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啓程前往西海沿子
衆位世家公子豪門牲口看着軟語哀求的尤二姐和理直氣壯的尤三姐,一時間面面相觑,覺得分外頭疼。
賴瑾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唱作俱佳的兩個美人兒,心裏也覺得分外膈應。至于薛蟠則是異常不滿的瞪了尤氏兩姊妹一眼,然後略帶擔憂的凝望着柳湘蓮。于是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柳湘蓮的身上。
感覺到衆人目光灼灼的視線,柳湘蓮一時間倒是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他這個人向來是冷面冷心慣了的,當年在風月場中呆久了,自然也就見識過好些風塵女子的做派。比尤二姐和尤三姐更會唱更會做的他也不是沒見過。只是這種逢場作戲的東西,他向來不以為然罷了。
尤三姐看着柳湘蓮沉默不語的模樣,誤以為他心中也是惦記自己的。不免竊喜一番,開口說道:“我知道柳公子品行高潔,我這樣的人你恐怕未必看在眼裏。這是念在我默默喜歡公子六年的情分上——”
柳湘蓮皺着眉頭,強忍着內心的惡心問道:“你就是一邊默默的喜歡着我,一邊又與其他的男人鬼混?”
說的尤三姐一時啞口無言。
薛蟠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那眉飛色舞的模樣,看着就叫人牙癢癢。只是柳湘蓮卻想到這位纨绔霸王自從說了喜歡自己之後,就自動自覺的再也沒尋過旁的戲子粉頭兒之流。對于一個男人來說,肯為你守身如玉就已經代表了大部分東西。因此柳湘蓮雖然不滿于薛蟠的各種動作,但只沖着他心性為人這一點,就比旁些個好了太多。
尤二姐看着柳湘蓮只一句話就說的尤三姐黯然神傷,再也不複那光彩照人的美豔模樣。不覺有些心疼。當即開口解釋道:“當年的事情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其實世道艱難,寧國府又是那樣跋扈嚣張的做派,我們姊妹不過是柔弱女子之流,又怎麽幹反抗呢?”
她這番自怨自艾的話說的連馮紫英幾個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衛若蘭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據我所知,那寧國府的珍大爺雖然性子跋扈,貪花戀色,可是卻從來沒有過強人之舉。當日所有因由也不過是你情我願罷了。縱使是賈珍先用榮華富貴引誘了你們,也是你們自己肯了才行。何況賈珍雖然貪戀你們的美色,可未必想與兒子兄弟共用一個女人。當日的那點子破事兒,我們雖然不在京城,但是也偶有聽聞。兩位姑娘當日既然敢放言說自己嫖了男人,現下又說這種話就沒意思了吧?”
陳也俊也颔首附和道:“就是,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是天生的水性楊花。這麽說來,這秦淮河上迎來送往的活計倒也合适。為何非得要眼巴巴的掙脫出來?畢竟老話說得好,做熟不做生嘛。”
旁邊韓琦搖頭晃腦的分析道:“這個陳兄就不明白了。當日尤家這兩位姑娘雖然行為放縱,但卻是良籍,如今被拐到了秦淮河上迎來送往,自然也是入了賤籍的。這賤籍怎麽有良籍好,自然是巴巴兒的求着我們幫忙熟人了。”
陳也俊“恍然大悟”的接口道:“然後再自己弄條畫舫在這秦淮河上辦營生?”
衆人一時忍俊不禁,紛紛點頭笑道:“然也然也。”
這話說的就有些刻薄了。尤二姐和尤三姐兩個被諷刺的面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旁邊薛蟠又是解氣又是不安的握住柳湘蓮垂在身側的手臂,感受到自家呆子的不安心,柳湘蓮頗為不滿的抿了抿嘴,徑自說道:“天色不早了,諸位兄弟若是愛玩兒的話咱們就盡早換一艘花船。倘或覺得無趣,這會子也該回去了。”
Advertisement
經過尤二姐和尤三姐這麽一鬧,衆人對于秦淮河上的揚州瘦馬也沒了感覺。于是就鬧鬧吵吵的說要家去。這廂尤三姐有些急躁的上前兩步,拽住柳湘蓮的衣袖說道:“柳家二郎何必如此拒人于千裏之外。倘或不嫌棄的話,留下來讓妾身為您唱一支曲子也是好的。”
柳湘蓮猛地一甩臂将尤三姐甩的一個踉跄,差點兒沒掉到秦淮河裏去。幸好站在旁邊看戲的衛若蘭下意識拉了她一把。站在後頭驚魂未定的尤二姐立刻走上前來扶住妹妹的肩膀,哀怨的向柳湘蓮道:“柳公子瞧不上我們姐妹兩個也是有的。只是您若不喜歡,徑自說出口也就是了,難不成我們姊妹還會不要臉的纏着你。又何必做出這等冷心絕情的舉動來。”
柳湘蓮回頭看了薛蟠一眼,冷冷說道:“我就是怕她聽不懂,所以做出明白的舉動來,好叫你們直接知道。”
尤三姐眼中閃過一抹絕望,她有些瘋狂的推開尤二姐,走到柳湘蓮面前哭訴道:“不論如何,我也是真心喜歡你。我肯為你改好,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為什麽不肯給我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
柳湘蓮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沉聲反問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改過與否與我有什麽幹系。我不過是不想做這個剩王八罷了,難不成這也負了你?”
一句話說的清晰明白。赤裸裸的質問和鄙夷聽在尤三姐的耳中,不由得面色大變。她神情悲憤的看了柳湘蓮一眼,再也沒說一句話。轉身跳進冰涼的河水裏頭。
尤二姐猛地撲到船舷上,伸手往下夠,口內喊道:“妹妹。妹妹。”
此時站在船上岸上看熱鬧的人都大叫起來,喊着快些救人。馮紫英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立刻吩咐身旁小厮脫下外衣跳進冰冷的水裏,四處搜救起來。
衛若蘭、陳也俊幾個想了一想,也都讓身邊的長随脫衣服跳下去救人了。
賴瑾心中明白,這會子要是不能把人救上來,恐怕明日見諸多世家子逼死秦淮河上賣唱女的流言就要在揚州城內傳開。心中憤憤不平,卻也只好找來其餘花船上的人商量他們不要胡言亂語。
其餘看戲的人中也有認出賴瑾和諸位少年将軍的身份的。礙于賴尚榮在揚州城內劊子手一般的赫赫威名。衆人自然不會為了兩個秦淮河上賣唱的瘦馬得罪了賴尚榮以及那麽多世家顯貴。
于是當馮紫英的侍從拽着濕漉漉沉甸甸的尤三姐上船的時候,其餘圍觀的人全部默契的上前誇贊馮紫英等人的仁者之心。反倒誇的馮紫英莫名其妙。
大正月裏天寒地凍,幾位長随侍從因下了水,身上都濕了。賴瑾無法,只得讓衆人進了花船略作洗漱換了衣裳。這廂尤二姐摟着瑟瑟發抖的尤三姐默默垂淚。賴瑾看了一會子,開口問道:“你們這艘花船的老板在哪兒?”
尤二姐猝不及防,被問得一愣。
賴瑾好性子的又重複一遍。
尤二姐惴惴的說道:“在岸上的醉胭脂裏頭。”
這麽冷的天兒,老鸨也不愛在船上吹冷風。不過是找了三五個粗壯的船夫和夥夫盯着花船罷了。料想尤二姐和尤三姐兩個弱女子,也跑不了。
沈軒開口說道:“你想為她們贖身?”
賴瑾颔首應道:“好歹也是寧國府珍大嫂子的親戚,不給她們贖身,難道留着她們在這裏丢人?”
畢竟賴家和賈家那樣的關系,之前不知道也還罷了。倘或明明知道寧國府夫人的娘家人在秦淮河上賣唱也不幫忙贖身,于賴尚榮的官聲也是有礙的。
尤二姐和尤三姐兩個聽着賴瑾的話不覺眼前一亮。賴瑾立刻說道:“只是幫你們贖了身以後,我會直接派人将你們送回家鄉去。今後別往揚州地界兒上來了。這裏不歡迎你們。”
尤氏兩姐妹眼眸一暗。尤三姐忍不住哆哆嗦嗦的說道:“我們娘兒三個無依無靠的,你把我們送回去了,我們怎麽活?”
賴瑾譏諷的一笑,開口說道:“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我幫你一把不過是礙于面子罷了。難不成我還真要為你負責一輩子,你以為你配嗎?”
尤三姐臉面一紅,還要開口說什麽。尤二姐悄悄拽了拽尤三姐的衣袖,尤三姐方才憤憤的住口不言。
賴瑾嘆息一聲,開口說道:“不論是在京城還是在揚州一帶,你們的名聲都敗了。這輩子想要改好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等你們回了家鄉卻又有不同,畢竟在家鄉你們還有祖宅,還有田産。且那小地方消息閉塞,鄉裏鄉親又都是平頭百姓,對世家圈子裏的事兒不怎麽清楚。你們回了家去,興許還能過上正常日子也未可知。”
尤二姐默默的低着頭,神情若有所思。
賴瑾繼續說道:“按照時下莊稼人的活法,一年也只需要二十兩銀子的使費。我會叫人贈你們五百兩的盤纏,你們要是認認真真踏踏實實的過日子,這些錢再加上你們當初攢下來的梯己,也夠你們衣食無憂的了。大家不過是點頭之交,我能做到此處已經是問心無愧。倘或你們再想得寸進尺,就休怪我手段狠辣。”
一席話又是安撫又是威脅,讓尤三姐原本還想着胡攪蠻纏的心思也淡了幾分。
形勢比人強,如今他們姊妹兩個不過是秦淮河上的兩名瘦馬,連良籍都不是。可賴瑾卻是高高在上的朝廷五品官員,深受天子恩寵,自然說一句話都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尤氏兩個面色驟變,想了半日。尤二姐點頭說道:“既如此,有勞小賴大人費心了。”
賴瑾點了點頭,吩咐一旁的長随賴源去醉胭脂給尤二姐和尤三姐兩人贖身。又問道:“你們兩個要不要也跟着回去收拾收拾細軟?”
尤二姐和尤三姐當日被諸多世家命婦狼狽的趕出京都城,此後一路南下所有的梯己也都花費差不多了。可是最近一段時日在秦淮河上賣唱,也攢了些許銀錢。雖然不多,也夠一二百兩。這會子人窮志短,自然也舍不得将這銀子留給醉胭脂的老鸨。
賴瑾見狀,遂讓賴源帶着兩人前去醉胭脂熟人。花船上的船夫生怕尤氏兩個借此機會跑了,也少不得跟在衆人後頭看着。賴瑾回頭向衆人笑道:“折騰了這麽一會子,恐怕大家也沒了玩鬧的心思,不若回家去罷。”
衆人紛紛點頭,也覺得有些掃興。
至晚間掌燈十分,賴大媳婦和賴升媳婦剛剛在廚房張羅了今晚的菜色出來。走到正房賴嬷嬷屋裏的時候,瞧見賴嬷嬷正歪在上首笑眯眯的看着孫氏幾個孫輩媳婦在那裏摸牌。瞧見賴大媳婦的身影,賴嬷嬷開口笑道:“這幾個小子白日就出去了,這會子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今兒在不在家裏吃飯。”
賴大媳婦開口笑道:“我和賴升家的親手包的餃子,他們要是回來就給他們直接煮了。要是不回來,不過是放在外頭白凍一宿罷了。左右明兒早上也能吃的。”
賴嬷嬷聞言,忍不住開口笑道:“我也不過是白說一句想吃白菜豬餡兒的餃子罷了。誰知道你們還當真了。竟然親自動手包了,這大正月裏頭的,也不嫌麻煩。”
賴升媳婦笑眯眯說道:“婆婆說的又是哪裏的話。你難得想吃點子東西,我和大嫂若不能孝敬,還算什麽做媳婦的。”
賴嬷嬷搖頭說道:“我只是怕你們受累。年紀一大把了,也該坐在炕上享享清福。又什麽要緊不要緊的活兒,讓下人去做就是了。”
“下人包的和自己親手包的餃子怎麽能一樣。饒是他們做的比我們手藝好,那也不是一個味道。”賴大媳婦說着,向賴尚榮媳婦孫氏道:“前兒我聽你叨咕說嘴裏沒味道,先吃青菜。特特将瑾兒玻璃溫房裏頭種的黃瓜摘了幾根下來,給你包了些黃瓜雞子餡兒的,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孫氏聞言,一臉的驚喜,立刻起身說道:“有勞婆婆了。”
“不值當什麽。”賴大媳婦笑眯眯的擺了擺手,看着孫氏已經很顯的肚子說道:“已經生了瑾兒和瑜兒兩個男娃,這次要是個女娃,那就真是子女雙全了。”
孫氏微微一笑,知道賴大媳婦是在寬慰自己,不覺感激的勾了勾嘴角。
旁邊賴尚寧的媳婦和賴從容的媳婦有些黯然的低下了頭。
賴升媳婦立刻說道:“前幾年生活所迫,也不是你們樂意的。今後有時間陪着尚寧和從容回西海沿子那邊,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孫氏聞言,忙展顏笑道:“是啊。我當年也是嫁給夫君第二年才懷上的瑾兒。那時候我和夫君還是朝夕相處呢。所以你們也不必太急了。”
賴大媳婦颔首附和道:“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生孩子這回事兒,你越是覺得有壓力越不容易懷上。你要是不在意,興許馬上就有了。”
張氏和陳氏立刻奉為圭臬的點了點頭。
正說話間,外頭通傳說賴瑾幾人回府了。賴嬷嬷開口笑道:“既是這麽着,今兒晚上他們可有口福了。”
賴瑾衆人回府之後,先到正房醒過了賴嬷嬷和各位女性長輩。然後又到外間書房拜見賴尚榮和幾位男性長輩。彼時大家一股墩兒的坐在書房裏,手捧茶盞看着賴尚榮考校賴瑜的學問。
賴瑜小包子一面對着賴尚榮侃侃而談,一面用幽怨的小眼神瞥着賴瑾等人。只覺得這幾位牲口背着他出去玩樂,卻獨留他一個在大正月裏還要進學讀書。人生殘酷至此,何以為歡?
這會子賴尚榮卻已經知道了衆人在秦淮河上發生的事情。不覺沉聲說道:“那尤氏兩姊妹的消息我已經聽說了。不是個省心的主兒。這次你們竟然已經出手相幫也就罷了。只是以後再也不要和他們牽扯了。”
賴瑾衆人乖乖的點了點頭。
賴瑜小包子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勾了勾嘴角。
賴尚榮又問賴瑾道:“你今兒與揚州城內諸位商家見面,結果怎麽樣?”
說到正事上,賴瑾不覺肅容以待。開口說道:“大部分人對于市舶司的觀感還是很好的。也有一部分人持觀望态度,興許還有抵觸的。不過利益所限,與我們為敵的幾率還是很小的。”
賴尚榮沉聲說道:“事關朝政,還是嚴謹一些的好。”
賴瑾點了點頭。因有旁人在場,賴尚榮也不便多說。回頭給賴瑜布置了課業之後,便揮揮手讓衆人散了。
一時間外頭丫鬟來通報說晚膳齊了,請衆人移駕正房吃飯。賴大等人早知道今兒吃的是餃子,不免開口笑道:“你祖母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很長時間沒吃過了,一時倒有些想念。”
馮紫英幾個也很高興。因為按照他們的規矩,也只有很親近的或是自家的人上門做客主人家才會做餃子。賴家長輩如此說,則說明賴家人已經将他們當成了自家人。這對于同為一個利益聯盟的衆人來說,是件很值得開心的喜事。
欣然飯畢。前往醉胭脂贖人的賴源也回來了,正在書房給賴瑾報備事宜。
“賣身契已經幫兩位姑娘贖出來了,車腳行的馬車也都顧好了,因今兒天色已晚,小的在揚州城內尋了個中等的客棧讓兩位姑娘暫且住下,只等明兒一早就送人出城……也都派人暗地裏看着他們了,定然不會讓他們半途跑了給大爺添亂……”
賴瑾聽着賴源有條不紊的安排,很是滿意的點頭說道:“這事情交給你我自然是放心的。不過是不想他們在揚州城內張揚牽連咱們家的名聲罷了。你悄悄安排了人将他們送回老家去,再給些安置銀子也就罷了。至于以後的事情,也與我們無幹了。”
賴源默默點了點頭。
賴瑾又道:“吃晚飯了嗎?”
賴源搖了搖頭。賴瑾道:“祖母和二祖母親手包了餃子,我給你留了一盤,正在竈上熱着。你回去吃了再安置。”
賴源眼中閃過一抹感動,賴瑾笑道:“還有件事情須得你為我辦好。”
賴源眨了眨眼睛,賴瑾招手示意賴源湊過來,貼着他的耳朵悄聲吩咐幾句。
賴源定定看了賴瑾一眼,颔首不語。默默轉身離開書房。
賴瑾看着賴源的背影默默嘆息一回,有些疲乏的捏了捏眉間,也起身回房安置了。
一夜無話。至次日一早,賴源出府解決尤氏兩姊妹的事兒,晚間過來果然處理的妥妥當當。賴瑾自然曉得賴源的出身和手段,也不以為意。
過了幾日便到了元月末尾。賴瑾收拾行李準備前往西海沿子。三天前薛蟠已經動身回了京城,順便還帶着馮紫英等人給薛家兩位妹妹的添妝。薛蟠樂呵呵的說等回了京城一定會将衆人的心意告知兩位妹妹,又詳詳細細囑咐柳湘蓮半日,方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賴尚榮夫婦對于賴瑾兄弟的離開也十分落寞。不過好在西海沿子離揚州城水路也不過是三五日之遙,來往探視也頗為方便。賴瑾答應以後有閑暇功夫就會回揚州來看望賴尚榮夫婦和賴家衆人。左右他現如今擔着重建市舶司的擔子,借口置辦商業渠道來回往來一番也是可以的。
孫氏這會子正是懷孕當中,情緒脾氣都比較大,原本還哭哭啼啼的不讓賴瑾兄弟走,如今聽了賴瑾這番話,勉強受了苦澀,以千裏送別的姿态将衆人送上了碼頭。
而在此之前,當日賴瑾宴請的大部分商戶也紛紛傳來了願意加入商業聯盟的消息。只有少部分人依舊杳無音信,賴瑾自然明白這些商戶背後主子的立場定然是與賴瑾他們不符的,于是也不再強求。
而西海沿子水師大營中,南安郡王看着手中的密信,冷哼一聲,開口笑道:“終于來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