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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是星垂老師!啊啊啊啊啊啊!”
“失蹤人口回歸。太奶奶,你少女時代追的小說更新了。”
“T^T,星垂大大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好看好看!終于又有文看了!感謝星垂野闊救我文荒。”
“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QAQ·”
“雖然但是,就......只是我有這種感覺嗎?為什麽我覺得老師的文字更溫柔了?我也說不好,就覺得好有煙火氣啊!嗚嗚嗚!文筆幽默了許多,戰鬥場面更細致了,而且還添加了一些生活化的描寫,就感覺小說世界更真實了。我們看到的冒險,其實是他們的生活。小說不僅僅是跌宕起伏的故事,還是人物的生命旅程。”
“樓上姐妹說的好棒,我也覺得。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八年老粉熱淚盈眶。總之,歡迎星垂老師回來,希望老師以後都開開心心的。”
……
能第一時間趕過來評論,大部分都是真心支持星垂野闊的讀者。傅星眠覺得這些小讀者特別可愛,很溫柔。就像一個個甜滋滋的小精靈,蹦蹦跶跶,軟軟萌萌的。
當然,網絡是個什麽都有的大雜燴,也不排除一些批評的、甚至刺耳的聲音。
“描寫确實更細致了,不過還是喜歡大場面,這種文搞生活流?沒什麽意義吧。”
“比不上以前。正經劇情嗖嗖快,穿插些亂七八糟的日常,節奏太差。”
“什麽叫正經劇情?難道還有不正經劇情?還非得天天打打殺殺驚心動魄啊?誰還不過日子?”
“文風變了?怕不是憋了這麽久自己寫不出來,找槍手代寫的吧。寫這麽垃圾,回來幹什麽?不夠丢人現眼的。”
“樓上有毒。你有什麽證據嗎?這麽潑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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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覺得他文風像十二月,現在感覺和Ruby太太也有點像了。”
“?樓上你禮貌嗎?”
傅星眠:“......”
文風有點變化?
可能有吧。這麽多年寫下來,他也有感受。如果心情不同,甚至所處的環境不同,寫下的東西可能都會有些細微的差別。若是讀者仔細去體會,也許能感受到。
最近這段時間日子太柔軟了,在斜陽塢這地方,筆觸變溫柔也是應當。
不過還有另一方面,就是讀者的狀态。眼中所視之物,會與心中所想、人生所歷結合,産生出獨特的理解與體會。不同的讀者,不同的情狀下,應該會看出不一樣的滋味。
傅星眠好久沒有更文,也許是他回來,有些小讀者開心,待他更溫柔了呢。
這都很有意思。哪怕隔着網線,通過文字也能彼此交流,觸摸到一些幽微的東西。
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
只是......找槍手代寫?文風像誰?
有的批評建議禮貌中肯,合情合理,傅星眠能真的看到問題,感激接受。然而有的......傅星眠的視線在那兩條評論上停留幾秒鐘。
他檢查自己的反應。
心率正常,身體沒有發冷,沒有頭暈眼花,四肢無力。低頭看一眼信息素手環,數值顯示正常。
傅星眠松了口氣。
他明白自己的症結在哪——網上總有莫名其妙的指責謾罵,這不僅傷害他,也傷害了父親,傷害了父親對他的期望。而父親突然離開,令他不知所措,悔恨萬分。所以他才寫不出東西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并非完全不在乎這些評論,說一點不傷心是假的。只是他現在明白,自己真的要做什麽,真的想要什麽。
他只想講故事罷了。一個作者的初衷,不過是想把故事說給別人聽。他是這樣,父親一定也是這樣。
做事者不可迷失。
傅星眠想起張一秋曾經說過的話:“我沒那麽閑。我有許多事情要做。”
他還有許多故事要講。他還有許多人和事要愛。
這就足夠了。至于來來往往喧鬧嘈雜,不過混沌罷了,并沒什麽稀罕。
傅星眠摸了摸心口,竟然覺得暖暖的——他知道是因為想到了張一秋。
張一秋昨晚熬夜做題,今天一早沒有過來,他今天還沒見到張一秋,突然就非常想他。
想抱他,吻他,看着他。看他學習的側臉,看他奮筆疾書的樣子,看他認真的表情,明亮的眼睛,凹陷的梨渦,淺淺的笑。
想好多。都是他。
傅星眠無奈地仰起頭,腦袋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笑起來,小聲嘟囔:“我該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真的嗎?”
張一秋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傅星眠一愣,一秒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自己太想張一秋,大腦擅自把他聲音調了出來。
“你是戀愛腦的話,那滿腦子都是我嗎?”張一秋又問了一句。
傅星眠睜開眼,對上張一秋的臉。
傅星眠直起上身,驚喜地朝張一秋笑:“你怎麽走路都沒聲兒的?”
“有聲兒啊。”張一秋說,“但你剛才好像很開心,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事,都沒注意我。”
“你怎麽過來了?”傅星眠拉過張一秋一只手,輕輕捏幾下,“我還想着等下過去找你呢。”
“今早沒見你,想你,就過來了。”張一秋說。
是一貫的直球。
傅星眠想:“正好,我也想你了。”
一只手被傅星眠捏着,張一秋另只手撐上椅背。他半彎下腰,眼睛一擡就看到了傅星眠的電腦屏幕。
電腦還沒黑屏,屏幕上顯示着大片的讀者評論。
張一秋沒有偷偷地,看到就看到了,他反而很大方,還直接問:“你寫文了?”
“......”傅星眠一頓,回頭看了眼電腦屏幕,再回頭看張一秋,“嗯,寫了。”
他之前和張一秋說過他寫東西。就是不知道張一秋能不能通過頁面認出網站。
一定能認出來吧。畢竟他是星垂野闊的老粉,對網站絕對熟悉。
接下來張一秋就要問他筆名了。傅星眠琢磨着是主動交代比較好,還是等張一秋自己确定比較驚喜......
他正想着,張一秋卻出乎意料,沒按常理出牌。
張一秋并沒開口問,他什麽都不說,只是擡起胳膊,一只大手按上傅星眠頭頂,揉了揉傅星眠腦袋。
仔細想來,張一秋這樣出人意料,不是第一次了。
張一秋的動作很輕柔。是安撫,也是某種鼓勵。
這感覺冒出來,傅星眠愣住。
他呆呆地盯着張一秋。
之前傅星眠和張一秋在商場抓娃娃那會兒,他也有這種感覺——好像張一秋已經知道他就是星垂野闊。好像張一秋知道他所有的懦弱和委屈。好像張一秋完全懂得他。
心底的湧動重新翻滾上來。
是不是......真的......
“......一秋......”傅星眠喃喃地說,“你是不是知道了?......你是不是......”
“我是不是什麽?”張一秋的拇指搓了搓傅星眠額頭,像大人搓一個小孩兒。
傅星眠卻完全沒覺得別扭。在張一秋面前,他年長的八歲似乎從沒派過用場。
“嗯?”張一秋又刮了刮傅星眠鼻子。
傅星眠說不出話。
張一秋笑了。
“那你是不是啊?”張一秋反問,輕輕捏了下傅星眠的臉頰,“我剛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張一秋:“星眠哥,你真是戀愛腦嗎?”
張一秋:“你是戀愛腦的話,滿腦子都是我嗎?”
他說情話,就是會有點臉紅。認認真真地害臊,認認真真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傅星眠一點也不笨。
如果到現在他還沒有确定,那他就是根木頭。
傅星眠一向敏感。
張一秋真的知道了。張一秋早知道他就是星垂野闊了。
什麽時候知道的?抓娃娃那次肯定知道了。所以,張一秋那時候也聽到了傅星眠的問話。
那是更早以前。難道......他們在秋千上談論“星垂野闊”的時候,張一秋就知道了?
一股酸勁兒猛地沖上鼻腔,傅星眠的眼眶紅了。
“你真知道了啊。”傅星眠聽見自己的聲音——渺小,輕微,帶着濕潤的沙啞,“知道我是星垂野闊。”
張一秋笑容很淡。他突然單膝在傅星眠對面跪下,然後伸出雙臂抱住傅星眠的腰,将腦袋鑽進傅星眠的胸口。
像大狗撒歡兒一樣,張一秋的腦袋用力蹭着傅星眠胸前,蹭得傅星眠直癢,心口越來越熱。
忍不住按住這顆撒嬌的腦袋,傅星眠又說一遍:“你真知道了。”
“你的一切我都會知道。”張一秋低聲說,“我會比你想的,了解你更多。我會比你要的,給你更多。”
他的聲音緊貼傅星眠胸口,像是直接紮進傅星眠心底,落地生根,而後發芽抽條,長成參天大樹。
“所以你是戀愛腦嗎?”張一秋從傅星眠懷裏仰起頭,笑着問他第三次。
“是。”傅星眠低下頭,在張一秋眉心落下一個吻,“我是戀愛腦。我滿腦子都是你。”
傅星眠:“我滿心、滿眼,我這一輩子,也都是你。”
。
原來真的有人,會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了解你的一切,他默默陪伴你,治愈你,深深地愛你。
他穿過熙攘人群,走過歲月成長,将滿腔的熱忱純真全部贈予你。
親愛的,相信吧。你比你所想象的更值得被愛。你其實擁有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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