚、顧禾以及季迎甚至秦芩的試探消息的。
【江祁稚】：其實從各方面，A大很适合你的專業，但出于私心，我們學校也不錯。
江祁稚那邊還在輸入。
郁純看着消息有些無措。
他不太擅長這樣的回答畫面。
卻在對方陡然停下對方正在輸入的同時，收到了新的消息。
【江祁稚】：更重要的是，想和你在一起。
郁純第一次收到這種話。
心髒倏然漏跳了一拍。
江祁稚正在輸入的話卻還在繼續。
【江祁稚】：但，我希望你真心選擇自己喜歡的學校。不論你在哪裏，我都會努力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在你身邊。
郁純是個臉盲，沒有辦法想象出江祁稚的臉，但莫名的，與江祁稚熟悉的這段時間裏，郁純下意識對江祁稚的聲音有了些許的記憶。
透過屏幕，郁純幾乎聽到了江祁稚溫和的聲音。
他還在恍惚，雙手捧着手機的動作還沒有反應，“滴滴滴”的聲響再次傳來。
【顧禾】
【季迎】
……
學長的名字上都冒出了紅點。
迫于急切，郁純顧不上回複，按照順序打開了顧禾的名字。
【顧禾】：S大的教授不錯，不過郁寶如果更喜歡別的學校，我也可以忍痛的。我找我爸要了一架私人飛機，郁寶去哪裏，我都可以去。
……
私……私人……什，什麽？
郁純看着屏幕有些恍惚。
對面的季迎的消息瘋狂發來，郁純忙不疊打開。
【季迎】：哥有飛機了，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私人飛機.JPG）
郁純：……
這年代私人飛機跟手機挂件一樣便宜嗎？
郁純第一次感知到了學長們的購買力。
當晚，郁純誰也沒有回複，他睡得太沉了，更重要的是，三位學長發完後，江祁應陡然發來的消息讓他莫名心安。
【江祁應】：從心就好。
江祁應學長好像絲毫不在意他去哪裏。
郁純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不知道為什麽，別的學長都在急急忙忙介紹自己學校的時候，郁純求助不到江祁應，有些心底酸酸的……
郁純說不出那是什麽感覺。
但他好像很想在這件事上聽到學長的看法……
重要的是……
江祁應的想法。
郁純略有些委屈的眼神看向了手機屏幕。
明明每天都在打電話，但是江祁應的情緒他還是猜不透。
郁純本以為學長會不開心。
但每次講題的學長都很溫柔，比想象中的冰冷都要溫柔幾分。
郁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開始下意識去找江祁應。
不會的題找江祁應。
……
後來他成了年紀第一，大多的題都不能為難住他……
郁純就會找一些會的，但是難題去找江祁應。
郁純漲紅着臉，總怕這些小秘密被江祁應發現，會被江祁應發現……
但是到了現在，江祁應還是沒有半分反應。
郁純手指擰在了一起。
悶聲有些賭氣似的，扯起了被單。
他今晚不要給學長打電話問問題了。
郁純悶聲蓋住了被單。
生着莫名的悶氣，睡着了。
*
郁純完全不知道，郁純高考結束那天，四位學長忐忑了一夜沒有睡着。
考完試的他一身輕松。
完全不知道，焦灼的學長群裏已經炸了鍋。
【秦芩】：你們是不是喜歡郁純啊？
學長們為了保證郁純的學習狀況，臨近高考前，沒有人去打擾郁純。
除非郁純主動聯系。
也是這幾日裏，群裏聊起郁純的話題格外的多，多到秦芩這個毫無感情經驗的人，都下意識開口，突然插話。
【秦芩】：每天聊的都是郁純，感覺你們好像喜歡他？
秦芩其實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郁純他也喜歡。
他也喜歡聊郁純。
但是他這幾位哥……遠在祖國的四面八方，每天醒來聊得話題都是郁純喜不喜歡這個，郁純考完試我打算XXX，或者郁純喜歡吃這個我要把這個廚子帶回去一類的……
秦芩實在覺得，畫面有些詭異了。
事實上，在秦芩沒有說這句話之前，衆人一點想法都沒有。
在秦芩說完這句話後……
一句話之後，全員冷場。
他們幾乎默契的怔神。
默契的掃着屏幕上發的內容。
【江祁稚】：我覺得這個很适合阿純，下意識買了。
【顧禾】：其實我也有買，我覺得阿純會更喜歡我的呢。
【季迎】：你們都是小兒科。
……
諸如此類的消息從離開郁純後，他們發的消息越來越頻繁，從每周，變成每天。
尤其是每天等不到郁純消息，又不好意思主動打擾郁純學習突擊高考的學長們，更是度日如年。
反複反思自己當初為什麽沒能選A大就讀。
這确實超出了學長對學弟的感情。
也是郁純高考的那一晚，幾人一夜未眠，均被秦芩這一句“喜歡”，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郁純高考結束那天，烏央烏央的人幾乎占滿了校門口。
郁爸又在出差，郁純沒有人接，面對大量長着同一張臉的人們，郁純下意識埋下了頭，卻不想抓緊背包的手指才剛剛捏住，細瘦的手臂就被抓走。
郁純整個人都慌了。
高大的男生穿的過于張揚，牛油果色的花襯衫印着綠色紅色的鮮花圖案，像極了校園邊上市場訛詐的壞孩子。
郁純被他拽着跑，像空中飄着的小羽毛似的，完全不受控制。
男生一句話也沒說。
郁純渾身都在發抖：“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他的聲音太小，幾乎淹沒在人堆裏。
男生自然沒有聽到。
郁純更慌了。
眼淚控制不住的啪嗒啪嗒只掉下來。
男生慌張轉頭，等到要把郁純塞上林肯加長，才恍惚撞上了郁純的視線，完全慌了。整個人僵持在原地，像是一塊雕塑。
男生還沒回神。郁純已經被車上的人拉進了車裏，低哄的聲音極其熟悉，“我就說他會吓着阿純吧？”
江祁稚盯着季迎的表情盡數譴責。
“但他剪刀石頭布贏了。”顧禾探手，他也想去接郁純，哪想季迎這小子運氣這麽好，只有一個名額，就他贏了。
“啧。”江祁稚咂舌，顧禾已經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郁純。
郁純濕漉漉的眼睛像是迷失的小鹿。盯着顧禾的時候，微微抿了抿幹澀的嘴唇，好似還沒能确定似的：“顧……學長。”
顧禾笑容揚起更深，他晃了晃脖子上反扣着的校牌：“有進步，阿純能認出我了。你們別羨慕。”
顧禾一把從江祁稚懷裏抱走了郁純，低低的語氣，哄誘似的卷着呼吸的熱氣噴灑在郁純的脖頸上。
顧禾懷裏的郁純小心翼翼的顫栗，顧禾明明看到了，纖長的睫羽卻微微上揚，故作不知道似的，輕勾嘴角：“偷偷告訴顧學長……”
顧禾壓低了聲音，故意把郁純藏在角落裏，不讓其他壞學長聽到，“怎麽分出我的？”
郁純有些窘迫。
其實他也不是特別确定。
郁純臉頰漲紅了一些，他也不想讓其他學長知道這件窘迫的事情，他抿了抿嘴角，手指幾次在衣角擰了擰，用僅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對顧禾附耳：“因為學長喜歡穿粉色的衣服。”
……
上次見面顧學長穿的粉色襯衫。
上上次見面顧學長穿的另一種款式粉色襯衫……
今天也是。
穿的粉色的T恤。
顧學長好像很喜歡粉色。
紮在人堆裏特別顯眼，特別好認。
郁純乖乖的交代，像是乖乖跟老師彙報成績的好學生，明明已經高三過了十九歲，郁純卻還是帶着高中學生的青澀置氣。
硬要說他只有十五六歲，也不會有人不相信。
郁純乖乖的杏核眼望着顧學長，僅有兩人才知道的小秘密引得顧禾發笑，周遭妒忌，但顧禾卻并不準備将他們之間的小秘密公布于衆。
反倒是微勾嘴角，輕笑出聲：“那我以後可要繼續保持。”
季迎死死盯着顧禾：“……”保持什麽？
然而不管季迎怎麽盯着顧禾，顧禾也沒有半分要解釋的意思。
反倒是江祁應和江祁稚，兩兄弟一左一右坐在窗口，似有若無的将視線飄向郁純，又從郁純窘迫的視線裏，看到了顧禾的粉色襯衫。
倒是毫不意外的辨認方式。
江祁稚嘴角微勾，将郁純從顧禾懷裏帶走，跟着壓低聲音：“那，阿純猜猜我是誰。”
“……”其實也好認。
郁純這樣想到。
他抿了抿單薄的嘴唇，将視線落在了江祁稚身上，“稚學長。”
郁純乖乖的小臉揚起。
就這樣乖乖靜靜的用那對琥珀色的眼瞳盯着江祁稚。
江祁稚的心都暖化了。
他僵持了好一會兒，才抱緊了郁純多了幾分，“那阿純怎麽認出我的？”
雖然已經有了預算，江祁稚卻還是在郁純指了指眼鏡的時候哭笑不得。
他們還真是都靠挂件被認識。
江祁稚的視線落在郁純身上。
郁純的臉盲似乎不是太嚴重的類型。
但是辨識人這一點，還是困難了。
江祁稚溫柔的揉了揉郁純的頭發。他的視線悄無聲息撇過季迎。
季迎剛剛惹哭了郁純，被顧禾和秦芩此時在後排報複教育。現在自顧不暇，根本沒機會來搶郁純。
車很快開到了火鍋店。
雖然是夏天，火鍋店的生意沒有冬天那麽火爆，卻也因為格外好吃的緣故，這家店擠了超多人。
如果不是季迎提前預定，想來這家店的今天連排號的機會都沒有。
高考的成績還沒出，幾位學長就急急忙忙飛回來給郁純慶祝。
——火鍋慶祝。
一上來季迎和秦芩的反應是最大的，“火鍋不吃辣鍋怎麽行？這是沒有靈魂的。”
季迎不能接受鴛鴦鍋！
卻不想郁純乖乖的埋低了頭，被顧禾詢問：“能不能吃辣……”
收到了郁純有些不好意思退縮的身影後。
空氣陷入了極度的下壓。
剛剛還在嚷嚷着不肯讓步半分，吃不了辣鍋你們就單獨出去的季迎和秦芩順勢改口：“啊，微辣，菌湯，番茄……什麽都挺好吃的呢，我都想試試……”
秦芩附和：“嗯……四宮格？”
季迎偷瞄了一眼還在發抖的郁純，恨不得揍死剛剛說只吃辣鍋的自己：“嗯，好久沒有清淡飲食了，全是清湯鍋也沒關系……”
季迎忐忑不安。
是他說要吃火鍋的。
他們說的是要給小學弟慶祝的。
這會兒讓小學弟為難又開始哭，他反倒心裏不是滋味兒了。
季迎一提到小學弟什麽都能妥協。
季迎整個人都是繃緊的。
最後整個房間都換成了清湯鍋。
郁純局促坐在桌前，他其實吃什麽都可以……微辣一丢丢也可以。
但是重辣不可以。
郁純會忍不住掉眼淚，吃了也會很難受。
郁純不想掃興的。
他乖乖坐在原地，不打算給學長們添麻煩。
江祁稚卻湊過來，拿了一個紙杯在郁純身邊晃了晃，“看一看是不是什麽都沒有？”
此時在搬飲料的季迎和秦芩盯着江祁稚。
以及端來水果的顧禾也盯着江祁稚。
眼睜睜看着江祁稚從紙杯裏變出一朵玫瑰花。
季迎、顧禾、秦芩：“……”江祁稚，好心機一男的。
趁着大家都在上學，他跑去學魔術哄郁純開心？
心機。
太心機了。
所有學長的視線都盯在江祁稚身上，直到看到郁純露出了笑顏，一群人才松了口氣。姑且放過了江祁稚。
只是沒想到……
放過了江祁稚。
沒防過趁着衆人發呆，已經給郁純打好小料的……
江祁應。
衆人表情僵硬了。
郁純的視線偷瞄了一眼江祁應。
不知怎的，心髒發跳。
控制不住。
郁純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去的，只記得回去的時候，路燈很暗。
他小心翼翼走在後排。
距離江祁應很近。
很近。
近到路燈下互相依靠在一起的身影……
像是一對……
小、情、侶。
郁純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怎麽出現了這樣的文字。
他的臉頰漲紅了幾分。
沒有看清路前的石頭。
跌跌撞撞險些摔跤，還好被江祁應學長一把抓住，他才恍惚站穩。
兩人的陡然接觸，前方都沒有察覺。甚至前方的季迎一個開心喝多了還在路上跟秦芩對歌。
顧禾和江祁稚照顧兩個醉鬼手忙腳亂。
只有跟在隊伍後的郁純下意識抓住了江祁應的手。
……
溫熱的。
寬大的。
郁純臉頰紅了些許。
昏黃的路燈在空曠狹窄的巷子裏顯得格外昏暗，郁純臉頰的窘迫盡數隐去。
唯有誰也默契沒有放開的手指，悄然渡來溫度，一分一秒，好似每一刻，都在竄蹙着原本正常的體溫，升高升高再升高。
他們在昏黃的燈光下牽手。
誰也不知道。
或許，
郁純悄悄地将視線落在了江祁應身上。
燈光很昏暗，背着光，郁純看不清江祁應的表情。
但莫名的，
嘴角上揚了一下。
他好像，
不太想放手……
*
高考結束後，郁純的聊天窗口變得安靜。
或者說，是因為缺少了一些消息，讓他感覺窗口變得安靜。
郁純些許失落的眼睛落在了冒着紅點的界面。
同學的消息。
學長們的消息。
全都一股腦發了過來，郁純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快速點開消息，反而下意識掃上了置頂。
他們的記錄還在考試前。
郁純有些失落看着畫面。
抿抿唇。
手指輸入了幾次。
都沒能想到可以搭話的借口。
郁純下意識想起了江祁應的身影，翻身用被子捂住了臉。
嗚嗚嗚。
不考試，都沒有理由找學長了。
以後去了文學系，也沒有機會再找學長了。
郁純在床上翻身打滾，轉了一圈又一圈。
完全不知道，此時看着郁純屏幕【對方正在輸入】的江祁應，手指僵硬了幾分。
直至郁純【正在輸入】消失。
直至幾分鐘後，都沒有等到郁純的消息。
“江哥，這個不錯挺好吃的，也給你一塊。”室友完全沒看出江祁應比往日陰沉的臉。
撞上江祁應對視的眼瞳的時候，幾乎吓了一跳要驚叫出聲。
如果不是江祁應起身離開一氣呵成，室友甚至都要吓到趴下了。
直至門被江祁應關上，室友才恍若隔世擡頭，看向其他室友：“不是，誰惹江祁應了？”
不然怎麽脾氣比平日裏還要不宜近人？
*
郁純根本不知道江祁應的狀況，他在床上翻來翻去。
跟學長待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多。
平常解壓的時候，學長也是帶着他去A大的。
A大的飯菜很香，到了晚上，即使吃過晚餐，想到A大的炸雞……郁純還是感覺餓意襲來。
郁純轉移注意力的回着消息。
被窩暖暖的。
郁純整個人都蜷縮在被窩裏，天然的安全感籠罩，讓他下意識疏散了剛剛的想法。
郁純回複完消息。
一種溫暖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第一次認識這麽多人。
郁純曾經很困擾。
他覺得臉盲不配得，直到鼓起勇氣，遇到了很多溫暖的人。
他才聽到了他們說的那句：交朋友從來沒有什麽配的不配得。
郁純第一次被肯定了可以交朋友的能力。
短短一年多的變化。
郁純的列表已經成功從個位數，加到了小百位數。
郁純嘴角微勾。
本來是消除饑餓刷的朋友圈，卻陡然刷到了此時秀夜宵的同學們……
更餓了。
好餓。
郁純在床邊打滾。
越是到了晚上，越想吃炸雞，越是看到炸雞越想吃。
郁純翻身。
社恐人點外賣都不想點TT。
郁純翻身。
滾了一圈。
又滾了一圈。
手下意識滑到了江祁應的朋友圈。
依舊是什麽都沒有。
郁純翻身。
江祁應學長一直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好像誰也沒能真正走進他的心裏。
郁純有些失神。
不知怎的，突然胸口湧上一股情緒。
他想要知道學長在幹什麽。
郁純幾乎是鬼使神差地給江祁應打電話的。
對面接聽的很快。
郁純幾乎能聽到對面聽筒傳來的風聲。
嗖嗖嗖——
郁純兩眼一黑。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究竟怎麽撥通電話的。
郁純臉頰漲紅。
突然打擾學長的操作，連要編排的借口都沒有。
江祁應：“喂。”
學長的聲音響起。
郁純幾乎頃刻結巴了：“學，學……”
學長似乎很有耐心，也沒有催促，郁純聽着對面的風聲，心底更是忐忑：“學長，晚上好……”
郁純的聲音小的自己都快要聽不清了。
他抿了抿嘴唇。
口幹舌燥至極。
郁純：“抱歉……”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想了無數的策略，可憐巴巴的祈求上天，也沒想到任何借口，只得搖旗投降：“打錯了，打擾到學長了……”
郁純有些害怕。
江祁應冷冷的模樣很兇。
郁純雖然做不到想起來，但莫名有些感覺不安。
江祁應最讨厭別人浪費他時間了。
他不會被學長讨厭吧。
郁純越想越難過。
越想到被學長抛棄的模樣，越是情緒難以自控，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不敢出聲，卻還是吸了吸鼻子……
聲音格外得大。
郁純已經極力隐忍了，可莫名的，對面不說話的回複讓他莫名的委屈。
郁純控制住自己下意識的發抖。
回想着江祁應的冷漠。
和沒有學習就跟他毫無交集，甚至連一句話也不說的日常。
郁純感覺很難過。
難過的呼吸頻率都失常了，一抽一抽的，難過的躺倒在了床上，語氣有些讓人難以猜測的微微上挑：“打擾到學長了，我挂了……”
郁純其實不想挂掉。
聽到學長聲音的每一秒都安心很多。
但他沒理由一直打擾學長。
郁純剛要挂掉電話，對面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的聲音引得他終止了動作。
他還沒想到學長為什麽嘆氣。
是不是他說了什麽讓他不開心。
就聽到了對面極其沉着的聲音響起：“開門，我在門後。”
“……”
*
？
哪個門？
郁純愣了。
他恍若隔世的猛地從床上坐起，意識卻還沒有回神。
？
郁純恍惚坐在床上，頭發些許微翹。
直至片刻才恍惚察覺……
是自己家的門！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郁純甚至忘記了穿鞋子，他露出漂亮的腳踝，甚至忘記了穿鞋子，穿着白色的襪子就朝着門口的方向快步跑去。
郁純實在太急切了。
恍如夢境的畫面在腦海裏回旋，郁純甚至喘地上氣不來下氣，他快速跑着，一把開了門。
身體卻反撞進了門外人的懷裏。
“撲通撲通……”
熟悉的薄荷味道在鼻尖漾開。
郁純滿腦子都是江祁應的事，他聽着紊亂的心跳聲，甚至分不出究竟是誰的心跳聲。
只是感覺紊亂的心跳，撥弄着鼓膜，每一下都感覺鼓膜上附上了一層薄膜，脹脹的，異常的，讓人心不由愈發焦躁的……
“學長……”
“我在。”
是江祁應。
現在是晚上，郁純跑得太急，慌慌張張動作從卧室徑直奔着門口去，甚至沒有開燈。
只剩下窗外屬于城市暧昧的燈光零星幾點落在郁純柔軟淩亂的發旋上。
将他慌張落下的眼淚和淚痕，都點綴上了極其漂亮的珠光色，随着眼睫眨動的動作，落上些許光暈。
江祁應的夜視能力很好。
看着亂七八糟急急忙忙喘着氣跑出來的郁純，江祁應板着臉，一把扛起了郁純。
陡然懸空的郁純下意識擺弄了雙腿，可學長看起來瘦弱，力氣卻很大，不論他如何掙脫，也沒能掙紮開。
江祁應勾腿關門。
等到走到客廳，郁純才恍惚漸漸嗅到了江祁應以外的香氣……
好像是……
炸雞。
郁純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失禁的眼淚吧嗒吧嗒的下落，郁純說不出這是什麽的眼淚，他急忙去擦，卻不想手指被江祁應一把束縛，動彈不得。
還沒回神，就見江祁應別過了身，去抽紙的動作并沒有抽出想要的紙。
江祁應擡眼，看向空空的抽紙盒，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被壓在身下的郁純像是受驚的小鹿，經不住的發顫，連頭發尾端都忍不住翹起。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愈是江祁應靠近，失控的眼淚愈是啪嗒啪嗒落下來。
沒辦法。
紙巾沒有。
江祁應無奈附身放下炸雞盒子，輕輕附身。
……
郁純的意識幾乎空白了。
零星幾點的吻附過來，逝去了他的眼淚。似是也剝奪了他的呼吸。
郁純的瞳孔猛縮。
……
突如其來的接近讓他心髒跳動的愈發加快。快到郁純甚至難以呼吸。
……
吻……
他被學長……
郁純“轟”的一下大腦宕機。
嘴唇都在打顫，可他卻并不排斥這一抹吻。
……
莫名的。
他想更貼近一點江祁應。
這并不是多位學長下的重疊的想要跟學長親近的幻覺，而是……僅接近……
江、祁、應。
郁純不太懂這種感情是什麽，他的眼尾在昏暗的燈光下落下了一層紅暈，可愛至極的模樣誘引人下意識靠近，哄誘。
江祁應克制了幾分。
吻去郁純的眼淚後，江祁應也恍惚僵持在原地。
……
事實上，他根本不是出于意識這麽做的。
只是郁純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把他都哭亂了。
他才一時沖動，無腦做了事情。
江祁應很少沖動。
事實上，除了這件事，江祁應沒想到自己還有什麽沖動。
他僵持在原地，筆直的背脊落下漂亮的背影弧度，直至眼神輕落在郁純薄唇落下的淚珠……
陡然屏住了呼吸。
江祁應莫名感覺些許燥悶。
喉嚨仿佛被抽幹了水分。
偏偏郁純先行開口：“學，學長，是要吃嗎？”
郁純第一次見到有人帶炸雞回來。
這種突然的情況讓郁純不知道自己設想的，學長想跟自己一起分享合不合适，只能試探。
江祁應點了頭。
郁純應了聲，有些窘迫別開視線，“學長……還要等人嗎？”
江祁應搖了搖頭。
學長不說話的時間裏，郁純局促坐在原地想一塊無措的小木頭。待在原地局促，不呆在原地又怕更局促。
他無措求助似的看向江祁應。
江祁應卻開了口：“猜。”
江祁應看到了郁純給別人的點贊。
江祁應沒有說出那句猜你想吃：“順便買了，沒人一起吃，就想着或許你會喜歡。”
郁純聽着江祁應的話，幾乎心跳漏跳了一拍。
猜你喜歡。
郁純心跳的劇烈。
他臉頰漲紅，不敢去看學長的眼睛，卻在倉促中，像是尋求到救命稻草似的，拿起了一塊，咬住。
似是在逐漸回神的理智中找到了意識。
郁純更窘迫了。
臉頰紅得像是漲紅的石榴。
郁純被學長緊緊盯着，學長的表情太過熱切，郁純被盯着很不安，下意識開口：“學長要吃嗎？”
郁純根本沒察覺自己說完後，咬住炸雞窘迫下，被學長盯着的虎視眈眈。
他還在焦躁。
沒想學長倏然附身湊近，咬上了炸雞。
……
他……
的……
那……
一……
塊…………
郁純大腦完全當機了。
郁純根本忘記了怎麽呼吸，就見學長一把将他扣在了沙發上。
柔軟的沙發輕易的将他的身體深陷進去。
郁純瞪着眼睛。
江祁應低沉的聲音卻比往日多了幾分成熟，“你最喜歡哪個誰？”
郁純沒料到江祁應會問這個話題，郁純的呼吸局促了一些，可意識終究壓過了理智，縱容了一絲真心：“學長……”
郁純承認，他用了一點點小心思。
隐晦的叫法，卻只單單叫了眼前人。
似是縱容似的，接納了江祁應附身試探輕吻他鼻尖的動作。
酥酥麻麻的感覺順着鼻尖漫開，郁純幾乎大腦宕機了。
偏偏他的手腕被扣着。
炸雞的香氣在兩人之中環繞，郁純的薄唇露着淡淡的淺粉色，讓原本單薄紅潤的薄唇更加誘人。
想親……
忍不住……
“讨厭嗎？”江祁應出了聲。
郁純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麽，但還是下意識懵懂的看着他，毫無防備的樣子好像誰都可以欺負似的，縱容了江祁應的心底隐隐作祟的心思。
他早就想做了。
江祁應咬住了郁純的上唇。
“……”空氣幾乎凝滞了。
郁純大腦頃刻只剩下了一抹空白。
沒有抗拒動作像是刻意的縱容，讓那一抹絲絲麻麻的感覺愈發蔓延，延伸……
郁純身體陷在沙發裏。
手指被盡數扣住。
不知道為什麽，他卻并不排斥跟江祁應的接觸。
……
甚至……
郁純也不知道怎麽，下意識起身，輕咬住江祁應的回應，完全打消了學長放棄抽離的動作。
像是暴風驟雨。
頃刻的吻幾乎剝奪了他的呼吸。
誰也沒有定義這場暧昧的身份。
只是……
他們都睡着了。
究竟怎樣定義的睡着，誰也不知道。
郁純只聽到到了自己停歇不下的心跳。
平複不下的呼吸。
以及……
學長壓在身旁，滾燙的體溫。
像是畫本裏……
那傳聞中暧昧的……
情愫。
*
郁純不懂這些東西。
迷迷糊糊起床後，學長已經不在。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抱到床上的，只是猛地起身，手指輕柔試探的戳在紅潤的唇瓣上。
“……”熱熱的。
好似昨晚歷歷在目的……
吻……
郁純臉頰通紅，淩亂的發将他的紅暈渲染的更加誘惑。
他下意識翻身，扯着被子回了被我。
*
郁純最近總遇到困擾的事情。
學長們手誤的頻率似乎增高了許多。
例如季學長手誤發來的腹肌照。
顧學長誤發來的腰線。
還有稚學長失誤發來的手照。
以及……
各種邀請。
郁純都有些無措。
直至在混亂的誤發事件裏，郁純收到了一直沒有消息的江祁應消息。
【江祁應】：（照片.jpg）
江祁應的照片不像是其他學長發來的奇怪。
江祁應只發了一張圖書館學習的圖，透過一旁的鏡子，無意落下了江祁應側顏下的頭發絲……
不知怎的。
明明只是頭發絲的程度，郁純心跳混亂不已。
江祁應沒有說任何的話。
郁純也沒有打斷。
他只是下意識收藏起了這張照片。
*
等待江祁應消息的時間實在太漫長。
郁純甚至燥亂的搜索了幾次。
【學長突然吻住學弟是什麽意思。】
除了戀愛關系。
無果。
郁純沒有談過感情，這種事情太混亂，他下意識悄悄的找上了秦芩。
不知道為什麽，郁純覺得找其他學長說這件事會更混亂。
郁純小心試探。
【郁純】：秦學長……
秦芩幾乎是噌的一下回複的。
郁純卻沒有注意回複時間。
【郁純】：如果你的朋友，突然被很尊重的學長吻了，但是除了那個吻之後，什麽都沒有說了，你會怎麽想這兩個人的關系？
【秦芩】：是喜歡吧？在戀愛嗎？
秦芩整個人炸了。
卧槽。
八卦！
卧槽。
郁純被親了！！
秦芩怕吓到郁純，極力淡定。本人在房間裏四處亂跳的樣子，卻像是一只四處蕩來蕩去的嗎喽……
【郁純】：沒有表白……
秦芩蹙眉。
像是那幾個學長都是打直球的風格，怎麽可能沒有表白就親呢。
【秦芩】：你不會被什麽混蛋騙吻渣男欺負了吧？學長替你出頭！
……
渣男。
郁純看着這兩個字眼。
QAQ他被學長抛棄了嗎？
郁純發了個沒事的表情，有些難過。
*
之後的郁純沒有回應江祁應一切的話。
學長遲遲沒有的反應，讓一直試探的郁純心灰意冷，把江祁應拉黑。
QAQ
他沒想到江祁應會是騙吻的渣男。
郁純不敢跟他鬧。
一直到郁純高考後的暑假，幾位學長約着郁純去了私人小島上度假，郁純才重新見到了江祁應。
他撇過一眼。
怦然心動的感覺歷歷在目。
郁純緊緊抿唇。
與江祁應對視的那一眼，郁純別開。
他不想理會江祁應。
甚至有些置氣。
分別後，他愈發察覺到自己對江祁應的感情。
是喜歡。
郁純第一次面對感情，第一次被吻，卻被抛棄。
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感情來得太委屈。
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郁純別過頭，偷偷擦去。
秦芩蹙眉，觀察着誰是渣男，唯獨沒有看向自家哥哥——江祁應。
郁純的心亂亂的。
誰說要帶他走，他都願意。
只要不是繼續面對江祁應。
郁純的腦袋也亂亂的，他根本沒聽清自己究竟被誰帶走了，只是自暴自棄的，任誰帶走都好。
卻不想，就在空閑的時候。
郁純在等待帶走他的學長買冰淇淋的時候，他被倏然拉走。
熟悉的薄荷味來得太強烈。
對方不用出聲，郁純都能猜出他的名字。
郁純的心跳不争氣的跳動着。
心率紊亂的讓他有些指責自己。
卻不想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的時候，他被江祁應陡然吻住了眼淚。
嗚嗚嗚。
郁純生不起氣。
江祁應吻過來的時候郁純整個人的氣都好似消了，連腰都軟了一些。
完全氣不起來了。
郁純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直掉：“學長就這麽讨厭我嗎？”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格外憐人。
江祁應微怔。
懷中人哭得越來越劇烈，“怎麽會。”
郁純：“學長吻過我後就沒有再找過我。”
吻。
暧昧的詞在郁純青澀的顏上浮現。
誘惑至極。
“……”江祁應欲要說出的話盡數轉為了強烈的吻，附在了郁純的薄唇上。
他怎麽不愛。
他當然愛。
吻過郁純的每一秒他都在慌張。
怕事情進展得太快。
怕郁純吓到躲着他。
他努力壓抑自己給彼此一個緩沖的時間。
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江祁應根本沒能熬過這段時間。
想郁純的時候，他總莫名其妙大半夜走着走着就去了郁純的樓下，只有看到窗簾背後郁純的身影落下才能安心。
在圖書館的角落裏看着郁純還能看書才能安心。
是不是看着郁純的窗口，看着對方毫無反應的內容，幾次輸入，都沒能輸入出去，最後只是裝作失誤發了一張照片出去。
可那張照片都沒有得到回應。
江祁應幾乎發瘋。
他開始意識到郁純根本不喜歡他。
甚至到表白到現在，他也做不到游刃有餘。
只覺得忐忑。
江祁應根本不曉得這個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麽。
更不想直白打破，讓兩人原本還能處在一起的關系陡然破碎。
可他又不甘于這樣的關系。
江祁應崩潰的發瘋。
他翻來覆去想了許久決定表白。
他的表白并不想太随便。
可郁純頻頻讓他失控。
江祁應扣住了郁純的手指，無人的海島上，仿佛只剩下了他們，江祁應将郁純扣在椰子樹上，紊亂的呼吸剝奪了郁純的意識，只剩下耳邊細細碎碎江祁應低沉的嗓音。
“你怎麽會覺得我不喜歡你，”郁純的失控完全打亂了江祁應的計劃，“我喜歡你，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
江祁應從很久開始就開始隐瞞。
“從你的他們搶你的照片。”他就學會克制。
“甚至更久。”他就不想跟他們分攤郁純。
他是天驕之子，從小到大，一切都順風順水，唯有郁純是他的不确定性。
“可你吻過了不負責，不找我。”郁純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江祁應哭笑不得。
他不确定郁純究竟喜歡他的部分，能不能多于其他的學長。
江祁應第一次面對感情。
更何況是這麽單純的小學弟。
他先是怕影響郁純學習。
高考後又怕郁純太單純，被他猛烈壓抑的感情吓得逃跑。
他什麽被拒絕都想過了。
用了很多的勇氣才重新站在郁純面前。
卻不想，郁純這麽單純的小腦瓜會委屈成這樣，會委屈他沒有對他直白表白。
是他錯了。
他不該讓郁純等的。
江祁應雙手捧起了郁純的臉，“我很想你。”
無數的情話在腦海裏環繞。
“可你忙得沒有一句解釋。”郁純委屈的掉眼淚，“其他學長都發了消息，你忙，那我去找別的學長。”
郁純說完就要走，卻被江祁應重新按回來狂親。
“不許。”江祁應根本不給郁純說話的機會。
他吻上他的額頭。
“想你，怕你會害怕我。”
眼眶。
“怕你會拒絕我。”
鼻尖。
“怕你還不懂感情，被我吓跑。”
薄唇。
“怕一切我可能失去的你的事情。”
滾燙的呼吸在兩人之中環繞。
江祁應讓郁純看着他的眼睛。
交疊的呼吸卻幾乎剝奪了郁純的意識。
江祁應還沒等郁純回神，就一把抱起了郁純，将郁純帶到了身後，“但今天我不是前幾天退縮的我。”
江祁應想了很久。
還是決定邁出這一步。
他不想跟郁純保持這樣的關系。
更不想繼續給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機會。
他要奪走郁純。
占有郁純。
不讓任何人搶走他的郁純。
“郁純。”江祁應叫着郁純的名字，溫熱的呼吸在兩人之中交疊。
郁純幾乎被吞沒在紊亂的心跳裏。
海水擊打沙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郁純甚至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他恍惚被江祁應引導着看向前方。
映入眼簾的，是算不上多麽高明的520擺陣。
江祁應的數學不錯。
郁純才剛轉頭，就看到了江祁應編碼的520煙花在空中炸開。
……
像是夢一樣。
郁純最心愛的人，輕吻住了他的薄唇。
這吻太溫柔，和江祁應陡然溫柔的語氣融化在一團，盡數流入了他的耳廓，他聽到了他的聲音，“郁純，你願意選我嗎？”
……
放棄別人。
選擇他。
江祁應的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四目相對的眼神，盡數傳達着他的真切。
郁純的視線緩緩上移，明明心不停的在發跳，卻在撞上江祁應薄薄的黑眼圈的時候幾乎崩潰。
原來，在他擔心江祁應抛棄他的時候……
江祁應一直在忙這個表白場所。
郁純哭得更厲害了。
江祁應手足無措起來。
他的表白很吓人嗎？
江祁應到處找紙巾。
卻不想，郁純踮起腳。
兩人完全沒有看到背後急急忙忙趕來的四位學長……
更沒看到三位學長都帶着表白的花束……打算在這場海島旅行中公開表明心意。
卻不想，幾位學長還沒說出口。
就看到了搶先他們一步的江祁應。
被郁純輕吻住了薄唇。
似有若無的口型傳達而來。
仿佛所有人都聽到那句。
“從頭到尾，我只喜歡學長你。”
一瞬間。
心碎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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