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章
第 59 章
要說街坊鄰居中有多少人認為秦溪和劉學民真有什麽瓜葛那還不至于。
大多都是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 要是兩家鬧得拆房揭瓦對他們來說反倒是好事。
報刊亭小吃店生意不好,那得利的可是他們……
“你們看,秦溪回來了!”
“旁邊的是不是她對象?瞧着可比劉老婆子的兒子端正得多。”
“要是她對象聽說劉婆子想讓劉學民和秦溪好, 你們說會咋樣?”
“等着瞧呗, 反正有得熱鬧可看。”
議論聲中, 秦望家也很快注意到了聚集在家門口的那些人。
十幾個系着圍裙的男女望着他們,嘴角噙笑,滿是幸災樂禍。
“三姐。”秦望家喊。
秦溪應了聲, 把平平交給謝郝雲:“我先去看看。”
“老天爺啊!他們這是要逼死我,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就死在這……”
随着秦溪走近,人群分開,坐在地上的吳娟哭嚎聲傳了過來。
“給你什麽說法?”秦溪冷聲問道。
聽到聲音,吳娟猛地哆嗦了下,心口狂跳起來, 甚至視線都不敢迎上去。
秦溪一個打幾個個的傳說在大雜院裏可是響當當的。
“吳娟, 人秦同志問你呢?”
“是……是我婆婆說要劉學民跟我離婚了跟你好。”
秦溪看都沒看頭都不敢擡的吳娟,只是看向街坊鄰居:“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麽得罪了吳娟?她要把我家門口弄成這樣。”
先前跟劉婆子吵架的婦女立刻精神抖擻,添油加醋地把吳娟剛才說的話重複了遍。
說完抹了把嘴角因激動流出的口水:“我們大夥都不相信, 那劉婆子肯定是嫉妒你生意好, 想敗你的名聲。”
秦溪翹起唇角, 垂下眼皮, 冷冷掃了眼低垂腦袋坐着的吳娟,仿佛站在高處俯視着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吳娟臉上有口子,手背紅彤彤一片, 一副凄慘的可憐模樣。
要說別的傷勢秦溪可能不了解,可當廚師多年經歷過燙傷的大大小小不計其數。
吳娟的燙傷只存在于右手背正中, 他人潑水或是無意,不會面積如此集中。
再看她衣服幹幹淨淨沒有一點油漬和水,潑水的人仿佛還專門避開了衣服。
就是左手燙右手罷了!
“既然是劉婆子說的,那找她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收回目光,秦溪看向劉婆子家二樓:“今天正好咱們這就有公安同志,要真是劉婆子造我的謠,抓起來游街勞改。”
霍雲也在這時跟着開口:“國家嚴厲打擊一切犯罪活動,拒不姑息任何造謠生事者。”
“不知道哪位熱心腸的街坊幫個忙,幫我把劉婆子喊下來。”秦溪笑。
“我去我去。”
有公安同志在場,大家夥瞬時收斂起看熱鬧的表情,倒是變得熱心腸起來了。
好幾個人匆匆忙忙爬上劉家二樓。
黎書青一言未發,深邃的目光虛虛落在手背上,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盡數落在他眼中。
聽到劉婆子誣陷女同志要坐牢,原本放在腿上手猛然攢成拳頭。
看似害怕的微微發抖,卻隐隐有着股子興奮快要破繭而出。
秦溪轉身去開了小吃店的門,把謝郝雲和孩子們都安頓到屋裏。
盛夏天裏,沒有一點遮擋的路邊,片刻就熱得人心裏發燥,更何況是小嬰兒。
她很平靜,轉身又去拿了掃帚出來。
在十幾雙眼睛注視中,将所有垃圾都掃到了桶裏裏。
整整三桶才把各種碎片都裝完。
裝好後,秦溪拍拍手又走了回來,看黎書青還在看吳娟,突然笑了。
“剛好街坊都在,大家不是一直都好奇我對象是誰嗎!這位就是我對象,在市一院上班。”秦溪說。
黎書青擡起頭,冷冷地掃視着衆人,用清冷而疏離的嗓音接話道:“我是她對象。”
“喲!真是人家對象。”
“我就說吳娟和劉婆子亂說吧。”
“你剛才不還說不一定呢嗎,這會兒就改口了。”
“那情況能一樣嗎,沒看見人秦溪還有公安朋友,難道你真想挂着牌子去游街?”
“以後說話是要小心點,我看秦溪那對象也不像好惹的。”
這回的議論大家不約而同壓低了聲音,說着都去看坐那一動不動的吳娟。
先前叫得那麽兇,這會兒倒跟只瘟雞一樣縮着不動。
很快,劉婆子被兩個街坊架着來到了秦溪幾人面前。
劉婆子睡得正香被拽起來,嘴角挂着的口水還沒幹,整個人迷迷糊糊地不知該看哪兒。
啪啪啪——
霍雲走到劉婆子面前,連拍幾下雙掌,高聲道
“劉婆子,我是公安局的,你兒媳吳娟剛才說……我就問你那些話究竟是不是你親口說的!”
劉婆子:“……”
一個激靈,劉婆子猛然回神。
“公安同志,你別聽那個賤人胡說八道,我發誓從沒有說過半句秦溪同志和我兒子有瓜葛的話,都是她胡編。”
剛清醒過來,劉婆子瞬間如遭雷擊。
霍雲說要抓她去公安局問話,還要給兒子單位打電話。、
要是造謠的事一旦坐實,母子倆可都沒好果子吃。
“你個爛心爛肺的臭婆娘,這是打定主意想要害死你男人和婆婆啊!”
劉婆子越說越怒火中燒,三角眼一蹬,跺着腳就撲上了吳娟。
“是你說的,就是你說……我要去公安局告你虐待婦女同志,你們不給我個說法我不會善罷甘休,我……我要……我要跟你兒子離婚。”
秦溪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在這等着呢……
想要離婚,又惦記着其他東西,所以才故意演了這麽一出。
“都放開!”霍雲沉聲一吼,走到扭打在一起的婆媳面前,加大音量:“再打你們兩個都要進公安局。”
“公安同志救命,你要給我主持公道。”
原本就想把事情鬧大,沒想到在場就有個公安,吳娟掙脫開劉婆子的雙手,身子一扭撲向霍雲。
霍雲眼皮一跳,往後連退幾步。
“有話就好好說,誰教你沒事就抱男同志的腿。”
吳娟擡起臉,臉上遍布淚水和血痕,在剛才劉婆子的撕扯之下,整個人更是狼狽凄慘了許多。
“竟然是她!”
忽然,秦溪耳旁突然響起黎書青聽起來略有些平靜的驚呼聲。
秦溪轉頭看去,黎書青微微伸過頭來,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
吳娟哭訴着結婚以來婆婆的虐待和丈夫的冷漠。
兩人到現在都還沒同房,劉學民買的女裝和擦臉油不知道送給了誰。
今天劉婆子說要享兒媳婦的福,她才誤以為丈夫在外面的女人就是秦溪。
“你說你和學民結婚兩年都沒困覺?”
“還想抱孫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吳娟陰恻恻地斜眼瞟着劉婆子:“你兒子說不定就是個太監,要不怎麽媳婦脫光了躺在他身邊硬是沒有半點動靜。”
“不可能!”劉婆子一聲尖叫,狠狠抓了吳娟臉兩把。
自從老伴去世,劉學民就是劉婆子全部的生活重心。
兒子工作她出主意,兒媳婦也是她選的,結果吳娟現在說兒子不行……
這不是等于斷了香火,絕了她抱孫子打念想。
“是你有問題,是你生不出孩子怪到學民身上,他之前也談過好幾個對象,不可能不行。”
說着,将全部恨意都化作行動,不管不顧地沖上去扯住吳娟的頭發。
“死老太婆,我也談過對象!”
“吳娟姐是談過對象。”冷不丁的,秦溪往前一步插嘴:“有兩次都差點訂婚,聽說還……連婚房都住上了,就是不知道最後怎麽都沒成。”
秦溪這可不是造謠,大雜院裏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整個院子的人都知道。
加上剛才黎書青告訴秦溪,吳娟前年堕胎是在他們醫院做的。
男方父母跑到醫院來鬧不準打掉還沒出世的大孫子,因為晚來一步在醫院鬧得人盡皆知。
醫院最後賠償之後才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為此給他們登記信息的護士也因失責被開除。
至此之後,醫院就規定流産登記必須拿結婚證才能辦。
難怪黎書青看到吳娟的臉就記了起來。
秦溪沒有當面點出她堕胎就已經是留了餘地。
“……”
“不知跟多少男人蓋了被子的破鞋,難怪我兒子不肯碰你。”
劉婆子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氣勢瞬間高漲,抓着霍雲要告吳娟騙婚。
“你亂說!”吳娟扯着嗓子叫,惡狠狠地盯着秦溪:“我和劉學民結婚前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你壞我名聲,我跟你拼命。”
說着,作勢就要撲上來。
秦溪肩膀上忽然多了只手,帶着她往旁邊側身避了避。
“壞沒壞你名聲,去醫院檢查下就知道了。”黎書青說,長臂一揮輕巧将吳娟擋開,随即朝霍雲看去:“你可以去公安局報案,我們市一院可以檢查出你究竟是不是黃花大閨女,如果真是被誣陷,那我們市一院還可出具證明作為證據。”
黎書青連提兩遍市一院,每說一遍吳娟的神色就扭曲兩分。
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不主動提病人隐私,但要是危害到秦溪,那他也不會再留情面。
動作僵硬變得緩慢,恐懼從吳娟眸底升起。
黎書青護着秦溪,像是座山一樣将危險擋在身前。
而她……只有自己,還有随時可能會面臨的崩潰倒塌。
一旦去醫院堕胎的事爆出,她就徹底完了!
短短兩三秒鐘,吳娟已然在各種思緒中轉了一圈。
下一秒,衆人只見她撲通一聲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朝秦溪和黎書青磕了兩個頭。
“是我的錯,不該胡亂把婆婆的玩笑話當成真,是我豬油蒙了心,秦溪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計較”
“劉學民和我婆婆都對我挺好,是我嫉妒你,嫉妒你找了個有本事的對象,求你看在我爸媽的面份上饒我這麽一回。”
“咱們從小可是一個院裏長大的,小時候我還經常背你……”
提起幼時情義,秦溪心裏瞬時湧上股子酸澀,似是原身殘留的情緒。
原身從小跟在吳娟身後,受了欺負第一時間找的不是爸媽而是這個大姐姐。
可惜……一切都在長大後物是人非。
“這回我不再追究,再有下回……我們就一起去市一院吧。”秦溪嘆氣。
這算是她為原身跟這個幼年夥伴做的最後一次道別。
秦溪說不再追究,可緊跟着又提起的醫院只讓吳娟覺着頭頂上又了塊石頭壓下。
秦溪也知道……而且随時都能說出來毀了她一輩子。
幫原身還了情義可以放過吳娟,可劉婆子秦溪可沒打算放過。
“吳娟,劉婆子是不是說過要我跟她兒子好的話?”秦溪問。
“說了!不信你問我隔壁的大姐。”
被指到的婦女心裏算盤珠子噼啪作響,眼珠子一轉立刻就說:“我聽見了,劉婆子還說要是劉學民娶了你,以後你這房子就是她的。”
“我沒說。”劉婆子不知事情怎麽轉了個彎就朝她來了,慌忙擺;“我沒說要搶秦家的屋子。”
“她說了!”吳娟馬上又重重說了遍。
這個年代,沒有視頻沒有監控,造謠全憑一張嘴。
劉婆子就是有一百張嘴萬句髒話此刻都證明不了自己說沒說,着急地又想上手去抓作證的中年婦女。
“大家都聽到了?”
秦溪擡手。
不少人點頭。
“我是沒法子舉報你,但東西我總能還給你吧!”秦溪笑。
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中,秦溪回頭沖屋裏喊了嗓子:“秦望家。”
“來了。”
“我們把碗給劉奶奶送回家去。”
說罷,秦溪提起兩桶和着泥水的碎片,秦望家提起另一桶。
“吳娟,你跟我們一起上樓去看看。”
兩人穿過馬路,雄赳赳氣昂昂地上了劉家二樓。
也不分哪個屋子是誰住,進去就把桶裏的垃圾盡數倒到床上桌上。
碎瓷片碎得徹底,泥水帶着殘羹剩菜緩緩從牆壁上流下。
秦溪滿意地看了眼自己的“作品” 這才下樓。
路邊,劉婆子凄聲懇求着霍雲快把秦溪抓起來。
要說她怎麽不敢上樓來阻止,她一動黎書青就擋在面前,謝郝雲也擋着另一邊。
霍雲輕咳兩聲:“你們這是鄰裏糾紛,我們公安只能勸,而且秦同志只是把你家的東西還你而已。”
“就是,那些碗筷飯菜不是你兒媳丢的嗎!”謝郝雲幫腔。
看秦溪回來,霍雲朝衆人擡擡手:“都散了散了,既然是鄰裏糾紛,我們公安會出面協調,你們就不要再摻和。”
把其他人打發走,秦溪才跟劉婆子說。
“要怪就怪你兒媳婦,這些dongxiq可是她丢的。”
吳娟上了樓就不敢再下來,秦溪剛下樓就聽她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這兒劉婆子聽秦溪這麽一說,所有怒火瞬間找到了突破口。
“老娘今天要打死她。”
一拍大腿就急匆匆朝自家跑去。
“她們不會報複吧?”謝郝雲擔心道。
“不會。”秦溪說。
只要堕胎這件事懸在頭上,吳娟就不敢再有其他什麽想法。
而且她今天主要目的也不是秦溪,想離婚想分財産的願望落空,在劉家的日子不會好過。
事情接下來的發展跟秦溪想的不太一樣。
吳娟對秦溪原本就沒有多少恨,今天這事純粹是把秦溪當成離婚的梯子。
只要事情鬧到公安局去,她就能舉報被婆婆虐待丈夫搞破鞋,拿到錢順利離婚,對以後找工作再嫁也不會有多少影響。
算盤落空,劉婆子恨死了吳娟,夫妻間的事被捅出去,街坊鄰居都傳劉學民不行,丈夫同樣也恨不得立馬離婚。
吳娟在劉家待不下去了。
但她可不想就此灰溜溜地離婚,到哪都受人指指點點。
于是,吳娟忍氣吞聲,不管婆婆丈夫怎麽打罵都默不作聲。
就是回來聽說造謠這件事張秀芬立刻就回去找吳建國和李秀蘭吵了一架,後來看到她動不動就被劉婆子打罵,也沒再罵過一句。
就在秦溪以為吳娟要繼續忍下去時,她忽然行動了。
還真讓吳娟抓到了丈夫出軌的對象,同單位的年輕會計,聽說那女人才剛結婚沒兩年。
不聲不響的,這件事被直接捅到了劉學民單位。
再之後去世公公的廠子她也去鬧了通。
那廠子裏沒想到看他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最後竟然供了個惡婆婆出來。
廠子直接出動保衛科,派了幾十個職工出來,硬是将劉婆子一家子清出了房子。
而就在劉婆子哭嚎着被擡出來後,那棟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破房子被推土機直接推成了堆廢墟。
塵土飛揚中,這場由一場髒水引起的紛争沒想到最後會以這方式落幕。
秦溪不知道劉婆子母子什麽時候離開的朝霞街。
但出事後,張秀芬說吳娟并沒有跟劉學民離婚。
在房子被推倒後沒兩天,她留下句要去其他城市打工就走了。
去了哪就連吳建國夫妻都不知道。
那堆廢墟也就一直留在了朝霞街上,之後在無數個日夜中變成了其他居民的垃圾場。
直至多年後片區開發才終于又重新融入了這片地區建設之中。
***
報刊亭小吃店。
“快餐?”
小吃店門前,季楚又是如往常那般端着飯盒來到秦溪小吃店門口吃午飯。
剛走到門口,就見那蹲着個高個子男人用毛筆在木板子寫下快餐兩個字。
這個男人他知道是老板的對象,所以就順勢問了句。
黎書青笑容很淡,筆頭橫過來指了指秦溪正往外端的盆。
就算黎書青笑了笑,季楚還是敏銳地感覺到這個男人好像不太高興。
所以季楚明智地選擇走進去問秦溪。
秦溪先看了眼抿着唇神色很冷的黎書青,這才笑着跟季楚解釋。
“好幾個大哥都跟我反應單點一個菜不夠吃,兩個菜又有點貴,所以我想了想幹脆整個快餐……”
一葷兩素的快餐,每份兩塊錢,價格實惠還能吃飽。
“那一次就能吃三個菜,還能選擇!”季楚很感興趣,忙把自己飯盒遞上去:“你給我來份試試。”
“鹹菜和湯不要錢,要喝多少自己打。”
秦溪給季楚打好菜,又找到柳雪花幫忙負責打菜。
在這幾盆菜打完之前,她竟然有了空閑時間。
黎書青已經将牌子挂到了牆壁上,剛轉身走過來,就發現秦溪湊了上來。
“還生氣呢?”
秦溪知道他為什麽生氣。
原本說好早就該上門商談結婚的黎冬因為公司裏出了急事臨時趕回港市。
公司事情處理好,黎書青同父異母的妹妹黎雪芝又生病住院了。
事情一拖再拖,父子倆的關系又因為這事一下子回到了原地。
黎書青和外公親自跟秦海夫妻商議了自己結婚的事。
經過秦溪同意,婚後兩人跟外公外婆一起住,彩禮象征性的收了五百塊,而且不用嫁妝。
趙家什麽都有,再買新家具也沒地方放。
秦海夫妻早知道黎書青連工資都已經交給秦溪,所以就是象征性的要了點彩禮。
因為雙方都沒多餘要求,兩人的婚禮很快就定了下來。
臘月十五,宜嫁娶。
婚禮已定,黎冬才帶着妻女趕到壽北。
昨天又提出買房一家子住一起,沒有外孫結婚還要跟長輩住一起的道理。
不僅是自作主張想要和黎書青住,還想讓秦溪跟後媽和妹妹多相處相處增進感情。
“我們結婚以後跟外公外婆住,會不會委屈你了?”
黎書青有些猶豫,結婚之後住哪的問題一直是他的想法,好像從來沒正式問過秦溪。
“我喜歡熱鬧。”秦溪笑:“你看我家大大小小全住一起就知道了,人少了冷清。”
“不僅家人多,朋友食客也不少。”黎書青笑。
“不要管你爸說什麽,你住哪我就住哪。”
“以前家裏就三個人,我還在醫院不經常回家,以後有了你,家裏肯定很熱鬧。”
秦家是很熱鬧,甚至可以說有些嘈雜,每天店裏人來人往就沒個安靜的時候。
黎書青家則是完全相反,房子大人少,早晨除了鳥叫都聽不見其他聲音。
以前以為自己很喜歡安靜,可後來發現待在這更舒服。
黎書青很喜歡這種被家人包圍的感覺。
“三姨!”
“三姐,包志明玩水弄髒了衣服。”
孩子們争先恐後地從樓梯跑下來告狀。
門口又有熟客走進來詢問秦溪新推出來的這個快餐是什麽。
一時間,數道聲音讓周遭更是嘈雜了許多。
秦溪眨了眨眼,突然伸手在黎書青屁股上拍了下,笑得更是開懷。
“以後只要我在的地方,肯定都很熱鬧。”
別說,手感還挺別致。
黎書青俊臉爆紅,雙眸中閃爍着無數星星點點,亮晶晶的。
熱氣從腳底升起,最後全部聚集到了胸口。
暖了的心連帶着四肢百骸都如同徜徉在陣陣暖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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