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古代篇

古代篇

“君九天你......”君忘川被氣得幾乎說不出話，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你都活了幾千歲了，還能入魔吶？”

“我又沒修過無情道！”君九天理直氣壯，“我道侶挂了我修個魔、蹲個轉世，不是很正常嗎！”

君忘川下意識道：“我倆都在一起幾千年了，你還惦記着轉世——”

“所以你就是不愛我了！！”君九天憤怒了。

“......”君忘川發自內心地問：“你是還有什麽遺願未盡嗎？或者是我上輩子虧欠你什麽了？”

“沒有。”

“那你還跟過來！！”

“我就過來了怎麽着吧！”

君忘川煩惱地捏了捏眉心：“君九天你這是無理取鬧，轉世就是轉世，這些記憶本來是不屬于我的。”

“我不管！”君九天說，“一輩子不夠！一萬年不夠！每一生每一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君忘川：“......”跟入魔的人沒法講道理。

“難道你離世的時候就沒有後悔遺憾，嫌一生太短？”君九天不信。

“真沒，”君忘川如實道，“我走得很安詳。”

“......去你的安詳，我活得一點都不安詳！”

君忘川嘆了口氣：“那萬一我想不起來，或者就算我想起來，但拒絕承認前世的人是我，你怎麽辦？”

君九天：“反正我會陪在你身邊，不管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我。”

“你就不怕我會接受不了自己？”君忘川問，“分不清我到底是你的師父，還是你的義父？”

“不怕啊，”君九天對此很有自信，“你可是修無情道的，這點小事對你來說很容易。”

“我都有過好多次抹去記憶在秘境度過上百年的試煉，你就更沒問題了。”

“我不是那些秘境裏的幻象，”君九天抓着君忘川摁在自己心口的手，“忘川，我是真實的。”

“我當然可以給自己設下一個又一個上萬年的夢境，騙自己能和你更久的在一起。”

“但那些虛幻的時間沒有意義，我愛的永遠只會是真實的你。”

君九天笑了笑：“所以只要能再次見到你，我就知足了。”

“無論這一世的我們會怎麽樣，我都接受。”

君九天有些緊張地問：“所以，你還愛我嗎？”

君忘川閉了閉眼，攬過他的腦袋又吻了上去。

夜雨漸停，君忘川拿了九天劍挑了鬼物的屍首。

“我知道東國為什麽會亡了，”君忘川接過君九天的符，點點火光竄起，“是國師竊取了國運。”

“估計是一早就盯上我，想要奪舍。”

君九天點頭：“那接下來怎麽辦？”

“看聖上怎麽定奪吧，”燒完那鬼物後，君忘川将九天劍提到面前，兩指輕敲，“若是要重新奪回東國，我必然是要回去的。”

清脆的金石聲讓君九天一下慘白了臉，“師父，別敲。”

“剝離神識......君九天我以前還是小瞧你了。”君忘川沒再動九天劍，忽然又問：“為什麽想到把神識封進九天劍？”

君九天抿了下嘴唇：“九天劍是你的本命法器，如果這世上有什麽能跨越生死還能找到你的辦法，應該只有九天劍了。”

君九天的嘴角彎了彎，指尖撫過劍身，“有時候我甚至有點羨慕它，畢竟就連我都找不到你，但這把劍無論經過多少年，都會輾轉回到你身邊。”

君忘川默了一下，幽幽道：“你為什麽會覺得你會遇不到我？”

“？”君九天幽怨地瞪他，“世界那麽大，我上哪兒去找你？”

君忘川：“......我現在真的相信入魔後人會變愚鈍了。”

君忘川冷冷地一字一句道：“你想一想上一世我們用了多少捆綁因果的天材地寶、道法丹藥。”

“就那情緣線別說一輩子了，往後每一生每一世都只可能是金玉良緣、天賜姻緣。”

“你要是老老實實去轉世，我倆現在少說也已經成親十年了！”

君九天張大了嘴巴：“......靠，我忘了。”

君忘川氣得又震了一下九天劍，“所以我都跟你說了，沒什麽好放不下的，該轉世就轉世，說不定來世還能有機會窺得前世，知曉前世今生的因果也是一樁美談。”

“現在你人不人鬼不鬼，我前世今世亂在一處，君九天你......我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

君九天痛苦地捂着腦袋：“師父、義父，我錯了我錯了！”

等神識不再疼痛難捱，君九天才辯解起來：“但就算有姻緣又怎麽樣，萬一我們就是沒能碰到呢，還是我親自來找你更有保障......”

“這一世你找到我了，那下一世怎麽辦？”君忘川雙手發抖，咬着牙質問，“你的神識能撐多久？一千年？一萬年？是要我眼睜睜看着你煙消雲散嗎！”

“那就是我咎由自取，”君九天頗有些凄慘地笑了笑，摸着君忘川的臉，吻了吻他，“忘川，別生氣了，好不好？”

君忘川偏過頭不想理他，又被啄吻得不耐煩，掰過君九天的腦袋用力深吻下去，等君九天喘不過氣才松開他，掌心在劍刃上一抹，鮮紅的血順着劍身下淌，沿着紋路蜿蜒成猩紅圖案。

“忘川！”君九天吓了一跳，旋即心口一痛，君忘川兩指刺入他胸口，取了一點血同樣抹在劍身上。

“君九天，這才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場。”君忘川一手撚着法訣，一手握着劍柄，一點點煉化起九天劍中的神識，逐漸和劍身融為一體。

“這是......”君九天一陣恍惚，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敢煉化我的神識？！”

“你不是說無論什麽結果你都願意接受嗎？”君忘川冷笑地看着血液滲入九天劍，“這就是結果，後悔了嗎？”

“從今往後，你就是九天劍，九天劍就是你。”

“你永生永世都只能是我的劍，哪兒也別想去。”

“我要是哪天魂飛魄散，你也只能給我陪葬！”

君九天沒了聲音，低着頭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君忘川知道這肯定難以接受，沒有人會願意成為別人的附庸，更別提還是劍靈。

但除了将君九天的神識煉化進自己的本命法器，他也沒有辦法能讓兩人每一世都相見，還不會損耗君九天的魂魄。

畢竟，他寧願把君九天困在自己身邊，也不能看着他魂飛魄散。

九天，為師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就算你要恨我一輩子我也——

“......對哦，”君九天懊惱道，“我可能真是入魔變傻了，這麽簡單的辦法都沒想到。”

君忘川：“......”

氣抖冷。

“你就不怕我以此為挾逼你去做不願意的事？”君忘川兇狠地在君九天心口一摁，抹了那處傷痕。

“多大點事兒，”君九天樂呵呵道，“劍靈反噬劍主的事不也很多嗎，你不用怕我被你掣肘。”

“欸，我真覺得這主意不錯，哪怕以後沒有靈氣修不了仙，我們還能神交相融，多好啊。”

君忘川：“......”

我在想怎麽不讓你魂飛魄散。

你在想怎麽神交？！

逆徒！逆子！他今天絕對要清理門戶！