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再見林聘
再見林聘
牆上的時鐘轉到了12。
林聘伸了個懶腰,彎腰把賬本收回櫃子裏,輕薄的衣服布料勾勒出線條流暢的肩背肌肉:“走吧,帶你們去房間。”
麥芽見他起身,立刻屁颠屁颠跟上去,狼一樣的尾巴搖來搖去。
陳阿淵見狀,一臉冷漠地想,果然資本家才是最會籠絡人心的,連狗都不放過。
阿淵以為林聘會把麥芽關籠子,或者是放在廁所這樣的地方睡,但沒想到,林聘打開的房間竟然是一個書房。
房間不算大,除了書櫃,書桌,還放了一張單人床。
“你們就睡在這裏吧。”林聘說着指了指小床,“你們可以睡床上,但是不可以拆枕頭。”
拆家是小狗最擅長的把戲,包括但不限于撕咬枕頭。
麥芽陷入沉思,懷疑自己的耳朵聽到的內容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我要去睡了,明天還要早起。”林聘似乎是擔心小狗聽不懂,于是單手抱起麥芽往床上胡亂一塞。
床很軟,鋪着被子,麥芽立刻就陷進了柔軟的被子裏。
林聘又從書櫃下面拿出一包濕巾,仔細地幫麥芽擦了爪爪,還有連日奔波沾了灰的毛毛。
如果要用表情來形容麥芽的情緒,大概就是0.0 → =w=
這只小狗已經完全沉浸在敵人的糖衣炮彈裏無法自拔。
但阿淵思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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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芽,一只五十斤的中型犬,這個人竟然可以單手抱起來,輕松得像是拎着一棵生菜。
陳阿淵:好想摸摸他的肱二頭肌,真該死啊!
安排好了小狗,林聘轉身出門,臨到關門的時候,他的視線從小狗身上緩慢上移,最後停在透明的氣球上。
稍頓,他清了清嗓子說:“不要亂跑,好好睡覺。”
麥芽本來就是家裏嬌生慣養的小狗,這些天的奔波它幾乎都是睡在地上,突然睡上床,立刻有了種回家的感覺。
林聘想了想,走進來把自己書桌上的書全都塞進了櫃子,這才再次離開,順手帶上了房門。
等人離開陳阿淵這才出聲:“麥芽,你聽得懂他說話嗎?”
感覺麥芽好像和林聘溝通起來沒什麽障礙的樣子。
“聽不懂。”麥芽誠實地搖頭,“但是他的話很好猜。”
但這個男人和它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話語簡潔,還會加上一些簡單好理解的動作。
阿淵恍然,自己以前也是這麽和麥芽溝通的。
原來小狗就是通過這些來理解人類想要表達的意思啊!
麥芽趴在床上,狗狗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線。
阿淵本來想提醒它,她們還有任務,但看到小狗這麽疲累,她也很心疼,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算了,想要找小布也不急于一時。
看林聘的樣子應該不會明天一早就把她們趕出去,只要不走,有的是機會找貓。
抱着這樣的想法,阿淵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書桌上的臺燈散發着暖色的光,溫柔地照亮了很小的一片範圍,書房說不上整齊,書櫃上的書略帶淩亂地擺放,但并不叫人覺得邋遢,反而透出一股幹淨的,屬于生活的煙火氣息。
被子上是陽光曬過的味道,恍惚間好像是回到了那個屬于她們的小窩。
休息日的午間,她會枕着麥芽在榻榻米上睡上一覺,有時候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火燒雲被大窗戶框住,成為一副極佳的自然畫作。
這是她少有地,什麽都不需要思考的一天。
在這熟悉又安寧的氣息中,陳阿淵難得的也睡着了,只是睡得迷迷糊糊間,她突然聽到麥芽的聲音。
“阿淵,阿淵!”
阿淵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映着暖色燈光的天花板,第一反應是還沒天亮。
然後她才看向窗戶,确實是還沒天亮,外面黑乎乎的。
“阿淵,我們該去找小布了。”麥芽小聲地說。
陳阿淵有些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我還以為你睡着了。”
麥芽不好意思地哼唧一聲:“就睡了一小會兒。”
本來只是想裝睡,等那個男人睡着的,結果裝着裝着就真睡着了。
不過狗狗的睡眠都是很短暫的,加上聽覺敏銳,在外面一輛車經過,車輪壓過下水井蓋時它就被驚醒了。
“你可以繼續睡,我們明天再找小布。”
到了這裏阿淵倒是不着急了,看林聘對麥芽的态度,小布在這裏應該是不會被虐待的,如果真的有虐待的事情發生,麥芽對林聘也不會這麽溫順。
要知道,小狗的鼻子可是很靈敏的,一個人好與壞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容易判斷的事情。
麥芽搖着尾巴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掙紮睡還是不睡。
“沒事,你睡吧。”阿淵說,“我們現在找到了也沒辦法送小布出去。”
奔波了一天,總不能找到小布立刻又再次啓程,讓小布自己回去顯然不現實,沒有這麽累死狗的。
“好吧。”麥芽立刻幸福地眯起眼,抱着枕頭睡了過去。
小狗睡覺的時候胸脯一起一伏,柔軟的毛毛在燈光下微微反光,抱着枕頭的樣子可愛得讓人想要伸手胡亂rua上一通。
阿淵只這麽遠遠看着就有種很幸福的感覺。
再次睜眼,已經是天光大亮。
阿淵不知道幾點鐘了,只看窗外陽光正盛,穿過窗臺鋪滿整個書桌,某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教室。
一轉頭就會看到那個曾經傾慕的少年。
直到麥芽一聲“嗷嗚”喚回她的注意力,看到趴在她旁邊的小狗,阿淵這才想起來,哦是了,她現在已經死了。
然後就是,她還真就是睡在初暗戀對象的家裏,嗯,或者說是工作場所?
好像不管怎麽形容這個地方都有那麽一點怪怪的。
陳阿淵想,這要是以前,她還不得醒過來立刻又昏過去,不管是驚喜還是驚吓。
現在她雖然死了,但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非常淡定……
“醒了?”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嗝!”阿淵收到了驚吓,不自覺打了個嗝。
阿淵:“………”
心如死灰就是說。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對方聽不見她的聲音,自然不會知道她發生了這麽丢臉的事情。
“哧——”淺淡的一聲笑。
男人的聲音本就好聽,笑的時候聲音從鼻腔發出來,略帶低沉,讓人耳蝸都跟着麻了一下,一路麻到了後腦勺。
陳阿淵回頭,正好對上林聘微微揚起的唇角,飽滿的唇形毫不遮掩的笑,好看得晃人眼睛。
“好有沖擊力的一張帥臉!”陳阿淵下意識感嘆。
不知道為什麽,對面的人似乎笑得更肆意了,隐隐有種剎不住車的架勢。
明明知道對方不是在笑自己,但陳阿淵卻有種說不出的羞恥感。
一定是因為自己曾經暗戀過這個人。
如果這人長大後成為一個油膩中年男人,可能她就真的人淡如菊了,偏偏這人還越長越好看。
小時候的帥哥,長大後成了大帥哥。
真是天道不公啊!
半晌,他斂住笑,清了清嗓子說:“小狗,你的耳朵睡翻了。”
陳阿淵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麥芽毛茸茸的耳朵向後翻,本來嬌小可愛的小狗臉瞬間大了兩圈不止。
“竟然嘲笑我們小狗臉大!”阿淵氣哼哼地想要反駁對方,但看着看着,不知道為什麽也沒忍住笑了一下。
一定是因為小狗睡醒的樣子太可愛了,絕對不是在笑它臉大這件事!
無辜的麥芽睜着迷迷糊糊的狗狗眼,完全不懂這兩個人類在笑什麽。
不過看他們笑的開心,它也露出個笑臉,算了,它只要跟着笑對了。
林聘走過來伸手幫小狗把耳朵翻回來,麥芽的狗狗臉立刻又縮小了兩圈,操控自如。
“走吧,帶你出去遛遛。”他站起身,囫囵在麥芽的頭上揉了兩下。
聽到遛遛,麥芽的耳朵立刻高興地豎起來。
按照習慣,麥芽每天睡醒都要尿尿,拉粑粑。
大概是開寵物醫院的緣故,林聘還挺習慣早上起來遛狗。
很多狗狗生病會寄養在醫院,醫院的工作人員就負責給狗狗治病,還有一日三餐和遛彎。
林聘穿着寬松的運動服,戴着一頂遮陽的棒球帽,青春得像是不谙世事的清純男大。
阿淵看着他熟練地給麥芽套上狗繩,臨到出門前,林聘看向陳阿淵,或者說是麥芽的氣球。
“那個……你就別去了吧。”他斟酌地說,“這附近有很多小朋友。”
“不行,我必須要去!”聽到說不帶自己,陳阿淵立刻不樂意了。
她的麥芽,她的小狗,憑什麽遛狗不帶她,別說是有小孩子,有天王老子也攔不住她。
麥芽聽不懂林聘說什麽,但它能聽懂阿淵的話,立刻理解了林聘表達的意思。
“嗚——”麥芽從嗓子裏發出呼嚕聲,表示自己的抗議。
林聘很輕地啧了一聲,唇角微挑:“好好,帶着帶着,你說了算。”
陳阿淵承認,林聘這一副哄狗(?)的架勢有一瞬間讓她覺得,草,好像又戀愛了。
怎麽會有人對着一只狗這麽溫柔,那聽之任之的語氣,又蘇又寵。
阿淵細細一想,嗯,她平時好像也是這麽寵麥芽的,都怪麥芽太可愛。
幸好她已經死了,陳阿淵心下慶幸。
戀愛腦什麽的,是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鬼都沒有腦子,哪來的戀愛腦。
死得很安心。
早上出門,空氣清新,陽光正好。
昨天到這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陳阿淵看不出周圍的情況,現下天色正好,她才發現,這片區域的環境很好。
和陳舊的市中心不同,這裏應該是政府新規劃的,房子看上去很新,街道幹淨,兩側是很大的榕樹,青蔥的樹葉遮擋住有些灼熱的日照。
陽光穿過枝丫,在地面下撒下斑駁的碎光,微風時起,偶然間飄落幾片樹葉。
行人邁着悠閑的腳步,不時就駐留,遠遠眺望不遠處的湖泊,感受着吹拂到臉上的,帶着生命氣息的清風。
路上也有背着包的上班族,同樣都是上班,但不同的是,她在讨生活,而這裏的人在過生活。
阿淵好像突然有點明白重點大學畢業的林聘為什麽會選擇在這樣的城市定居了。
迎面走過來一個帶着孩子的女性,阿淵看了眼,心想這小孩兒還挺可愛的,眼睛大大的,一副鬼機靈的小樣子。
小孩兒仰着頭,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
半晌,他“啊”地叫了一聲,指着飄在小狗身上的氣球:“媽媽,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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