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2014更新番外
2014年更新番外之惡搞重回現代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賴瑾十分驚愕的發現眼前的景象是他熟悉又陌生的。
憋仄的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粉刷的雪白的牆壁,牆上挂着一張大幅的動漫海報,牆角立着一個大衣櫃,大衣櫃旁邊是一張書桌,上面放着一個藍色的塑料書架,桌面上淩亂擺放着基本課本和沒收起來的文具試卷,桌子前面有一張椅子,椅子靠背上挂着一套藍白色相間的運動校服,一個款式休閑的帆布書包。書包拉鏈上還挂着一個貓臉挂件。地上鋪着黑白格子的地革,一個淺黃色印着米老鼠圖案的塑料垃圾桶,床前有一雙深藍色塑料拖鞋,一颠一倒的堆在地上。
這是一間極為陌生又熟悉的屋子。
陌生的是他此前從未見過,熟悉的是這些東西都在他的記憶裏封存很久了,縱然他刻意遺忘過,可此刻見到了,依然眼熟的刻骨銘心。
賴瑾深吸了兩口氣,極力壓下心中的驚愕,伸出雙手在眼前晃了晃,皮膚白皙,骨骼纖瘦,充滿了青少年的生機勃勃,與自己那具六十多歲,歷經歲月浸染而變得松弛蒼老的軀體相差甚大。
賴瑾坐在床上愣愣的發了一會兒呆,腦中回憶起來的都是在紅樓裏沉浮的幾十年。他從懵懂孩兒到壽終正寝的幾十年。他所銘記的家人,朋友,愛人,他所經歷的進學,入朝堂,告老還鄉,游歷天下……
賴瑾渾渾噩噩的抓了抓腦袋,又環視了一下四周,不知道現下究竟是什麽情況。
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亦或者這一切是一生的結束,是另一生的開始?
那他記憶中的有關于紅樓的一切,還有那一個陪了他一輩子最終甘願與他共死的愛人……究竟是一場虛妄還是真的存在過?
賴瑾不确定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麽。不過此前已經有過一次穿越的經歷,還是讓他十分淡定從容的接受了目前的狀況。
他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掀開身上的毛毯起身下地,踏着地上那雙拖鞋,走到書桌前面。将攤在桌面上的課本合起,賴瑾在包裹着課本的書皮上看到了“高一三班,張子瑜”的字樣,猜想這張子瑜大概就是這個身體的名字。又拎起校服,在上面找到“X市第一高中”的字樣,這下連自己所在地也知道了。
賴瑾頓了頓,将桌上散亂的書本整理好放到書包裏。扔在椅子上的校服滿是汗味兒,衣袖衣襟上還有不明顯的污跡,這讓養尊處優慣了,且又十分注重儀表的賴瑾不太滿意的皺了皺眉。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穿一件髒了的衣裳,所以他拎起校服翻了翻衣兜褲兜,将裏面的鑰匙零用錢全部掏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在大衣櫃裏面翻出一件幹淨的白色套頭T恤,和一條米色休閑褲穿上,這才慢條斯理的推開房門走進客廳。
二十來米的客廳并不大,準确的說比他上一世用來如廁的淨房都小。但是牆壁四周貼着帶暗花的淺黃色壁紙,看起來明亮又溫馨。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坐在客廳中間的布藝沙發上,電視打開着,正在播報早間新聞。廚房裏傳來鍋碗瓢盆叮叮當當的聲音,還有陣陣米粥煎蛋的香氣。
似乎聽到了開門的動靜,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轉過頭來,面容跟而立之年的賴尚榮十分相像,只是穿着打扮不同。賴瑾心下一喜,下意識脫口說道:“兒子給爹請安。”
随着口中的話,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做了一個請安見禮的動作。
下一秒,賴瑾就尴尬的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只因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時代,正常人大概都不會像他這麽請安。
好在沙發上的人并沒有在意賴瑾古古怪怪的舉動,而是習以為常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再有兩天就要期末考試了,你少整那些沒用的。”
賴瑾聞言,順從的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男人應了一聲,又說道:“你剛才那一套動作挺好看的,看來沒少下工夫。等會兒跟你媽好好說說,只要你期末考進全班前三,你媽也不能太攔着你。”
賴瑾聽得莫名其妙,口中卻立刻接道:“嗯。”
男人彈了口氣,擺手說道:“去刷牙洗臉,等會兒吃飯了。”
賴瑾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眼睛一瞥,看到一扇烏玻璃的拉門。便順着牆壁走過去,滑開拉門,果然是衛生間。
賴瑾順手把拉門關上,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到鏡子前面。眼前映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目精致,與少年時的賴瑾有七分相似。
賴瑾站在鏡子前面又發了一會兒愣,直到外邊有人催促了,才趕緊洗了一把臉。只是刷牙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因為他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的牙刷牙杯。想了想,賴瑾最終沒有刷牙,而是轉身走進客廳,拿起茶幾上的口香糖,倒出一個扔進嘴裏。
這一幕被端着荷包蛋從廚房裏面走出來的女人看見了,立刻揚聲罵道:“什麽臭毛病,大早上的不吃飯,吃什麽口香糖。”
那女人的長相,跟賴瑾前世的娘也幾乎是一模一樣。如此巧合,讓賴瑾覺得十分古怪。
沉吟之中,賴瑾并沒回話,只聽張爸皺眉說道:“大清早的你說孩子幹什麽,不過就吃個口香糖。”
“你就慣吧。”女人不樂意的翻了個白眼,恨恨說道:“老話說的慣子如殺子,你就慣吧。”
張爸不再說話,伸手召喚賴瑾道:“過來吃飯。”
賴瑾點了點頭,從茶幾上的紙巾盒中抽出一張紙将口香糖吐出,然後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這才走到餐桌旁邊,向那女人見禮道:“媽,早上好。”
女人原本繃着的一張臉立刻緩和下來,卻還是故作兇巴巴的冷哼道:“你不跟我生氣嗎?你不是再不管我叫媽了嗎?”
賴瑾不太明白之前的緣由,只站在一旁不吭聲。
張爸急了,脫口就道:“鄭秋梅你差不多得了,跟孩子叫什麽勁。”
又拉着賴瑾坐下,口中安慰道:“別搭理你媽,她更年期。”
鄭秋梅不滿的哼了一聲,拿起桌子旁邊的空碗盛了三碗粥遞過兩碗來。賴瑾起身接過,開口道謝,一碗端端正正放在張爸跟前,這才自己坐下。
鄭秋梅見狀,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是裝乖我也不讓你去,你白費勁。”
賴瑾依舊不吭聲。食不言寝不語的開始喝粥,一口粥一口鹹菜,一口粥一口鹹菜,心裏琢磨着眼下究竟是什麽情況。
張爸伸筷子夾了一個荷包蛋放在賴瑾碗裏,道:“吃兩個雞蛋補充補充營養,我兒子天天上學那麽辛苦,早上要吃的飽飽的。”
賴瑾看着被荷包蛋浸的全是油的米粥,無可奈何的暗暗嘆息。
六十多年的食不厭精脍不厭細,造就了賴瑾十分挑剔的胃口。而他之所以沒夾荷包蛋,正是因為那荷包蛋煎的火候老了,而且油太多,不符合賴瑾因為年歲漸老而愈加清淡的口味。
只可惜張爸并不知道。賴瑾自然也不會讓張爸知道。
賴瑾擡起頭向張爸笑了笑,低聲謝道:“謝謝爸爸。”
張爸立時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很是得意的看了坐在對面的鄭秋梅一眼。
氣的鄭秋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翻了個白眼。
賴瑾坐在一旁,看着鄭秋梅粗魯的動作,那樣的動作是孫氏永遠都做不出來的。這也讓賴瑾清晰的認識到,無論這些人的皮囊與他記憶中的那些人有多麽相似,終究不是同一個靈魂了。
那沈軒呢?
他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裏,能再次遇見沈軒嗎?
賴瑾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地将碗裏的稀粥和泡的有些發軟的荷包蛋吃光。心中湧起一陣惡心的感覺,讓賴瑾皺了皺眉頭。
餐桌對面的鄭秋梅一直在認真打量着賴瑾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看見向來活潑話唠的兒子幾乎沒怎麽說話,偶爾說話也是和他那死爹親親熱熱父慈子孝,全然不搭理自己。
縱使鄭秋梅心中早有準備,還是覺得又心酸又委屈。一時想着要不然同意得了,一時又想絕對不能松口,不然肯定要耽誤兒子的成績……
最終滿腔怒火都轉移到了張爸的身上,要不是這老家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明明說好了要跟他站統一戰線最後卻臨陣倒戈跑到兒子那一邊,自己也不會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這麽一想,又眼睜睜看着兩人在面前大秀父慈子孝的鄭秋梅立刻火了。一雙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拍,鄭秋梅指着張爸的鼻子罵道:“老張你個陽奉陰違的小人,老娘再也不跟你一夥兒了。”
“噗!”賴瑾猝不及防,一口粥全都噴了出來,點點飯粒濺到桌上的鹹菜和荷包蛋上。
賴瑾立刻抽了張餐紙擦擦嘴,滿面通紅的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這會兒沒人搭理他了。張爸被鄭秋梅罵的心虛不已,連忙開口辯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覺得吧,孩子的事兒應該讓孩子自己做主,好不好的,你總得培養他獨立自主的性格是不是?你總不能一輩子替他做決定吧?”
“什麽獨立自主?現在這學習多緊張啊,小瑜又是重點學校重點班的尖子生,你說他要是因為這個耽誤了學習,将來考不上大學,你哭都找不着調……”
“不是,那演戲也不耽誤學習期間。是暑假才開始拍,等到開學人都拍完了。你就當讓孩子出去散散心,玩玩兒呗。天天逼着他學子,把孩子都逼傻了,就算學習好又有什麽用……”
賴瑾坐在一旁靜靜聽了半日,終于聽明白了。原來是前身不知怎麽被一個導演看中了,想讓他演一個角色。但是身為母親的鄭秋梅不同意,認為演戲會影響前身的學習。而前身的爸剛開始也贊同他媽、的觀點,只是後來不知怎麽就臨陣倒戈反而支持起兒子來。由此矛盾也就産生了……
聽着兩人絮絮叨叨的辯論,賴瑾恍惚間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身為一個被封建思想荼毒了近六十年的老古董,賴瑾并沒有當個戲子的欲、望,所以他剛想開口同意鄭秋梅的決定,就聽鄭秋梅激動之下開口說道:“行,不就是讓他演戲嘛,我也不攔着了,我看他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賴瑾:“……”
鄭秋梅又轉過頭來,沖着賴瑾惡狠狠說道:“我跟你說,你看你期末考試成績掉下來的,我揭了你的皮。”
賴瑾:“……”
一頓早餐吃的兵荒馬亂的。吃過早飯後,賴瑾照例要背着書包去上學。
出了家門,賴瑾拿出智能手機搜索出學校的地址和可供乘坐的公交車,然後慢條斯理的趕到學校。在校門口被值勤的學生會幹部攔了下來,質問他為何沒穿校服。
賴瑾轉頭看了看周圍齊刷刷穿着藍白運動校服的學生,只覺得自己就跟雞群裏面那只鶴一樣出衆。然後他眼睛眨都不眨的勾了勾嘴角,一臉歉意的說道:“昨天回家的時候掉泥坑裏了,校服全髒了。昨晚洗了校服,今早沒幹。”
那值勤的學生幹部一臉不相信的問道:“昨天也沒下雨,哪來的泥坑?”
賴瑾道:“從我家到學校有段路在施工,弄得灰土暴塵的,我沒注意,掉坑裏去了。”
那學生一臉驚悚,開口問道:“多大個坑,你沒受傷吧?”
賴瑾道:“我沒受傷,但是校服髒了。”
說完,不等那學生問話,直接說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那學生幹部一臉遲疑的說道:“可是老師說不穿校服不讓進校門——”
“或者我現在轉身就走,跑到大街上晃蕩一天晚上回家。我班老師要是給我爸媽打電話,我會說是你不讓我進學校。若是我在外晃蕩期間出了事故,自然也由你負責。你叫什麽名字,哪個班的,我記一下。”
賴瑾作勢就要拿紙筆,那學生幹部一晃,連忙擺手說道:“別,別,別,我讓你進去。但是我得記下你的名字和班級,到時候跟老師彙報,給你班扣分。”
賴瑾含笑道:“那是自然。”
随後幹脆利落的報出姓名班級,然後晃悠悠的進了教學樓找到自己的班級。
他站在班級門口,看着一個個同學魚貫而入,有同他打招呼的他便含笑回應,不搭理他的他也對之視而不見。等到預備鈴聲響起後,賴瑾看着全班同學都到齊,只剩下一個空位的桌子,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前桌是一個梳着平頭的胖子,待賴瑾落座之後回過頭來問道:“你咋沒穿校服,今兒有升旗儀式。”
賴瑾将之前那番借口又說了一遍,便放下書包跟着同學一起下樓上操場。他很久沒有參加過升旗儀式了,就算上一輩子有閱兵巡查之事,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是站在臺上的。因此這般“深入群衆”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只是同周圍清一色的白藍校服相比,他就算是“深入群衆”,也是最特別的一個。
考慮到隊列的整齊,賴瑾等大軍都拍完隊之後很自覺的站到了最後一排。一個年齡四十多歲,容色嚴肅的女人走到跟前,板着臉說道:“因為你的原因,早上我們班被扣了兩分。”
賴瑾很真誠的說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他真不是故意的。他當時滿腦子都想着他絕不會穿一件髒兮兮充滿汗味兒和污漬的衣服,根本沒想到學校的規章制度。當然,就算讓他再選擇一次,他依然會如此。
賴瑾微微一頓,少不得将自己重複過兩次的謊言再次重複一遍。
班主任孫亞芳被賴瑾真摯而又理直氣壯的态度弄得很無語。只是這個孩子同那些學習成績不好的差生不同,常年都保持着拔尖兒成績的張子瑜是她很喜歡的一個學生,長得好,嘴巴甜,頭腦聰明學習好,這樣一個孩子,偶爾犯了一點小錯,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孫亞芳只是點了點頭,輕飄飄說了一句“下不為例”,便放過賴瑾,走到另兩個學生跟前,疾言厲色的教訓起來。
賴瑾在旁邊看着,不由對那兩個學生報以同情。
主席臺上支着的廣播喇叭裏面放出久違的國歌,五星紅旗慢慢升上旗杆,映着藍天白雲随風飄揚。這樣的場景是賴瑾很久都沒看過的。他感慨萬千的仰着頭看着頭頂飄揚的國旗,心中想念的卻是大業朝黑底金龍的皇朝旌旗。
有些記憶,雖不知曉究竟是夢幻還是真實,但究竟是被自己銘記着,深入骨髓。
賴瑾神情有些恍惚,正沉吟間突然覺察到一道灼灼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賴瑾擡頭望去,只見主席臺上校長席位旁邊坐着一個人,年約二十六七歲,西裝革履,正端着下巴俯視自己,目光中充滿了審視和估量。
就像是在打量一塊砧板上的肥肉。
男人的神情讓賴瑾不舒服的皺了皺。他仔細回憶了半晌,發現這是一張絕對面生的臉孔。不覺向旁邊人打聽道:“校長旁邊那個人是誰?”
那人回頭看了賴瑾一眼,直接說道:“聽說是瑾軒集團的總裁助理,瑾軒集團前一陣資助我校建體育館來着。”
賴瑾只覺得“瑾軒”這個名字分外耳熟,不由得心中一動。
再次擡眼看向那人的時候,那人已經撇過頭去。
升旗儀式過後,便是一天枯燥的課程。因為還有兩天就期末考試,賴瑾不免拿起課本挨個翻看起來。高中的知識大都是基礎且淺顯的,再加上賴瑾的過目不忘,觸類旁通,讓他很容易就掌握了知識的重點。
所以在兩天之後的考試中,賴瑾也是游刃有餘胸有成竹的。
畢竟這高一第一個學期的期末考試,其難度周折永遠不會比科舉考試還兇殘。
畢業考試之後便是放暑假。而在正式放暑假的前一個晚上,賴瑾接到了一個電話,正是那部劇的導演親自打電話來詢問賴瑾能否擔任劇中的某個角色。
賴瑾聽着電話那端的導演言辭懇切的勸說和游說,感覺到對方是真心實意,并且可以說是非常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擔任這個角色。
這樣的感覺讓賴瑾覺得很迷惑。縱使他脫離這個年代很久了,但某些既定的游戲規則應該是通用的。
比如在俊男靓女多如過江之鲫的娛樂圈中,有什麽理由能讓一個閱盡千帆的導演執意于某一個圈外人?甚至放低了姿态去懇求這個圈外人飾演劇中一個還算重要的角色?
賴瑾不認為那個聽張爸說還算有名的導演是腦袋灌水了,更不認為自己的前身真如那位導演所言,是一個天生的演員。就算真如那位導演所說,前身很有演戲的天分,可天分不等于實力。所以那位導演的別有用心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可是不論怎樣,賴瑾終究還是答應了那位導演的請求。
只因為他對瑾軒集團非常好奇。而那部戲,就是瑾軒集團大力投資的。
第二天,賴瑾洗漱之後便要往拍攝場地。彼時天光正早,不過五六點鐘,但是從敞開的窗戶外面已經傳來了跳廣場舞的音樂聲,還有隔壁那對年輕夫婦咒罵抱怨的聲音。這樣吵雜的景象賴瑾也很久沒遇到了。
他走出房間的時候發現鄭秋梅在廚房裏頭做早飯,不同于平日叮叮當當的粗糙動作,今天早上鄭秋梅的動作很輕很小心,整個廚房裏面除了煮粥的“噗噗”聲和煎雞蛋的“茲茲”聲,再無別的聲響。
賴瑾走到門口,看着在廚房裏面忙活的滿頭大汗的鄭秋梅,開口說道:“媽,早上好。”
鄭秋梅回頭,探出腦袋瞅了瞅客廳牆壁上挂着的石英鐘,才五點二十,不免皺眉說道:“這麽早,你再去睡一會兒。”
賴瑾笑道:“不睡了。早上八點要趕到拍攝場地,再睡一會兒就趕不上了。”
其實賴瑾是人老覺少,早就沒了睡懶覺的習慣。
鄭秋梅皺了皺眉,直接說道:“你去睡一會兒,六點半再起來,吃過早飯我讓你爸開車送你。”
賴瑾心中一暖,知道鄭秋梅是心疼兒子,怕兒子太辛苦勞累。遂笑着點頭謝道:“謝謝媽。”
“跟你媽客氣啥。”鄭秋梅擺了擺手,開始攆人道:“快回去睡覺罷。”
賴瑾不想拂了鄭秋梅的好意,便轉身回了房間。
只是他終究睡不着覺,在房裏把電腦打開,上網查了一下瑾軒集團。發現這是個五六年前興起的公司,背景很神秘,資産很雄厚,公司的董事長幾乎沒出現在任何場合,連長照片都搜不到。
很低調的行為方式,卻讓賴瑾更加好奇。他心中隐隐有個猜測,而這個猜測讓他習慣了古井無波的內心再次雀躍起來。
在房間裏面磨蹭到六點半,賴瑾再次走出房間。只見餐桌上除了早晨必備的米粥,煎蛋之外,還有面包,油條,豆漿,雖然比不得賴瑾早已習慣的什錦早餐,卻也額外豐盛。
張爸已經坐在餐桌前面盛粥了,賴瑾的座位前卻擺了一碗豆漿和兩根油條。瞧見賴瑾打量的目光,張爸龇牙一笑,沖着賴瑾擠眉弄眼的說道:“你媽說你不愛吃米粥雞蛋,特地上早市給你買的豆漿油條。”
賴瑾微微一怔,立刻明白鄭秋梅注意了他的飲食習慣,立刻回頭謝道:“謝謝媽媽。”
“小孩子都沒長性。只是前兩天你要考試,必須得補充營養。現在過暑假了,你要是不愛吃荷包蛋,媽就給你弄點兒別的。你多吃點,這兩天又瘦了。”
賴瑾低聲應了,坐在座位上開始吃早餐。
張爸留意着賴瑾的動作,開口問道:“這兩天怎麽蔫了吧唧的,考試沒考好?”
賴瑾手上動作微微一滞,知道自己的舉動終究惹了他們的懷疑。只是讓他順從別的都行,比如叫兩個幾乎是自己兒子輩的人為父母,他也勉強習慣。但是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裝作十五六歲的少年那般跳脫活躍……
他真的做不到啊。
鄭秋梅起身,伸手拍了一下張爸的腦袋,嘟嘟囔囔說道:“哪壺不開提哪壺。小瑜這段時間光折騰要演戲的事兒,他考試成績能上去就怪了。你還問。”
鄭秋梅又瞪了張爸一眼,清了清嗓子,向賴瑾正色說道:“只是你心裏也有個數。我讓你去演戲,就算了了你一個心願。暑假開學後,你也得煞煞心努力學習。我跟你爸還指着你考上重點大學找個好工作,然後給我們養老呢。”
賴瑾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颔首應道:“嗯,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學習的。”
他頓了頓,想一想樓下那家十二歲小孩兒的說話口吻,開口道:“将來掙了錢,帶爸媽出國旅游。”
鄭秋梅跟張爸被哄得哈哈直笑,沉悶多日的早餐時間終于活躍起來。
吃過早飯,張爸便開車送賴瑾去演戲。拍攝地點在城外的電影城,據說是六年前瑾軒集團投資建設的一個大型古裝拍攝道具城。其內建築古色古香,引得多少古裝劇組趨之若鹜。而當年被衆商界廣泛評論為燒金敗家的舉措也為瑾軒集團聚斂了大量現金,X市也因這一座道具城一躍成為華國最具有吸引力的旅游城市之一。
賴瑾跟着張爸一路走進電影城。發現這座道具城裏面的亭臺樓閣,水榭花汀竟然跟紅樓夢中的大觀園相似異常。甚至還有幾處漠北草原和西海沿子的道具背景,有江南維揚的賴家宅子,以及官吏府邸……
觸目之下,分外眼熟。
一個身穿墨綠色馬甲,頭上戴着鴨嘴帽的微胖男子匆匆迎了上來,走至跟前開口笑道:“你就是張子瑜吧?我是《世家》劇組的副導演,我是來接你的。”
賴瑾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謝謝導演叔叔。”
張爸也少不得跟這位副導演寒暄客套幾句,又跟着賴瑾進了劇組,發現自導演到演員到場記工作人員對賴瑾都非常照顧客套,這才微微放心離去——他還得上班呢。
賴瑾被導演拉在身旁坐下,導演拿了一個劇本遞給賴瑾,并開始給賴瑾說戲。
這部戲名叫《世家》,講的是一家人祖上是豪門奴仆出身,因當差當的好被主家恩典外放,後又勤學苦讀,科舉高中,入朝為官。然後歷經幾代經營,最終赫赫揚揚成為世家的故事。
這部戲與時下國內拍攝電視劇的方法也不太相同,是拍一集播一集,如今已經拍完了前面三代的劇情,開始了第四代的朝堂風雲。可就算篇幅過長,但裏面包含的宅鬥、宮鬥、豪門上下的心機手段以及揭竿立國,廟堂黨争風雲等種種劇情實在太過精彩,還有裏面精致華美的服裝美食,殿宇宮闕,考究的各種細節都讓觀衆無法割舍。
每天都準時準點兒的守在電視前面。一集不落的觀看。
鄭秋梅和張爸自然也是這部戲的忠實觀衆,所以在得知張子瑜被邀請參加拍攝時,只是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
而張子瑜所飾演的角色,則是這家人的第四代嫡長孫的少年版,成年版和老年版。名為賴瑾,字子瑜。
導演陸沉其實并不看好賴瑾這樣一個小孩子飾演那麽一個重要的角色。但是投資商以資金威脅,要麽用這個人,要麽就不拍這部戲,陸沉在圈子裏沉浮多年,究竟不是一個能為五鬥米折腰的勇士。最終只能跟投資商妥協,叫賴瑾閑來試着角色,若是能擔當,便用他。若是不能,便只用他飾演少年時代的“賴瑾”,至于中年和老年另外選人。
最終投資商勉強同意了。
因此導演對賴瑾的态度也十分複雜。既有點兒瞧不起他,也有點懼怕他,想讨好他。
賴瑾摸着劇本上一個個眼熟的名字,心中五味具雜。開口問道:“這部戲的編劇是誰?”
那導演笑了一下,撓頭說道:“編劇叫沈軒,在圈子裏并不出名。但是跟瑾軒集團有些瓜葛,這部戲是瑾軒集團出巨資投拍的——”
“我想見見這個叫‘沈軒’的人。”賴瑾淡然說道。
導演微微皺眉,有些不太習慣自己說話時被人打斷。不過想要投資商的古怪要求,也唯有忍耐,開口說道:“不是我要推脫,而是我也沒見過沈軒這個人。”
“那我能見見瑾軒的負責人嗎?”
導演樂不可支,開口說道:“等拍完了今天的戲,我會幫你引薦的。”
賴瑾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去換戲服。
他從前并沒有拍戲的經歷,但是這部劇講的每一個情節他都是那樣的熟悉。他根本都不用演,只要做回自己就是了。
而賴瑾換過戲服之後,流露出來的風華和與角色極為貼切的氣質也讓劇組裏面的人極為驚詫,連連驚呼導演眼光獨到,這孩子果然是個天生的演員。
之前紛紛猜疑的潛規則言論,自此煙消雲散。
而陸沉本人也沒有想到賴瑾能給他這麽大的驚喜,難得是賴瑾身上的氣質變化多端,能演的了少年的意氣風發,鋒芒畢露,撐得起中年的八面玲珑長袖善舞,連老年時的滄桑油滑,滿腹心機也游刃有餘。
這樣精湛的沒有一絲破綻的演技,叫陸沉連連驚呼自己揀到了寶。
美中不足的是賴瑾對于走位的把握并不太熟練,總是不知不覺離開鏡頭的距離或者背對鏡頭走偏了。不過這樣的不熟練在一兩個小時的磨合後立刻不見了。接下來的一整天,賴瑾都沒有NG過一次。
所以劇組幾乎是超額完成了當天的拍攝任務,下午四點左右,導演便吩咐下班休息。自己則親自帶着賴瑾去瑾軒集團。
只是抵達瑾軒的辦公大樓時,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狀況。前臺接待小姐通報到董事長辦公室時,裏面傳來的命令是只讓賴瑾上樓,導演陸沉立刻遲疑了。
他雖然本性是個貪慕富貴,追捧權利的人,但究竟沒喪了良心。瑾軒集團對張子瑜飾演賴瑾這個角色的執着已經讓他看出貓膩。這會兒又要單獨見人……
陸沉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要不咱們先回去吧?”
人是他帶來的,他總得為這孩子的安全負責。
賴瑾搖了搖頭,回絕了陸沉的好意,便要自己上樓。
陸沉沒辦法,只得給賴瑾的監護人張爸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讓張爸立刻趕過來。
賴瑾并不知道陸沉的後續動作,他已經坐上直達電梯來到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将近五百平米的辦公室裏,地上鋪着珍貴的紅色波斯地毯,周圍裝飾的古色古香,跟賴瑾上輩子同沈軒的書房一模一樣。賴瑾心中一動,目光落在背靠落地窗前的碩大辦公桌後面。一個身形偉岸的身影端坐在那裏。
賴瑾慢慢走上前去,看到那張熟悉的刻骨銘心的面容,開口笑道:“沈軒,是你吧?”
沈軒緩緩露出一抹釋然重負的笑容,起身走到賴瑾跟前,一把将人摟入懷中,悶悶說道:“是我,我等了你十年,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你永遠都不會抛下我的。”
賴瑾反手摟住沈軒,長久以來的疏離和隔膜在此刻煙消雲散。他亦有些激動的說道:“是我,很抱歉讓你一個人等了那麽久,只是我終究還是過來了。”
因為我們彼此承諾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生生世世。
作者有話要說:喵,某八非常抱歉。這一章是當初寫文做防盜章節時候的替換章節,後來某八寫完了文沒用上,就忘記了這個放在存稿箱裏面的章節已經設定了2014年發表(當時是為了防止有人會直接點進存稿箱裏面)。結果2014年很快就到了,然後就……
在這裏某八替換了一個新章節,比原先的章節字數多了大概兩千字,請大家接受某八的歉意。某八實在太糊塗了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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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