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
給我親一口
陳敘這一病來勢洶洶,後勁卻比許檸的經期還長。不僅不見好的跡象,咳嗽一日賽一日的嚴重。
去醫院一查,得,肺炎了。
陳敘白天上班,晚上去醫院報道挂水,回家被許檸笑外強中幹。連項洋都忍不住又向他推薦理療的老中醫,調理身體。
折騰一個月,病終于好了。睡前,許檸開啓日常嘲諷,結果哭了喊了一整夜。
許檸腰疼了一天,跟他鬧別扭了。結果那天,許靜和俞碧琳正巧發來視頻,沒見到陳敘。
這邊剛挂斷視頻,那頭被踹走的陳敘接到俞碧琳電話,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哪天許檸跑了,你就哭去吧。”
俞碧琳這一句話,讓陳敘開始思考,也許該和許檸步入下一個階段了。
陳敘哄了好些天,把人哄回家。電影才看一半,衣衫散落一地。
結束時,電影接近尾聲。黑白字幕無聲滾動。
許檸側躺着,眼底情潮未褪。陳敘在身後擁着她,啄吻她光潔的肩頸。兩人相擁在同一張毯子裏。
安靜躺了一會兒,陳敘沒餍足,又立起旗子。許檸被硌得難受,翻身而上。
他拉過滑落下來的毯子,裹住她肩頭。
在一陣又一陣的浪湧中,陳敘和她十指相扣:“許檸,元旦假期回家,我們見父母吧。”
許檸露出海面,在稀薄的空氣中,應了一聲好。
隔天,許檸就給許靜打電話。
“媽,陳敘說,元旦想來家裏和你們正式見個面。”
“知道了。”
許靜那邊挂斷電話,倒是挺欣喜。陳敘這孩子,他們看着長大,知根知底,為人處事挑不出毛病,事業發展也是蒸蒸日上。這女婿,他們是挺滿意。
許向樟表情很是沉重。許靜好笑地拍拍他:“你至于麽?陳陳就住對門。”
“那能一樣嗎?咱家檸檸這麽好,便宜那小子了。”
陳敘那一頭,也在給俞碧琳和陳竟說自己的打算。
俞碧琳一百個同意,許靜生了許檸之後,可把她羨慕壞了。粉雕玉琢的小棉襖,可比漏風黑心棉強多了。她一直把許檸當半個女兒看待。這回不僅是女兒,還是兒媳。
陳竟則和他交待不少事。要學會尊重,要有責任心雲雲。話裏話外提醒他,要好好待許檸。
陳敘自然應下。
見家長一事,就這麽定下了。
-
正式見家長之前,陳敘發現了許檸的小秘密。
十二月三十一這晚,兩家家長趕時髦,去看跨年煙火表演了。陳敘回對門換掉板正的西裝革履,再出來找許檸時,她正要下樓。
“先去我房間等一會兒,我伯母在樓下,給她送點東西就上來。”許檸和他說。
陳敘狠親她一口,才把人放開。他是越來越愛許檸,每天都恨不得親親抱抱一百遍。
許檸念高中之後,陳敘沒再進過她的房間。更不會知道,有一本日記本,一字一句記錄了關于對他青澀的暗戀。
陳敘原本在打量這間重新裝修過的溫馨房間,卻不覺被桌上一本有些年頭的筆記本,吸引了目光。
硬皮封面,封面上貼了可愛的手帳貼。很不禮貌,但卻像潘多拉的盒子,引着他去翻開。
前幾頁抄着一些古早的非主流情話,陳敘嘴角眼尾挾着笑,一頁一頁翻看。
驀地,他怔愣在原地。
一頁紙上,只寫了一句話: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許檸還喜歡過別人?他急切往後翻,尋找答案。
可他似乎只拿我當妹妹……
他沒有指名道姓,可陳敘知道,這個他,就是他自己。
筆記本一字一句,記錄了許檸對他橫跨七年的感情。從文字能看出她的欣喜,從不規則的發皺痕跡,能讀出她的傷心……
許檸小跑着進房間,就只見陳敘在翻一本日記本,已經翻開很多頁。
她羞紅了臉,語無倫次:“你、你這人,怎麽亂翻女生東西啊。”她奪過那本筆記本,跑了。
陳敘坐在她的桌前,擡手捂住眼,任由濕意濡濕指尖。
人生又能有多少個七年?
平複好情緒,他在樓下找到人。許檸拿着個小噴壺,在陽臺澆花。
他上前,靜靜将人擁在懷裏。無人開口,只餘輕緩的呼吸。
許檸貼了一下他的臉,有些微涼。她在那嘴角輕觸,說:“肚子了,出去找吃的?”
陳敘喉結輕滾,嗓子發緊:“好。”
兩人手牽手,走過路燈下的斑駁樹影,走過夜間溢滿熱鬧氣息的小巷。
“許檸。”
“嗯?”
陳敘沒說話,他只是想叫叫她的名字。這個人,傻乎乎地喜歡了他七年。他卻跟個傻子一樣,單純地以為,自己對他只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
走過一個紅綠燈,陳敘牽着她的手揣進衣兜裏暖着:“為什麽不早點說。”
“說什麽?”
“表白。”
許檸側頭:“怕被拒絕呗,多掉面子。”
陳敘漸漸收緊掌心:“你知道的,我永遠不會拒絕你。”
“是嗎?”許檸一件件細數過往,“小學的時候我想吃冰棍,你說吃了冰棍會死。初中的時候我想和小男生出去玩,你不給我去。上大學的時候,有人和我表白,你把他揍了一頓,說見一次打一次。”
陳敘聽着,笑容放大:“這麽記仇呢?”他斂下笑容,又問,“那我和你表白的時候,怎麽沒有答應。”
許檸撇了下嘴:“我喜歡你喜歡了那麽久,憑什麽你一句告白,我就得立刻答應你啊。”
許檸抽走自己的手,擡手擰了他耳垂一把。陳敘又和她十指相扣:“許檸,從今天起,我會喜歡你比你喜歡我更久。”
許檸眨眨眼,瞳孔映着澄澈的街景倒影:“什麽意思啊,只準你一個人長壽啊。”
“那不能,你也一起長壽。”陳敘說,“為了達成這個目标,你以後不能點外賣了,吃多了不好。”
許檸垮下臉,用腦袋撞他:“那人生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陳敘嘴巴抹了蜜:“你在我身邊,就是人生的意義。”
許檸無語,這又是從哪裏學來的招數?
-
見家長的日期定在一月一日。
陳敘提着一大堆禮品上門,許檸盯着堆滿的客廳一角,才知道他在私底下偷偷準備了這麽多。畢竟她以為的見面,就是單純見面。
許向樟雖然板着臉,但對陳敘還是相當滿意。
當晚,陳敘被留下來吃飯,許向樟喝高興了,非得讓許檸陪他喝兩杯。陳敘見狀,一一擋下。
然而就是這一下,把女兒的老底抖落了個幹淨。
“陳陳啊,叔和你說,你不用替這丫頭擋酒。你倆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陳敘喝酒的動作一頓,他倏地看向許檸。
許檸咽了下口水,慌亂喊出聲:“爸!你你你,你喝多了。”
“哎,什麽喝多了?這才哪到哪?”許父又滿上一杯,“過來陪爸喝兩杯。”
一旁的許靜見怪不怪,又磕起瓜子樂呵。陳敘這下終于察覺出什麽,表情漸漸嚴肅。
許檸左瞧瞧右瞧瞧,開始裝醉:“爸,我突然覺得有點暈,怎麽房子在轉啊?”
陳敘滿臉擔心,上前扶住許檸,一副好女婿的形象:“叔叔,我先帶許檸回房間休息。”
一進房間,許檸被扔上床。陳敘帶着笑,給她溫柔撩頭發,又蓋上被子,嘴裏卻是咬牙切齒:“等回寧城了再收拾你。”眼看事情敗露,許檸趕緊閉眼裝睡,先混過去,再說。
明天輪到許檸去他家,再加上許檸的父母就在樓下,他可不敢放肆。還沒過門,就被退貨,他能被俞碧琳逐出家門,斷絕母子關系。
-
兩家人住得近的好處體現出來了。今天你來我家,明天我去你家。假期三天,完成了見家長的流程。
許檸和陳敘離開當天,兩家家長已經湊一起,拿二人的八字給大師算日子。
短暫的三天假期結束,二人回到寧城。
陳敘說話算話,環着雙臂,居高臨下,開始秋後算賬:“說吧,有沒有什麽要交待的?”
她悄悄把衣領解開。
“別脫,不頂用。”
許檸點點那支棱起來的木棍:“這個是什麽?新安裝的嗎?”
陳敘一秒破功,暗罵自己不争氣,每次都落下風。
不過顯然,陳敘在身心上并不打算放過她,許檸搖頭,他就離開。許檸興致被吊着,不上不下。
“從哪裏開始?”陳敘叩門不入,“先從畢業散夥飯那晚。”
許檸老實了,全盤托出:“我裝的。”
長度可以按毫米計算,也可以按毫米計算。
“在房間脫衣服呢?”
“我故意的。”
mac子彈頭口紅八厘米,有八厘米了嗎?
許檸擡手遮住眼睛,陳敘掐比布丁還軟彈的地方,讓她專心。
“在家裏那晚。”
“.......也是裝的。”
許檸感覺身處高原,缺氧得緊,呼啦呼啦喘得厲害:“其實……”
陳敘停下:“噢?其實?”
許檸回到低海拔地區,能完整表達:“在城北出差碰上你那晚,我其實也想裝醉的。”
陳敘挺失望,怎麽就沒裝呢?
“還有嗎?”他突然發狠。
行進的列車反複啓動制動,容易失控。許檸嗚咽搖頭,染上哭腔,真沒有了。這下滿意了,陳敘換好幾個地方逞兇一場。
許檸一身汗,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陳敘有一搭沒一搭給她揉腰,親了親她的後頸,說:“許檸,家長也見過了,我們倆是不是該結婚了。”
“會不會太着急了。”許檸斜他一眼。也沒有人規定,見了家長就得立刻馬上結婚。
“你都把我睡了,還不想給我名分。你扪心自問,是不是太過分了。”
許檸卷走被子,翻了個身,不想理他。
陳敘卻不知從哪變出一枚鑽戒,伸到許檸面前。在星月同輝的夜晚,他表白心跡:“你願意給我一個,陪你一起一輩子的機會嗎?”
許檸被他的行動震驚,呆呆怔愣片刻,眼底慢慢溢出淚光。她吸吸鼻子,帶了點鼻音:“陳敘,你不覺得你的求婚太敷衍了嗎。”
陳敘仍舉着戒指:“你先戴上,回頭給你補。”
許檸輕哼:“我不是你員工,你少給我畫餅。”
陳敘不由分說執起她的手,套上戒指。人得套牢,才能安心。他将人調了個身,吻掉滑落面龐的淚:“許檸,我答應過你的事,什麽時候食言過?”
“從你屁大點年紀開始,哪件事不是對你有求必應,嗯?你就說說你是不是個白眼狼。檸檬給個凍幹,喂個貓條,還知道過來蹭蹭。你倒好,掏心掏肺對你好——”
許檸別開眼,捂住他的嘴:“好好好,知道了別說了。”
陳敘擁緊她,恨不得将人揉進骨頭裏。
許檸又擡起手,看那枚鑽戒,喃道:“好像在讨論明天去超市買什麽菜噢。”
“多應景,婚姻不就是柴米油鹽嗎。”陳敘捏捏她後頸,又順着脊椎落在後腰,“其實我是想等到過年帶你去度假的時候再求婚,但我們錯太多時光,我不想等了,一刻都等不了。”
“有那麽着急嗎?”
“猴急猴急的。”陳敘湊到她耳邊,“今天出門前,媽和許姨還跟我說早點把我們的事定下來,她們好去排隊預定酒店。”
到底是誰着急啊?
許檸決定岔開話題,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這玩意,你不會随身帶着吧。”
“嗯。”陳敘蹭她鼻尖,“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看,這不就用上了嗎。”
“……你到底什麽時候準備的?”許檸又問。
“跟你在一起之後。”
“你想得可真遠。”她說。
“我想的不止這些,你沒感覺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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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隔兩天,兩人收到家長的消息。讓他們今年千萬不要領證。
這個師傅說命數相沖。那個師傅說沒春,不宜婚嫁。陳敘不信這些,他堅信愛能超越玄學,比肩唯物主義。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陳敘帶上戶口本,領上臨時請假出來的許檸,直奔民政局領紅本本。
紅本本到手,才有了實感。
陳敘舉着兩本結婚證,問比他這個總還忙的許檸:“你要拍下來發朋友圈嗎?”小女生似乎都愛這些儀式感。
“不發,太土了。”許檸想也沒想,拒絕。
陳敘沒吱聲。兩個人總得有一個人接地氣吧。他背着許檸拍下照片,客戶朋友一概沒屏蔽,唯獨雞賊地屏蔽自己的媳婦。
許檸知道這件事,是在傍晚吃過晚飯後。
她的聊天列表差點被消息擠爆,兩人的共同好友紛紛發來祝福。
許檸一撂筷子,啪一聲,陳敘心虛得沒敢動彈。
這回輪到陳敘腆着臉做人,差點沒領證第一天就享受到跪鍵盤的特殊待遇。
許檸不說話,陳敘也不敢說。
晚上睡覺前,許檸握着一根逗貓棒檔在卧室門口。逗貓棒的羽毛撓在陳敘心口。
“領證第一天就幹這糟心事兒。”
“我幹什麽了?”陳敘委屈得很,“我就想廣而告之,我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媳婦,有錯嗎?”
許檸想好的臺詞哽在喉嚨,陳敘擁她入懷:“許檸,我很後悔。”
“後悔領證了?”
“我跟你說,別老自己瞎腦補。”陳敘說,“婚姻最忌猜疑。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是什麽?”許檸好奇他要說什麽大道理。
municate,懂嗎?”
傻逼。許檸忍不住罵他。
陳敘喟嘆一聲:“如果我早點和你表白就好了。”
許檸有些觸動。兩顆真心交付,錯過的那些光景,何嘗不是一種遺憾。
陳敘接着道:“說不定已經三年抱倆了。”
同頻交流失敗。
“陳敘,我也後悔了。”
“怎麽?”
“明天我們去離婚吧。”
“你敢!”
兩道腳步聲踏過木地板,相依偎的身影一閃而過,厚重的窗簾擋住下弦月的偷窺。
窗外有歡聲笑語,屋內有呢喃的小夜曲。夜風急急又緩緩,映在牆上交錯的影子跟着旋律舞動搖擺。
陳敘壓着暗啞的嗓音,訴情話:
“許檸,我愛你。”
“嗯…我也喜歡。”
“是愛。”
“喜歡。”
陳敘化身賴皮狗:“不算,重來。”
“我愛你。”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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