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有劇毒

有劇毒

湛藍的天空下,寬廣的空地,四百人在練武,切磋格鬥術,蒼路一人獨自美麗,有人練太差會被他一頓毒打;視角一轉,右側兩百人對着靶子射擊;往下看,一百人抱着電子儀器四處亂轉,好像在檢測信號、分析着什麽,裘揭風在他們身側指導。

陰涼處的小鬼們興奮看着,滿臉崇敬。

百米遠的湖泊,波光粼粼,女人們無憂無慮地嬉戲着,她們個個衣衫褴褛,傷痕累累。

看似和諧美好,但我知道,在更隐秘的地方,有人守着。

身後不遠處的小丘上兩處木宅,我經常看見重要人員進進出出,不知道它是幹什麽的。

木宅左側幾棟建築,相比其他地方,那裏有些冷清,進出的女人環肥燕瘦,沉魚落雁,姿色各異,沒有共同的風格。

我立在沙地裏,感到背起火了才擡腳朝下一處走。

越想越覺得自己穿越到了硝煙彌漫的年代…

如夢如幻,什麽都不真實。

方圓兩裏之外的邊緣,矮木叢挂着變色的塑料袋和舊衣布,随風飄揚,每隔十五分鐘有巡邏小隊路過,我拿着本子寫寫畫畫。

轉完下來已經快天黑了,我向缪邢彙報:“天氣晴朗,風景如畫……最重要的是五爺他們真的很帥。以上是我的彙報。”

果然,女生都弱智。

缪邢頭疼踱步,還想着能聽到什麽特別的事和不同視角的感受,是他期望過高了?

彙報?表現出聰明容易被槍…

每一處進出我都會仔細觀察情況,有用的情報都在我腦子裏。文字被人逮住最容易露餡,沒人傻乎乎寫日記記錄自己要怎樣,然後覺得藏起來就沒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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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線圖這種東西被我用特殊的物體記住……

除了高中費勁腦力複習,上大學以來我還是頭一回認真思考。

路過一樓偏僻的房間,葉雨然正在被兩個人圍着胖揍。

場景凄慘,宛若被狂風摧殘而凋零的豔麗花朵。

她不過是韓視光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毫無地位可言,讨好這裏的人的女人太多了,嚴格來說,沒有誰非她不可,但失去她好像有點惋惜,畢竟狼窩裏漂亮的兔子不多。

不過是那點虛榮心作祟罷了。

我定定望着三人:“雨然,六爺叫你。”

兩個男人直起腰,望向奚燦的眼神有幾分恐懼,不甘看一眼葉雨然走掉。

葉雨然拍了拍灰跟在奚燦後面,苦澀笑了笑:“謝謝你啊。”

我沒多說一個字,淡淡望着腳下的路,一步一個看不見的腳印。

分別後,不知道她去了哪。

咬着手指沉思着,聽到熟悉的鈴聲響起。

“以閃電的速度過來。”

不等我回應那頭便挂斷了。

十米開外,我感受到了修羅場。

聽到房間裏有女人的聲音,我才反應過來,又是那個癡女來找缪邢了。

“六爺,我申希。”

缪邢瞬間解脫一樣,從軟椅上起身大步走出去:“半夜還有一堆蟑螂爬來爬去,替我拿一瓶殺蟲劑過來。”

“有蟑螂?!缪邢你沒事吧?它們有沒有…”

他喊住走幾步的我:“還是拿兩瓶吧。”

“是。”

記得上次他的借口是附近的蛇還沒除。

我在門口像雕塑般安靜站着,望着閃爍的夜空,充耳不聞雞起舞。

“啊,缪邢——你噴到我身上了!”

“啊啊啊,有蟑螂!”

“缪邢那那兒,我好怕…”

“藥到我嘴裏了,不會死吧?”

缪邢的面部戴着白色方巾做的簡易口罩,他冷着臉:“它沒介紹對人畜的作用,估計會死吧。它的成分有胺菊酯,據我所知,這是劇毒,人接觸後三分鐘之內能讓人皮膚潰爛甚至死亡。”

話落毫不留情朝黃茗妍身邊噴殺蟲劑。

黃茗妍立馬慌張逃跑,咋咋呼呼往病房去了。

無腦…

可憐他辛苦養的蟑螂了,不過…派得是用場也不差。

厭惡地扔掉殺蟲劑,缪邢瞧着亂竄的蟑螂,臉色蒼白走出房間,扶着牆壁呼吸。

“裏面所有東西換掉,不要讓我看到一只活的生物。”

太惡心了…

他不禁起一陣雞皮疙瘩,解着袖扣欲找裘揭風喝酒。

看着他異常的反應,我等味道散去,進去看到一個蟑螂直接踩死一個,藥效不夠手腳來湊。

這麽群玩意兒居然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我撿起殺蟲劑,瓶身根本沒有剛才缪邢說的成分,還真是一吓一個準。

收拾完屋子,假裝整理東西翻着缪邢的東西,又按照他的強迫症和潔癖,我又将東西複原放回原位。

王品象?缪邢的敵人?

回想關于那人大量的詳細資料,也沒想多其中的關聯。

來這麽久了,沒在這棟樓看到一個攝像頭。

那棟最高的建築除了重要人員,誰也不能進,某天有意亂逛發現那棟樓有攝像頭,防守嚴密,每層兩個侍衛,樓頂四個。

裏面不知道有多少機密。

溜是溜不進去的,只能像觀賞博物館一樣觀賞它。

我的神經變得越來越敏感,睡不着已成常态,只有不停地讓自己累起來才能偷到一個高質量的睡眠。

不是幫缪邢做事,就是幫別人做其他事,閑暇之餘被人當皮球踢,第二天一起衣服碎爛我只能縫好,總有一頓飯黑糊糊的……這些都是我的日常。

出任務回來的江延日漸消瘦,胡子拉碴的,整日憂愁盯着裴如娜的照片發呆。

最近很少叫女人進他屋了,黑眼圈還是一如既往地重。大概是知道裴如娜結婚便消沉了,這些年,相親認識一兩個月就結婚的十分常見。

他并不值得我同情。

我收回視線,在水邊恬靜挑着西瓜籽。

“申希。”

三樓的人冷淡的聲音很清晰,剛好傳進我耳朵,不由得加快挑西瓜籽的速度,水面漂浮着火龍果的籽。

瞟了有些進步的水果切塊,缪邢撚着牙簽眉頭緊鎖,手搭在膝蓋随意坐在長椅上,像只放蕩不羁來自森林深處的妖孽。

“現做一盒竹簽,300根一根不能少。”

“是。”我鞠躬出門,拿着柴刀去附近尋找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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