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給我親一口
許檸開門,屋裏漆黑一片。窗簾大概也拉得嚴實,透不進一絲亮光。
陳敘似乎不在家。有應酬?還是去約會了?
許檸悶聲提行李進屋,行李箱不小心磕到門框,陡然亮起一抹光。
暖黃的燈光,照亮小小一隅。像捧着一罐星星。
玄關處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一盞感應式夜燈。貓咪形狀,和檸檬很像,是一只胖乎乎的橘貓。
檸檬從黑暗中走來,輕巧跳上她行李箱。
檸檬已經被陳敘從寵物店接回,她一周沒見,撈起檸檬一頓揉搓。檸檬被她玩得不耐煩,亮出爪子。
她彎腰松手,檸檬一下竄出老遠。
如果此時她在家裏碰到陳敘,也會和檸檬一樣,離得遠遠的。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陳敘保持距離。同在一個屋檐下有難度,只能避而不見。不過就是倒退回兩周前,再過一遍相互錯開的生活。
許檸沒開燈,借着豆大的光回房間,緊鎖上門。
已經适應黑暗,大燈反而刺眼,許檸摸黑擰開落地燈。
出差前來不及收進來的衣服整齊疊放在床尾。上衣,下裝,內衣褲,襪子,分類擺放。是陳敘做的。
家裏的一切家務都是陳敘親力親為。他曾說過,不喜歡別人闖入他的私人空間。
她算別人嗎?她借了父母的光,大搖大擺搬進來。陳敘是否為這個決定後悔過?
許檸挪到床邊坐下。懶勁兒從裏外縫隙,邊邊角角,全跑了出來。不想思考,也不想整理行李。
攝像發來消息問她到家了沒,許檸拖着鏽掉的身子回複。
半趴着拉過床頭的數據線充電,她起身,一件件将衣服收回衣櫃裏。
內衣褲和襪子放在門邊的鬥櫃。許檸拉開抽屜,動作忽地一僵,臉上蒸騰熱氣。像燒開的燒水壺,嗚嗚響。
哎,打住。她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一定是她沒開空調。
許檸在卧室裏轉悠,給自己找事兒做。行李箱打開,該收的收,該洗的洗……又開除螨儀吸一遍床被。
她把自己折騰一身汗,找了換洗的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她一身清爽,暢快不少。許檸敷着面膜,擦拭濕漉漉的長發,打開門探頭探腦。屋外仍黑着燈。
幾點了?陳敘還沒回來?
許檸趿拉拖鞋,繼續去護膚吹頭發。收拾好自己,她靠進柔軟被窩。
手機已經充好電,有兩條未讀消息。一條是蔣之舟拉的群聊,有三個其他導師組的同學也在裏邊。另一條是白曉發來,給她帶的禮物曬照。
她回複消息,又跑到朋友圈漫無目的劃看。退出朋友圈,許檸咬着唇,指尖懸停在陳敘頭像之上。
她的頭像是檸檬那張胖乎乎的大肥臉,陳敘的頭像前不久剛換,是檸檬圓滾滾的背影。乍一看很像情頭。
還是和他說一聲吧。
許檸:我到家了。
陳敘在車裏枯坐了很久,手機架在支架上,沒取下來。
突然,提示聲響起。陳敘只淡淡掀起眼簾。
許檸進小區沒多久,他扔下禮數,将夏伊趕下車。夏伊破口大罵,活該許檸沒選你。
這句話徹底點燃整片森林。
陳敘怒氣沖沖,想追上許檸質問,他想将自己的心意挑明。
車子停入地庫,他漸漸冷靜下來。
他理清了自己對許檸的感情,卻理不清橫貫于兩人之間的微妙關系。如果貿然說出口,可能會導致徹底失去許檸,那麽他還會做出只有是與否的選擇嗎?
他沒有煙瘾,此刻卻想來上一根,好将這愁緒随煙霧帶走。
消息發來好幾分鐘,陳敘終于拿起查看。
竟是許檸發來的。
陳敘又開始懊惱,沒有即刻回複。許檸能給她注入能量,也能将他抛入深淵。
他打字:我知道。稍頓,又一字一字删除。
陳敘:嗯,到家就好。有個應酬剛結束。
許檸:噢。
陳敘盯着屏幕,對面顯示正在輸入中。
許檸:路上注意安全。
許檸:別酒駕。
陳敘:知道了。
車窗映着嘴角淺淺的弧度。看吶,他真是容易滿足。
其實現在這樣就很好,他能每天見到許檸,他可以給她做飯,一起在客廳撸貓聊天,再互道一聲晚安。日複一日。
陳敘下車前,将花帶下車。經過垃圾桶時,停駐腳步。
一輛車經過,瞧見陳敘手拿玫瑰站在垃圾桶旁,那人降下車窗:“兄弟,被拒絕了?”說完,呼嘯而過。
陳敘:“……”誰啊?和他有仇不成?
不再多想,陳敘手一揚,價值999的玫瑰花沒能發揮價值,滾進垃圾桶。仿佛如此,便能将雜念一并扔下。
他回到家,望一眼許檸的房間,門縫沒有燈光透出。
陳敘想敲門,最後作罷,反而撈起經過的檸檬:“你的主人回來了,高興嗎?”反正他是挺高興的。
他出差回來後,已經恢複晨跑。晨跑結束,在小區門外的早餐店買了豆漿油條包子。他發現許檸挺喜歡吃這家的灌湯包。
陳敘提早餐回家,差點撞上正跷二郎腿系帆布鞋鞋帶的許檸。擡腕看時間,還沒到八點,他垂眼打量。
許檸身穿淺色牛仔短裙,寬松的襯衫敞着,露出白色內搭背心,頭戴一頂棒球帽,她的雙肩包扔在鞋櫃上。以前大學時,她就喜歡這麽穿。
他在宿舍門口、在教學樓路邊、在圖書館外等她,小姑娘會小跑過來,裝了書和電腦的雙肩包甩他懷裏,而後搭着他的側腰,坐上自行車後座。
他怎麽就沒發覺,那時的他和許檸,其實和尋常的校園情侶無異。難怪會遭調侃,哪裏是妹妹,分明就是女朋友。他真是個傻子。
許檸穿好鞋,起身跺跺腳,随後拎起雙肩包。他問:“要出門?”
“嗯。有個活動要參加。”許檸說着,側身出門。
“什麽時候回來。”他又問。
許檸按電梯:“還不知道。”
“很着急嗎?先吃早餐再出去。”去哪裏,他可以送。
“不吃了,朋友買了麥當勞。”說完她閃身進入開門的電梯。
陳敘追兩步,電梯門已經合上下行。
陳敘對她嘴裏的朋友一無所知,不知怎的,又想起昨夜那個家夥。他緊了緊手裏的袋子,抿平嘴角。
家裏空蕩蕩。許檸沒來之前的日子,他是怎麽度過的?
陳敘吃完早餐,給檸檬鏟屎,添水添糧。收拾好垃圾,一并下樓扔掉,便驅車去加班。
項洋戴着耳機搖頭晃腦進公司,差點被端坐在辦公桌後的人吓一跳。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有啊。
不過從他臉臭的程度,他明智選擇安靜經過,互不打擾。
陳敘處理完一項工作,就看一次手機。他問去哪裏參加活動,許檸沒回。他問參加什麽活動,許檸也沒回。
夜幕如約降臨。
陳敘停在燒臘店前,再次給許檸發消息:回來了嗎?
許檸看一眼消息,扔進雙肩包裏。她盡量減少和陳敘接觸,包括見面和聊天。雖然很不禮貌,但卻很有效。只有這樣,她才能狠下心搬走。
白曉就坐在她旁邊,瞧得真真切切。她遞給許檸一包回程前村民塞給她自家晾曬的果幹,普通保鮮袋裝着,但味道卻是沒得說。
“你嘗嘗,還挺好吃的。”
許檸往嘴裏塞一片,确實好吃。
她上班之後,很久沒這麽開心過。
眼看村民越過越好,自然替他們高興。雖然村長和村民對他們團隊萬分感謝,沒有他們幫助打開銷路,帶來機遇,就沒有他們的今天。
實際上他們做的其實很少,連項目時間也僅是短短的半個月。能有現在的成績,靠的全是村民們齊心協力的堅持和努力。
開幕活動本下午就能結束,村民熱情留下他們吃飯,又帶着去參觀果園,參觀成立的合作社。啓程時,已将近八點。
從村子回寧城,車程大約一個半小時。山裏的路并不好走,他們三人加上另外的三名同學,大家一合計,租了一輛七座的商務車。
許是累了,大家歪斜在座位上,睡覺的睡覺,聽歌的聽歌。
許檸和白曉坐在最裏的位置,一人一口果幹。路程過半,袋子幾乎見底。
許檸遞給她濕巾擦手,自己也抽了一張:“曉曉,你明天有空嗎?”
“有空啊,怎麽了。”白曉說。
“你忘了?說好陪我去看房的。”許檸道。
白曉一拍腦門:“還真忘了。”她欲言又止,“你真打算從陳敘那兒搬走啊?”
“我不走多耽誤他找女朋友。”許檸說。
“啊?陳敘有女朋友了?他帶給你見過麽?”
許檸指尖扣了扣吃橙子時,沾在裙上的污漬。斟酌片刻,她說道:“你還記得夏伊麽?”
白曉短促“啊”了聲:“陳敘那個外語的前女友?後來好像聽你說過,她出國了。”
“她…回國了。”許檸嗓子發緊。
白曉瞬間瞪大眼睛,搭上許檸的肩:“你怎麽知道的?”
“就上次給你發消息那天。陳敘手機落我房間了,我送上樓,夏伊給他打來了電話。”許檸垂眸繳着手指,指尖殘留橙子汁污漬,有點黏。
“前女友的聯系方式還留着?”白曉不滿道,“舊情難忘啊這是。”
“誰知道呢,如果複合了,也算成了一樁好姻緣。”許檸不在意笑笑。
白曉有些不忍心,安慰她:“說不定沒複合呢。而且你看啊,你現在就住在他家,這麽說來,也算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那又如何?
陳敘并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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