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肖塘擡眼看過去, 表情就沉了沉。
對面這人與他沒什麽交情,可不至于認不出來——是啊, 誰三天兩頭在新聞上看見,都不至于認不出來。
上議院議長的獨子,季時辰,自己卻沒從政而是從軍了, 一路從小兵摸爬滾打上來的, 年紀輕輕居然就坐到元帥位置上了,靠的主要是對星際海盜的果決打擊, 成果十分耀眼, 一串的軍功章排下來實打實的, 沒在虛的。他在人們心中知名度和認可度都非常高, 如今還小肖塘一歲, 任了元帥都沒人能說是靠着父祖蔭蔽。
只是, 從來只聽說這位元帥不愛虛與委蛇, 你跟他套近乎可能被毫不留情一下撅回來。肖塘自己沒跟他打過招呼,從不知道他是這麽打(duo)抱(guan)不(xian)平(shi)的人。
卻不知道別說他了,季時辰的兩個朋友也是目瞪口呆。這看戲就看戲吧,怎麽就自己跳出去參演了呢?
肖塘臉有點黑:“季元帥,這是我的私事。”言下之意是你手伸得太長了。
“私事?肖少這兩天背後對白家使了什麽力,大家也不是瞎子。就算如今這位白家大少落魄了,那也是星耀聯邦的合法公民, 不能随随便便被人脅迫。”季時辰說得那叫一個冠冕堂皇。
這下肖塘臉是徹底黑了:幾個意思?懷疑他要強搶民男?
“季元帥這是懷疑我的人品還是懷疑我的眼光?”他說着有點咬牙切齒, “這麽個自以為是的嬌少爺我還看不上。”
季時辰目光裏赤-裸-裸寫着懷疑, 将肖塘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肖塘握着白越不放的手上。
要不是白越此刻是個“堅貞不屈的落魄少爺”,他都要笑出來了。沒想到這麽巧,一來就能碰上時辰,而且還和每一世一樣,時辰見到他了就不可能坐視不管。白越了解愛人,這眼神明擺着是說,你有什麽人品可言?而且你要真是沒打算脅迫別人,抓着人胳膊幹嗎?
肖塘順着季時辰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的手,噎得說不出話,一個晃神手就被掰開了。
“肖少既然有了認定的小男朋友,就別再出來胡鬧了。這麽對人兄弟兩個誰也不好。”季時辰沒反駁肖塘,但滿臉都是“随你睜眼說瞎話”的包容,微微一笑松開自己鉗着肖塘的手,後者這才發現這麽一會兒自己手居然有點麻了。等反應過來差點氣炸了肺:這人分明比自己還小一歲,可說話語氣跟長輩訓話似的。
“不勞季元帥費心。”肖塘掩飾住自己咬牙切齒的表情。
而他對面的男人則非常彬彬有禮,仿佛根本看不出肖塘多麽氣恨。季時辰轉向白越:“白少吃好了?不如和我還有兩個朋友順道一起出去?”這意思是幫他躲開肖塘了。
白越心裏一暖,望着這一世愛人的表情下意識溫軟三分:“多謝季元帥。”
季時辰滿意地微微颔首,對肖塘說了一聲,也不管對方是怎麽個表情,帶着白越就往外走,路過侍者的時候還順道把白越他們那桌的賬結了。他兩個好友覺得簡直吃不消,幾乎要懷疑季時辰是給掉包了。什麽時候見他這麽熱心了?
看人紳士地領着白越往餐廳外走,紅襯衫怼了藍西裝一胳膊肘:“是我撞門框上把自己戳瞎了嗎?我看到咱大辰子英雄救美了!”
藍西裝面無表情:“那大概我倆是去撞了同款門框。”
兩人面面相觑,前方穿着軍禮服的高大身影仿佛有些不耐地轉過身:“顧誠、焦靖武,你倆磨蹭什麽呢?”
“嘿,就來。”紅襯衫——就是顧誠應了一句,快步跟上去。
季時辰和白越在餐廳外面站着等後頭倆人過來,四個人站在一塊,有點說不出的尴尬。
季時辰假裝不在意地悄悄打量着白越。落魄的小少爺境況不太好,但白昌榮總不至于連他那些名牌衣服都給沒收,所以穿得還是人模人樣的,小身板不算健壯,但是稱得上纖秾合度。一張臉是最亮眼的,漂亮得很,而臉上那股滿不在乎的勁兒更是看着帶勁。
而顧誠兩個人也在打量他,想看出這個讓幾時辰破例的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季時辰有很多想說的,他想說你這樣很好,別因為一時的窘迫賠上底線,想說肖塘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哪有把人弄得一無所有逼着人自投羅網的。但種種湧到喉頭,又咽了下去。他不知道這股操心勁兒是哪來的,但也知道不能交淺言深。
男人喉頭微微動了動,最後只是問:“要送你回去嗎?”
但這麽一句問話已經叫他兩個朋友大張了嘴巴,不約而同的想,嚯,還說為什麽季時辰轉性了,現在這麽看……這怎麽都像是上心了啊?
這是,一見鐘情?他們時辰可不是不負責任亂撩的花花公子,如果真有點什麽私人打算,那一定是認真的。
而那位白家少爺垂下眼睫思考了一秒,然後便是一個毫無挑剔的笑容:“那就多謝季元帥了。”
得,這麽看是有戲。
顧誠和焦靖武不想做電燈泡,打個哈哈就各自告辭,而季時辰把自己的飛行器開出來,體貼地打開了門:“請。”
兩人各自坐進去,安全帶自動上扣。季時辰沒有調自動模式,而準備親自駕駛。他一手扶在方向盤上,側過臉來:“白少現在住哪?”
“叫白越吧,什麽白少?我什麽情況現在沒人不清楚了。”
白越看着男人的側臉,飛行器窗外的流光打在他臉上,潋滟中顯得格外英挺。
“好,阿越。”季時辰從善如流,“你也叫我時辰吧。”
白越似笑非笑地乜了這人一眼,這可真是打蛇随棍上,自己讓他連名帶姓叫,他那裏就直接把姓去了稱呼昵稱了,偏偏臉上還一本正經的。也就是時辰自己才不介意。不過話又說回來,要不是自己,時辰也不會這麽親昵。
“今天我爸說讓我搬出去,但我還沒找地方。”白越立刻擺出比時辰還親近的架勢,“時辰你有沒有什麽建議呢?”
季時辰這麽多年沒少見過有意無意跟他套近乎的,如果說這話的是別人,他立刻就能把飛行器艙門打開讓人滾,但換了這個人,就覺得別說給他安排酒店住一住了,簡直恨不得直接把人帶到家裏去。
這想法來得突然,而且沖動幾乎湮沒理智。
季時辰想起之前顧誠那牲口打趣自己,說什麽“現在憋着一副世外高人不屑于凡俗情愛的樣兒,我還真想看看你到時候老房子着火是個什麽德行”,想着當初十分自信沒有這一天的自己,想穿越回去照着自己腦門來兩下。
果然人就是不能太鐵齒啊。
不過季時辰還是強行提醒自己要做個正人君子,語重心長提點道:“阿越,有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應該謹慎些,別上來就随着別人安排,有個萬一就壞了。”
——這嚴肅可靠的元帥形象可不能崩。
白越勾了勾嘴角:“因為是你啊。”
時辰的手在方向盤上縮進,心髒不規律地跳了跳。他從不知道自己有因為一句話這麽開心的時候。
“你,咳。”他有點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掩飾着那份異樣,“好吧,下不為例,在別人面前別太輕信。”
旁邊的青年鴉羽一般的睫毛微微一揚,眉眼間似乎含笑。他立刻知道自己這話十分的司馬昭之心——為什麽到你這兒就下不為例了?“別人”是別人,你就不是“別人”了?
季時辰覺得自己多少年大事都不上臉、不形于色的本事丢了個一幹二淨,只倉促轉換話題:“你想住哪裏?酒店?或者……我有個公寓在附近,平常不去住,不過機器人都打掃得很幹淨。”
“那就公寓吧,我也有點東西想和你聊聊。”這話裏的意思就不是旖旎的了,而似乎有正事。叫去公寓,不像是一種撩撥,而是為了保密或者安全——畢竟,季時辰的身份在那兒,他的地盤肯定是幹淨的。
季時辰聽出話音,一下嚴肅起來,加快速度帶人回了公寓。
進了門,叫機器人給倒了牛奶——白越試圖反抗說要茶,被以晚上喝不利睡眠的理由拒絕了——然後坐下慢慢說話。
白越開門見山:“季元帥名下一直養着研究開發腦力的實驗室,對嗎?”
原本都叫了“時辰”,此刻開口說的卻是“季元帥”,擺明了是公事。
他這樣,季時辰也鄭重以待,絲毫不因為對方失去白家的倚仗而不經心:“的确。”
這個世界,白越根據系統給出的劇情背景了解了一番,發現這裏的科技發展程度大概相當于他主世界七八十年前的水平,但有一點千差萬別:這裏似乎沒有“精神力”這個概念,像是白越那裏,早在幾百年前就漸漸有人開始摸索精神世界的奧秘,在白越那個時候早就有了很成熟完備的精神力分級體系和鍛煉方式。精神力的發展有效增強了人們的學習能力、記憶力和智商,給星際時代的科學發展帶來巨大貢獻。
而這些,這個世界都沒有。
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星際時代,科技發展程度很高,對國家而言,一個合格的公民需要掌握的知識水平就很高,更不要說對科研人才的知識儲備要求了。這好比地球時代的二十一世紀你想當個文員甚至當個點菜的服務員,你都得會電腦吧,菜館都用平板電腦點餐了。
地球時代,你要是在公元幾百年,那你會個勾股定理就是偉大數學家——當然,最早能研究出來的也确實偉大——到了十九世紀你了解能量守恒定理你就可以與一幹科學家高談闊論,到了二十一世界,這些東西中學階段就都學了,想成為一個起碼的理工科人才《大學物理》、《有機化學》你都得知道,什麽是熵什麽是雜化軌道理論你都得了解。要是科研人員,那就更不得了了。
到了星際時代呢?
呵呵。普通人都得會用光腦操作機器人用飛行器——用飛行器你就不像開車只用關注二維平面,而是得關注三維空間——因為宇宙太大、國家的疆土跨星球,你還得有起碼的出行能力和對長途躍遷的交通工具原理的基本認知,不然真的出了意外大家總不能一起死吧?
這麽一來,人類需要學習的只是太多,很多時候腦力是不夠用的。
牛頓定理?量子理論?當然要知道,但遠遠不夠,不同星球的重力不一樣嘿,有不同的理論和計算公式嘿。什麽躍遷什麽超光速飛行,什麽宇宙航行計算航道,什麽機器人的指令編譯,什麽光腦的全息投影原理……
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能不知道嗎?哪怕是個皮毛,記不住公式得記得住大概原理。
科學家呢?要敢稱為“科學家”,自己這個領域的知識不得都了解了解?腦容量是有限的,這學習進度快不了,那就只能慢慢學。就算人們壽命長,上學上個幾十年那也吃不消。
所以漸漸的,願意從事科研行業的人越來越少,待遇再高也不行,不光是學習苦的問題——總有人願意吃這個苦的,還因為可能把自己學死了。
這不是開玩笑,學到一定程度,大腦是會抗議的,無視這種抗議繼續,就有可能造成猝死——很不幸,季時辰的母親就是悲劇之一。這個時代,科研人員猝死的例子已經不少見了,這更導致科學事業找不到接班人。
所以,不管是為了紀念母親還是為了聯邦的發展,季時辰都一直大筆大筆錢支持研究腦力的開發拓展。
但白越說這個,是幹嘛呢?
“如果我說,我知道大腦開發的方法呢?”青年露出一個有些昳麗的微笑。然而季時辰見到面前的人之後第一回 ,沒注意到他的表情。
他全副心神都被白越說的話占據了。
“你要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季時辰的氣質一下子就變了,原本的紳士體貼,全都變成冷冽和嚴肅。
這個事情,真的太大了,甚至可以說是能夠影響全人類的未來,怎麽鄭重都不為過。
而且,要是白越說“我推測出了大腦開發的方向”,這也就罷了,他會毫不猶豫和人深聊,然後把人帶去實驗室和專業人士交流。
但他說了兩個關鍵字,一是“知道”,而是“方法”。
前者意味着這不是摸索,研究總有失敗的可能性,但他很篤定地說“知道”。後者意味更深,意味着這不是一個大致的研究方向和前進目标,而是一個體系,一個成熟的、可以拿出來直接用的東西!
這怎麽可能?
要麽是白越瘋了,要麽是有什麽遠超出聯邦掌控的東西出現了,并且不一定是好事。
宇宙這麽大,不是所有星球都是星耀聯邦的地盤,還有不少其他國家。如果白越沒發瘋,真的有這東西,哪兒來的?怎麽來的?是被算計了還是他悄悄從別的國家弄來的?
問題太多了,問題也太大了。
季時辰半點不敢輕忽。
白越咬了咬嘴唇,如果這人不是時辰,他一個字也不會說。但偏偏,就是時辰,他就是願意無條件信任,也相信哪怕這個世界的身份上兩人素不相識,這個男人也會把他護得好好的。家國天下,一個不負。
他沒直接回答,而是用一雙過分黑亮的眼睛就那麽看着眼前的人:“你信我嗎?”
信嗎?
季時辰心下苦笑。
這問題問出來,一天前的他都覺得如果回答不是“不信”,那就是他傻了。誰會信一個才認識的人啊。
可他就是想說信,看着那雙眼睛就無法升起半點懷疑。如果只是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就算了,可明明這件事牽扯着整個聯邦甚至整個人類的未來,如果因為他的大意被算計毀了,他萬死都不夠。可是他還是願意相信,腦海中模模糊糊的,好像閃過什麽畫面,似乎是一個環境十分原始的地方,周圍全都是西式的面孔,一個金發的少年神色悲憫,懸浮在空中,手一揮就拯救整片大陸……
那少年模樣與白越全不相同,可他就是感覺是一樣的。那樣的人,論起對人類的熱愛,或許自己都是比不上的,他能懷疑什麽呢?
季時辰沉默了良久,然後緩緩對着對面的人攤開了掌心:“我信,比信我自己更甚。”
短短的回答,重逾千斤。
白越心口一下子好像“嘭”的一聲脹滿了蓬蓬松松的棉花和羽毛,又輕又軟又暖,讓人舒服甜蜜得簡直不知道怎麽樣才好。
他的戀人啊。
多的花言巧語沒有說,但就是這樣一句話,什麽都給你了。
白越臉上不禁露出來一個格外溫柔的笑容。他也同樣信任時辰,所以願意毫無保留地展示精神力的作用。他猛地調動了精神力向着季時辰攻去——當然也不是真的攻擊,只是施加壓迫。
季時辰突然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力量壓迫着他的頭部,也不知怎的,他的大腦下意識醞釀出一股力道剛了回去。同時,多年從軍養成的身體本能讓在理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身體就如同一只矯健的豹子般倏然竄出去,攬住沙發上的白越就地一滾!
“時辰!”
白越沒料到自己展示的精神壓迫帶來的是這個效果,此刻靠在時辰懷裏有些哭笑不得,但心裏又溫軟了一片。以為遇到危險,這人的第一反應是保護自己。
明明,在和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呆在一塊的時候受到攻擊,絕大多數人下意識就會懷疑這個初次見面的人,而時辰選擇将他護在胸口。這可是要害啊。
這證明,他不僅僅是說着信任,也是實打實真的這麽做的。毫無防備,全心信賴。
白越覺得自己心口暖烘烘的。他伸手推了推自己臉頰邊靠着的結實有力的胸膛,感受到下面富有彈性和韌性的肌肉,竟有些暈陶陶的。
他收了精神力:“沒事,是我。只是給你示範一下我所說的,證明這不是謊話。”
只是,假如他沒感覺錯,剛剛時辰腦部放出了一股熟悉的力量,不是精神力又是什麽?這個世界明明不止沒有這個概念,他居然能下意識用出來?
白越忍不住去問系統,對方告訴他,以這麽多個世界時辰對他本能的好感來看,或許這些靈魂碎片之間是相互有微弱聯系的,只是系統也不知道
這聯系有多大。畢竟靈魂破碎還能各自成為不瘋不傻好端端的個體,本身就是奇跡中的奇跡。
季時辰還有些恍惚,那種強大的壓迫感瞬間消失不見,徹底證實了白越的話。但理智上還是讓他難以置信:怎麽可能呢?明明對方一動不動,卻能帶給受過無數訓練的自己這種壓迫感?
這樣的力量,如果開發出來,能夠帶給星耀聯邦怎樣的推動和助力啊。不用武器不用強大的體魄就能用大腦來攻擊,更不要說是學習能力和大腦儲量了。
——當然,季時辰不知道,即便在精神力開發完全的另一個世界,能夠精神力實質化外放、甚至産生攻擊力的也是絕少數。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失望。畢竟有攻擊力是意外之喜,主要目的是擴充人類大腦的使用。
季時辰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他十分清楚白越展現給他的是什麽。是一個未來,甚至一個新紀元。
他毫不懷疑白越是間諜或是別有用心,沒有人會把這種無價的秘密拿出來當誘餌。
高大英挺的元帥緩緩放開懷裏嬌小的青年,卻又忍不住擁抱了一下:“我何其有幸。”
原本以為是自己英雄救美幫助了他,卻沒想到是給自己帶來了如此驚人的輝煌和未來。白越掌握的東西無論交給那個勢力都能引人瘋狂,而他選擇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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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