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43.林辭老攻開始追妻

林辭老攻開始追妻

“什麽”一陣風刮過來，蕭明映的聲音不大，林辭沒聽準，又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大聲問: “送什麽雞”

蕭明映上前一步，離林辭只有一指的距離，他垂眸看着林辭，慢慢地勾起唇。

林辭被他這動作吓得睜大眼，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但卻無法掩蓋他們兩人此起彼伏的心跳聲。

“我說，”蕭明映低沉的聲音清楚地在林辭耳邊環繞: “我來千裏送雞……”

撲通——

林辭的心髒激烈地跳動，耳尖染上一層薄薄的紅。

“……雞冠花。”蕭明映把話補齊，然後把自己手裏的那捧雞冠花拿上來卡在兩人中間。

林辭看着這捧紅豔豔的雞冠花，無語!非常無語!後悔!非常後悔!

就不該搭理他!

但是林辭還是強忍怒氣問: “你不上班大老遠跑這來就是給我送雞冠花”

蕭明映有些尴尬，但是他不承認，輕咳兩聲，蒼白地解釋: “本來是去醫院找過的，但是你們出院了，花店老板說了，這花的花語是長命百歲，所以……”

“所以這花也不是給我的。”林辭簡直不想再跟蕭明映說話，他直接略過這人要進寺廟。

蕭明映騰出來一只手拉住他，但是林辭陪他一碰就要甩開，蕭明映沒辦法，只好抓住林辭手腕的手用力，把人攬進懷裏，手從背後固定住林辭的腰，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我來并不只是送花……”蕭明映就這麽貼着林辭的耳朵，聲音酥酥麻麻地敲打林辭的耳膜: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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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辭感覺到蕭明映的心跳很快，一下一下敲打自己的後背，敲得他呼吸都亂了。

“我……”

“哎呦!你們在門口幹啥呢”旁邊突然傳出的話打斷兩人。

林辭一個激靈，立刻掙開蕭明映，蹭蹭蹭往後退幾步跟蕭明映拉開距離。

蕭明映: “……”看來林辭不喜歡我……

陳建軍剛來到就看見他們倆這一幕，還以為倆人一言不合要拳腳相加。

“陳爺爺，”林辭看見陳建軍別扭地笑起來: “來找老頭啊”

陳建軍雙手背在身後，絲毫沒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暧昧的氛圍，笑着說: “是呀，他又不能出門，沒個人陪他聊聊天，憋得慌。”

“這不您來了嗎。”林辭笑着說。

陳建軍朝蕭明映一擡下巴，問林辭: “這是你同學啊”然後看向蕭明映眼裏放光，感嘆道: “哎喲喲，這長得真俊啊，比我們家茍子好看一萬倍呢!”

林辭: “……”他們兩個根本沒有可比性啊爺爺!

“不是同學，”蕭明映笑着說: “我是他……”

林辭猛地看向蕭明映，蕭明映這時不知怎麽也看向林辭，兩人對視的一剎那又趕快分開。

“我是他隔壁學校的學長，蕭明映，您就是陳茍的爺爺吧。”蕭明映突然乖巧起來，笑着跟陳建軍說: “林辭和陳茍他們經常提起您，今日一見啊，果然不同凡響。”

饒是陳建軍也受不了嘴甜的人。

連忙擺手謙虛道: “哪有哪有，老啦。”

“您看起來一點都不老，年輕着吶。”

林辭: “……”我什麽到我這裏你的嘴那麽毒。

陳建軍就喜歡跟年輕人聊天，聊着聊着老年人的瘾就上來了: “那個，明映呀，有女朋友沒呀。”

蕭明映一愣，下意識地看一眼林辭，笑着說: “還沒呢……”

“我有個表孫女，現在大二，在北大，人長得也俊……”

“爺爺!”林辭立馬喊住陳建軍，把人往裏面拉: “快進去吧，我家老頭等你很久啦。”

“诶我這完沒說還呢”陳建軍被林辭拉着往裏走，還掙紮着要跟蕭明映接着說。

蕭明映不由得一笑，擡腿跟在兩人身後，聲音不算大，說: “爺爺，我明白你的好意，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在追呢。”

陳建軍一聽只好作罷，但還是不甘心，說: “那交個朋友，加個微信也成啊。”

“不了，我喜歡的人呀是個小醋包。”蕭明映說着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林辭。

林辭把蕭明映的話聽在心裏，這種時候他居然有些自戀，可能是因為蕭明映就在身後的原因，林辭覺得這話是在說他，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真是傻了，自己以前在蕭明映面前做過的那些事并沒有一點打動這人，蕭明映在林辭心裏直男的形象依舊屹立不倒。

不喜歡的時候他可以無視蕭明映的任何話，甚至可以順着他的話往下接，但是喜歡不一樣，喜歡這個詞很奇妙，讓他變得畏首畏尾，小心翼翼。

陳建軍看着最後一點希望也沒了，就不再多說什麽，進屋陪林國聊天去。

屋外很熱，炙烈的太陽烘烤着山上的一草一木，連知都懶得叫，周圍一切都蔫蔫的。

林辭把蕭明映的雞冠花接過來，其實他并不太想跟蕭明映說話，所以就沒說啥，轉身就進屋。

蕭明映趕緊跟上去，伸出手想把花接過來，說: “要不我來弄吧，你告訴我花瓶在哪”

“不了，”林辭躲開蕭明映伸過來的手，繼續往前走: “謝謝你送的花，我會給老頭好好轉達你的心意，你上班去吧。”

蕭明映覺得自己好像沒見過林辭生氣的模樣，但是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好像見過很多次，但是當時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也沒當回事，依舊我行我素，現在好了，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報應來了。

“我今天不上班。”蕭明映依舊跟在林辭身邊。

林辭狐疑地看着他，問: “你怎麽又不上班”

“因為……”因為今天是要見你的快樂日。

但是蕭明映沒直說，他怕吓着林辭，這只小貓雖然看上去柔順乖巧，但是稍有不慎就會炸毛。

“因為想見你了……”

蕭明映的聲音像針一樣紮進林辭的心裏，讓他的步伐慢下來。

“因為想跟你說對不起……那天……惹你生氣。”蕭明映這人沒跟誰認過錯，也沒跟誰低過頭，就連面對蕭正邦，他從來也都是剛硬的。

但是一個人的改變有時候只是因為他陷進一段感情裏。

林辭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小氣人，他自以為沒必要非得糾纏這麽一件小事不撒手，蕭明映有喜歡的人了，所以當時在醫院裏他問的那句話，蕭明映算是告訴他了。

這樣也好，就當朋友其實也很好。

“你看你這委屈的，”林辭怼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

“我……”

“算了，這事別再提了，我又不是那麽矯情的人，非要你大老遠不上班跑來跟我專門道歉。”林辭低頭看手中鮮紅的雞冠花，陽光曬過之後的香氣環繞在兩人身邊，讓林辭覺得在做夢。

“我不是專門來道歉的，我是專門來看你和爺爺的。”蕭明映再次解釋。

林辭生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幹脆避開這個話題，把人拉進屋，說: “吃飯吧，我看你這一上午也沒吃飯。”又看了眼他手裏還提着的豆漿油條，說: “有飯都不知道吃，真傻。”

蕭明映幫着林辭做好飯，天已經差不多暗下去，陳建軍也在林國家吃的，四個人吃過之後，林辭想要去收拾碗，蕭明映搶了先，林國晚上還沒吃藥，林辭就把收拾碗筷打掃衛生的任務給了蕭明映，伺候林國喝下藥，就讓他上床睡覺了。

林國最近一到晚上七八點就犯困，喝了藥就更困，根本熬不住。

林辭從房裏出來的時候，看見陳建軍還沒走，正搬了個馬紮坐院子的樹蔭下乘涼。

從前都和他家老頭一起，現在只有陳建軍一個人，林辭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陳建軍見林辭出來，朝他擺手，示意他過去。

林辭想了想，也搬個馬紮坐過去。

“辛苦你了，小糍粑。”陳建軍嘆了口氣，臉上一直樂呵呵的表情在此刻消失。

林辭笑了笑，說: “這有什麽辛苦的，他是我爺爺，照顧他應該的。”

陳建軍沒說話，側頭看了看林辭，終究嘆出一口氣。

“林辭，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陳建軍這些天跟林國聊天時能看出林國的不對勁，他的眼裏似乎蒙上一層霜，那種感覺陳建軍在幾十年前也見過，那時林國剛把林辭這孩子抱回來，小林辭在林國懷裏睡得很甜，陳建軍從前一直跟林國在一起，他怎麽能不知道這事呢，一個連女孩手都沒摸過的單身漢，突然抱回來個小孩，林國說是親生的陳建軍死活不信，最後林國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把實話說出來。

當時他眼裏就是這種抹不開的灰霜，因為他在害怕，害怕自己這種自私的行為被別人發現，害怕林辭的親生父母會找上門來。

那種害怕在林辭上小學時才徹底消失。

可是最近陳建軍又看見了，在林國從醫院回來之後。

“知道什麽”林辭裝瘋賣傻。

陳建軍也不逼他，看着不遠處林國房間緊閉的門，說: “這傻老頭啊，其實剛開始去警局報過警，但是當時根本沒人來找你，所以就把你帶回來了，那時候你還小，沒斷奶，他呀，一個單身漢，就厚着個臉皮去山下胡同裏看有沒有剛生産完的孕婦有多的奶，唉……”說到這不由地嘆了口氣: “怕別人對你不好，這輩子也沒結婚。”

林辭聽到這的時候鼻子發酸。

“你告訴我，老頭去醫院，看得根本就不是腿對吧”陳建軍問。

林辭沒說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陳建軍也不再難為他，該說的他也都已經說了。

“對了，陳爺爺，陳茍呢”林辭這才發現陳茍好像根本沒回家，連微信都沒回。

“茍子好像是要去當兵，最近正準備材料呢。”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子，背着手朝林辭一擡下巴: “走啦。”然後轉身出了寺廟大門，消失在林辭眼前。

“當兵……”林辭有些恍惚，他沒想到有一天陳茍會不在自己身邊。

他從來沒想過陳茍有一天也會離開自己，畢竟他們從小在一起就沒分開過。

沒過多久身旁的位置被人坐下，是蕭明映，林辭看他一眼，靜靜地深吸一口氣又呼出來，說: “你都聽見了”

蕭明映沒回話，就這樣陪林辭坐着。

他們兩個人從前也這樣坐在槐樹下面，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季節，但是當時的兩人之間有很多道不清說不明的隔閡和猜忌，但是現在兩個人的關系變了太多，他們由陌生到熟悉，兩人卻都不知道該怎麽更進一步。

“我和我爸關系特差。”蕭明映突然說道。

林辭扭頭看着他，蕭明映也扭頭有些自嘲地笑着看他，繼續說: “在我很小的時候，剛懂事，我爸就很少回家，每次我問我媽的時候，她總會告訴我爸很忙，要應酬，但是後來再大一點，才知道，我爸外面有人了。”蕭明映臉上的笑并沒有消失，但是雙眼卻處于放空: “我媽其實早就知道了，但是她從來沒有說過，她就這麽恪盡職守地扮演好一個妻子該有的角色，其實從那時起，我對我媽的感情裏開始不光是愛了，有可憐，還有厭惡，知道我爸出軌的時候我很憤怒，我想要去找他理論，但是我媽把我鎖在屋裏，我聽見外面的哀求聲，我當時震驚極了，我媽居然在求我爸不要離婚。”

林辭看着蕭明映，似乎透過眼前這人看到當時還是孩子的他那種無助和氣憤，但是此刻的蕭明映什麽也沒有，他平和地向林辭揭開自己傷口上的那層疤。

“所以往後的每一天，我很少再跟她說話，甚至故意激怒她，但是她從來沒有對我生過氣，記得有天夜裏我口渴想出去倒杯水，發現我媽屋裏的燈還亮着，我爸已經很久很久沒回來了，我看着她坐在床上，手裏拿着我的百歲照，正偷偷抹淚。”蕭明映擡手搓了一把臉，早上的精心打扮到現在已經狼狽不堪，他似乎松了一口氣，失落又難過地說: “所以那晚我就想，要不明天跟她認個錯，但第二天，我還是沒能拉下臉來，我媽喜歡拜佛，當時還邀我一起去，但是我拒絕了，她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蕭明映說到這聲音帶上哽咽，他抿起唇一挑眉，沒再往下說。

林辭擡手撫上蕭明映的後背，張了張嘴，思索很久才輕聲說: “你媽媽很愛你。”

蕭明映看着林辭，突然釋懷地笑起來: “你也這麽覺得嗎很可惜當時我根本看不出來，直到現在，我才慢慢回過味來。”

“有了孩子的人就成了父母，父母都以孩子為重。”林辭拍拍他的後背，耐心地安慰他。

蕭明映這幾年才真正明白他媽媽為什麽要那麽做，因為太愛他了，想要給他一個完美的家庭，為他建起一個烏托邦，可是蕭明映知道的實在太晚了。

“其實也沒事，就是看你一個人在這悶悶不樂，所以我……”蕭明映沒再往下說。

我想和你分享我自己，林辭，我想把我的傷口都展現給你，希望這樣能夠讓你有些慰藉，希望你能明白，我會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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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我最愛的情節，老蕭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