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規矩(補全)

列缺霹靂!丘巒崩摧!

鳳宿微凝張着嘴,手動合上下巴,徹底僵成一座雕像。

“還能這樣?”

男人跟男人居然可以這樣?

鳳宿再看一眼覓雪,聯想到對方在別人身下嗯嗯啊啊的樣子,頓時一陣惡寒。

“你看後邊了沒,還有插圖呢?”覓雪興致勃勃道。

“我這個可是精裝版,畫的可好了。”說着覓雪湊上去,拿過鳳宿手裏的書給他翻看,“瞧!彩繪的!”

鳳宿滿心膈應,但又實在好奇,皺着眉頭拿餘光悄悄瞥了一眼——

“嘔!”

“哎哎哎你別吐呀!!!!”

覓雪抓狂的尖叫聲響徹了整棟樓。

廊外百花齊放,滿院馨香,覓雪帶着鳳宿走過狹長蜿蜒的走廊,廊內挂着一盞一盞的小燈,像一朵又一朵的繡球花,小巧精致。

鳳宿被逼迫着換了件雪白袍子,上面還繡着精致的繡紋,覓雪本來熱情的要把自己的紅紗衣借給他穿,被鳳宿抽着嘴角拒絕了,而後又無情拒絕了覓雪藥給他上妝的熱烈邀請。

覓雪氣鼓鼓的用手不停的扇着風,“要不是雲娘讓我看着你,誰願意跟你在一起啊。”

鳳宿笑着賠不是:“我的錯我的錯,不應該那啥到你身上。”

覓雪委屈極了,“臭死了,你看我這鼻子,也是被你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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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宿無辜的眨眨眼。

“唉你看!有個鳥,彩色的!”覓雪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被別的事吸引了注意力。

鳳宿朝覓雪指的方向看去,“哪呢?”

“飛過去了。”覓雪眉開眼笑,“可好看了,我剛剛也是一打眼才瞧見的,可惜你沒見着。真的,好看極了,全身的羽毛都是鮮亮鮮亮的,彩色的鳥!”

鳳宿不明其意,不過看見個鳥雀而已,至于那麽高興麽?不過相處了半日,鳳宿也發現覓雪就是個人來瘋的二貨,遂不再接他的話茬。

這時,遠遠傳來一道清脆的笑聲:

“誰的鳥是彩色的呀?”

對面緩緩走來一名綠衣少年,這位的穿着打扮看起來比覓雪正常點。綠衣少年往廊上的柱子上一靠,揚起下巴,用下颚示意鳳宿的方向,“呦,這人誰?”

覓雪挑眉道:“說你呢。”

綠衣少年:“這可當不起,咱覓雪公子容色傾城,那家夥不也得來個與衆不同?最好是五彩斑斓說不定還能發光。”

鳳宿:“”

覓雪伸出小指示意,笑吟吟道:“那也好過你,拿毛筆畫一筆就塗滿了,我好歹還能五彩斑斓呢。”

鳳宿:“”

綠衣少年冷笑道:“生得再大又沒用,還不是個廢物。”

鳳宿聽不下去了,越過兩人便走。

“呦呦呦脾氣還挺大。”綠衣少年嘲道。

鳳宿越過他的身邊,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綠衣少年“唉”了一聲,低聲道:“你離覓雪遠點。”

鳳宿詫異的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綠衣少年輕描淡寫的瞥了覓雪一眼,道:“那人是個瘋子,我只提醒你一遍,離他遠點。”

鳳宿微微颔首表示了解,心道你倆差不多。

覓雪帶着鳳宿到了廳堂,廳裏亂糟糟一片,幾個穿着布衣的少男少女惶然無措的擠在一處,有的甚至還哭出聲來。

鳳宿皺了皺眉。

覓雪努了努嘴,“瞧,都是新來的,一會雲娘要先給他們做規矩。”

鳳宿失笑道:“這麽嚴?什麽規矩?”

覓雪幸災樂禍的嘿嘿笑道:“一會你就知道了你怎麽一點也不害怕?不是剛剛還惡心吐了麽?”

“怕什麽?”鳳宿打量着廳裏的四周,四面都安插了守衛,窗子通的是後面的走廊,剛剛一路過來他看了時花館的建築和布置,确實是密不透風插翅難逃。

但也未必。

“你真沒意思。”覓雪悻悻道。

過了一會,門外進來一人,穿着粉色裙擺迤地,袅袅娜娜地走了進來。

雲娘臉色不太好,進來掃了一眼,道:“安靜了,老遠就聽見你們吵吵嚷嚷的,那誰,別哭了,再哭扔出去。”

那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抹着眼淚嘤嘤嘤道:“那您快把我扔出去吧。”

雲娘被她逗笑了,“我是說從樓頂上扔出去。”

哭聲頓時噎住,小姑娘吓得緩緩抽氣,再也不敢哭了。

窗外飛過一道翠影,影子輕靈,盤旋而上飛上了房頂。

彩色的雀撲棱着翅膀,停在了房頂上坐着那人的肩上,那人戴着黑鬥笠,看見彩雀飛上來,便摘下了鬥笠,露出薛朗那張英武俊朗的臉來。

薛朗給彩雀喂了幾顆豆子,彩雀乖順的吃了,還拿鳥喙蹭了蹭薛朗的手心。

薛朗笑了笑,用氣音小聲道:“噓,別叫,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花廳裏。

雲娘讓新來的人站成一排,挨着他們走過去,一個一個的擡起下巴驗看。鳳宿被雲娘捏着下颚,仔仔細細的盯着臉打量,感覺對方跟挑驢馬似的,還要看看牙口好不好。

鳳宿穿着那一身精致白袍,又束了發,在一衆新人裏顯得格外出挑,他容貌本就出挑,再加上通身氣質,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少爺,跟廳裏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雲娘不由得暗自猜測鳳宿的身份。

雲娘看完,點了幾個人,道:“這幾個是一等這幾個二等還有這幾個也留着。”

“剩下的你們給安排一下活計,當下人。”

所有人被分成三列站,分別是雲娘分成的三等人,鳳宿被點為一等,站在第一列。

雲娘道:“我管你們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既然來了,就別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有誰不乖我有的是辦法治你們。”

“我們莳花館的姑娘公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上等人伺候上等人,下等人伺候下等人。當然這個東西也不是說一成不變的,你們現在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要是有三等的學得好,也是可以升等級的當然,要是有誰不乖,那也是會降等級的。”

說着,雲娘招招手,覓雪和綠衣少年,還有兩個美貌少女走了上來。

“這是我們莳花館的四位頭牌,接下來的事都由他們來教導你們。”

新人們皆是吸了一口氣,無論是覓雪,還是綠衣少年,還是那兩位姑娘,容貌皆是萬裏挑一,光是往那一站,就媚态橫生。

綠衣少年道:“雲娘的規矩你們都聽明白了?”

衆人點點頭。

“那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第一課。”綠衣少年揚眉道:“咱們這些伺候人的,首先是要客人開心,客人開心了,我們才有錢賺。”

“那怎麽讓客人開心呢?你們現在這一個個的鹌鹑樣子肯定不行,你首先得大方,當然,故作害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先把你們衣服脫了。”

衆人一驚,鳳宿皺緊了眉,慌了。

大庭廣衆的,怎麽能這樣

綠衣少年“啪”的一甩鞭子,“都愣着做什麽?聽不懂人話?你,脫,不脫我找人幫你脫。”

那人攥着衣領猶猶豫豫,綠衣少年一鞭子甩到那人身上,鞭子上面帶着倒刺,打一下生疼生疼。

綠衣少年又是一鞭子抽下去,那人“啊”了一聲,不住的抽噎着,顫顫巍巍的開始解衣帶。

鳳宿皺着眉,眼珠四處亂瞟,腦子轉得飛快。

覓雪眼睛一亮,興奮的奔過來,“你怎麽不脫,來來來我幫你。”說着就上前來扯鳳宿的衣襟。

鳳宿看似無力的掙紮,不住往旁邊躲,一直被覓雪逼到了桌子邊沿,覓雪更興奮了,像個登徒子似的把鳳宿的衣服往下扯。

“刺啦——”一聲,外衫被覓雪扯了半截下來,露出裏面雪白的內衫。

鳳宿悲憤的喊了一聲,“寧死不辱!”

緊接着傳來杯盞打碎的聲響。

房頂上的薛朗一驚,立刻想要下來查看。

桌子上的茶壺被鳳宿打碎了,同一時刻,鳳宿另一手往覓雪脖子上一卡,直直将覓雪轉了個向擋在自己身前,拿着茶壺碎片抵在覓雪的脖子上,“再過來我殺了他。”

薛朗:“”他就知道。

衆人一驚,覓雪想要掙動,卻發現整個人被鳳宿的力道完全制住,根本掙脫不開。覓雪明白了,果然剛剛鳳宿是在演戲,看似慌張的躲來躲去就是為了拿這個茶壺吧。

鳳宿劫持着覓雪往門外退,不住警惕的盯着衆人,防止他們有異動。

雲娘哼笑了一聲,“有勇有謀啊。”

覓雪被鳳宿劫持着,臉上卻依然笑嘻嘻的:“我猜你不敢割。”

鳳宿手上一使勁,覓雪的脖子登時劃拉出一道血痕,“疼疼疼!!!”

衆人一看鳳宿的動作,一時僵持在那裏,不敢上前,唯恐鳳宿真的将覓雪割喉了。

“你就想憑着他離開莳花館?”雲娘笑了聲,“恐怕你選錯人了,你當時應該劫持我,說不定真能出去。”

“你離得太遠了。”鳳宿頭一側,一腳踢飛了趁機從旁邊襲擊的守衛。

這時,腹部忽然一涼,鳳宿驚愕的瞪大眼,覓雪笑嘻嘻的把陶瓷碎片從鳳宿腹部□□,染了滿手鮮血,在鳳宿眼前晃了晃,“我也有呢。”

“”鳳宿:“我去”

腦後一痛,鳳宿又挨了一悶棍,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

綠衣少年拿着棍子,站在鳳宿身後,嗤笑了一聲,“這麽簡單個事。”

雲娘疲憊的擺擺手,“拖下去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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